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人弓箭手被的干掉了。
然后谢神策所在的这一伙人便遭受到了最猛烈的反击。
不得已被逼到了屋檐下,谢神策一脚踹开一扇房门,然后迅速闪入,接着十余名缇骑便陆续进入。
一名老人颤颤巍巍的点燃了灯,然后看着手执刀剑的等人,说道:“咱家已经出了一个劳役了,实在没人了。。。。。。”
谢神策不等他说完,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有没有止血的药物?”
老人吓了一跳,然后眯着眼才看清楚谢神策身边有两个中箭的人。
“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官差!被歹人袭击了!需要你的帮助,若是有止血的药物快拿出来,重重有赏!你家的劳役亦可免除!”
话刚说完,老头儿便闪身进了里间,便小跑着便说道:“有新采回来的断血流草,这就拿来。”
谢神策指挥着一些人将桌子推到,然后滴在门上,挡住不时射进来的箭矢,然后一面查看周围的围墙。
有一拨人趁着箭矢力度减小跑开了,作为诱饵遁走,另一拨人则是同样选择闯进了民宅。谢神策这边的压力减小了很多。
但是并不轻松。
一股刺鼻的味道穿了过来,谢神策皱了皱鼻子,感受到脚底下的黏稠,当下大惊。
“往里走!”
话未说完,边有一道火焰从门外燃烧起来,进了门内,小院子顿时便起了大火,有两个跑得慢的顿时被淹没在了火海里。
“希腊火!”
谢神策瞬间判断出了刺客的身份。
两名缇骑提起井边的水泼了上去,火苗势头只是一顿,然后便再次疯狂涨起。
“不要管它!所有人都进到里间去!不要被液体沾到身上。
老头这时候出来,手中拽着几把药草,正是断血流,只是看到院子里熊熊燃烧的大火,失声尖叫:“这。。。。。。”
“嗖!”一只羽箭射来,老头仰头倒下。
谢神策大叫:“突围出去!”
这里已经被弓箭手包围了,而且弓箭手箭法极为精湛。院子里起了火,已经十分亮堂,再呆在这里无疑是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两个小脑袋伸了出来。
“爷爷!”
“爷爷!”
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老头,纷纷哭喊。
女孩儿大概十来岁,男孩儿要小一些,只有六七岁。
“快走!”
谢神策一把抓起那个离自己近一些的女孩儿然后翻身在地上滚了几滚,一名缇骑随手抱住男孩儿也滚开了,在他们滚开的下一瞬间,四五支羽箭钉在了门板上。
小男孩儿似乎是被吓坏了,死死的看着小女孩儿,说不出话来。
谢神策退到了里面,然后两名身长力大的黑甲卫合力抬起一个石磙,向着后院的院墙砸去。
“轰!”院墙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后面的缇骑已经同二里人刺客交上手了,刀剑相撞的声音已经很清晰了。
不断有人痛苦着倒下,然后有人大叫着,说着快走或是右边包抄之类的话。
院墙在承受了三次重击之后,终于裂开了,这时候,抱着小男孩的缇骑一个踉跄,然后便趴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然后便不动了。
一支羽箭从背后射入,将他的心脏射穿。
小男孩被丢在地上,摔得大哭,但是没有被箭矢伤及。
谢神策舒了口气,然后看了看怀中单手抱着的小女孩。
小女孩正用一种超出同龄人的冷静看着谢神策。
蓦地,谢神策浑身汗毛炸起,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
几乎是在小女孩展颜一笑的瞬间谢神策将小女孩抛了出去,正迎着两支射过来的羽箭。
“嗤嗤”两声,羽箭穿透了小女孩的身体,谢神策矮身,躲过了泛着蓝色的箭头,却没能躲过小女孩递过来的短刃。
“噗嗤!”强大到离谱的力道使得剑尖刺破了谢神策的软甲,然后深入谢神策的皮肉。
谢神策撞到院墙上,然后借力反弹,一刀斩去了小女孩的脑袋。
“是她杀了娘亲!”
小男孩的嚎哭在这个时候响起。
谢神策心中怒吼:特么不早说!
