《医食无忧[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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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食无忧[穿越]-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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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像我了!瞧不见他脸上好大一块黑斑?”

    严荣轻轻“啧”了一下,又叫老仆拿出另一张画像来。这张便与上一张不同了,虽是前一张的临摹,但明眼人便看出这张笔法更细,且刻意没有摹那人脸上的黑斑。先前有那么显著的斑干扰视线,反让人忽略了此人真正的样貌,如此一来,这才叫人将注意力放回到画像原本的五官上去。

    这时画像都是画师手绘,本就与真实相貌有极大出入,刨去这几分差异,放远了去看,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像他。

    余锦年陷入沉默。

    严荣抱臂道:“怎么,无可抵赖了?用不用我与你指一指去司衙的路?”

    余锦年扬起脸来,不服气道:“我发现你这人真是好生奇怪,方才还好一副怕我被抓的样子,转脸就要嘴里冒刺儿。红馆姑娘们的心都没有严大人这般善变……那薛小少爷横行街坊,有人看不惯不是很正常么。怎么,真要是我干的,你还能将我扭送了不成。”

    严荣听他这口气,仿佛这事真跟他有关,顿时将手放了下来,瞪直了眼睛盯了他好大一会,又突然环视四周,将他三推两扯地弄进了附近的茶楼包厢。两人坐下,屏退闲人,他刚要张嘴质问,余锦年才慢悠悠开口:“行啦,放心啦,不是我。”

    “……”严荣正盘算该怎么办,听这一句,气得被茶水噎住,“余锦年!你究竟哪句是真?”

    余锦年品着新上来的花茶,道:“真,真得不能再真了。那薛定还是我亲手治的,总不至于我没事先在脸上弄个斑,跑去将他刺伤了,再花心思给他治好,我是闲的蛋疼么?”

    严荣呛了一口:“……你说话斯文一点。”

    余锦年笑眯眯道:“成,忘了严大人是个斯文人。那严大人,既然这坏事不是我做的,请问我能走了么,还得去买肉,回家包粽子,过端午。我们都是有家有室的,大人也快回去陪夫人罢,与我这种三流伙夫吃什么茶。”

    严荣顿下茶盅,歇在椅背里,无语道:“亏我瞎操心,我这好心好意的,全被你们当做驴肝肺。快走快走,省的叫人心烦!”

    余锦年原本要走的,又回过头来问他:“除了我,还有旁人烦你啦?”

    “可不就是你那季世子的青梅竹马。”严荣气郁道,“前几日御书房,他当众为一个臭名昭著的权宦说情,天子的雷霆大怒,愣是被他那七寸不烂之舌给说得烟消云散,竟只罚了人三十板子,禁足暗房一月。如今朝野上下,人心动荡,都猜测他是不是投了阉党。我只劝他几句要爱惜羽毛,反被好一阵奚落。”

    严荣又奇怪道:“闵雪飞此人虽游刃圆滑,但向来清正。如今季家突起,季叔鸾被天子重用,正是施展拳脚的好时候,他怎么反倒去跟那宦官勾扯!他不是与季叔鸾形影不离么?”

    余锦年怔了一会,道:“我不知道。”

    “也对,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不懂。”严荣嘀咕了几句,摆摆手,“算了,走罢走罢,别叫薛家的人真把你错抓了,我可不去给你通风报信!”

