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男妃[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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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男妃[穿越]-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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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不秋目光在谢易牙身上来回扫过一遭,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跟着公子学了一年的药草辨认,今天是时候了。”

    谢易牙激动,一年苦学辨认药草,就是希望可以帮到公子,如今学有大用,孩子脸上尽是欣喜。“易牙终于可以帮助公子,终于可以……”谢易牙端的话还没说完,落不秋一记黑脸甩来,吓的孩子闭了嘴。

    “你来,把公子衣衫解了。”

    落不秋虽学医可内里还是莽汉一条,习武为生,丝毫不查这话问题。

    谢易牙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落不秋说这么直接的话。

    他怎会不知道江玉树性子傲,这一年他虽眼盲,可内/里打理这事是不会让他经手的。他家公子性子凉,面子薄,洁身自好。

    如今,要他解江玉树衣衫,谢易牙吓的缩头。

    “易牙……不敢……,不敢……”

    何止谢易牙不敢?其实,落不秋自己也不敢,他怕自己笨手笨脚亵渎了那谪仙般的人。

    落不秋此时手里拿着一排银针,在谢易牙面前晃了晃,“小子,你不敢?信不信我扎花你的脸。

    谢易牙经不住吓,旋即嚎啕大哭。

    落不秋不耐,“你要是再哭,过了时辰,公子性命堪忧,后果你担。”

    谢易牙一听后果不好,立马走至榻边,将江玉树身上的衣衫解了。

    白皙的皮肤,搭着黑色的发,冷然神色,睫羽轻阖,看的谢易牙眼睛直愣愣的。

    落不秋江银针过好火后,走至榻边,躬身一句,“公子,落不秋斗胆。”话完,将人抱进了浴桶。

    白色的水汽弥漫在屋里,加速了人心窒闷。

    轻纱飞晃,袅袅白烟。

    江玉树静坐浴桶中,白晰的肤因为水温炙热渐渐染上一层粉红,进而深红。

    可那不是成片的红,一点,一点,连接一隅。

    本该是旖旎的颜色,可让谢易牙瞪大眼睛,甚至不可置信的是那白皙皮肤下的红色小点竟然会游走。

    水温越高,红色的点移动越快。

    须臾,眼前人全身皆是红色的小点。

    移动,游走。

    环绕,不息。

    那红色停留的地方都会有一个个的绿豆大的凸起。

    谢易牙终于明白为什么江玉树不让他进来。

    此刻,他感觉全身的皮肤都在颤栗,那红色小点里面的虫子仿若一瞬间攀爬到他的身上,啃食,啃噬,一点,一点的蚕食他,要将他瘦小的躯体啃食殆尽。

    他这一刻才明白那眉间樱红绽放的妖冶竟然是这么残忍,甚至无情的苦痛。

    室内静默,谢易牙呆立。

    “愣着作甚?”

    落不秋的一声喝,将谢易牙的思绪抽回。

    “哦。”

    “你且仔细看着,日后助公子施针。”

    孩子见证了刚才骇人的一幕,奋力点头,发誓好医术。

    “不容穴,着针半寸;尺泽穴,半寸;地仓穴,半寸;二间穴,一寸;飞扬穴,一寸;关冲,半寸;交信穴,一寸;昆仑穴,一寸深入;气海穴,半寸偏;任督二脉,半寸左偏。此皆用银针固着静脉动向,为防蛊虫入心,施针阻隔。你可明白?”

    谢易牙奋力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入心。

    落不秋欣慰一笑。固好针后,又选了一支银针,银针首段弯钩,发红的颜色触的谢易牙内/里轻抖,似乎感受到薄薄的灼热在自己身上游走。

    只见清雅男子身上的红色小点不再游走,静立不动。

    落不秋寻着凸起的地方下针,针落处,红色的血水蜿蜒,凸起渐消,弯钩银针探进皮肤里,勾出一条细如银丝的蛊虫。

    落不秋看着那条细如银丝的蛊虫,恨欲狂。这些竟是他的至亲所赐……

    谢易牙害怕,却挪不动步子,眼睁睁的看着落不秋将清雅男子身上的红色小点,凸起一点点挑起。

    血水蜿蜒全身,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江玉树被疼醒开来,冷汗混着水汽在额头和墨发间细细流走,惨白的一张脸,没有丝毫血色。

    落不秋神色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身下的人已经醒来。

    他每下针一处,挑起一根银丝,江玉树就紧咬下唇一口,水润薄唇血痕斑斑。

    没有声音,没有哭喊。

    有的是落针可闻的安静,有的是不可置信害怕的呆惊。

    谢易牙仿佛是注了铅水的人,挪不开,迈不动。呆呆的看着江玉树咬牙隐忍。

    烟水迷蒙中,那抹月白的影子飘忽,有的是孱弱的人儿。

    “公子……”

    孩子呢喃一声。

    落不秋回神,见着醒来的江玉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公子,可还受的住?”

