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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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再起-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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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大势已去!”

    此间虽是漳州平原,但这里从来不是江南或是北地那般的一马平川,丘陵地形是主体,平坦只是相对于他处罢了,明军利用这等地形,实现绕后,大有将他们一举全歼的气魄。比之他的前任王邦俊,王进虽号老虎,但却远不及其骄横。此刻一旦情况不妙,连忙派人知会王之纲和陈尚智二人,同时收回骑兵,旋即将旗一倒,夺路而走。

    王进自知不敌,清军的大帅们自是顾不得这些小卒,而那些小卒,亦是仅仅在一瞬间过后,便轰然崩溃。

    步兵无阵不战,战阵崩溃,便是天崩地裂,再难挽回。明军紧追不舍,清军的步兵只能在明军的刀锋下狂奔求活。而那些骑兵,逃得是最快,但是当他们企图逃出生天之际,却依旧遭到了明军拦截部队的截杀。

    背后是明军的追兵以及那些被驱赶着、屠戮着的清军步卒,前方是明军的拦截部队,转头绕道并非不能,但是浪费的时间,尤其是谁也不能保证其他路没有明军的拦截不对。王进等人无可奈何,只得强冲过去。

    蒙着眼睛的战马撞破了明军的长枪丛林,总算是挤出了些许空间来供他们逃出生天。奈何,更多的清军骑兵被拦截在此。而这些清军,一如那些清军步兵,立刻就遭到了明军藤牌阵一人防守、一人杀马、一人杀人的群起围攻式打法,当即便陷入到了这只疯狂吞噬的巨兽的口中。

    王进、王之纲、陈尚智等人大败而逃,冲破了明军的截杀,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奈何更多的清军却远没有他们那般幸运,能够突破拦截的,或者是没有遭到明军拦截的,不可谓不是幸运儿,但却依旧在明军的追击之下,直到过了龙井地方,才勉强在明军放弃继续追击的情况下逃离了那片死地。

    至追击的前锋部队龙井时,郑成功开始收兵聚众,战马、军械、军粮、俘虏不计其数,清军尸横遍野,端是一场闽南地方数载未有过的惨败。

    收敛了部队,大军抵近漳州城下,城门紧闭,尚有数百清军被堵在城门外无法进入。王进等人都没能逃回来,或者说他们根本不相信漳州城还能在这样的惨败下幸免,干脆逃亡他处。倒是城内守军及官员连忙关闭了城门,随后在郑成功的劝降下也是严词回绝。但是那些没能进城的清军,却选择了接受郑成功的招降。

    清军,在闽南地方的军事存在,于这一战急剧降低。天知道,这会否是明军席卷闽南乃至是收复八闽的前兆!

    注:战被,是郑成功所部明军一件比较有特色的野战防御装备。《明季南略》对此有所记载,但是内容比较武侠,一人使用,箭来则张、箭过则卷,同时还要双手持刀,卷被的同时滚过去砍杀清军,也不知那明军是有几双手才能同时做这么多的事情,显然是将滚牌和战被搞成一码事了。

    该作者计六奇并非是闭门造车型的私修史书,也曾到各处走访考察,但却依旧并非是福建明军战法的亲历者,以讹传讹,或者是被问询者自身也是一知半解,记录中存在不切实际的内容也不可避免。

    但是亲历者,如杨英等人,对于战被这种装备也没有太过详细的记述,且缺乏出土文物,笔者就只能照搬了古代城池防御战中的防箭布幔来进行描写。起码,这两样东西的用处和实际效果是一致的。

第二十五章 盼归(上)() 
请输入正文。请注意: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要求,请勿上传任何色情、低俗、涉政等违法违规内容,我们将会根据法规进行审核处理和上报。明末清初,战场上,哪怕是堂堂正正的列阵而战,明清两军的战法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在辽东时,明军有车炮营、清军同样有盾车战术;甲申以来,尤其是永历五年磁灶之战后,福建明军和以大西军为主体的西南明军的一个又一个创新战法,一度将八旗军和绿营兵打得满地找牙。

    郑成功在闽南战场上气势如虹,大军于漳州府境内耀武扬威,直至十月才返回中左所休整。

    大军回师,损失微乎其微,收获却是难以想象的丰厚。整个岛上沉浸在欢乐喜悦的气氛之中,军营里庆贺胜利的凯旋宴,城内城外的各处,从征将士们的家属们也在庆幸他们的亲人能够活着回来,就连岛上的商贩们也为此而高兴——有了功赏,总要改善下家人的生活条件嘛,这就是商机!