    余锦年挽起自己的小篮子,笑了笑:“那你有空去三余楼罢,这茶钱记着,到时候还你顿饭。”

    严荣咕哝着:“谁家还少你一顿饭了……”

    一回头,那少年已经走了,只桌上留了一只蟾蜍彩丝络子。

    …

    余锦年迷迷糊糊地买了一堆东西回去,今日与严荣一番话,看着似乎没什么大事,可细细一想又桩桩都不算小,足够他琢磨一阵子的了。于是直到进了三余楼,才发现自己忘了买粽叶,只得再叫伙计去跑一趟。

    他到了后厨,将羊肉洗干净拆件,腌制起来。另抓了少许姜椒、草果、陈皮等调料,与之前吩咐厨娘们备好的杏泥松花粉一块儿,中火翻炒出香气,再用盐和酱汁调味。

    酱料炒好,余锦年又忙了几道前头食客要点的菜,等到时辰差不多了,才准备做盏蒸。

    这道菜也极具西边的粗犷风…情,比中原一个萝卜都恨不得雕出千百种花儿的细腻风格来说,简直是对厨子的宽容了。切好的羊肉码在碗盏里,上头铺些简单杂菜,浇上之前炒出来的松花杏泥酱,放到屉子里去蒸。

    半个时辰出锅,肉酥烂,汁香浓,羊膻气被松花香所中和,肉块也嫩而不腻,加之余锦年也并未完全按照原谱一丝不苟地做,多了些改变,这菜便更符合大夏人的口味了。

    待他将后厨的事都料理好,雅间也都收拾齐整了,正窝在后院里淘豆子,由忍不住怀念起当初在信安县,季鸿委屈地抱着木盆给他捡豆子的时候,那才算得上是清闲呀……前头伙计忽然来叫,说是贵人到了。

    余锦年忙放下豆盆洗干净手,出门去迎,却见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着干练骑装的魁梧中年人,气势非常,乍见便觉得眼熟,一时又有点想不起来。

    “余小先生,上次吾儿多亏你!”对方进门二话不说,先行了个大大的谢礼。

    经他这么一提醒,余锦年才恍然记起来——原来这位喜食羊肉的贵人,竟然是那位威名赫赫的卢将军。

137。蜜黄蜂糕 上() 
第一三七章蜜黄蜂糕

    雅间里清香袅袅; 新酒淡淡; 卢尉用小瓷盏舀了几勺羊杂羹的汤水; 泡上撕碎的软饼子,递给一旁乖巧坐着的三岁小儿。虽说那杂羹中的物料已被余锦年处理得精细干净; 几无腥臭; 但羊肉本身总还是带着一点膻味的; 那小儿被爹娘夹坐在中间; 一手捧碗,一手持勺; 一口一口慢慢地扒着里头泡软的小饼吃,乖极了。

    这孩子乳名阿喜,生得也喜人; 如今病愈; 脸色白里透红; 可爱得紧。

    卢尉是军营出身,没有那些娇矜习惯,边疆的腥风血雨吃多了; 自然不爱饮茶; 只爱吃酒,且对酒的品相也没什么要求; 唯一个爽利滑喉而已。余锦年便给他打了一壶今春才酿的新酒; 虽不够老辣; 但滋味醇美甘甜; 既能过了酒瘾; 也不至于叫酒气熏坏了孩子。

    卢将军饮了一口酒,又用了些盏蒸,立时眼睛一亮,点头道:“许久没吃过这样好的盏蒸了!想起上次吃盏蒸,还是在三汤关,才咬了第一口肉,便闻敌袭之声……可惜了、可惜了,之后竟再也没想起去吃那盏蒸。”

    他那夫人笑话他道:“老爷又提这陈年往事了,可不就是老了。”

    余锦年正好从后厨来,听见自己的手艺被人赞美了,他自然也高兴,忙又端上一份盏蒸,并一碟新炒出来的肉沫茄丝,他正要回谢,那桌上便有人替他答了:“将军若是喜欢,就多吃些,以后常来。”

    卢尉好容易提起来的食欲,又被打回了肚子里,一脸厌倦地深呼了一口气,这才抬起眼睛朝桌对面看去,道:“季世子,今日是卢某的家宴,缘何季世子却在此处?”说罢又转头瞧了余锦年一眼,“余小先生不必忙进忙出,快一起坐下说说话。”

