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男妃[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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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男妃[穿越]-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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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泛着寒光的大刀,只要再向前进三分,自己也会和他一样眼盲不明吧……

    苦笑一声,悠悠一叹:“是我欠江家的,这双眼你要便拿去吧……”

    大刀更近一分,借着月光,他看到他眸中倒影:自己挥刀欲刺他双眸,那瞳孔中的自己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纵使如此,还是抑制不住想让他尝尝眼瞎目瞽之痛。

    “你以为江玉芝不敢?江玉芝可不识你是皇家人!”

    低声一语,风亦感伤:“你若要,便拿去吧。”

    眸光灼灼,锐利蕴含天下。

    冷中带寒,睥睨苍生。

    对视那双眸,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会君临天下。

    泰山崩于顶而临危不动,怒涛倾于身而泰然自若!

    这样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势必腥风血雨,视死如归!

    握刀的手一时顿住,无力向前。

    “你不怕死?还是你以为江玉芝不敢?江玉芝流放之人,没有管束。宰杀于你,自有担当!”

    眼前的人轻阖了眼眸,身影伟岸,倒影在黄沙中那般悠长。

    “本王怕死,怕不能和他在一起就死去。本王怕瞎,怕再也看不到他,甚至连弥补都不能!”淡淡忧伤的话语,像那影子般飘忽悠长,随时会断掉。

    月光打在刀上,倒影出他落寞的神色。

    江玉芝诧异,喉间黯哑,木木挤出几个字:“他?是……”二弟?

    他负手而立,睁眼锐利之光,昂扬霸气:“你猜的不错,本王喜欢江玉树!”赵毅风喜欢江玉树!

    江玉芝握刀的手一抖,向他眸中更近一分,直达瞳孔。“何来荤话?”

    眼眸中渐渐湿润,有滚烫的液体从眼睑留下。

    是血?还是泪?

    刀光的寒意灼疼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股压抑的情感需要抒发。

    不顾人言,不管他语,不想他话。

    当年娶都娶了,说一遍又何妨,男子汉当光明磊落!

    “本王说爱慕江玉树!赵毅风爱江玉树!”

    大刀忽的落下,双眼大睁,不可置信:“你们是男子,怎可相恋?”

    他不假思索:“正因为是男子,本王愿意一生做他眼睛,用做弥补!”

    “你不顾圣上礼法?!”

    冷哼一声,似是不屑:“礼法?笑话!若是玉树愿意,本王随时篡改礼法,颠覆天倾!”

    一声大吼:“赵毅风,你疯了!”

    男子冷笑反问:“疯了?你不是认为本王不能应诺吗?”

    “你若为他颠覆天下,篡改礼法,后世口诛笔伐,你会是千古罪人!”

    痛,

    刺激着灵魂深处的**,原来一瞬间的黑暗竟是这么可怕。

    可他呢?

    或许一辈子都要处于黑暗之中,只能慢慢摸索着前进。

    而他依旧浅笑从容,掌控天下,泠然芳华。

    一抹绽放天地间傲气不屈的樱红。

    只有这样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我赵毅风的伴侣。

    只有他,也只有他,

    其他人都不行,也不配……

    看着眼前满脸吃惊不解的男子,他字字沉声,声声铿锵:“若是为他,赵毅风心甘情愿!”

    就算为他背负骂名,被后世口诛笔伐,成为千古罪人,赵毅风也无所畏惧!

    那一脸的血泪刺痛了自己的眼,自己差一点就毁了他双眼,那时二弟会如何想?

    一声苦笑,险些酿成大错。

    “你真不惧?”

    男子负手而立,玄服猎猎,月光照在身上,又添了一丝肃杀清冷。那双血泪晕染的眸中揉和着一股撼天拭地的力量,似一汪亟待而出的熔岩。稍稍一碰,就会喷薄而出,毁天灭地!

    一声朗笑,在夜里狂放!

    他眸光灼灼,嗓音浑厚,一股泰山及顶的压迫!

    “只要他愿意,本王即可起兵造/反!休说天倾,这六国也将会在我赵毅风手里。那时整个天下尽在我手,还用顾及礼法?赵毅风就是礼法!!!礼法那也是人红口白牙定的,只要走至高位,睥睨天下。傲视苍生的将会是我赵毅风,那时历史也将改写。千古罪人终会是无稽之谈!”

    “咯噔”一声。

    他要颠覆天下,一统六国?

    这人疯了……

    “赵毅风,你癫狂了不是?”

    他拧头回看,神色肃杀:“癫狂?我赵毅风为爱痴狂有何错?!我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也有错?”

    “可……你们……是……男子……呀……”江玉芝目瞪口呆,话语不稳。

    赵毅风低吟:“正是因为是男子,本王才迟迟未动手。本王不想他背负祸国骂名。更不想毁了这万家灯火的温暖!”

