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坑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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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坑穿越者-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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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昭王见白起如此认真,说的又实在无法指斥。释然一笑道:“本王原是没有细想,三年便三年,便是再有三年,还不也得撑下去?”范雎见白起嘴角一抽搐又要说话,恍然醒悟般笑道:“上将军方才所说之上佳战机,不知何指?”白起顿时坦然,侃侃道:“战机者,敌军异象也。就实而论。或敌方粮草不济而军兵『骚』动。或轻躁求战而我可伏击,或突然更换主帅等。不一而足,唯精心捕捉而已。”范雎目光一闪:“譬如燕国罢乐毅而任骑劫,便是田单战机了?”“大是也!”白起赞叹拍案,“这一战机田单等了六年。乐毅若在,岂有火牛阵大胜也!”范雎若有所思,良久沉默。

    “应侯想甚?”秦昭王不禁笑了。

    范雎浑然无觉,嘴唇兀自喃喃,陡然笑道:“失态失态,容臣揣摩一番再说。”

    倏忽已是春日。

    各种消息随着特使轺车随着斥候快马随着商旅义报,在天下纵横飞舞起来。赵国十万精锐边军南下了!燕国武成王拒绝赵国合纵,还图谋在赵国背后做黄雀突然啄上一口!新齐王田建没有听蔺相如说辞,也没有听老苏代地“唇亡齿寒”说,硬是悄悄骑墙作壁上观!韩王魏王忒煞出奇,只追着赵国特使虞卿死问一句:赵军如此强大,为何不打一场胜仗长长三晋志气?然而,春天最惊人的消息却是来自楚国的故事:老楚王芈横死了,春申君黄歇迎接在秦国做人质的太子芈完回郢都即位。秦国先不答应,后来却又答应了,还派特使王稽护送芈完回国。芈完一即位,立即与秦国订立了修好盟约,秦国驻守南郡地八万大军立即拔营北上了!这些消息故事中还夹有一个神秘离奇的传闻:秦国特使王稽不知给楚国办了何等好事,楚王竟赏赐了他五千金还有十名吴越美女。

    消息纷纭中,春天不知不觉地过去了。随之,秦赵两军各自再度增兵十万。如此赵军五十万,秦军五十八万,上党大战场云集大军百万有余。也就是说,秦赵两国各自都将全部大军压到了上党,真正成了举国大决。面对这种亘古未见地战场气势,天下三十余个大国小邦都一时屏住了呼吸。邦交使节没有了,口舌流播的传闻没有了。眼看两座雄伟高山要震天撼地地碰撞,无边广袤地华夏大地骤然之间沉默了。

    然则,半年过去了,一年过去了,天下恐惧期待地旷古大战硬是没有发生。

    被震慑而蛰伏的纷纭传闻,又如潺潺流水般弥漫开来,使节商旅地车马又开始辚辚上路了。议论源头地游学士子们,却在各国都城进行着一个永远没有公认答案的论战:举兵百万。对峙两年,空耗财货无以计数,却依然还在僵持,秦赵两强究竟有何图谋?有人说,这是两强示威于列国,待列国折服,秦赵便要瓜分天下。有人说,这是韩国安天下地妙策。抛出一个上党教两虎相争,纵留胜虎也是遍体鳞伤,天下合力灭之,中国便是永久太平了。有人说,狼虎两家怕,秦赵两国谁也不敢当真开战,对峙全然是劳民伤财。

    进入第三年秋天,天下惶惶之时。突然一个惊人消息传开:秦国武安君白起身染重病,气息奄奄了!随着这则消息地流播,山东大势竟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楚国立即与赵国订立了修好盟约,却也不废除与秦国的盟约;齐燕魏韩四国,则纷纷派出密使催促赵国开战。各国使节一出邯郸则立即赶赴咸阳。纷纷带着各国的神医秘『药』争相探视武安君白起。一时间,白起府邸车马如流门庭若市,只是谁也踏不进府门半步。

    半月之后,楚齐魏燕四国特使才获得秦昭王特许。在丞相范雎陪同下探视武安君。独留一个韩国特使韩明孤零零守在府外,虽大是尴尬,却又只得守候,毕竟,这个消息太重大了。半个时辰后,四国特使匆匆出来了。韩明眼见范雎远远望了一眼自己,立即叫住了四国使节低声叮嘱了几句,方才一拱手进去了。四国特使个个绷着脸从韩明身边走过。谁也不理会他,各自登车辚辚去了。

    当晚,韩明悄悄拜会了楚国特使,送上了沉甸甸地三百金与两套名贵佩玉,楚国特使才压低声音诉说了一番:“噢呀,侬毋晓得,武安君当真不行啦!一脸菜『色』,头发掉光。眼窝深陷得两个黑洞一般也!我等问话。他只嘴角抽搐,始终没说一句话啦!末了只拉着范雎。流出了两股泪水,侬毋晓得,谁个看得都痛伤啦。英雄一世,毋晓得如何得了这般怪病,天意啦天意啦!” 百度嫂索 —史上最坑穿越者

    “范雎在府门对你等说甚了?”