    江玉树脸色虚白,似蝉翼稀薄,却依旧温润有礼道:“无……无妨……请继续……”

    落不秋持针的手再也不愿动下去,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人,“公子,这是何苦?落不秋可以让你痛快些的……”

    男子眉宇温和,樱红煞气。

    可,倔强如他,寂寞如他,孤独如他,温润如他,怎甘心一个痛快?

    落不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完针的。

    他只知道自己脑中一直回荡着一句话:江玉树不甘心呀!

    是啊,江玉树不信佛,不信天,不信地,不信神,只相信人定胜天的人。他要以一己之力与天斗。

    可殊不知,物极必伤。

    下半夜,月儿依旧皎洁。

    榻上的人清梦浅睡,眉间樱红淡去,孱弱虚白,白衣荏苒,不似昨日。

    落不秋看着睡得沉的人,无奈一叹:冤孽,都是冤孽。

    谢易牙看见了全过程,终是发誓要好好学医。

    《玉书风笔录》卷十二记:

    泓玉年间,谢易牙医术一绝,玉箫名动天下。

    名曰“萧一绝”、“医无常”。

    世人皆知,感其恩德,造福百姓。

第一一章 月中行·斗心() 
【卷二:琉璃劫——与君相逢】

    第一一章:月中行斗心

    竹楼,灯火通明。

    赵毅风站定。

    思及前日他说要以君子之道来寻他,男子浅笑一瞬,伸手叩门。

    谢易牙适时开门,赵毅风行至院中,未曾见到樱花树下的人,剑眉一皱,看着谢易牙,“你家公子呢?”

    “公子安歇了,殿下请回。”

    男子环看竹楼一周,樱红纷乱,竹影婆娑,室内烛火跃跃。

    “刁孩,又欲诓骗本殿?这屋里点着灯,你家公子分明没睡,你且走开。”

    谢易牙怎会让这个阴沉沉的人来搅人好梦,小小的身子拦在赵毅风身前。

    “我都说了,我家公子睡了,你怎么不信?”

    赵毅风由上而下俯视谢易牙,忽然大笑,“让本殿信你,拿点本事来!”话完,不顾谢易牙阻拦,就欲进屋。

    谢易牙急的跳脚,公子施针刚睡,怕是没精力招待,这人要进去打扰他家公子。体贴如谢易牙怎会让这人进去?

    赵毅风忽然感觉腰间一紧,低头一看,谢易牙的手在他腰间,死死抱住,不愿松开。

    男子浅怒,“你这是作何?不要以为本殿不会对小儿下手。”

    “我说了我家公子睡了,你不要打扰他,你不信,易牙无法,只有这样。”

    赵毅风不想对小儿下手,也无意伤他。耐着性子,“你放开!”

    “不放!”

    “你放不放??!”

    谢易牙被他语气吓到,还是不欲放手。

    “易牙,让殿下进来。”

    温温的声音,似天际浅水清歌。

    谢易牙气急败坏的看着赵毅风,急的跺脚,“公子,你怎么可以把他放进去,他不安好心。”

    “你说谁不安好心?信不信本殿活剥了你?”

    谢易牙小脸皱成一团,只吐出几个“你……你……”就没了后话。

    赵毅风笑着进来内室,一脸得意。

    “殿下很得意?易牙只是孩子,您非要和他计较?”

    赵毅风赌气般,“是他处处看本殿不顺眼,本殿不想和他为难。”

    江玉树哭笑不得,“他才多大?殿下非要和一个孩子计较,有意思吗?”

    赵毅风无赖一笑,得意道:“有意思!”

    江玉树摇头,他开始头疼,头疼的厉害。

    这个皇家贵胄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看似冷傲,实则面皮厚。

    这是江玉树慢慢发现的,更让江玉树吃惊的是这位殿下似乎只愿意在他面前无赖。

    赵毅风自觉找地方坐了,看向眼前的人,身子一紧,眸光凝滞。

    他眉间樱红竟变成淡淡的浅红,隐隐不存在,脸色惨白,人似是有气无力。

    “清玉眉间樱红……淡了。”

    江玉树竭力扯出一丝浅笑,点了下头。

    赵毅风仔细看才知道江玉树手里摆着一幅棋局。

    “清玉知道本殿会来?”

    男子温和一笑,许是才从药草的沐浴中出来,未干的发散落在肩后,让人放松。

    “殿下文韬武略,今日棋局比斗如何?”

    “好!试试。”

    谢易牙进来没好气的朝赵毅风吐了吐舌头,开始摆弄棋局,端茶上水。

    “殿下执红子,绿子?”

    “红子。”

    红色,生命绽放的颜色。

    “好!”

