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也站出来缓缓说出自己不同于呼延庭的看法。
“主子,我倒是有个办法,他们要分封可以,必须分封我们为大同王朝,这一片土地,归我们自己治理,每一年我们可以对朝廷缴纳一定的贡物,贡物品质以及数量,优先谈好。
这样一来,我们不仅仅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还光明正大的有了大同王朝的名号。哪怕就算我们是庆武的附庸国,也总算是争取了属于我们自治的王朝。依旧可以吸引有识之士,依旧可以吸引天下百姓?”
钱大家见几个老一辈的之间产生了分歧,便收起来自己的态度,从中调和起来。总不能第一次这样正式的朝会,自己这一辈的就闹个不愉快?
要知道政见不和,严重起来,堪比仇敌,从前在元帝身边的时候,就没少见因为政见不和,双方朝臣都互相撕咬不休的。
“主子,我也复议钱户部尚书的提议,这一次利用首辅前来宣旨,我们就在临汾就跟庆武谈判,争取定下来大同王朝的国号,同时也好试探看看,老皇帝对回春大补丸到底有多看重?”
李维平忽然也站起来发出自己的声音,李维平很是激动,如今韩小满的临汾一府五县,已经是按照一个小国的配置,对所有追随之人做出了分封。
呼延庭是丞相,掌柜所有临汾一府五县的事物,陈守为兵部尚书,钱大家为户部尚书,古道为金卫总督。中元则是统知司司长。
自己虽然是后来的,但如今却也成了主子新开创的一个部门的司长,大同商务司,负责全大同的一切商人管理。
自己有权查所有商人的账目,有权对任何不法商人取缔捉拿,也有权扶持天下各类商业,一切以主子的指引为目标。
主子对商业的规划,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宽阔,主子提出,天下商人可以鼓励,可以扶持,但却不能放任不管。要通过行业规定,约束出来良心商人,同时也给予大同商人应有的体面。
自己有幸因为早一步跟随主子,竟然如此意外可以得到这样的地位?
“我估计这个有些不太容易做到,要知道朝廷是要脸面的,臣子们更是要脸面的。更何况老皇上年纪大了,万一在京城里面,病了死了,继任者绝不会承认我们这个王朝的。
最终还是要走造反的这条路,既然如此,何必遮遮掩掩,索性就亮开来,老皇上若是真想要药丸的话,就是派人来围剿,也只是做作脸面,绝不敢动真格的,而我们正好也可以用这样的机会,锻炼我们自己的金卫。
还有,我建议趁此机会,扣押韩国公下来,不然韩国公在老皇上手里,终归会成为抓住的主子的把柄,要知道,天下人可不管你什么是非对错,天下人最重孝道。
主子在孝道这上面,绝不能落人口实,还有,为了打消韩国公的顾虑,我们还可以假意先跟韩国公,以及首辅夏以纯谈判,我们在京城的人,则暗地里偷出来韩国公在京城的三位亲人。
说起来这三位亲人,其实也是主子的亲人,若是能抢先一步,将对主子有影响的人,都弄到临汾来,我们就没多少把柄在旁人手上!”
韩易紧跟着李维平也站起来发言,韩易的家长,故意将自己的这个儿子推在了最前面,让韩易平日里跟着主子,而他们韩家人则是跟着钱大家。
韩易见李维平如此之快就获得了主子的重用,虽然自己也已经受到重视,但跟李维平比起来,还是差很多的,所以,自己也要努力,努力成为主子最看重的人才。
事事为主子着想,事事从主子的立场考虑,相信主子对韩国公的儒慕之情,还是深深存在的,便是对韩国公的家人,也是存着深厚的感情的。
这件事,不难打听,但凡是下溪村,下溪村人,谁都知道韩小满对韩国公的家人如何的好。
所以,不论在做什么决策的时候,优先顾虑到主子的心情,也是要紧的。
“这样我总结一下,我们今天在场的人,都有一个统一的认识,就是我们无论何时,都不会放弃我们大同王朝的梦想。
区别在于,我们是假意敷衍朝廷好,还是继续高调对抗朝廷好?至于我爹的情况,我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我爹不会留下来。
这样的话,我觉得呼延丞相的想法是可行的,造反不造反,如何造反,我们内心有数,我们治下的百姓也有数。
高调造反,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古语有云,缓称王,广积粮!现在的我们,兵力虽然说起来有两三万,但这两三万的兵力,整体作战能力几乎为零。
我们现在之所以能好好的占据临汾一府五县,就是因为手里有两个回春大补丸,但这样的事,我相信老皇上是不会对旁人公开的。
我们也不能将这件事公开出去,这件事,就我们跟皇上双方心中有数,他需要两颗药,我们需要两年时间发展自己。
两年之后,我们跟皇帝之间,必然还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既然大家都有担心我爹的疑问,我也不妨给大家透个底,我若是在临汾这边越加强大,相对的,我爹这个韩国公,也许在京城越有保障。
如果我们不行的话,那就不提了,所有在座的,包括我在京城的爹,一定都会被皇上清算,哪怕我爹是韩国公,哪怕有太子宠妃的那层关系,也没有任何用,一准清算。
所以,我们现阶段的目标,就是不管用什么名目,都要强大自身。这样的话,我们不妨先跟对方虚与委蛇。
朝廷要脸面,我们就不高调造反,我们低调造反就是,现阶段投奔我们的有识之士,靠的是口口相传,又不是那种一呼百应的?