    没有男人不爱权势,一旦享受到拥有权势的快意,所有的一切都将无力阻挡!

    毅风,一个男人,势必要绽放他的野心,拥有自己的力量,去主宰自己的命运!

    如果一直是处于被支配,被/操/控的一方,那我赵毅风宁愿背负骂名,颠覆天下,立于众生之上,让天下都来仰视我!

    看着这个隐藏野心,傲世天地的男人,江玉芝突然有一种想要仰视他的冲动。大抵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懂二弟的苦楚寂寞吧……

    或许他,是归宿……

    刀落地,森寒意。

    失笑一声,轻轻一问:“二弟可知晓?”

    “他不知道,若是知晓,只怕早已离去!”拱手一礼:“本王有事相求!”

    抬眼看他,轻轻拧头:“你且说来!”

    他请求:“保守此事!”

    他不解:“为何?”

    看向漫天月光,感受寒风肆意,体会黑暗不明。

    他缓缓一语:“我的爱太沉重,他输不起!”

    心下一怔,前尘往事一瞬间袭来。

    家破人亡,声名鹊起,傲世天下……

    傲气如他,是不会接受的吧……

    “你真愿做二弟眼睛?”

    伟岸男子轻阖双眼,“赵毅风愿护他一生一世,此生不换!”笃定的神情,金戈掷石的决绝,豪迈霸气的回应。

    赵毅风愿护他一生一世,此生不换!

    心下一叹,如此也好,高山流水,知音缱绻……

    “江玉芝答应你!记住今日的话,否则江玉芝这双拳大刀可不识皇家定王!”

    他微微一笑,颔首应答。

    月色撩人,这场久别而来的比试终究没有分出高下。

    他沉醉了心,他陷入了义。

    怎堪赢?

    '朱奴儿犯·同心'

    天倾280年,天历八年九月。

    北璃,东桑,玄真,南燕,四国于先祖时签订的友好共处盟约正式大限。

    天倾这个强大了百年的大国,在此成为了剩余五国共同联合讨伐的对象。

    每个国的领军人物都知道,天倾这块肥肉不可缺。臣服多年的屈辱,年年上供的憋闷,终将在乱世战火中得到一个交代!

    天倭开的好头,成功勾起他国攻打的**。

    天倭国主楚霸被斩离云一箭中心,药石无灵,撒手西去,王室内乱动荡不安,今次无暇来打。

    可赵毅风和江玉树在东境傲世天下,无不让各国权贵恐慌。

    至此,所有的权贵居安思危,先下手为强!

    盟约到期,弱肉强食,乱世必来!

    天倾强大,一统六国指日可待,那时岂有他国存在?

    于是,各国似是商量好了一般。

    天历八年十月,南燕百万大军来犯,玄真帮衬南燕,助纣为虐,两国百万大军疯狂在东齐城下叫嚣。

    百邑城三座屏障林立,东境西境联合,收归一隅。西境落雁山阻挡,不利于玄真来犯攻打。

    玄真国主仇万里结盟南燕,狼子野心,动乱世道。

    北璃对开打一事持观望态度,坐等两方两败俱伤,大收渔利!

    百万大军疯狂在东齐城下叫嚣,东齐城将领誓死抵抗,第一道庇护天倾的屏障即将攻陷。

    天帝六道圣旨命定王死守东境,拒不派兵支援。

    百邑城因为突然而来的大战迅速忙碌起来。

    士兵们囤积粮草,准备兵刃,磨刀霍霍。

    重要将领们则是一起摸索东齐城的地势,风俗习惯,河流布向。

    江玉树的进修编制在此刻收获到了重要效果。

    不说每个人满腹经纶,但最基本的排兵布阵图,军情传书不在话下。

    这足以证明江玉树掌控千里,心若明镜。

    离派兵支援前一日。

    赵毅风静立在江玉树营帐外。

    一日后,就要去东齐城,说是支援……也是浴血奋战。征战无情,生死不定,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

    撩帘入帐。赵毅风一眼就看到江玉树端坐在桌案前,平时煮的茶早已经褪了色泽。茶桌边放着简单的行礼。

    江玉树手中正拿着一块方巾,细心仔细的擦拭着玉箫。

    玉箫旁边静躺着一方白绫。

    赵毅风知道江玉树精通萧音,擅长音律掌控,玉箫功夫不可小瞧。

    而此时的江玉树正无比熟练的将‘天蚕银丝线’植入玉箫音孔中。

    ‘天蚕银丝线’如其名字,细如蚕丝,肉眼不可观。

    古有高手,以筝萧为兵刃,暗藏玄机,聚力一隅,瞬间出手,一招毙命。

    同样,紫玉萧植入‘天蚕银丝线’也不列外,持萧人指尖腕部发力,吹奏积聚气力,银线出其不意,伤人于无形。

    但万物有得必有失,‘天蚕银丝线’虽然伤人无形,见血封喉。但是持萧人气力掌控不精,银丝不能飞出萧孔,那么持萧人心肺则会被巨大气力反噬。轻则手指废掉,重则震碎心肺!