    “能说甚,不许对韩赵漏风啦!谁教韩国丢出个上党惹事啦!”

    韩明出得楚使驿馆,连夜回了新郑,将情势一说,韩王与几名大臣立即眉头大皱。一番计议,见识惊人地一致:强秦如此冷淡韩国,分明已是记下上党这笔死仇了,无论韩国如何作壁上观,秦国都不会放过韩国。为今之计,韩国只有紧靠赵国了。又一番秘密计议,韩明兼程北上邯郸了。

    赵孝成王与平原君立即召见了韩明。韩明向赵王备细禀报了他如何在四国特使之外单独探视白起的经过,将白起奄奄一息的病情说得纤毫毕现,末了道:“武安君显见是即将过世之人了。韩王以为,此乃天意也。望赵王当机立断。”平原君微微一笑:“韩国献上党而致大战发端,秦国不嫉恨倒也罢了,如何对特使如此青睐?竟能单独探视武安君?”韩明笑道:“平原君知其一,不知其二。韩国虽献上党于赵,却也将冯亭赋闲。再说,赵国合纵,秦国便要连横,示好于韩,分明是要瓦解三晋老盟。岂有他哉!”平原君揶揄笑道:“河外秦风大,韩国尚记得三晋老盟么?”韩明正『色』相向道:“平原君之意,莫非赵国多嫌弱韩不成?”孝成王摆摆手笑道:“王叔笑谈,特使何须当真计较也。你只说,若赵国开战,韩国能否助一臂之力?”韩明不假思索道:“赵国若战,韩国假道魏国,接济赵军粮草。”平原君拍案笑道:“着!唯此堪称老盟也!”

    武安君白起沉疴不起地消息一经证实,赵国君臣精神大振。傲视天下的赵军长持守势,与其说基于国力判断,毋宁说惧怕白起这尊赫赫战神。白起领军以来,每战必下十城以上,斩首最少八万,与山东战国大战二十余场,全部是干净彻底获胜,其猛其刁其狠其算其谋其智其稳其冷,堪称炉火纯青,对手从来都是毫无喘息之机。近二十余年以来,凡白起统帅出战,山东六国已经是无人敢于挂帅应敌了。这次上党对峙,秦军由左庶长王龁统兵,赵军稍安。事实上,白起也已年过五旬,好几年不带兵出战了。饶是如此,只要这尊神在,赵军将士与赵国君臣始终是忐忑不安。山东列国之所以皆作骑墙,一大半也是因了白起而将战胜可能倾向于秦。如今这尊令人『毛』骨悚然地战神终于奄奄待毙,如何不令人骤然轻松。

    邯郸国人奔走相庆了。上天开眼,这凶神恶煞终是得报也!没有了白起,赵国五十万大军便是无法撼动的山岳,便是无可阻挡的隆隆战车,终将要碾碎秦军。一时间,邯郸国人求战之声大起,理由只有一个:秦压赵军三年,该到赵军大反之时了。

    在这举国请战声浪中,邯郸传出了一个教赵人百般感慨的消息:秦军不惧老廉颇,唯惧马服子赵括。

0074章赵风() 
秦军畏惧马服子的传闻,在赵国君臣中激起了非同寻常的反响。

    孝成王第一次听到,也只是笑了笑而已。可短短旬日,先后有二十多位大臣向他禀报巷闾市井的这个消息,越说越有本,越说越有证,孝成王也不禁怦然心动了。这日平原君进宫商议上党粮草事宜,孝成王笑着问了一句:“人言秦军畏惧马服子,王叔可曾听说?”平原君稍事沉『吟』道:“老臣早已听说,唯恐流言有诈,故未敢报王。”“王叔所虑原是不差。”孝成王思忖道,“然则事出有因,能否派出密使斥候查勘一番?”平原君道:“王有此意,老臣自当部署查勘。”

    旬日之内,斥候从上党陆续回报,秦军将士中确乎流传着各种马服子父子的故事,兵士们夜间在篝火边闲话,也是高一声低一声地说马服子如何如何,然则却始终没有听到怕马服子的说法。只有一个乔装成河内运粮民夫混入秦军营地的斥候说,他听到秦将王陵高声大骂:“鸟!马服子没来撤个甚!廉颇老卒会打仗么?过夏生擒这个老匹夫!”又过旬日,派到咸阳的密使回报:咸阳国人也多议论只当年马服君胜过秦军,目下武安君虽则不行了,但只要廉颇统军,秦军哪位大将都可胜得这老卒,秦国照样灭赵。最重要的,是密使通过楚国大商,与秦国国尉府的几个吏员有几次饮酒聚谈。吏员们都为武安君即将辞世长吁短叹,但说到战局,却也都是轻松随便,说王龁可能与马服子不相上下,但对付老廉颇绰绰有余也。

    平原君揣摩再三,不知如何决断了。

    平心而论,平原君对赵括的种种做派很是不以为然。对赵括的兵家才能也实在是心中无底。然则三年过去,两国大军对峙终须有个结局,长守也不是出路,加之白起将死,莫非当真到了扭转乾坤的时机?若有此千古良机,自己却因一己好恶而埋没良将,岂非赵国罪人了?至少,赵括举荐的李牧。平原君是极为赞赏器重的,一番长夜谈,立即任命李牧做了云中将军。若赵括有李牧那番沉雄气度,夫复何言?若说选将,平原君是本能地喜欢李牧。然则回头想去,李牧也没有赵括那般激情勃发才思喷涌谈兵论战从容如数家珍;再说李牧比赵括还年轻,军中尚无声望,震慑六十万大军谈何容易?相比之下。赵军将士多有当年马服君部将,几乎人人都对少将军赵括钦佩三分,赵括统军,决然不会生出将令不行的尴尬。可是,老将军做何想法?三年前自己与老将军在军前有约。誓言为老廉颇做邯郸根基,自己一退,老将军何以处之?