其实这种投奔有识之士,我可以说,他们来之前基本上都是通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其中不乏大量人才。
现阶段,我们不仅仅多存钱粮,多收金卫,更重要的也是在这两年内,将我们所有人的热情都调动起来。
将临汾府,泽州府,发展成为一个事实上存在于庆武的国中国!而且是富国,强国,谁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国中国!”
韩小满最终还是选择了呼延庭的意见,不着急,大家心照不宣的玩阴的就好,所有自家人都明白,我们现阶段的目标是什么。
在这个目标之下,我们可以变通,可以替老皇上遮掩一些脸面,只要是有利于我们自己的,何乐不为?
在韩小满的主持引导下,这一次的大同朝会,对分封一事,定了下来,假意接受分封,仅仅是名誉上接受分封,但实际上任何事,都不会跟朝廷有关系。
临汾一府五县现有的律法,现有的赋税,全部按照大同的规则来,对外依旧做出随时可以对敌庆武的样子,让所有人一眼都看的明白,自己的一府五县之地,还是要造反的。
但只是口头上接受一次分封而已,也就是给了庆武皇帝一块遮羞布,让他有点面子,自己需要两年时间大力发展自己。
当天晚上,韩小满忽然接到于大勇的消息,得知玉清一家从晋中城内的穆宗明家里搬了出来。于大勇还将他安排到了莺山村的那个不错的院子。
这么一刻,韩小满强烈的有种冲动,想现在就跑去莺山村,见见玉清。
这段时间里,自己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思念玉清,想念爹,但临睡前的每一天的晚上,自己都尤为挂念他们。
还有几天,自己就能见到爹了,也一定能有机会,单独见到爹,在自己的地盘上,自然是由自己安排了算。
可自己真的也很想见见玉清啊!哪怕看他一眼就赶回来也好!
可即便自己找来小灰灰跟小白白帮自己过去,不眠不休的跑过去,也得要几天时间,自己如何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罔顾分封这么大的事?
玉清,你等我,等我将这一次的分封办好了,我一定去见你!
“主子,泽州传回来的消息,韩国公他们一行在今天午时到了泽州府,今晚入住泽州府!”
四天后,韩小满得到消息,爹到了泽州府了!如此算来,爹最多还有两天就能到达临汾府。
“传令下去,明天起,所有人按照预定好的方案,迎接他们!绝不能让他们任何人,接触到我们的造纸坊,酒坊,印刷坊!
这三样东西,任何人也允许在这段时间使用,议论。免费读书的学子,这几天跟着先生背诵千字文,练习大字,绝不允许拿出来雕刻出来的书本。
金卫的操练,这几天,全部进山操练,不给他们有机会看到,但一定要造成神秘的状态,其余的,照旧!百姓如何劳作,如何生活,市面上如何,都随便他们观看。
叫他们都看看,我们一府五县的百姓,如何的热情高涨,如何的支持我们的大同王朝!”
造纸,高浓度的酒,以及雕刻印刷术是不能被朝廷得知的,因为这个时候,李维平跟陆羽两人,已经在庆武高价打开了市场。
宁阳白纸,名叫玉无瑕,一张纸,十两银子,便是这样,也还是让世家儒生,趋之若鹜。
更为趋之若鹜的还是,庆武的世家对白纸的制作工艺,都垂涎不已,尤其是是皇子皇孙,谁都想霸占如此工艺。
幸而自己让李维平卖玉无瑕的时候,暂时隐瞒下来出产地,而不能跟现在的顶级宣纸一样,取名景阳宣纸。
等自己实力强大了很多,有能力对抗庆武朝廷的全力追剿的时候,这些东西再光明正大的刻上宁阳的标记,倒是不要紧。
雕刻印刷术,这个时候更是不能被世家知晓,要知道世家人对知识,垄断了大几千年,如何愿意这样的东西出来,打破知识的垄断?