    赵毅风立马止住他,沉声:“你疯了,不要命了。”

    江玉树没有抬头搭理他,手上动作不停,玉箫八孔,每个孔一支银丝线,曾经剔透的碧玉色彩,现今染上了杀戮的血气。

    赵毅风哑然,他那么倔强,犹有不甘,怎会轻易放下?又如何会听人劝?

    来回摩挲玉箫,又在手里轻轻颠了颠,确保一切完好后,江玉树才抬头。“殿下有何事?”

    看着桌上的那条细长的白绫,还有包袱。“玉树也要去东齐?”

    江玉树淡淡点头:“嗯。你应该看到了。”

    赵毅风突然觉得喉间黯哑,木木的发疼,硬生生发不出一个字。

    他要陪自己去东齐……陪自己去那个血腥之地……

    说好的只是支援东齐,他为何要去那十面埋伏的地界!

    他……不怕……死……

    突然,一道空灵的女音传来,一脸血泪,声音怨恨,愤怒不甘。

    湖绿色的裙染了血,刺的人眼眸发疼。

    江晓梅凄然的小脸犹在眼前。

    恶毒的,深深的,宿命至死纠缠的诅咒。

    赵毅风,江玉树,我诅咒你们!

    我诅咒你们……

    哈哈~~,我诅咒你们得不到幸福……

    你们不会有好下场!

    心下一凸

    不……不……不……

    他不能去……

    那个诅咒,不该他来挡,不该是他……

    天若要灭,那也应该是我赵毅风!

    赵毅风脸上出现了复杂的表情,心里有一种莫名难以表达的酸楚,压抑着他喘不过气来,胸口一阵憋疼,难以言说……

    “百邑城是你施展抱负的天地,百邑城需要你。”我愿意把百邑城都给你,只求你不要去东齐。

    “百邑城有贺先生,莫副帅镇守。殿下尽管放心。”江玉树浅笑笃定,看透人事浮华。“殿下放心,江某不会增加行军负担。东齐是百邑重要屏障不能缺失,江某愿意尽绵薄之力。”

    “不是因为这些……我相信你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赵毅风忍住喉间酸涩的疼痛,轻阖眼眸锁住即将夺眶的泪水。“我只是希望玉树你可以安好……一世安好……而不是去那血腥之地……陪我送死……”我已经害你家破人亡,不能再让你命丧沙场。

    “赵毅风!”江玉树收敛浅笑,忽的一拍案几。字字沉声,脸色阴沉如结寒冰。语气中有着被人看低姿态后的失望愤怒。“你以为我江玉树是什么人?!从答应陪你夺嫡的那一刻起,江玉树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义无反顾!”

    轻阖眼眸,他惨然一笑:“赵毅风,我知道你心里愧疚于我。可那不是你的错,我们都太渺小,人力不堪言。可人生苦短,何苦执着?”

    抬眼看向他,神色淡然,无悲无喜。“玉树你……”恨我?

    因为我,你才卷入皇家阴谋中……

    “我不恨你。我从来不恨你。”如水淡漠。“我以为……你一直……是知道的。”

    赵毅风忽的抬头看向他,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方巾。

    “我一直都知道,可我心里……过不去……”

    江玉树淡淡一笑,摸索过那条白绫,一点点往眼睛上送。“我一直以为……这世间,只有你能懂我。”

    这世间,只有你能懂我……

    你知道,我决定的不后悔。

    你该懂,驿寄樱红,鱼传尺素,高山流水,愿君平安……

    赵毅风,你懂我的……你知道,我不恨你。

    看着那双即将被白绫覆盖的眸子,赵毅风顿觉此生不再孤苦——纷扰落寞二十一载,皆是过眼烟云……

    他回他:是,我懂你。

    江玉树温和一笑,伸手将那条白绫缠于双眸之上。

    赵毅风眼睁睁的看着他用白绫将自己的双眼覆盖,白绫下清俊的脸越发苍白,剔透易碎。

    “‘天蚕银丝线’虽有废指碎心之险。但江某双眼不便,今用白绫覆眼,积聚耳力,战场上若有危机,及时出手,也能救江某一命。”他浅浅一笑,慢慢解释。

    只要能活着,江玉树不惧任何残缺!

    “支援看似中听悦耳,实则险相环生。你若只身犯险,后果不堪设想。”江玉树定了定双眼处的白绫,笑意沉稳算透天机。“这傲世天下的路,就由我来陪你走一遭!”你可会弃我力量薄弱?

    一道碧玉色彩直达眼前,他伸手接过。

    两人步步沉稳向城楼走去。

    烽火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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