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叩首说:“皇上不跟臣妾计较,雅量襟怀宽广大度,真可谓宰相肚里好撑船!”
咸丰说:“爱妃讲的这个也是一个‘错’字!朕是宰相吗?朕是九五之尊的皇朝真命天子,岂是区区一个宰相所能比拟的?好啦,朕也不罚你的酒,该轮到朕行令了吧?听着,朕出的是个模仿动作的酒令——可笑檀长卿,乃作沐猴舞。人欲与狗斗,得此亦无苦。”
他行此令的意思,丽妃必须根据诗境学猴子跳舞的情景。接令的丽妃却佯装糊涂,歪着云鬓松散的脑瓜动也不动。
咸丰帝拿手推着丽妃,示意她模仿猴子舞蹈,后者依旧无动于衷。
接连伸手催促了三四次,见丽妃毫无反应,咸丰终于忍不住气急道:“这令不难呀,该你学猴子跳舞了嘛,你怎么像个木头人似的?”
丽妃呵呵而笑说:“皇上又着了臣妾的道儿啦。这首令本来是该由臣妾模仿猴子,但是另外有个规矩:行令以前如果谁先开口讲话,须得罚酒一杯!皇上刚刚忍不住说话了,照规则应当自罚喝酒的。”
“丽妃你这刁滑的狐媚子呀,朕可是叫你逼得先开口的!”咸丰无奈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顺手在丽妃白皙丰盈的**上狠狠捏了一把。
“哎呦……”丽妃夸张地尖叫躲闪,“臣妾马上要扮猴子,皇上戏耍猴子,可不就成了耍猴人了么?”
咸丰对这个戏谑的比喻很恼火,脸色急速阴沉下来:“丽妃!你敢羞辱朕吗?”
丽妃慌忙跪叩说:“臣妾有罪,臣妾不敢!皇上您出的令太难,臣妾学不来猴子,也不能变相贬损皇上。按酒令后两句诗意,‘人欲与狗斗,得此亦无苦,’臣妾不跳猴舞学一两声狗叫,也可以免喝酒的。”
“好哇,那你就给朕学狗叫!”咸丰转嗔为喜。
“臣妾遵旨!”丽妃清了清嗓门,用低如蚊语的小声叫了几下:“汪,汪汪……”
咸丰帝颇为不满地摇头道:“你这哪儿成啊,叫得像个小猫仔,不算不算,你要放亮了声音大声叫!”
丽妃犯难得眉头紧锁:“可臣妾真的学不像啊,咱宫里没养狗,臣妾不知该如何模仿狗的叫声。”
“你呀,真是蠢笨没用,瞧朕为你做一次示范——”咸丰双臂伏地,低垂着两只肩膀,凶恶而声音洪亮地大叫:“汪,汪汪!汪汪汪……”
“呀,皇上学得太像了!”丽妃拊掌叫好。
咸丰忽然感到自己堂堂真龙天子,趴伏着学狗叫实在荒唐,便沮丧地翻仰在床上,所有的好心情一下子变得霉烂。
“皇上?”丽妃仿佛感觉得到万岁爷的情绪变化,连问话声都带着小心翼翼。
“丽妃,你对朕讲实话:朕是不是位荒淫无道的君上?”咸丰心绪败坏地问。
丽妃大惊:“皇上何出此言?您勤政体国,为天下百姓鞠躬尽瘁,是我大清龙兴之主哇。”
“甭给朕灌迷糊汤了,朕不是一位合格的好皇上,这点自知之明朕还是有的!但我大清内忧外患,政务军力糜烂不堪,就算朕勤劳问政就能好转的吗?”咸丰两眼滞滞地呆望绘满彩图的天花板,“画这些吉祥如意的彩绘能管什么用?吉祥,朕有个狗屁的吉祥!”
“皇上,您尽管宽心……”丽妃虽则习惯了这位君王的喜怒无常,却苦于找不到可以安慰他的有效办法。
“朕……朕是普天下最大的那个窝囊废和倒霉蛋!什么君临五湖四海,什么天朝上国的威仪,朕有吗?全都是套在朕脖子上的一条条绳索!大清国,哈哈,强盛无比的大清国……朕……!朕没脸面,愧对开疆立国的列祖列宗啊……”
咸丰淌下了一行清泪。
丽妃只晓得女人碰到烦心事,会止不住地哭泣流泪,却无从想象一名帝王也会如此意气消沉地低泣!
