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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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再起- 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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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县贡生李龄昌,杀!”

    又是一票,又是公示以众人。接下来,本县的与会人员投过的票一张张的宣读出来,有的直接写杀的,有的则用的诸如处死、杀了之类的词汇。折腾了半天,宣读公示完毕,新会本地的士绅富户们的意见还是很统一的,都是要处死那些清军,没有哪怕半个提议给清军留条活路的。

    “很好,本官果然没有看错诸君,皆是与鞑子势不两立的忠义之士。”

    忠义之士为什么在清军死守城池时没有站出来抗争,为什么明清争夺广东那么多年了也没有像张家玉、陈子壮、陈邦彦他们那样组织百姓抗清。但是陈凯既然这么说了,大伙儿自然也就这么应了,谁去纠结细节谁才与那个日本名人同名同姓——缺心眼子。

    “杀,已经决定了。具体办法,本官有个想法,倒正好与诸君参详一二。”

    县衙里的庆功宴在决定了清军的命运后,没过太长时间就宣告结束了。三人分工,李定国回镇大营,陈凯坐镇城内的北大营,而连城璧则直接住进了县衙的后宅。

    最早回到了卧房,连城璧还在为方才发生的事情不住发笑。早听说陈凯花招多,只是没想到竟然多到了这个份上。不过,有了这一举,新会的士绅富户们就算是与明军绑在一跳绳上了,哪怕只是唯恐被清军报复,也要拿出些气力支持明军。

    仔细想想,投票的法子,竟然还是记名投票,实在是下手够黑的。但也有一点让他不痛快的,那就是还须得他与陈凯配合,可也没有办法,都怪李定国的政治智商太低,反应太迟钝,就连金维新、龚铭那几个幕僚也不合格,要不是唯恐那些新会士绅们跳出来唱反调,引得众人附和便不好继续进行下去了,哪里用他出言帮衬。

    “庆功宴上给众人看人肉腊肉,亏他想得出来!”

    吃饭的时候说这个,实在有些不合时宜了。当然,也或许是太合时宜了。连城璧想着想着,那块儿原产自新会生员鲁鳌的腊肉就再一次浮现于他的脑海之中。紧接着,胃里面又是一轮的翻滚,连城璧连忙招来了书童,然后一头便扎进了书童捧着的脸盆里面,嗷嗷的吐了起了酸水。

    今夜,陈凯不可避免的会成为全城士绅富户以及与会明军将帅们反复念叨的对象。倒是他,历经波涛,早已是宠辱不惊,此间坐在轿子里,却是一个喷嚏也没有要打的欲望。

    “还没把人肉腊肉切块儿装盘送到他们嘴里面呢,已经够意思了,谁要敢说老子句不是,那才叫没良心呢。”

    轻哼了一声,陈凯一脸的不以为意。心理反应,辅以生理反应,这样才能记得更加深刻。至于那些被糟蹋了的珍馐美味,则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拜拜,甜甜圈,珍珠奶茶方便面,火锅米饭大盘鸡,拿走拿走别客气。”

    “拜拜,咖啡因,戒掉可乐戒油腻,沙发外卖玩游戏,别再熬夜伤身体。”

    “来来,后转体,高温瑜伽仰卧起,动感单车普拉提,保温杯里泡枸杞。”

    “来来,深呼吸,晨跑夜跑游几米,平板哑铃划船机,不达目的不放弃!”

    右手在左手上打着轻快的拍子,陈凯轻哼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小调儿,眼角上翘,几欲狂啸。

    回到城北大营,陈凯巡视了一番看押的俘虏,尤其是那个被碎石瓦片打得头破血流的新会守军主帅由云龙,更是多看了几眼,直看得这个跟随尚可喜多年的清军大帅浑身鸡皮疙瘩乱窜,

    到了第二天,明军辅兵拆了攻城的望台和冲车,在新会城北那片曾经的战场上搭建起了一个行刑台,连带着可以暂时关押清军的简易营寨。

    处决清军的告示早已张榜公示,新会百姓在这围城的大半年里所受的苦楚实在不少,一旦得到消息,到了转天的行刑之期,当即便是一个空城而出。

    告示上,自然也少不了要为本城士绅、富户们彰显功绩的,陈凯在告示里特别提及,就是那些本县的贤达们一力请求李定国处死这些俘获的清军,好让百姓们能够记得这份报仇雪恨的恩德,亦是一桩善举。

    清军俘虏经过了分类,陈凯将他们划分为藩兵军官、藩兵、绿营军官、绿营兵以及辅兵五种。辅兵当众鞭笞,绿营兵则要打板子,然后送到琼州昌化的矿山去当苦力,这些都是在城北大营进行的,此间则是用来处置前三种的所在。