难怪这户人家没有女主人,难怪小男孩看小女孩的眼神那么奇怪。
难怪小女孩穿得这么好。
重男轻女其实在这个时代并不是那么的严重。一来劳役使然,男丁多便要分家,然后每家承受的劳役便增多,加之近年来连年战争,淮扬道身为大晋诸州道最为重要的后援,民夫的使用率更是仅次于有战争的几个道,因此青壮男子流失不少。
再者,淮扬道本就富庶,稍微殷实的家境都不忌讳生女孩——不在乎那点彩礼!反倒是因为王家几个纪委出众的女子缘故,淮扬道人家对与生了女儿还是很高兴的。
所以有些人家为了将女儿养的出彩,便格外的注重打扮。
于是谢神策第一眼看到这个小女孩儿的时候,便没有十分在意的她的穿着,只是奇怪怎么会穿的像个大人。
但此时谜底揭开了。
不是一个小女孩儿,是侏儒。
割下一段袖袍,包起侏儒的匕首,谢神策回头看了那个滚远的脑袋一眼,似是看到了那张犹自带着笑意的脸上的鱼尾纹。
一个老妇女杀手。。。。。。谢神策瞬间觉得胸前一阵恶心。
妈的,老子抱着这个变态杀人狂跑了好远。。。。。。
然后在缇骑的掩护下,中了一剑的谢神策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不远处,已经有大队的骑兵赶来了。
在损失了七名缇骑之下,已经昏迷的谢神策被送到张相名下的一家药铺,闻讯而来的杨总司连忙为谢神策号脉,两名明显是被从被窝里拽出来的老大夫在一旁分析那把匕首上的毒素。
不久之后,王鼎赶来了,王岱过来了,小七小九披头散发的赶来了。全城戒严之后,身披铠甲的李镇藩也过来了。
李镇藩拉着王鼎悄悄的说了几句话,让王鼎面色大变。
。。。。。。。
。。。。。。。
琅琊山上,集结的钟声传出老远,和尚们纷纷起床,拿起了平时惯用的棍棒、戒刀,将禅房团团围住。半山腰,两百名校刀手分作四拨,堵住了上山的道路,正在浴血搏杀。
一间禅房,老禅师正在帮床上的王解花号脉,谢韫不安的走来走去,曹冠不时的抹一把眼泪鼻涕,活像个马虎猫。
大师兄进门,然后说道:“奸细已经被抓住了,后山上的敌人已经肃清了。”
顿了顿,大师兄神色凝重的说道:“弟妹的毒怎么样了?”
老禅师放下了王解花的手腕,起身说道:“中毒极深,能不能醒来还要看她自己。然而此毒极为阴险,即便是救过来了,倘若日后一不小心犯了忌讳,恐怕会。。。。。。”
谢韫看着躺在床上昏迷过去,嘴唇已经乌黑的王解花,轻声说道:“大师说吧,这里没外人。”
老禅师叹了口气,说道:“恐会绝后。”
大师兄身体一震,谢韫瞬间咬紧了牙关。
曹冠明白过来之后,想哭又不敢出声,将嘴巴咬的死死的。
猛然转身,大师兄说道:“外面的交给我吧。”
老禅师看着大师兄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口诵了一句佛号,什么话都没说。
谢韫冰凉的泪水打在王解花脸上,王解花苍白的脸蛋感受不到一分毫,身体的温度仿佛都在慢慢下降。
“花花。。。。。。你能听到娘亲的说话么。。。。。。你夫君还在山下啊,他也处在危险之中,你要坚持下去,坚持到他来看你啊。。。。。。”
山下两朵缇骑的警讯烟花,自有人已经报于谢韫了。
不多时,浑身是血的大师兄重新出现在了门外。
“外面的人,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老禅师双手合十,不说话。
谢韫走到大师兄面前,猛然跪下,然后不待大师兄说话便伸手止住,说道:“我要麻烦大先生一件事。”
大师兄想了一会儿,然后用力将谢韫扶起,说道:“夫人不必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请大先生下山,将我女婿带上山来。”
大师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抱歉了夫人,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
“因为小师弟让我寸步不离夫人与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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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要阻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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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四章!这是第一章。。。。。。)
第二天中午,谢神策幽幽的醒来了,微微动了动手指,便感觉手似乎是被人握住了,还有点凉凉的。
艰难的侧过头,谢神策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
王解花。
“花……花……”
谢神策开口,只觉得喉咙已经要冒烟了,然后听见了脚步声。
“姑爷醒了!”
捧着脸盆的小鱼儿惊喜的喊到。外面的小叶儿听到声音也跑了进来,看到谢神策确实是请过来了之后,立马飞奔着出去将消息告诉所有人。
谢神策坚持起身,披起衣服来到前院。
曹冠拿过一杯水,先让谢神策润了润喉咙,然后大师兄上前为他号脉。
“花花怎么了?”
