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男妃[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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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男妃[穿越]-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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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毅风淡淡道:“他会同意的,因为他是君子。”

    他说:傲视天下的路,就由我江玉树陪你走一遭!

    这句话还没做到,他怎敢失约?

    贺千丈唇瓣微张,还想说什么。

    赵毅风一句干脆利落:“都无需再议,本王心意已定。”

    营帐中还欲出来劝说的众人生生发不出一个字。

    他本来就有一种凤飞九天,傲世天下的霸气。无论是冷傲无波还是温有礼,也不过是为他骨子里潜藏的霸气添了一份震人心魂的力道,这个时候能做的只有听从。

    清晨,丝丝缕缕的红霞映染天边,缭缭白雾随风升起,环绕松柏苍木间,模糊可见若隐若现的山间竹楼。

    晨雾中,白衣男子静坐樱花树下,樱花随风轻轻落下,在他的白衣上,发丝间……凄艳,绝美。

    他睫羽低垂,投射在清俊的脸上对剪出些许凄怆。眼眸流转间,带着一股看透人事浮华的苍凉和淡薄红尘的疏离。

    眉间一点樱红敛尽尘世烦忧,织幻出坠梦的温柔。玉箫一记翠绿,为他宁静的气质增添了一份空灵。

    似画中人,也是人中画。

    “落叔,你来了。”

    落不秋躬身一礼:“大殿下,是在下无用,不能医好殿下身上的蛊毒。如今不能及时医好殿下双腿。还请殿下责罚。”

    江玉树双眸凝定空灵的看向远方:“不是你的错。是我没能算到北璃也会联军攻打天倾,北璃联军损失三十万,那应该是血流成河了吧……”

    落不秋抬眼看向白衣男子:“殿下回北璃吧。您是北璃人啊,您的立场您忘了吗?”

    “我没有忘记自己立场,我只是不知该如何抉择?在东齐城破的那一刻,我在想是看着北璃攻破天倾还是联手天倾攻打北璃?”

    “那结果……”

    白衣男子摸索着自己双腿,轻轻一叹:“我已经做了选择。”

    是的,身为北璃人,江玉树已经做了选择。

    在北璃大军攻破东齐城时,他不能看着赵毅风失去家国,但也不能允许赵毅风屠杀北璃大军。

    两国对立,他身为北璃人,有自己要护守的家国大义。

    选择纵楼,大抵是不想见到北璃血流成河最好结果吧……

    或许,只要在遇到与北璃有关的事,江玉树多少都会失算。

    白衣男子眉睫静楚,恬淡如水,丝丝寂寥游走。

    心在渐渐抽疼,落不秋轻叹一口气:“殿下,医治的法子找到了。只是……”

    “移花接木,以骨换骨。”

    淡淡一句,平静无波。

    落不秋诧异:“公子你都知道?”上次明明一个字没说,他怎么会知道?

    江玉树摸索玉箫,低垂头颅,云淡风轻:“落叔,你医我那么久,你话里有什么我怎么不知?”

    聪明如江玉树怎会容忍自己做一个真正的眼盲人?

    他看似眼瞎目瞽,实则心如明镜。

    “那公子同意吗?”

    江玉树不答反问:“先生可还记得殿下是右手废掉一事?”

    那年,赵毅风身中‘凤囚凰’,癫狂不识,咬了江玉树,江玉树用‘双蝴蝶’血解‘凤囚凰’时发现赵毅风右手废掉一事。

    今次,旧事重提,想是有话说。

    “在下不曾忘记。”

    江玉树伸手抚落了身上落花,双眸凝定,清幽似兰。静静坐在那里,孤似山,冷似冰。眼眸流转,恍然生出前尘往事犹在心头的凄迷。

    “殿下因为我废了右手,今次‘移花接木,以骨接骨’。我愿意用右手助他,这样也算是还了他当年情谊。从此两不相欠。”

    落不秋大惊失色:“公子不可,您本身蛊毒缠身,精气过度虚耗。这样右手取骨,只怕……”

    白衣男子轻轻转身,定定的看着他:“落叔应当知道:江玉树决定的事不后悔!”

    简简单单单一句话,竟让人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力道。

    他本来有一种温和清冷,掌控全局的气质。不管是他冷声疏离还是他温和浅笑,无疑都在使他这种气质更加的摄人心魄而已。

    白衣男子慢慢摸索上自己的右臂,缓缓垂下双眼,抑制眸中一瞬而逝的情丝。

    落不秋心下一凉。

    赵毅风对他是爱,是愧疚,是弥补……

    可他对他仅仅是——偿还!

第29章 愁春未醒·互宠() 
【卷三:乱世颠——傲世双雄】

    第29章:愁春未醒·互宠

    饶是落不秋有‘不死医仙’之称,可越接近换骨续骨之日,也是坐立难安,夜不能寐。

    “殿下!”