    到了行刑的时辰,左近早已是人山人海,足足有两三万人不止。围城大半年,一城百姓,哪家没有饿死的,哪家少了妻女被掳入女营奸淫的,与这些清军可谓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见得清军被押解上台,登时就是一个群情激愤,若非有明军护卫行刑台,确保行刑的进行,只怕是那些狂暴的百姓要亲自上去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第一批上台的是被俘的藩兵,清军守新会,用的是平南藩的参将由云龙和总兵吴进功两部,加一起总有三千余众。攻城战进行了几个月,杀伤很有一些,陈凯破城,在巷战中又斩杀了不少,连带着那些蹿入坊巷想躲起来结果被本地百姓活活打死的,现在也就剩下三百来人,还是人人带伤。

    上了台,自有小吏历数藩兵所做之恶。公示了罪行,宣布了处罚决定,每批一百藩兵便被压上了断头台,然后刽子手手起刀落,脑袋直接就滚下了行刑台。

    前后砍了四波,陈凯要求的是效率,刽子手们也是不讲究太多,只砍了了事。到了第二批是绿营军官的,一样是公示罪行,一样是宣布处罚决定,一样是斩首示众,但是绿营的罪行比藩兵要少,唯独多的一样便是藩兵作恶他们不能劝阻还为虎作伥,所以要一并处死。

    这一次,就只用了一轮就结束了。接下来,越过了即将被凌迟处死的那些藩兵军官,直接就上到了正菜——藩下参将由云龙作为守军主帅,自然是罪魁祸首。明军将其绑在了行刑架上,早已用一个马嚼子似的物件套在了他的嘴上,让其上下颚不能合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个为了节省粮食,父母双亲尽皆绝食而亡的本县刽子手恶狠狠的磨着案上的小刀。

    “逆贼由云龙抗拒王师,顽固不化,残害百姓,更指使麾下藩兵杀害百姓,取人肉制作腊肉以充军食,实在罪大恶极”

    小吏下了行刑台,刽子手对着台下百姓拱手一礼,随后挑了一把锋利小刀,上去一刀便切了由云龙的左耳,只疼得他唔唔乱叫,却又动弹不得。台下已经是一片叫好了,更有人叫嚷着要花钱买了由云龙身上的肉。

    然而,刽子手对此却充耳不闻,竟当众将那耳朵切成几块,随手便将其中的一块塞进了由云龙的嘴里。此时此刻,但见此景,台下已是一片寂静,直听得那刽子手大声喝道:“陈抚军有令,既然逆贼由云龙喜欢吃人肉,那这一次从他身上切下来的每一片肉都将喂给他自己,叫他吃个够!”

    话说着,刽子手抄起了一根短棍,直接插进了由云龙的口腔,连带着两颗门牙一起硬生生的将那块耳朵顶到了嗓子眼

    

第七十六章 定计() 
    刽子手从由云龙的身上切下一片肉,当场展示一番,便直接塞进了由云龙的嘴里。吃人者吃到最后反而吃了自己,陈凯要的就是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过,很可惜,不知道是吃得太多撑死了,还是吃得太急噎死了,亦或是那两颗门牙磨穿了胃口,由云龙没有撑到刑罚结束就一命呜呼了。好在,陈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食人魔把自己吃死了,这就足够了。

    待到由云龙一死,剩下的藩兵军官也被提上台来,刑罚不一,但最终的结果都是一个死字。唯一差强人意的就是,由云龙是切到第二天才死的,到了第二天,复仇的急切重新被恢复当前生活的现实而取代,到此观刑的百姓少了大半,那些鬼哭狼嚎的少了观众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新会攻城战结束了,但是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最起码的,也要实现这一次的战略目标——攻克广州城,这一阶段的工作才算是能够告一段落。

    陈凯很清楚这些,李定国、连城璧他们亦是如此。攻克广州南面的门户新会,这只是此番明军进攻广东的一个阶段性胜利。接下来,北上夺取广州,不谈势必将会与坐镇广东的平南、靖南两藩对决,只说一路上也还需要攻克更多的城池,拔除一个又一个拦在明军与广州城之间的钉子,才能抵达最终的目的地。

    行刑开始,李定国、陈凯等人露了一个面儿,待到进行了片刻,他们便先后离开了会场,将此间的事务交给部将负责,他们则回到了李定国的中军大营,商议下一步的行止。

    “殿下的大军是二月从柳州出发的,到了三月时杀入广东。根据下官的情报显示,鞑子约莫就在那时候向虏廷求援。不过,不比去年,今年张侯爷屡次突破虏廷的长江江防,江南江宁左翼四旗和协守的汉军旗是不敢轻动的,另一支八旗军,杭州驻防八旗在去年遭逢败绩,元气未复不说,如今国姓席卷福建,剑锋直指浙江,他们即便是想来广东也是不可能的。”