    辗转反侧一夜,仍是莫衷一是。清晨寅时三刻离榻。平原君还是赶着卯时进宫了。孝成王正听蔺相如禀报列国情势,见平原君进得书房,摆摆手教蔺相如稍等,转身对着平原君一笑:“王叔匆匆而来,想是查勘有定?”平原君将各方回报一一说明,末了道:“此事老臣难决真伪,但凭赵王决断。”孝成王听得兴奋,拍案道:“果真如此。天意也!”“我王差矣。”一直安坐静听地蔺相如突然『插』话,“邯郸传闻,臣亦闻之。姑且不说,此等流言完全可能是秦国用间。但以实情论之,马服子不可为将也。”

    “却是为何?”孝成王有些不悦。

    蔺相如神『色』坦然道:“赵括才名虽大,却只是据书谈兵,不知据实应变之道。用赵括为将,犹胶柱鼓瑟也。”

    “胶柱鼓瑟?此话怎讲?”

    “调弦之柱被胶粘住。瑟便无以发声。赵括为将。如同胶住了五十万大军变通之道,唯余猛攻死战一途。后果不堪也!”

    赵孝成王一时默然,思忖片刻笑道:“上卿对赵括之论,未免偏颇过甚了。”

    “老臣论才,但以公心,上天可鉴!”

    “也好,本王与王叔思谋一番再说。”孝成王一摆手,显然是要蔺相如不要再说了。蔺相如本已经成为隔代褪『色』的老臣,与孝成王远非如与惠文王那般君臣笃厚,更兼孝成王已经显然断定他论才不公,再评说赵括则是适得其反。蔺相如毕竟明锐,如此想得明白,一拱手告辞去了。

    次日,邯郸又传开了一则消息:蔺相如与廉颇有刎颈之交,诋毁马服子,图谋朋党私利。传闻沸沸扬扬,几日之内朝野皆知。平原君觉得这则传闻实在蹊跷,进宫提醒赵王当机立断,否则上党大军不稳,邯郸民心也不稳。虽未明说,平原君却是显然希望赵王将廉颇蔺相如之传闻看做秦国用间,打消起用赵括之念,抚慰廉颇而平息流言。谁知孝成王已经在传闻流播之时,召见赵括做了一次长夜密谈,此刻却是另一番思谋。平原君一催,孝成王当即断然下书:拜马服子赵括为大将军,统帅上党大军决战秦国!

    消息传出,邯郸国人奔走相告,一时满城欢腾,朝野臣民尽皆慷慨请战。孝成王大是振奋,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顺天应人的圣明决断,立即又下了一道王书:三日之后,亲自率领举朝大臣为大将军郊亭壮行。

    王书颁出,孝成王立即召平原君进宫,要平原君前赴上党坐镇,一则督察大军,二则做赵括大军的粮草辎重总后援。实际上便是赵括代廉颇,平原君代赵括,孝成王坐镇邯郸做最终决策。平原君不假思索,慨然应允。赵王已经即位七年,诸多事体已经流『露』出独断迹象,自己若执意守在邯郸领政而推辞赴军,实在也是不妥。大计已定,在君臣计议统筹粮草的诸般细节时,老内侍来禀报,说马服君夫人抱病求见。

    “快请。”孝成王已经站了起来走向门厅。

    赵奢遗孀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夫人了,拄着一支竹杖欲待行礼,被笑盈盈的孝成王搀扶住了。虽则如此。老夫人还是执意向孝成王微微一躬身,方才坐在了内侍搬来的绣墩上。

    “老夫人,大是安康也!”孝成王笑着高声一句祈福辞。

    “君上,可是用赵括做了大将?”老夫人突兀一问,神态分外清醒。

    孝成王点头笑道:“对。马服君将门有虎子!”

    “君上差矣。”老夫人摇摇头,喘息几声平静了下来,“马服君在世时,曾几次对老身说及:若赵括为将。必破军辱国。老身问何以见得?马服君说,赵括三病,无可救『药』。”

    “三病?”平原君不禁笑了,“哪三病啊?”

    “读兵书寻章摘句,有才无识。”

    “马服君屡次被儿子问倒,气话,不作数也!”孝成王大笑。

    “盛气过甚,轻率出谋。易言兵事。这是二。”

    “此等断语大而无当,老夫人何须当真!”

    老夫人不断摇头,自顾认真地说着:“其父在时,但受君命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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