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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等众团练忙活已毕,大家正欲上岸向张副将交差,有个眼贼的团丁无意中远望,见湖心一处沙洲漂浮着一团白色物体,正随着湖波一沉一浮。
要不要把这情况向张副将如实报告?或者为了避免小题大做,先派人撑筏子过去探明究竟?
众团丁拿不定主意,决定还是请示了张副将再作定夺。
张国梁对此只不满地讲了一句话:“草木皆兵,无事生非。”
叫领训斥,众团丁只好作罢,不去理会湖心沙洲那团莫名之物。不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副将旁边那位穿男装才女人,插言追问了一声,便彻底改写了以后的事态演变!
问话者自然是前名妓花芳菲,她听团丁讲湖心那团物事呈白色,就不无来由地心念一动——益月姐姐遇难之际,不也同样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裙么?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益月姐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花芳菲内心仍然无法接受劳益月已告罹难的事实。
她脱口问道:“一团白色?你们能肯定那是一个人的形状么?”
团丁回忆估摸了一下那白色物的大小,回答说颇似一位小个子的人蜷缩的样子。花芳菲便急切地冲张国梁道:“我的异性姐姐劳益月,就是张大人恩公劳藩司的长女敬王妃,大人也曾多次照面过的,她遭难之时身上所穿的,恰恰为一件白色的长裙!会不会……”
“你是说,湖中沙洲漂浮的物体,可能是劳大人的掌珠敬王妃?”张国梁万难置信地问,“不不,事情已经耗去了几日,敬王妃断无幸免的可能!”
“芳菲亦明白此事纯系异想天开,只顾过心里犹存着一丝希望罢了。”花芳菲坚持己见说,“不管那究竟是何物,派人上去看看也费不了多大工夫,倘若那真是益月姐,则不但我和张将军倍觉庆幸,相信就连你的敌人李秀成大人,也定当喜出望外——他跟益月姐这段好姻缘,亦不至于留下半途夭折的遗憾!”
“花小姐此言何意?难道说李秀成那刁徒,竟跟劳家大小姐生了苟且之事?”张国梁双目猛地放起光亮。
第四部第十章 有容乃大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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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白色的水中漂浮之物正是大难不死的敬王妃劳益月。
许是命不当绝,劳益月投湖以后慢慢下沉,本应窒息溺毙,却不料大湖底部涌动着一股强劲的暗流,三冲两托便将劳益月卷到了湖心沙洲之上。其时劳益月在水里浸泡多时,早已奄奄一息人事不省,伏在沙洲边缘一动不动。幸好此处距湖岸甚远,又有芦苇荡居间阻隔,那群不肯善罢甘休的土司兵亦不曾发现其芳踪……
她这一昏迷便是整整两日有余。胞妹劳益阳于对岸惊呼,花芳菲被土司兵围追堵截,以及后来李秀成连夜引兵杀到大开杀戒,无论多么大的动静都不曾把她从昏迷中吵醒——接连月余在山间奔波,疲劳外加惊吓,又让凉沁沁的湖水淹了一回,如此凄惨的遭遇对于生于富贵之家,向来锦衣玉食的劳益月而言,境况不亚于置身地狱!
或许潜意识里她不情愿苏醒,不愿直面一幕幕以往不可想象的人间惨剧。
——直到张国梁“花字营”的团丁,寻找尸体的过程中发现了俯卧于沙洲上的前王妃。
…………
“这么说来,益月她当真健在人世?”巨大的欣喜与幸福感瞬间击穿了李秀成整个身心。
劳益月得以幸免的喜讯,像一根犀利的钻头,将他这一阶段所有的郁闷愤慨钻出一个大洞,一线清新明朗的希望之光照耀在他心田,暖融融地格外舒坦。
“千真万确。”花芳菲十分肯定地答道,“只是益月姐接连昏迷数日,身体异常虚弱,目前仍旧在张副将军中好生将养着。”
“你这话换一层意思讲,就是劳益月现下正处于张国梁那厮的掌握中,老子说得对吗?”黑暗下上校的腔调好似拐了个弯儿。
花芳菲嫣然一笑解释说:“李大人切不可误会张副将。张副将令手下搭救了益月姐的性命,实是缘于芳菲百般求恳,并不曾对姐姐有半分不轨之心。劳家于张副将有肉骨再生深恩,张副将岂会利用益月姐来达到个人目的?”
李秀成一把揽住了花芳菲不盈一握的细腰,拿炯炯的眼光直视着她:“张国梁为人狠厉,但这种恩将仇报卑鄙勾当,谅他也干不出来。可是,难保没人吃里爬外,怂恿姓张的杂碎扣押劳益月,以使老子投鼠忌器,将来对付张国梁时百般顾忌!”
花芳菲那片莹白的“乃大”起伏着,眼睑由于吃惊而扩大:“大人言下之意,竟是芳菲教唆张副将羁押了益月姐?”
