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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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再起-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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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处,自然要让自己人先占了,把郭虎和高进库的这五千清军扣在手上,等到有成组织反抗的明军出现,便有他们去扑灭,这样才是正理。否则的话,难不成还能让自家的子弟们干脏活、累活,把好处都留给这些绿营兵吗?

    连得成、班志富二将带队,大队的藩兵自豁口涌入城内,当即就按照各自的佐领分散开来,冲入早前预定好的各个坊巷之中。随即,尖叫声、喝骂声、哭喊声便在城西北此起彼伏,并且迅速的向周边区域蔓延开来。

    广州西城的金玉巷,此间距离那座“未有羊城,先有光孝”的光孝寺不远,但是距离西侧的城墙却更近。

    这里算得上是自城西北豁口至西城门的必经之路,虽说也不过是诸多的必经之路中的一个罢了,但却还是有一队手持着明晃晃的兵刃的藩兵径直的奔着此处而来。

    为首的那个藩兵,满脸的络腮胡子,脸上布满了辽东刺骨寒风留下的痕迹。他是个当年跟随着耿仲明降清的老兵,无甚武勇,也算不得多机灵,但是论资历,如今也是一个他们牛录中很是得用的一个分得拔什库。他们这个牛录分到了左近的坊巷,他便带着一队藩兵直接冲了进来,瞅准了一处看上去颇为精致的院落,一脚就踹了进去。

    “妈的,城里面有的是银子,都捡着真金白银拿,哪个傻子拿一堆铜钱的,就给老子滚出咱们牛录,丢不起这个脸!”

    这样的话,入关之后他已经说的不是一次了。一个老兵想笑,因为他听说过,就是这个分得拨什库当年在登州的时候背了一堆铜钱被人笑话了好些年,现在反倒是来警告旁人了。

    院子不算很大,但是其中布置以及装潢,却可以看得出是费了心思的。藩兵们呼啦啦的冲了进去,可是预料中的哭喊、求饶声却没有如期响起。没等分得拨什库想起那大门上似乎并没有上锁的事情,几个藩兵便冲了出来,大叫着说是这院子里面连个人影儿也没看见,看样子已经跑没影了。

    “真他妈晦气。”

    不由分说,分得拨什库便带着一众藩兵出了院子,瞅着对面的那户看上去也不差多少的院子就大呼小叫的冲了上去。

    这一遭,大门反锁,但却根本挡不住那几个五大三粗的藩兵。悦耳的哭喊声响起,分得拨什库也总算是安了心,随即便眉飞色舞的带着一个新成丁的藩兵往小院的里间闯。

    “你爹死的早,有些本事,听你叔我的,总不能叫你被人说没长进。”

    说着,分得拨什库左右看了看,便有了目标,一脚踹了过去,就带着新兵闯进了一间女儿家的闺房。

    “记着,抢东西的时候,首饰是不能错过的,金的银的、玉石珍珠,都不便宜,还能转手送给媳妇,不比抢银子差。”

    他是有经验的,闯了进来,却没有奔着梳妆台,而是挑开乱作一团的被褥、打开盛放衣服的箱子、柜子,最后用刀挑起了垂在床前的单子,终是眼前一亮,随即满脸兴奋的在尖叫声中,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拽了出来。

    “瞧瞧,还有惊喜呢!”

    分得拨什库死死的拽着姑娘的细嫩的胳膊,任凭着她哭喊尖叫着,反倒是更加兴奋了起来。可是就在这时,一个满脸血污的中年男人捂着被齐腕砍断的右手,却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中年男人更是连忙拜倒在地上,膝行到分得拨什库的身边,左手拽着他的裤腿便哀求道:“军爷饶命啊,我家都是良善百姓,没有逃跑就是好给朝廷出丁出粮的小女已经订了亲事,求您放过她吧这院子里的东西,这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孝敬给军爷,小人在后院桃树后还埋了几坛子银子,也都孝敬军爷,求求军爷大慈大悲啊”

    事已至此,中年男人早已急得语无伦次了起来。奈何,闯进院子的并不可能是什么大慈大悲的存在,在中年男人抓住他的裤腿的瞬间,分得拨什库就一把将姑娘摔在了床上,随即转身一脚就踹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将踹出了老远出去。

    “妈的,跑得还挺快。”

    那个在门前想要笑话分得拨什库的老兵大怒着冲了进来,对着已经开始咳血的中年男人就是一刀砍下,反倒是被那分得拨什库拦了下来。

    “你不让老子玩,老子偏偏要当着你的面儿玩,玩给你看!”

    说着,分得拨什库给那老兵使了个颜色,后者便满脸淫笑着,一脚踩在了中年男人背上,让这个还在试图爬过去求饶的男人再也动弹不得。

    “爹爹!”