    “如此,虏廷只能从京城抽调援军,因为单纯的绿营是绝对不够看的,只能调派八旗军。从北京南下。按照下官的思来,最快的行程是走大运河,进入长江水道,然后从江西九江南下进入鄱阳湖,最后顺着赣江等水路南下抵达南赣地区,再越过梅岭进入广州。如此,再算上信使赶往京城和虏师集结的时间,快则腊月,慢则明年的正月,虏师必可抵达,王师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些话,陈凯说得理直气壮,信心十足,正是因为历史上那支由靖南将军固山额真朱马喇率领的满汉八旗大军就是在腊月时抵达的广东战场,并且在腊月底击溃了李定国顿兵新会城下大半年的疲惫之师。

    筹谋协助李定国攻克新会的这些日子里,陈凯始终在努力回忆具体的时间,但是说什么也记不起来。待前日炸塌了新会城墙后,他才突然意识到,其实就算是知道具体时间又能如何,历史已经开始拐弯,会否依旧如曾经那般以着曾经的方式发生在曾经的那个时刻,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继续努力下去,而非试图无休止的取巧。

    此言说罢,在座的诸如李定国、连城璧、靳统武、王兴、金维新、龚铭以及陈凯带来的周全斌等人多已是相信了陈凯的预估和判断,因为他们都不曾有过从北直隶经运河南下的经历。甚至就算是陈凯带来的另一个部将李建捷,虽说是在江北四镇时跟着李成栋降清,然后一路杀进两广地区,但也是走的浙江、福建的路线,并不似陈凯还有过经鄱阳湖进入长江水道的经历。

    这是经验之谈,更是陈凯多年来树立起来的通晓兵事的形象所带来的可信度加成。此间已经是十月底了,距离腊月只剩下了一个月的时间,留给他们的时间,哪怕是有陈凯破城而争取到的时间,实际上也并非是特别的充足。

    “接下来大军如何展开,本王早前也曾考虑过。经过了陈抚军长年累月的放血,再加上八月时陈凌海的江门大捷,虏广东水师尽没,江河以及海上都是王师的天下。我军如今在陆路上控制着仓步水以南的区域,新会在手,大军有了更坚实的后方,可以进一步的蚕食广州的其他州县,也可以大军北上猛攻顺德,直抵广州城下。”

    “以本王考虑,时间不多,利在速胜,若能赶在虏师援兵与平南、靖南两藩汇合之前将广州拿下的话,那么便可以从容应对虏师援军。只不过,广州巨城,坚固非常,并非旦夕可得。若是不能赶在虏师援军抵达前破城,便要面临侧后不稳,再遇强敌的险境。”

    广州的城防是其一,这一次攻陷新会,虽说是全歼了由云龙和吴进功的两部藩兵,但是尚可喜的主力依旧存在,最起码还有六七千的平南藩藩兵以及上万的靖南藩藩兵在。前者养精蓄如且不提,后者虽说是一度被陈凯打断了脊梁骨,但是清廷的极力补充也总让他们恢复了不少元气——当年靖南藩南下时,本部那些汉军旗的老藩兵也就一千多人,那一万大军的编制剩余部分全都是用北方绿营补充上去的。陈凯两百耿继茂,尤其是第二次后者可谓是损失惨重,但也并非是那种不可补充、难以恢复的损失。

    “绿营,李率泰的督标现在在肇庆,广州城里还有李栖凤的抚标以及其他的一些绿营兵。如果王师临城的话,尚可喜很可能还会召集其他的绿营前来助战,那么虏师的兵力就不是现在这个数字了。甚至,如果仅仅是守城,广州城里还有大批的包衣奴才,那些没骨头的家伙也是可以助阵的。”

    李定国分析了城防,陈凯补充了清军的兵员数量。连城璧坐在那里,细细的盘算了片刻,才向陈凯问道:“不是有陈抚军的红夷炮队和那个放崩法吗,有此利器也不行吗?”

    拿下新会,且时间不多了,李定国是生出了求稳的心思。兵行凶险,没有必要的话陈凯也没有为之冒险的打算,慢一点儿稳赚不赔确实比动不动就要梭哈要来得更加合适一些。毕竟,现在这年头,清廷焉有天下大半,他们输一次也就是丢一个省,丢了一个还有很多个,可明军可轻易输不起,那可是弄不好就要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节奏。

    此刻,连城璧问及,陈凯亦是叹了口气,与其解释道:“世上从未有必胜的战法,总要根据情况而定。”

    “重炮轰塌城墙,首先是要守城一方不具备太多的骑兵,否则炮队在大股骑兵的威胁下是很难发挥作用的。就像是当年在广州,尚可喜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的骑兵多,广州城的骑兵无法对他的炮队造成足够大的威胁。而这一次新会之战,双方实力差距过大,由云龙也是不敢冒险出城反制,才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城墙的坚固上面。”

    这是事实,由云龙奉命死守,面对李定国的大军自然是不敢有半分大意,总要使用最稳妥的方法守住城池,因为这是战略决定的。但若是进攻广州,那里是清军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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