“万岁爷,您的龙体事关社稷江山,千万不可伤心过度,哭伤了龙身呐。”丽妃拿来丝巾轻柔地替咸丰揩抹泪水,细声细语地劝慰着,极尽温柔体贴。
“朕……朕活得好累好难啊。”出乎丽妃的意料,咸丰帝竟如同一名受了莫大委屈的******,一边哭诉一边一头扎进她的怀抱,像是要寻求安慰与保护。
一个男人,一位丈夫,一名天下抑仰的帝王,居然如此脆弱不堪!丽妃的心房陡然经受了强烈冲击。
她伸出双臂把皇上抱在怀里,一边娓娓婉约地劝慰着,一边拿纤柔的指尖摩挲着皇上的发辨。
咸丰在丽妃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
几乎在同一时刻,圆明园里发生了一件本不该发生的蹊跷事故!
侍寝皇上的女子杏花春,和懿贵妃娘娘的亲妹妹到老园福海溜冰时,误落入寒冷刺骨的冰窟窿之中。太监安德海闻讯赶去奋力相救,终于在其他公公侍婢的协助下,将落水的人托出了冰层。 绿荷格格因此患了严重的伤风,留在院子内将养了好几天才痊愈;那名叫杏花春的女孩病得更重,好像连带着染上了什么别的重症,肚子里怀上的龙种就此再没了动静,估计是流产了……
经查, 制造这场灾祸的御膳太监,未经请示擅自凿开冰面捕鱼,导致两名花季女孩不幸落水。圆明园总管太监文丰公公自请罚俸,同时禀告圣上处死了那名肇事者。
这属于一次完完全全的意外,由于懿贵妃自己的妹妹也是受害人,因此无人怀疑其中会跟“君子轩”有任何牵连。
据园子里的下人们私下讲,懿妃娘娘强忍妹子重病卧床的悲苦,还屈尊造访杏花院探视了一回杏花春的病情,并叮嘱太医好生用药调理,大家都夸奖娘娘体恤人,不摆架子。
至于那方绣着杏花的帕子,懿妃娘娘不曾提起,病中的杏花春也没有再问……
除了文公公等少数几名知情者,无人知道曾经在一个小女孩的腹内,悄悄孕育过一个皇家的血脉,这血脉被一只看不见的魔爪无情斩断了。
沉睡在丽妃怀里的皇上不知道。守在皇宫里的静皇太妃和皇后也不知道。
懿妃娘娘至此以后,每次见到天真烂漫的妹子绿荷格格,都有些内疚……
许多事明知做过之后会内疚,可还是必须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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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香消玉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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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日持久的“思旺战役”终于取得胜利,李家军在紫荆山区已再无大仗可打。'万*书*'
自从跟随天王洪秀全进山以来,便持续劳苦奔波的李秀成,总算是有了一小段相对的悠闲时光。
悠闲,却并不清净。
这一方面是上校活跃好动的思维性格使然,另一方面身为具有上万名忠实拥趸的偶像派人物,上校需要顾及的大事小情巨细无遗——
要抽调豁嘴童阿六在花州搜刮来的新兵蛋子,对严重减员的原特战队及三大队进行整补,以便于迅速恢复其固有的战斗力;要提前做出远景规划,动用数十万两白银到该死的美国去大搞资本,还要筹组高效严密的情报网络,深化土地改革政策策略,兴办部队的教育文化事业;当然还要处理许多激战过后留下的后遗症,比方说如何处置重要俘虏张国梁,以及通过落鹰峡物流口岸为太平军提供后勤补给,慰问损失惨重的山人村乡亲、亲自进森林救出女怪物、寻找失踪的千金小姐王雅……等等。
如今上校能够体会21世纪那些大首长们动辄前呼后拥的苦衷了!首长工作繁忙,极度缺失私人隐秘和个人空间,找个地下情人包几房****,都会担心被媒体记者和群众发现,活得既不自由,也不快乐。
好在这里是大清朝,无人监管清算上校的私生活**问题,使他暂且还脚踏几只船继续花心下去。
早饭过后,天空开始飘洒稀稀拉拉的雪花,这在南方属于并不常见的稀罕天象。驻扎在思旺墟周边的数千大军欢声雷动,将士们纷纷走出营帐来到户外,让这清凉爽人的落雪,洗尽一身连续鏖战所感染的征尘。
当军事胜利像雪花一样洋洋洒洒降临,曾为之浴血战斗过的人们,有权享受胜利者的喜悦。
然而上校李秀成却无心欣赏雪景,他得抓紧时间策划阴谋诡计,准备暗杀一名太平天国运动的重要将领——林风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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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山区无战事。无战事的时候气氛总归有点**颓废。
上校恍惚记得二十世纪的西德意志,出了个大作家名字叫雷马克,曾经写过一本反战《西线无战事》。故事背景似乎设定在那边的第一次世界大战,阵地战、堑壕、毒气,士兵们情绪低落醉生梦死,幽灵般的死神徘徊在每个人的头顶……
上校讨厌死神,更讨厌这个死神由他自己来扮演。
但是,林风祥必须享受已故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的待遇,必须予以定点清除!