    与那些地方不尽相同,参与此战的明军之中绝少有那些广州人,影响倒不甚大。此时此刻,城外那些暂居中左所广州百姓的聚居之所,几个标营的军官正值休沐,便约在了一处,顺带着连看望一下曾经的战友。

    聂一娘的家位于这片营区的西侧,她是个寡妇,她的丈夫和兄长都已经战死在了岭南三忠起兵抗清的那一年,但是她的父母、幼弟小妹以及公婆和两个小舅子托陈凯的福,却从去岁广州城的人间炼狱中逃出生天,却又不得不说是一种幸运。。。

    因为她的缘故,父母和公婆的家比邻而居,方便互相照应着。她早前顶着万难,入了巡道标营参加训练,赚得了一份军饷,也是分给两家使用。只是军中都是一群男人,实在不方便一个女人家在其中。哪怕是花木兰,当年也是“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如她这般哪怕是穿着男人的衣服,但大伙也都知道她是女人,于是在陈凯离开中左所后,她便被林德忠安排到了沈佺期那里,依旧是领着战兵的军饷,干的却是帮忙照顾伤员的活计,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有广州义勇和巡道标营的袍泽照顾,聂一娘也算是左近广州百姓中的“高收入人士”,林德忠那边表态了,等她的小舅子明年成丁,便进到巡道标营里去顶她的缺,她依旧在伤病所里做事,这样日子还会更好过些。

    奈何,如她这般“疯魔”的女子,再嫁怕是不要想了。而对她来说,也从未想过再嫁的事情,守一辈子倒也未必,广州民风不似内陆那般守旧,但也起码是要在两个小舅子都长大了,看着他们娶了媳妇,公婆有了指望之后的事情,否则她也不能放下心来。

    巡道标营之中左所城守一战后,便不曾再随军出战,每日无非是训练,最多还是充当起了中左所城守的任务。不用出征,休沐就比较正常了,冯三和刘荣,提着城里面买来的酒以及一些下酒的肉食便来到了聂一娘家。其他下酒菜聂一娘已经准备好了,她的那个即将成丁的小舅子作陪,也做联络感情之用。四个人在院子里支了个桌子,喝喝酒、聊聊天,反正她也不在意那些老古板对她的看法,倒是这般与共过生死的袍泽在一起来得痛快。以至于,有的时候她都在怀疑,其实她投胎的时候是应该投个男儿身的才是。

    冯三酒量不小,刘荣也是如此,聊起去年在广州时,后者还曾歧视过聂一娘的性别的旧事,三人便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倒是那小舅子显得还有些拘束。

    “刘兄弟,你当初说一娘是女子,是小瞧她了,咱们这个妹子绝对是那个什么不让须眉。今天哥哥我还可以告诉你,这喝酒,咱们兄弟一样小瞧她不得……”

    听到这话,刘荣眼珠子一转,竟是哈哈大笑道:“冯三哥,你别不是被一娘灌趴下过吧?”

    又是一阵的哄堂大笑,直引得周围邻居侧目。说起来,冯三当年在广州城里,也算是江湖上在号的人物,人送外号“番禺大侠”。平日里乐善好施、劫富济贫的事情倒是没怎么做过,但是性子直爽,对朋友也是没得说,有事情招呼一声,也是不避险阻的。就是因为性子太直,在圈子里混得有些不甚如意外,倒也并不甚在意。

    此间刘荣拿他说笑,尤其是和一介女流相比,换了旁人早是勃然大怒了。但是他的性子素来是分人的,刘荣和聂一娘都是共过生死的袍泽,此刻狂笑起来,反倒是比这另外三人更显豪气。

    聊着近一年来的旧事,广州一战,聂一娘刺死了许龙,二人也直道是运气不佳,但是对于聂一娘的水性却还是服气的;再到标营训练,吃苦受罪,所幸到了厦门城守之时,那些训练时流过的汗,真的如林德忠所说的那般,让他们少流了不少血来。

    “倒是小妹,当时没能登城和大伙一起杀敌,真是毕生遗憾。”

    军人,共过生死,有时候很多东西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这里面,也包括性别上的差异。

    “不差这个的,不差这个的,一娘你不是还在城下帮着照顾咱们受伤的兄弟吗?好些兄弟都是因为你不眠不休的照顾着才有命活下来。”

    “就是这话,况且没能上城的也不只你一个。不说这个了,来,走一个。”

    酒越喝越多,很快他们就发现,冯三和刘荣带来的酒竟然不够。奈何三人聊得兴起,干脆便叫了那个已经有几分醉意的小舅子去买上两坛回来,总要尽兴才是。

    作陪的人走了,剩下那点儿酒,冯三和刘荣也不急着喝了,干脆与聂一娘聊起了军器局搬迁的事情来。

    这件事情已经是定论了,陈凯的继任者参军冯澄世已经开始完成了选址,正在着人夯实地面,兴建工坊、仓库以及公事房等建筑。冯三和刘荣对于此事的口气很是不友好,一句“再过过这军器局就要姓冯了”竟连他自己的姓氏都不避讳。