    赵毅风从堆叠如山的军务中抬头,看着落不秋。

    “神医有话请讲。”

    落不秋轻擦额头汗水:“殿下,这医治之法在下也只是从古书上听闻,风险着实过大,万一失败,不单是公子,就连殿下今生也要与轮椅为伴。还请殿下三思……”

    落不秋行医多年,见惯人事悲欢,生离死别,对生死已经不惧。就算失败顶多是以死谢罪,本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就算死也是干净利落。

    可赵毅风关乎天倾,江玉树心系北璃。真到那时真相揭露,两人危险,只怕两国是兵戈相见,血流成河。

    落不秋突然觉得手上沉甸甸的揣着两国江山。

    赵毅风握住朱笔的手顿下,旋即拿出帅印,轻碾朱砂,在洁白的布帛上盖下那一抹刺目的红。然后递给落不秋。

    “落神医放心。本帅以东境三军统帅,皇家定王名义在此立据——无论此事成功与否,都是本帅心甘情愿,任何结果与神医无尤。东境任何人和皇家众人不会以任何理由和借口对先生名声和先生门徒不利。”

    惊讶的接过那道布帛,落不秋心里微漾。

    “玉树现在所遭受的一切是本王对不住他,能为他能做的本王都会做。”

    落不秋忽的抬头,静静看着他——

    玄衣男子剑眉微皱,带着一股傲世天下的霸气,携着一点冷傲,看上去睥睨众生,万物不惊。可那双耀耀闪亮的眸中迸发的爱意像火一般灼痛了人心,而神色上是难以掩饰的落寞无助。

    “殿下,在下有一事想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神医请讲。”

    看着玄衣男子脸上的倦色,落不秋忽然觉得开口有些艰难。

    “殿下……是不是……爱上了公子?”

    帐中突然安静下来。

    不能言说的爱恋。

    环绕在心头。

    空气中只余烛火燃烧后发出的爆破声。

    半晌,玄衣男子幽幽开口:“是啊……,赵毅风爱上了,爱的无可救药,不可自拔。为了他……跌落尘埃……”

    闻言,落不秋脸色‘唰’的一下惨白,跪地急劝:“殿下不可!公子……不是你能爱的人啊,爱上他——”北璃恐有灭顶之灾。

    “会万劫不复!”

    赵毅风失笑一声,一声浅叹:“可是已经爱上了,一开始就爱上了,爱上了就再也不能回头。不是能不能解脱,而是不想……”

    身处高位寂寞,却心甘情愿坠入十丈软红,不想自拔。

    情,究竟是什么?

    落不秋不懂,可看着眼前少年眼角的疲倦,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人事易分的苍凉之感。

    “公子……知道吗?”

    “本王也不知道。”

    “当我觉得他有一丝回应时,他仿佛随时要腾云离我而去。当我清醒寻他,他一直在我身边,不曾离去。可我感觉自己像抓不到他的踪迹……”一声苦笑:“本王是不是很傻,身边众人都能看出来,唯独本王陷入迷离难以自拔。”

    微不可查的哀叹,转瞬而逝。

    “爱到深处大抵就是患得患失吧……”

    ——风月入我相思局,怎堪相思未相许。

    人生苦,百笑言。

    少年事,老来悲。

    软红三千丈,堪不破的,是情关。

    落不秋无奈摇头:两个痴儿啊,痴儿啊……

    “落神医无需有其他顾念,这都是赵毅风心甘情愿。神医只需尽力即可。”

    “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情谊!”

    赵毅风愿为江玉树换骨续骨,取骨中精髓,助他康复。

    江玉树愿为赵毅风取骨来治愈他废掉的右手,偿还情谊。

    两个人,都不言说。心中为彼此做着力所能及的事。

    那天夜里,江玉树盛情相邀赵毅风品茶。

    江玉树浅笑温和,手上动作不停:“殿下可还记得你我在皇子府品茶的故事?”

    赵毅风凝定他,笑答:“不曾忘记。也是那次品千岛玉叶,玉树与本王结为知音。”

    “那时江某虽孱弱,却四肢完健。如今眼瞎目瞽,双腿失灵,今次煮茶,只怕再难煮出当年的味道。”

    赵毅风苦涩一笑:“玉树何来此话?玉树的茶艺向来让本王望尘莫及。”

    江玉树淡淡一笑:“殿下可想学习煮茶?殿下若是愿意,江某愿倾囊相传。”

    赵毅风伸手拿起茶叶,轻嗅一刻。

    “不了,本王握剑打杀,满是血腥,心不定,气不净,煮茶味道想来也是苦不堪言。若是本王想喝茶,就劳烦玉树辛苦一番。”

    江玉树摇头失笑:“殿下是把江某当苦力了?”

    赵毅风朗笑:“呵呵……本王在此相邀,还请玉树不吝施手。”

    白衣男子不语,低头倒弄手上茶具。

    “当年江某给殿下煮茶,讲了一个故事,今次还想再讲一个故事,殿下可愿听?”