    先前卢尉进门,余锦年才将他引到楼上,季鸿便不知打哪儿得了风声,驱车而回,不请自来,莫名其妙地就要加入这场庆生宴。余锦年猜测他是想与卢尉修好,凑着上菜时还贴在他耳旁飞快地笑了他一句“狗鼻子”,后便觉得他有自己的考量,也就不用他多管,他不方便多说多话,就只当个跑腿的就是。

    奈何宴会的主人并不领情,只想与他这个“跑腿的”叙旧,反而觉得某千娇万贵的国公世子才是个大大的麻烦,恨不得他下一刻就起身离开才好。

    余锦年笑了笑,卸下最后的一盘蜜黄蜂糕,也不由朝季鸿看了一眼。

    季鸿安之若素,朝他招了招:“既是将军盛情,锦年,莫要忙了。”

    “……就来。”余锦年将用不着的零碎杯碗交给伙计,叫他退下,也只好从善如流地走了过去,此时小桌旁还有三两空位,一则是那卢将军身侧的,一则是季鸿手边的。他想了想,还是闷头挨着季鸿坐了,又将股下木凳朝男人处瞧瞧挪了挪,也不夹菜,只捧着一碗杂羹清汤啜饮。

    这饭吃得尴尬,卢尉和季鸿好似都有话说,可又都不愿率先开口。卢尉更是没话可聊,只不停地感谢余锦年救治阿喜,又叫阿喜给他叩个头。余锦年吓得立刻阻止,清咳两声,用新筷夹了新出屉的蜂糕,给那个乖得不行的孩子,哄他道:“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行这大礼可是要折我寿了。来,阿喜吃这个,热乎着呢,又香又甜!”

    这蜂糕乃是用他之前发好的鸡蛋糖水湿面团,一股脑地倒进铺好棉纱布的屉子里,铺匀了,上面点缀些葡萄干、金糕丝之类,阖盖去蒸。笼屉下头的热水气会将面团内部顶出一个个细密幼小的空泡,同时也将面顶得蓬松,宛如蜂窝状,所以叫蜂糕。

    蜂糕金黄软绵,又易消化,小儿是最爱吃的,一会儿就吃去了一小碟,末了还意犹未尽,许是家教严格,他心中虽馋,却也不敢张口再要,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余锦年。余锦年笑着看他,又向门外瞥了一下,那孩子古灵精怪,很快与余锦年对上了暗号,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拽着卢尉的衣角,小声地唤:“父亲,父亲,阿喜想去更衣……”

    卢尉尽管疼爱他,但到底是个粗人,养孩子也并不精细,低头看了他一眼就说:“自己去,莫出门乱跑。”卢夫人也要起身,卢尉便责了一句,“这么大的孩子,不能总惯着他,叫他自己去。”

    卢夫人只好又坐了下来,仍一脸忧虑地看着孩子。

    小阿喜立刻从对他来说过于高了的凳子上跳下来,小短腿摇摇晃晃朝外面跑去,余锦年也随后起身:“我领阿喜去罢。”说罢,余锦年回头朝季鸿眨了眨眼,意思是你们有话快说,便一大一小两个牵着手溜出去了。

    他把阿喜领到后院,另寻了一间暖和的小屋,到厨房新切了一小块甜甜的蜂糕,并之前洗好的桑葚一块端过来,给他开小灶,还拿来一把专门打造的小叉子。小阿喜用小叉叉着蜂糕啊呜一口塞进嘴里,撑得两腮鼓鼓像是只小仓鼠,两只小脚丫高兴地在桌下晃。

    余锦年两手托着下巴看他,掐着桑葚吃着,时不时叫他慢点吃。

    但因为蜂糕毕竟是面食,孩子吃多了难免胀腹,便早早吩咐了厨房用焦三仙煎些药茶。约莫有一刻钟,他从厨房取了药茶回来路上,突然老远就听见有人在前厅当中叫“年哥儿”,他在后头亮嗓应了一声,须臾,闵懋便从前后相通的小门里钻了出来。