等自己治下的百姓,所有孩子,所有家庭,都拥有了知识之后,这些世家,想阻止都太迟了的时候,自己再将这样的东西传出去,让庆武所有的家庭,都有机会读书识字掌握知识,改变命运。
至于陆羽手里的仙人醉,这个是不能大量生产,也不能极力推广的,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能推广,只能控制在极少量的范围,专门提供社会顶层人士消费,不然庆武的粮食,可真经不起这样的糟蹋。
哪怕将来自己得了天下,这样的仙人醉,也一定要控制数量,绝不能本末倒置。粮食才是治国的根本。
第二天,柏立屏越来越觉得自己,心慌慌的,做什么事都没办法一心一意,连院子里面孩子们的教书,自己都时常恍惚。
柏立屏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
本以为自己守着女儿,可以静心放弃相公的,哪怕相公在京城,另外娶一个,自己也能守着心,守着女儿,不会在意的。
但随着自己得知相公即将到临汾来接受分封,自己的心就乱了,尤其是今天,乱的更是厉害。
原来,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想着相公的,念着相公的,盼着他来的。
而此时泽州知府,谢文端则正在客气招呼韩国公一行人。
首辅夏以纯极为阴郁,因为泽州知府,现如今,简直就成了一个巴结韩国公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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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皇命不可违()
谢文端对韩国公的客气程度,远甚于自己,他想干什么?不就是自己没有及时的将他从泽州府调入京么?
今年泽州府剿匪,虽然将盘踞山寨的土匪都剿了干净,还缴获了大量粮食,但是,若是他早就有这样的决心,还能让那伙人盘踞泽州府多年吗?
他不过是将功补过了,怎么还能有奖?
穆宗明跟陈守纪两人在奏疏上为他请功,被自己按了下来,也是要看看,那个地方,还会不会出现如此势力的土匪了?
如果还是出现,就说明你泽州知府不作为,放任之下才有这么大的祸害,如何能奖励?
如果至此之后,泽州再也不会出现这么大势力的土匪了,本首辅自然会考虑给你嘉奖的。
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自己办了这一次羞辱差事之后,就要致仕回家了,还管得了谁嘉奖谁升迁?
只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他谢文端身为一地父母官,竟然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敢攀附韩国公?
要知道京城里面的官员,不管大小,谁都是绕着韩国公走人的,谁心里不清楚,韩国公将来必定是要被清算的。
他女儿能造反,能要挟太子,能举旗造反,老皇上也好,后继的皇上也好,谁也容不下这样的人的。
虽然自己还不知道,老皇上为了什么,非要如此暂时放过韩小满?但自己能肯定的就是,一定韩小满还有什么地方,掐死了老皇上,让他不得不妥协答应。
如此情况下,他韩承将来还有好?跟他牵扯不清的人,必定也是被清算的,蠢货一个!亏得自己当初没有提拔他!
谢文端无视饭桌上首辅夏以纯的冷眼,照旧客气的招呼着韩承。
其实自己何尝愿意如此对待韩承?皇命不可违啊!
就在前几天,自己接到了宫内太监传达的皇上密旨,让自己加装投靠韩小满,让韩小满占用自己的一府六县。
自己当时都怀疑耳朵坏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密旨?若非前来的太监,拿出来皇上亲笔写的谕旨,自己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密旨?
那韩小满已经占领临汾一府五县,皇上不想着如何剿匪,夺回来临汾,反而再补给她一个府?
当时自己第一反应,就是老皇帝被人下药了吧?脑子不做主了吧?
没有办法,身为臣子,即便皇上的密旨如何的令人无法苟同,可自己却不敢不执行,不然还有自己的好?
“韩国公,明天早上,本府也陪你一起去吧!怎么说,我们两府相邻,将来必定互相帮衬的,本府也该去见见你家女儿。
说起来惭愧,前一阵子泽州剿匪,我儿子差点死于土匪手里,当时多亏了你女儿在场,这才救了我儿子一命。
没想到,我们两家,还真是有缘分哪!”
谢文端假笑着,憋屈着自己,放低姿态的攀附韩承,交好韩小满这个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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