    淡然一声。

    “殿下输了用什么做赔?”

    赵毅风剑眉一挑,诧异道:“清玉怎会知道本殿一定会输?”

    男子浅笑,笃定道:“直觉!”

    赵毅风朗笑一声,“清玉就如此笃定?是输是赢皆是未知,清玉未免夸大?”

    “是吗?”男子反问,剔透的声音,很轻,可是有杀气,带着冷。

    “殿下看棋!”

    “卒二进一,欲过河。”

    “炮一横五,轰卒。”

    “炮二横五,对峙。”

    “卒五进一,楚河。”

    “车三进五,将卒。”

    “炮二将卒,吃;炮一将卒,吃!”

    “相四进三,吃炮。”

    “车三走六,吃相。”

    “炮三隔一,将帅!”

    江玉树挑眉,悠悠道:“殿下这棋艺似乎不到家呀……”

    “这局不算,你我再来。”不甘心的话充斥屋内。

    “车三进二,暗度陈仓。”

    “炮一进五,隔山打牛。”

    “马日走三,釜底抽薪。”

    “相四进二,直…捣…黄…龙。”

    “仕二进一,四面楚歌。”

    “车一走五,声东击西。”

    “炮四进三,未雨绸缪。”

    “马一走四,偷梁换柱。”

    “炮四隔一,马后炮,将!”

    江玉树手执“帅”子,淡淡道:“殿下又输了。”

    赵毅风拍案,“本殿流年不利,不然怎会连连败落。”

    江玉树冷声还口:“殿下学艺不精,还要将责任推给旁的,无耻之极。”

    “无耻?本殿何时无耻?谁看到的,速速出来,本殿恭候!”

    江玉树托头一叹。

    “你我再来。”

    男子浅笑点头。

    室内两人埋头苦斗,屋外月儿残缺。

    风轻轻吹,叶轻轻摇。

    暖暖的柔光将小楼点亮。

    和谐温馨的氛围,幸福静谧时刻。

    “再来!”

    “再来……”

    “再来——”

    ……

    “清玉啊,你都不给让一下吗?”赵毅风一脸酸楚。

    白衣男子眉眼芳华,衣不染尘,淡漠如水,“江某已经让了殿下四子,是殿下学艺不精,与人无尤。”

    赵毅风颓败,敢情自己是有多差,人家让了四子还输的一塌糊涂。

    “殿下可还继续?”

    “继续?本殿对阵十局,一局未赢?!!!”

    江玉树淡定,“江某说了是殿下学艺不精,殿下不信。”

    赵毅风一脸哀戚。比斗颓败后落魄的样子。

    “哎,本殿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江玉树讥诮,“殿下心不定,如何取胜?”

    赵毅风吃惊,“清玉怎知本殿心不静?本殿一字未说。”

    清雅男子竭力抽了抽身子,使自己坐的稳一点,不让眼前人发现端倪。

    “殿下的棋路,也是殿下的心路。棋路凌乱,沙场狼藉。殿下如何赢得了江某?”

    “本殿竟不知自己心乱?”

    男子执萧,碧玉探出,直指“帅”子。

    “主帅者,心不乱,八方皆不乱。心乱,天下皆涂炭。殿下需定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棋如人生,沙场点兵。

    千军万马,谈笑间,沧海易。

    赵毅风见江玉树说中自己心里所想,也不再阴瞒。

    “本殿去查了礼部,谁知?方居那老匹夫似是知道,查到之处干干净净。本殿的人扑了空。”

    清雅男子浅笑,静默一刹,竭力吸了口气,稳住心神。

    “殿下对江某,行的皆是小人行径。为何到了礼部尚书,就改用君子行为?”

    赵毅风皱眉,这江玉树还在为前几次他不请自来,爬他翠竹一事恼他。又在说他对待礼部尚书的事太光明磊落,打草惊蛇。

    “清玉还在为前几次之事懊恼?”

    男子淡然疏离,“江某不敢。殿下也知江某眼睛不便,不似常人。殿下行为江某实在不敢恭维。”

    眼盲人,只能依赖听觉。如果他听觉不好,是不是更易处危险?

    原来,不知不觉间竟伤他这么深……

    黑夜吞噬光明,寻不到踪迹。

    坚毅如他,不曾迷失。

    蓦然起敬!

    他走至白衣男子身边,蹲下身,直直盯着清雅男子的眼眸,温声道:“清玉,是我疏忽。”

    江玉树似是没有料到这个看似冰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一阵呆惊,手上的玉箫一时不查滑落手端。

    赵毅风伸手欲挽,却发现眼前的人长长的睫毛在自己眼中越来清晰,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慢起来。

    “当~~~~~”的一声,玉箫落地。

    他离他那么近,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江玉树低身一点,疼痛蔓延开来,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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