    一见是他,余锦年便知是来混饭吃的,不必他张嘴,就让后厨随便端些菜出来。

    前后折腾了好半天,回到小屋时,阿喜已经吃光了蜂糕,正趴在桌上犯食困,余锦年唤了几声,小阿喜唔唔嗯嗯地耍赖就是不睁开眼,他废了好大劲让阿喜多少喝了一小盏消食茶,又遣伙计上楼去给卢夫人禀了一声,这才将他横抱在怀里,任他眯眼打盹去了。

    闵懋跟进来,嗬得一声:“你什么时候生的!这么大了?”

    “屁话,你能生?!”余锦年瞪他一眼,“这是卢将军家的公子。”

    闵懋嘿嘿笑着坐下,看他哄孩子别有心得,又忍不住在贫嘴:“你若是真生了一个,肯定是要把孩子惯坏的。”等伙计给他布好菜,他当即拿起筷子毫无形象地扒。

    “去去去!”余锦年呿了他几声,“怎么,你哥是饿着你了么,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小心噎着。”

    “唔唔……他?他三天两头往宫里跑,鬼知道今儿个又去哪儿了,哪里还管得着我。”闵懋咽下一块馒头谴责道。

    余锦年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我听说,他给一个权宦说情。”

    闵懋哐哐点头:“可不是?现在到处都在传他是阉党,把我爹气得吹胡子瞪眼。真搞不懂他到底是要干什么,以前他和那连枝最是不对付,今儿个反倒护起来了,莫不是被人下了蛊!”抱怨完,他才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来一脸的生不如死,“等等,你一个厨子都听说啦?那完了,那岂不是传得满城风雨?我家可真成阉党了……”

    “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余锦年咕哝道,“况且也不一定。”

    闵懋叼着鸡骨头问:“什么意思?”

    余锦年说:“你哥能成阉党,那权宦自然也能做闵派。”或许你那二哥哥努努力,还能给你挣个二嫂嫂回来呢,只不过这后半句他只是腹诽,并不会真说出来罢了,毕竟谁知道八字到底有没有一撇。

    闵懋双手合十,将筷子顺手夹在掌心里,朝他拜了拜:“小菩萨,承你吉言!救救我家罢!”才放下手,又挑着脖子往外撒量,兴致勃勃地问,“哎,季三哥来没来,我新得了一把扇,想叫他给提个字。”

    余锦年还记得他当初想叫季鸿给提什么“葱油饼赋”的事来,立刻后背生寒,没等他掏出扇来就回他道:“他在也不会给你提的,死了这条心罢!”

    闵懋:“……”

    两人互损了一会儿,楼上传出动静来,紧接着便听见卢夫人唤阿喜的声音,余锦年忙抱着孩子出去,将睡熟的小阿喜在楼梯下亲手交给了那位夫人。卢将军见状又忍不住说了句“孩子不懂事”,但眼睛却诚实地追上去瞧了瞧阿喜的睡颜,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余锦年将他们送到马车前,卢尉从下人手里拿过一只扁窄的木盒,递给了他:“承小先生的恩情,上次吾儿急病,还未来得及与先生付诊金,今日又享先生一场美宴,这盒中之物便当做先生的酬劳罢。”

    他若是不提,余锦年早就忘了诊金的事,更何况今天季鸿横插一脚,与卢尉宴谈,他自然更不可能再管人要钱了,正要拒绝,季鸿又不知打哪儿冒出来,替他接过了木盒,还轻声斥备他道:“还不谢卢将军?”

    余锦年回过神来,忙低头去谢,卢尉只深长地看了季鸿一眼,意味不明地撂了一句什么“这是我送先生的,世子可不要鸠占鹊巢”,便登上马车,告辞而去。

    待他们一家离开,余锦年边往回走边打开了盒子,却见里头躺着支套着银角的翠羽,他翻来覆去也没再见盒中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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