    姑娘被重重摔在了床上,可是看到了父亲如此,拼尽了全身的气力爬起来,想要冲过去,却还是被那个分得拨什库一把拦了下来,重新扔带了床上。

    “小子,没碰过女人吧,这次叔给你演示演示。”

    闻言,新兵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口干舌燥的感觉袭来,未待说些什么,只见那分得拨什库便扑将了上去,直接将那姑娘压在了身下,双手在身上撕扯着那些薄如蝉翼的衣裳的同时,一双大嘴更是急不可耐的啃噬了起来。

    “爹爹救我!”

    床上的姑娘奋力的挣扎着,可是就凭她的气力又如何是这么个积年的禽兽的对手。求救声传来,中年男人脸上、胳膊上的伤口上早已沾满了灰土,还是在拼了命的想要往前趴着,却根本无法挣脱那老兵沉重的力量。

    中年男人死命的哀求着、怒骂着,依旧在喷溅着鲜血的右臂还在极力的向前伸着,仿佛只要将胳膊伸过去,仿佛只要将血喷溅在那个禽兽的身上,他的女儿就可以获救一般。

    布帛撕裂声中,一片片布料的碎片被抛起,顺着金钱鼠尾下垂的轨迹在分得拨什库激动得颤抖着的身后滑落。直到一片绣着莲花的肚兜被扔了出来,耗尽了气力的姑娘只剩下了哭泣,分得拨什库更是在新兵一把接过了肚兜便往自家的鼻子上捂的同时,开始解腰间一到这个时候就觉得份外难解的裤带。

    “领催说了,就是玩给你看的,你把脑袋埋在地上怎么看。”

    老兵一把拽住了中年男人的头发,便将他的头颅重新拽了起来。泪水、血污、灰土在脸上绘成了一副寓意着苦痛的抽象画。

    抵死的挣扎、放肆的狂笑、原始欲望的唤醒、兽欲的释放以及绝望的尖叫,在这一瞬间,于这间本该静谧的闺房之中,以着最不该出现于文明世界的姿态呈现,正如同是这璀璨文明在野蛮的胯下挣扎呻吟。

    中年男人用尽全力的闭紧了眼睛,苦痛的哭叫却还是一个劲儿的在往他的耳朵里钻,将泪水和压抑的低吼挤出。所幸,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海螺号响起,瞬间便压过了这一切。本已经准备入港的分得拨什库慌忙的转过头,就连胯下的那话儿也在急剧缩小,仿佛也在畏惧着这号声所意味着的东西。

    接下来,分得拨什库慌忙的从姑娘的身上爬起来,白皙的肌肤、累累的血痕,无不呈现在了新兵的眼前,震撼着他的感官。可是到了下一秒,分得拨什库提起裤子,反手抄起了扔在梳妆台上的腰刀,一刀就插在了姑娘的胸口上。

    “这时候出敌情了,真他妈扫兴。”

    提起裤子,顾不得系好,分得拨什库就连忙冲出了闺房,大呼小叫着这一队同样在强夺着财货、奸淫着女子、屠戮着任何一个看到的良善的藩兵们向院外聚集。与此同时,新兵被老兵一脚踹了出去,而老兵则同样是一刀插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便连忙追了出去。

    闺房内,只剩下了眼中还残留着一丝解脱的姑娘和她兀自向前伸着断臂的父亲,再无任何声息。

第一百六十八章 狂飙(四)() 
分得拨什库带着这一队藩兵匆匆忙忙的冲出了院子,所见之处,金玉巷中,一队藩兵已经与一支数量远胜于他们的明军混战在了一团。而那支明军之中,更有一面书着“广州前卫世袭指挥使昭勇将军施”字样的大旗,在风中猎猎。

    年少时,正赶上老奴席卷辽东,原本家境殷实的分得拨什库没有机会读书识字,一路与族人同行,南下投奔毛大帅,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反攻辽东,重归故土。

    只可惜,这段往事早已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他记得的只有靖南王爷给他饭吃,他跟着靖南王爷南征北战,哪怕是在登州作乱,哪怕是降了鞑子也没有半分不适。此时此刻,虽然不认识旗子上写的是些什么,但是丰富的战斗经验还是让他有着对能竖起大旗的肯定是军官的认识。

    “杀光这些反叛的蛮子!”

    这一队藩兵立刻便自院子里杀出,饶是如此,他们比之施辉然的部队却还是处于严重的劣势。更多的清军还在向这里聚集,但是在西城更多的坊巷,广州前卫的卫所兵们和阳春伯范承恩的残部却依旧在与杀入城中的清军进行着激烈的巷战,使得援军如同是深陷于泥沼之中,不能自拔。

    街巷中的浴血厮杀,明军的弓箭手爬上墙头,突施冷箭。越来越多的明军和清军卷入到巷战之中,凭借着本地人对地形的了解,明军穿街过巷,在迷宫一般的城市之中与清军周旋,而施辉然率领的前卫主力则咬住了一支藩兵便不肯松口,只想着将其一口吞下之后,再行继续与其他清军捉迷藏。