“难道不是吗?”上校恶狠狠反问道,“你跟姓张的狗杂种那点儿猫腻,旁人瞧不出,老子我可是洞若观火!你表面上对姓张的恨得咬牙切齿,暗地里却跟她藕断丝连,为了一己之私,为了你们俩的这段孽缘,你居然出卖了情同手足的异性姐妹……花芳菲,你做下了如此有违伦常道义的恶行,竟还敢找到老子,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你让老子觉得恶心!”
李秀成骂得解气,丝毫也不留口德。骂过之后半晌不见动静,他借助微弱的星光低头察看,见大滴的泪水自花芳菲眼里涌出,那无声而无辜的泪水,远比哀号申述带给他更大的震撼。
——难道我冤屈了这?
花芳菲前衣襟已被撕开,胸脯那一大片白腻堆雪砌玉。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淌落,一直深入到鬓间,那其中含杂着星光残碎的成分,斑斑点点,我见尤怜。她望向上校的眼神,饱蕴着惊悸绝望和无从排遣的悲恸,凄凄欲绝的姿容,宛似即将枯萎凋谢的满树梨花……
“我……我是出卖了益月姐,我是带人抓走了洪家女子,我**成性,同张国梁张副将勾搭成奸,欲图内外勾结对李大人不利!”由于激动,花芳菲惨白的面容浮着一抹潮红,“现在我主动送上门来领罪,要杀要剐,芳菲听凭李大人处置!”
说罢她紧闭眼睛,不再理会李秀成如何反应。
花芳菲直承其罪,一副任君摆布的决绝模样,彻底激怒了李秀成潜藏在心底多时的那股邪火!
他像一头猛兽猛然拉花芳菲入怀,手指发力一把扯去了这贱人半掩的衣襟以及里面的亵衣,但见一派茫茫北国风光尽收眼底,千里冰峰,惟余莽莽,两朵怒放在雪峰之巅的嫣红,昂然俏丽,若腊梅吐蕊。
上校闷声发出怒吼,觉得那一刻巨型野人的狂野及力量移植到了自己身上。他俯身嘬住那两点醒目的嫣红色,一股新鲜水果般的甜香溢满了他的口腔。他的手虎口张开到最大限度,仿佛巨人的脚步在那白皑皑的雪地上来回丈量,所经之处留下一片粗蛮的狼藉。
花芳菲没料到上校会突施暴虐,万分吃惊地挣圆了两只秀目,连先前那两行清泪也于瞬间凝固。她的娇唇微微
开启,上校便趁机将自家的嘴巴覆了上去,入口温润滑腻,俨然是快要化掉的可口美食……
花芳菲低低吟哦一声,挣脱出的一只玉手轻轻抓住上校的头发,说不清是一种无力的抗拒,还是一种默默的约请。
两片嘴唇互相吸吮着啧啧有声,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惊心动魄。
上校感到自家长期积聚的愤懑与怒火,如同习武之人的一股股真气,在体内左冲右突,寻求着宣泄的渠道。他的手掌已不满足于寻常的风景,开始朝着更加隐蔽更加泥泞的地域进发。
迎头发现了阻拦者,是花芳菲一双无措的玉手。
“不,李大人,你不能这么做。”花芳菲的眼神异常迷离,像是堕入了幽深的梦境。
“不?老子偏偏要这么做!”李秀成咬牙切齿道。
“嘶啦”一声响,花芳菲的裙摆连同亵裤,已被李秀成撕碎。在他看来此刻的花芳菲便好似一只即将化蝶的成虫,因此她必须撤掉她透明的翅羽,以阻止她飞升到云天之外。
横陈的美体散发着朱玉的柔光,那精雕细刻的、仿佛打磨过的线条,全像涓涓溪流倾泻着流动着。花芳菲小巧的鼻翼一张一合,猫儿般的眼瞳幽光闪烁。
“大人,芳菲的身子……不很干净。可我的心……是干净的。”她低叹道。
李秀成没听见。此时在他眼里已没有了花芳菲这具妙人儿,没有了起伏错落的美好风光,有的只是老对手张国梁的邪恶,以及远比张国梁更加邪恶的未知命运。它们如同狞厉的魔鬼,躲在前路上佞笑着作祟,设计谋划着他李秀成覆亡的噩运!上校不甘于就此低头服输,他要打败它们,征服它们,向它们发起迅猛而狂放的进攻!