    “那是当然!”

    江玉树略为迟疑了一下。

    “殿下可知梅花为何开在冬日?”

    赵毅风猛然抬眼看向白衣男子——

    白纱轻垂风舞翩翩,睫羽轻动如水流转,玉容寂寞绝世难暖,樱红妖冶夺人魂魄。

    清俊秀美,美而不艳,温和清寒……

    这样的江玉树不是赵毅风五年前赵毅风认识的他,他隐隐带着一股清寒、凛冽、冷傲……

    说不出的泠然风华,道不尽的孤傲料峭。

    似他口中的红梅,凌寒而开,独迎风霜。

    “为何?”

    江玉树轻轻一笑,仰望远处樱红纷乱。

    “红梅的前世是白梅,但红尘是一片战场,它们因战落败,血染沙场,历尽前世今生,不肯洗尽,含血重生。”

    赵毅风在他对坐静静听着,听茶水汩汩的扑腾声。傲然一笑,“没有人在乎他是红是白,因为它们在冬天开放,世人喜欢的是它的芳香。”

    江玉树嘴角一抹艳绝天地的浅笑:“所以江某不爱梅花,独爱樱花。”

    “可有故事?”

    “樱花盛开春日,相比桃花绯红,不似牡丹艳丽,不若芍药骄矜。静静开放,占尽春日热闹,风雨袭来,犹自挣扎,坚毅不屈。相比而言,江某喜欢樱花。”

    他淡淡的诉说着,泠然姿态,风华艳艳。

    赵毅风看定他眉间三点樱红,不说话。

    “樱花不似红梅凄冷傲然,它是春日里不可或缺的一笔。”

    也正如江玉树是百花齐放中不可缺少的一抹红。

    赵毅风听他提及樱花,忽然很想知道:“玉树你这眼睛是如何失明的?”

    江玉树执茶的手顿了顿,旋即恢复泰然。

    “当年在抚国公府,父亲遇刺那晚,江某心下烦躁,看着屋中樱花娇艳,忍不住心里怒气。将樱花挥落,樱花藏香,后来找出香浓,香浓承认樱花中藏有‘双蝴蝶’,本是虚耗我身体,取我性命,未想被我发现,及时救我一命。只是到后来‘双蝴蝶’副作用发作,江某这眼睛也就瞎了。”

    他淡淡的说着,仿若在将一个不相关的故事,那个故事里的人不是他。

    “后来在哲蚌寺你我再相遇,江某是不愿说的,毕竟被身边人算计,江某心有不甘。如今第五香浓已经为此付出代价,江某也没有必要纠缠不放。”

    “那玉树的眼睛可还有救?”

    江玉树摇了摇头,微微一叹:“江某自小喜爱樱花,‘双蝴蝶’也不知从何时被植入樱花,多年了,怕是难啊。”

    赵毅风眼有心痛:“落神医也没有办法?”

    “殿下应当知晓,有时候神医也有医不了沉珂。落叔如果能医,江某必当策马天下和殿下并肩厮杀!”

    万物周转,造化作弄,冥冥中天注定。

    “可现在连陪殿下傲世天下的路,江某怕是都难走完,更遑论并肩作战?”

    心疼了一下,赵毅风勉力一笑。

    如果时光可以流转,赵毅风此刻最想的是不认识他。

    可遇上了、认识了、爱上了、沉沦了,就如中了蛊,此生没有解脱。

    “玉树何来此话?”

    他看着他轻轻道:“赵毅风傲视天下的路,你一直在,就够了。”

    江玉树静默不语,挑手煮茶。

    “本王试过不用眼睛和双腿过活,结果摔的遍体鳞伤,每日惶惶不可安……”

    只有亲身体会的人才能理解那种深处无边黑暗不能行走的忐忑不定。

    每一天都是如潮水般的黑暗席卷,不能行走宛如陷身泥沼,清醒却挣脱不得分毫。

    纵使如此,还要顽强的活着。

    不是不能放下,是红尘牵绊太多,放不下。

    “赵毅风这才知道,玉树是多么顽强。”

    江玉树手上动作不停,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其实失明和失去双腿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用见不想见的人,不用去不想去的地方。世间纷乱不扰身,也不扰心。独得内心安然。”

    “再说,江某双眼双腿不便,听觉却更加敏锐。殿下也见识过江某的玉箫和飞刀功夫。”

    手起手落间,一枚飞刀出袖,直直打中一个静立角落的花瓶。

    江玉树眼眸微动,仿佛证实自己的话:“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赵毅风忽然不说话,借着烛火细细打量他。

    江玉树静静倒弄手上的茶叶。

    空中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夹杂着烛火跳跳跃跃。

    五年前,两人也是这般借着烛火细看。

    那时,赵毅风问江玉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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