    他们正处于风暴之眼,卷入其中,便是拼尽全力的厮杀着。施辉然很清楚,广州前卫只有一千多的战兵,抛开父子兄弟皆在军中的可以不参加此战,再算上范承恩的残部,一加一减,也不过只有一千来人。比之这片战场上的清军,他们是处于严重劣势的,但是街巷将整片区域分隔开来,他专门在此设伏,却是早早就算计好的。

    “多杀一个鞑子,陈知府那里就少一份压力。”

    对于陈凯的计划,施辉然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此刻他神色决绝,目视着眼前的金玉巷中,随着那队清军的突然杀出,原本武艺和战场经验上就根本没办法与藩兵相比的卫所兵当即便开始节节败退。哪怕,他们在这局部的数量上依旧处于压倒性的优势,可是藩兵们的悍勇却让这些几乎没有打过什么正儿八经的战争的卫所兵根本无法招架。甚至说句不好听的,没有立即崩溃,已经是难得的坚韧了。

    “祖上说过,将为一军之胆!”

    拔剑在手,施辉然大喝一声,带着亲兵、家丁们便扑进了战局之中。明军士气陡然一震,恍惚之间,竟隐隐的有了些许反扑之势。

    金玉巷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比之藩兵们久经战阵,悍勇凶狠已极,卫所兵们显得迟钝而愚蠢,迟钝在进攻后退的反应之上,而愚蠢在更多的表现在不同状况的选择。然而即便是如此,明军在施辉然的率领下却依旧是死战不退,哪怕此刻已经没有了将藩兵们一口吞下的可能,他们却依然在此奋力的接下清军的每一次攻击的同时,对这些侵略者施以还击。

    奈何,双方的技艺、勇悍、战场经验等方面的差距过于巨大。随着明军的伤亡越来越大,最终在施辉然不甘的倒下的同时,金玉巷的这些广州前卫的卫所兵们便轰然崩溃,再无继续厮杀下去的勇气。

    “追什么追,让那些傻子去追去,这广州城的花花世界,有的是金子银子,有的是女人,用不着为了那点儿可怜的战功拼死拼活。”

    毕竟是跟着耿家至今的东江老卒,分得拨什库很清楚,现在是屠城,是让他们放开了强夺、掳掠、奸淫、杀戮。此刻不过是些许小规模的微弱抵抗,犯不着把其他清军引来分一杯羹,若是真的碰上了大规模的明军,自然也有那些绿营兵去对付,他们的任务就是杀!杀!杀!就这么简答。

    对于分得拨什库的意见,众藩兵深以为意,老兵们已经开始寻找下一个猎物,刚刚缓过来的新兵却转过头,望向了远处那个他们没过多长时间之前杀出来的那座院落,似乎还有些惋惜的样子。

    “你他妈还真是个雏啊。”一拍那新兵的后脑勺,分得拨什库便大叫着什么“城里面有的是漂亮娘们”的话,说着更是自顾自的在左近走了几步,指着旁边的一个院子,便大声的表示他闻见了女人的胭脂味儿,随即带着一众藩兵就撞开了院子的大门。

    下一秒,男人的哀求声、女子的尖叫声、孩童的哭叫声,再度响起

    暗夜,天光尚未放亮,城东军营的李建捷迷迷糊糊的刚有了些许睡意,却随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便陡然而起。

    “怎么了,快说!”

    未见人面,李建捷从脚步声中就已经听出了焦急、慌乱,这是此刻他最不愿意听到,但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的情绪和局面。但见了匆匆赶回的亲兵,李建捷原本已经有了些许准备的心却更是陡然一沉,因为他太了解这个追随多年的亲兵了,情势不到一定的份上,这厮是绝不会急得满头大汗的。

    “侯爷,西北城墙已经被鞑子轰出了十几丈的豁口,现在鞑子还看不太清楚,可范伯爷那边已经不再修复了。”

    范承恩是他们跟着高杰驻防江北时才加入李成栋军中的,原本就是个皂役,初到军中时什么都不懂,大伙都叫他草包。但是此人却深得李成栋信任,前几年到松江去迎接、护送军中将校士卒们的家眷的时候,也是派了他带队前往。

    此人并非是真的草包,这些年成长巨大,否则杜永和也不会派他独守西关。此刻既然他已经不再费力气修复了,那么也就是说这城墙根本修复不过来了,现在差的不过是清军还没有注意到这一夜的炮击已经有了这么大的成果而已。

    “时间不多了,骑兵跟老子先去见总督,其他人点齐兵马跟上!”

    跨上战马,李建捷率队策马奔向总督府。马蹄落处,石板路上噼里啪啦的作响,却无时无刻的不在加剧着李建捷的焦虑。

    城墙已经守不住了,剩下的唯有巷战一途。李建捷从未想象过要拼死包围这座距离家乡万里之遥的外乡之地,可一旦想起这是李成栋拼死打下来的基业,一旦想起李元胤的殷殷嘱托,他就顾不得再想什么其他的了,只有快马加鞭的去将杜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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