    这倒是并非他们与冯澄世有过节,只是军器局向来是陈凯负责的,如今陈凯离开了,让那个大督造陈启继续管着不也挺好的吗,何必又新调来个参军。

    郑成功他们是不好说的,毕竟当初在广州时也是郑成功出了大力,冒险将大量的船只交托在陈凯的手上,独自面对郑彩,广州城才能活下来那么多人。否则就算是广州四卫再过顽强,没有那么多船也是运不过来的。但是对于冯澄世,那却似乎根本就不是个肯萧规曹随的人物,只在这一接手没多久就要搬迁地方,摆明了是借此事来消弭陈凯的影响,同时确立他的主导地位。

    对此,聂一娘也是有耳闻的,城里面不少人都接了去那里做工的活计,能够养家糊口,很多人还是很高兴的。可真的想到此处的,却还是极少的,她是其中的一个,但却是最无能为力的一个。反倒是冯三和刘荣二人,与她说来,倒也更多只是在与一个信得过的兄弟发泄一二罢了。

    “说来,还是陈参军不在。若是陈参军还在此地的话,谁又能取代了他的地位?”

    聂一娘一语中的,冯三和刘荣二人也是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认同。只是这一势头起了,后面很多的事情就不好说了,更大的担忧,便随着刘荣的眉头深锁,感染到了他们的心头。

    “现在是那冯参军接了军器局,日后谁知道那厮会不会连漳泉分巡道的官职也接替了……”

    “呸!”

    听到这话,冯三一口唾沫便吐在了地上,随即出言喝道:“陈参军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就凭那鸟人,我姓冯的第一个不服!”

    “小声点儿,还是没准的事情呢。”

    不比冯三的“大侠”身份,也不比聂一娘原本只是个渔家女,刘荣说来还算是衙门的临时工编制,只是他那帮闲的身份,实在上不了台面,无非是混口饭吃罢了。但是做人做事上,承蒙当初的那份工作的培养,他拿捏的却比旁人更加细致一些,在标营里反倒最是混得开的一个。

    “谁知道呢,大明现在的官职可不值钱了啊。”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问题。三人唉声叹气了一番,却也没什么办法,尤其是在聂一娘的小舅子回来后,就更是再没提过这些事,只是喝喝酒,吃吃菜,聊些过往的趣事罢了,这一聚也就结束了。

    酒入愁肠,冯三和刘荣到离开时,脚步都有些晃了。聂一娘还好,酒喝得一点儿也不比他们少,照样让小舅子回去睡觉,自行收拾院子里残局。然而,手上的忙碌未有停歇,心中的感触更甚,直到后来,她更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迟迟的望着西面,据说是陈凯入朝的那个方向。

    “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女子,还是个寡妇,或许你已经记不得我是谁了,更不会在远方想起我这么个人了吧。”

    叹了口气,聂一娘不免一些黯然,但却依旧忍不住的去想着——或许,郑成功才能够唤起陈凯归意。还有,陈凯那位未过门的正妻,他们应该也会时常的思念着对方吧。

    想到了此处,困意涌上心头,竟难得的有些,醉了。

第二十六章 盼归(下)() 
中左所不远的金门岛上,定国公府邸依旧矗立在那里,并没有因为郑成功和郑鸿逵之间的不信任而有过丝毫的改变。甚至,由于陈凯和郑惜缘的关系,郑成功对那里的投入也更多些,时不时的派人送些难得的物事过来,只是他本人却是决足不来的了。

    郑鸿逵将部队尽数交给了郑成功,二人嫌隙未散,他便又回到了白沙那里居住。白沙距离安平镇不远,当初决定在那里驻军,也是有心思协守安平镇的。不过,这近半年来,清军也没有动那里,按照郑芝豹在福建官场的关系说,似乎是清廷不许张学圣动那里,唯恐把招安的路子都堵死了,反倒是让他变得无事可做了起来。。。

    他已经彻底赋闲了,但是却不打算住在金门,这一家子,包括郑鸿逵的正妻、小妾、儿女,们都准备搬到白沙那里陪他,如今正在收拾行囊。这里面,唯有郑惜缘,作为一个与人写下了婚书,算是已经嫁出去了的女儿,反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我和母亲大人一起走,去白沙陪爹爹去。”

    “这就对了。”

    绣楼,郑惜缘的兄长郑肇基特特的赶来送母亲、妹妹等人前往白沙。此刻得到了郑惜缘的答案,当即便是拊掌而赞,随即更是语重心长道:“祖母是不会同意的,那厮也已经走了,小妹想清楚了最好。过段时间,婚退了,择个良婿再嫁了,才是正途。”

    郑肇基是如何脑补到这上面的,郑惜缘乍听一惊,但却也很快就想明白了。只可惜的是,她的这个亲哥哥似乎是想得有些太多了,她去白沙,与等谁无关,与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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