他喘息着,朝敌人冲去,朝叵测的命运冲去,朝着身底下这片神秘未知的地域冲去……
第四部第十章 有容乃大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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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证唯物告诉我们:许多以简单粗暴开头的事件,只需条件许可,同样能够为繁复而婉约的结果。
李秀成盛怒之下终于将前名妓“推倒”,个人生理意义上的需求尚在其次,只不过花芳菲一连串倒行逆施、吃里扒外的恶行,彻彻底底激怒的他,所以有必要施以严厉的惩处;此外对这位捉摸不定的女人,屡屡令上校产生难以掌控的挫败感,亦是引爆这次“霸王硬上弓”行为的关键要素。
上校其实十分清楚;使他暴怒的并不完全因为花芳菲的背叛,如果这贱货真跟张国梁那厮有一腿,她的选择便十分合情合理,毕竟忠实于自己的情感没什么错。但是,她的举动又确实伤到了上校的自尊心。没有哪个男人,眼睁睁看着一位出色的女人转投他人怀抱,仍可以做到古井无波无动于衷,哪怕他并不喜爱这个女人!
这和情爱无关。纯属于一个男性,甚至推而广之属于一个雄性天生的占有欲。
因此,他采取了断然措施跟花芳菲进行欢好,简单粗暴,很黄很暴力。
而事态的进程却朝着无比诡异的方向演化!
一开始花芳菲态度消极,一味地挣扎扭动,丝毫也不配合李秀成攻城略地的战役企图。于是李秀成频繁调兵遣将,声东击西指南打北,力争在各个局部战场赢得主动。对付花芳菲的“乃大”,上校攻其两点不及其余,战术单调而重点明确实际上他这一番做作尽是佯攻和虚招,真正的目的在于掩护主力部队中间突进,直捣对方战略要地……
进军的过程颇为艰涩困难。道路崎岖不畅,加之上校对于周边地形地貌不很熟悉,有几次险些迷失了路径。待到他征服了那两处制高点,中路大军反复发动冲锋时,先前冰雕塑像一样的花芳菲发生了融化与松动,开始有了轻微回应。
上校望着花芳菲渐渐蹙起的眉尖,故意加大了冲撞的强度。他希望这贱人能在自己神勇无匹的驰骋下呻吟讨饶,希望将自身的满腔仇恨,倾注到身下这具汗晶晶挣动的美妙躯体内!
“大人,你不累么?”花芳菲突然睁大眼睛问了句。从上方望下去,花芳菲眼里汪满了水,蕴满了丝,带着浓郁的黏性。
“我,老子……”李秀成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花芳菲的眼神仿佛是精心编织的蛛网,而他已被捕捉进网中,无论怎样徒劳挣扎,却始终摆脱不掉蛛网的束缚。他体内那股澎湃汹涌的潮水,出现了大面积退潮的现象,不管他如何努力,依然制止不了一溃千里的窘况。
“你如果累了,就让我来吧。”花芳菲柔声说,语气和缓平静。
言罢她用手轻扶着李秀成翻身离鞍,让他静静仰面躺好,而后,她红唇微启,坚定地俯下身去……
活了这么大,李秀成在后世小康社会,在美利坚那个自由的国度,甚至空投到该死的大清封建王朝,曾经历过许多或长或短的艳遇,鱼水欢愉、共效于飞的体验相当丰富多彩,但他从不曾设想男女之间的轻怜蜜爱,竟可以如此地纾缓,如此地充满田园诗般的浪漫!
他似乎漂浮在平滑如镜的水面上,头顶是深邃的夜空,几点星光璀璨炫目;一位女艄公把持着船舵,引领他慢慢进入一个未知的境界。身下竹床吱呀,像船桨轻柔拨动着水面,细细的波纹向四下里漾开,若琼浆玉液使人生出微醺之意。水波缓缓拍打着他的肌肤,轻重适中,快慢有度,以一种近似于摇篮的幼年节奏,带动他溶入亦真亦幻的甜美
梦境。
上校没料到花芳菲的腰肢会纤细到这种程度,简直可以用“不盈一握”来形容。而自她腰际往下,突兀地便有液态般的线条流泻开去,两片光洁的臀瓣微微律动,于是乎那片银白色的旖旎风光尽收眼前……
他看着花芳菲被乌黑长发着去的半边玉颜,***精美得好像上品官窑瓷具。她的上下努力取得了成效,令上校重新恢复了振作昂扬。只是此刻他心境一派青空霁月,不再有杀伐肉搏的拼斗,不再有难以阻滞的攻击,有的仅仅是禾苗青青,田埂如棋,山水犹如印染似的空濛迷离。
***的!
这是美丽的田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诗人笔下的世外桃源,清泉潺潺,落花缤纷。
更有牧童吹奏着短笛,吸引百鸟和鸣。
那一首无字的、让人心旷神怡的歌谣呦……
李秀成感到自己就快变成了一位诗人!
实际情况却是——他没成为诗人,但浑身冒汗成了一个“湿人”。夜风过处,皮肤凉凉地分外舒爽,而花芳菲富有规律的运动,使人不自觉地形成了一个循环的水系。
上校轻蔑之心渐消,钦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