当一个人注定会以丧命的方式,来拯救更多人的性命之际,李秀成完全不在意此人最终是被暗杀还是明杀,反正杀死此人仅属于必要的行动步骤,跟道德和良知扯不上关系。
“方案确定了吗?”
李秀成问这话的时候,侧脸扫了一眼里间的卧房。昨天又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小美女阿娇仍在甜蜜地安睡。本来商议暗杀这种高度机密的事项,上校通常都会叫身边的小美女回避,或者他把自己回避出门。可这天上午外面飘着雪花,上校不愿意冒雪外出,又不忍心将熟睡的小美女轰下床,便只能压低嗓音跟汪海洋商议谋刺的细节。
“我已经有了个腹案,正打算这两日呈文报请你审阅。”汪海洋也顾虑隔墙有耳,汇报的声音小得听不清。
“不必行文!这种事落到纸上就是确凿的证据,不要给人抓住把柄。”上校审慎地说,“你口头把大概思路跟老子说说,行得通就抓紧动手!”
汪海洋道:“我初步勘察了一回,选定的地点在圩镇外的山脚,把那家伙引到僻静处,由我亲自出手……”
“你有十足的成算吗?林风祥武功可不弱!”
“正面放对的话,我自信他在我手底下走不过十招,如果突然发难把握性更大。”汪海洋胸有成竹答道。
上校默想了一阵,缓缓摇头道:“老子还是觉得不妥。倒不是老子对你的能耐信不过,安排几名特战队的神射手,一阵排子枪便能搞定的事情,为何偏要你本人亲自去冒险呢?”
“按你的意思,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自己出手可以把知情者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保密是必要的,同时也需保证一击必中万无一失!既然林凤祥对你已经起了疑心,你再私下约他出去,姓林的小子哪能不做防备?另外,下手地点需要在斟酌,李开芳和杨云娇都住在镇子里,最好不要惊动了他们!”
“可我担心夜长梦多,姓林的哪天憋不住将此事露给李开芳等人,咱总不能把所有知情者都刺杀灭口吧?”
上校想了片刻,似乎又打起了什么鬼主意,嘴边绽开汪海洋熟悉那种近乎淫亵的笑:“老子将他钓到山人村怎样?反正那个女怪物闲得发慌,把林风祥丢进洞穴里,叫女怪物去对付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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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香消玉殒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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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林风祥去山人村,把他置于李秀成自己亲兵卫队的监管之下,姓林的小子自然无法再向李开芳他们或者太平军方面通风报信。''山人村三面环山,周边环境山高林密,原始森林和岩溶洞穴比比皆是,倘若发生什么意外也不足以大惊小怪。
天王洪秀全本人及其侍卫长胡以晃等人都住过山人村,想必十分清楚那里的情况。想当初天王龟缩到此村时带着李秀成,而此番重返山人上校带上林风祥,由此可见首长深入基层的时候,身边往往要伴随一名“持不同政见者”……奶奶的屁!这个套路可是你洪天王开的先河,老子只不过照葫芦画瓢而已。
若不是等着见敬王妃的未亡人、那位端庄聪颖的俏寡妇劳益月,上校早就该启程前往山人村了——从金田起义算起,李家军在战斗中最惨痛的牺牲就发生在那里,那里是烈士小木匠黎勇的家乡,那里的乡亲们为了胜利付出了巨大代价;上校最贴心可人的俊俏丫环王娴雅在那里失踪,洞穴中还有一只女怪物等待上校回去救援;更重要的是上校手下一系列战将,像豁嘴童阿六、郜云官、赖文光都留在村里养伤,据汪海洋说近期都已康复得七七八八,上校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这帮生死兄弟!
可为了等候山外的贵族寡妇,上校将去山人村的行程一拖再拖。他也因此而产生深深的内疚感——
他娘的那什么东东的!老子是不是过于重色轻友啦?
引诱林风祥主动上钩,跟随上校同行的路数,对于李秀成来说不在话下。他只要稍稍向姓林的透露一点关于女怪物的消息,不信那小子不感兴趣!林风祥参加起义之前是卖货郎出身,精于算计小本微利,那头女怪物力大无穷声势慑人,林风祥不会不掂量其中所蕴含的潜在的军事价值。
而姓林凤祥并不知情:上校临别前已经同那女怪物,初步建立起了情感及交流方面的办法,只要上校略做暗示,女怪物顷刻间便能将姓林的小子撕成碎片!
“上校,你回山人村打算带多少人马?”汪海洋担心重蹈被人关门打狗的覆辙,故有此一问。
“除了亲兵卫队,老子一支人马也不带。”上校原来亲兵队那十名特战队员,在山人村阻击战中已全部阵亡,而先前负责亲兵队的人,正是面前这位改名篡姓的汪海洋!
所以一提起“砍刀王”新派过来的亲兵,他们二人不约而同想到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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