谢神策自然看出了王解花的不对劲。嘴唇还淡淡的泛着乌色,脸上也不似往日的红润。明显是中了剧毒才有的状况。
这时候,老禅师与王鼎也过来了,见过礼,老禅师便进去查看王解花。
“是被二里人下了毒。后山的山泉有缇骑的守卫,一应吃喝都有我们的人严防,他们无法下手。”
“下毒的手法极为巧妙,厨房的厨具用无毒的烟薰过,之后混合茉、莉花的香气,加上风寒的药草,便能成为杀人与无形的毒药,而且只会针对花花。”
谢神策问道:“那如今。。。。。。”
“杨总司已经分析出了那毒药的成分,加上发现的早,老禅师之前的控制,现在已无大碍,只是痊愈。。。。。。基本上不可能了。”
“为什么?”
“因为这种毒,没有解药。”
王鼎叹了口气,说道:“会对身体有影响,你要做好准备。”
谢神策心里咯噔一下,然后说道:“究竟是。。。。。。是什么影响?”
王鼎在谢神策耳边悄悄耳语,然后说道:“这件事,不要告诉她。”
谢神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机械的点了点头。
“花花。。。。。。杨总司会尽力的,你。。。。。。”
王鼎又说了一些事情,谢神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是点头。
“脉象也正常,血流的多,中毒不深。。。。。。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大师兄为谢神策号过脉,然后又和王鼎说了会儿话,不多时众人就散了。
王鼎没走,只是喝着茶,然后看着谢神策。
“我不会告诉花花的。”
谢神策看着地面,对王鼎说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也不会做傻事。”
王鼎说道:“尽快好起来。”
“岳父大人。。。。。。”谢神策抬起头,然后说道:“你不要阻拦我。”
王鼎一惊。
“凤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您知道的,岳父大人,您知道的。。。。。。我想杀人,你不要阻拦我。”
谢神策又说了一遍,要王鼎不要阻拦他。
王鼎眼神犀利:“还没有弄清楚,你不要乱来。何况你的身体还没好。。。。。。”
“什么叫乱来!”
谢神策突然站起来,大吼着说道:“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妻子!他们要杀你女儿女婿!”
“那我杀他们又有什么错。。。。。。”谢神策颓然,又坐回到了椅子上,眉宇间尽是痛苦的神色。
“您知道的,岳父大人,我从来没有真正的逼过谁,从我进入淮扬道的第一天起,就没有真的逼过谁。六太爷、大伯。。。。。。这些人,一直以来,我只要取得了足以自保的形势就会妥协。真的,我妥协。。。。。。就像那天一样,大伯说够了,散了,我就走了,没有再纠缠。我真的一直在退让。”
“您是知道的,有些人在我、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开始对我下手,下毒啦,刺杀啦,恶意中伤陷害啦。。。。。。我都不在意。您、姑姑,还有爷爷,都在保护着我,我不去与他们计较。”
“但是现在,我的退让,变成了软弱。有人看不得我得意,看不得我有成就,所以想方设法要害我。”
“我们两家,真的是很好的关系。。。。。。我也真的很想保持这种和平,您是我的姑父,更是我的岳父,老尚书对我就像对亲孙子一样,不,比亲孙子还亲。。。。。。如果可能,我真的很想就这样一直下去。”
“但是,没有如果啊,爷爷死了,这样的局面也就被打破了。”
“大伯可能并不一定就真的愿意两家彻底分裂,所以他一直没有站出来直接主事。然而他下面的人不这么想啊,他们想分裂的。。。。。。所以他们闹,他们起事,就这样越闹越大,越陷越深,大伯也就被逼得没办法了,于是只能继续走下去。没办法的事,既然已经是一个阵营了,裹挟之类的,也就没有什么身不由己的,所以便理所当然了。”
“他们要害我,我可以理解,虽然我会反击,但我还是会考虑一些事情,考虑不计后果的后果,但是。。。。。。他们敢伤害我的妻子,这就不能忍。他们敢做,我也敢做,我会不计后果的杀,杀死他们,然后唾弃他们的坟墓。。。。。。不,他们没有坟墓,他们会葬身野狗之腹,会成为孤魂野鬼。。。。。。”
“花花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和我有一个孩子,但是现在这个愿望。。。。。。破灭了。”
“所以,岳父大人,你的女婿现在要杀人,你不要阻拦。”
谢神策身上没有杀气,也没有什么暴戾,只是很平静的,没有头绪的,说着一些事。
也正因为如此,王鼎却更能感觉到谢神策身上的阴寒了。
然而王鼎还是决定说些什么。他不喜欢谢神策与他说话的方式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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