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男妃[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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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男妃[穿越]-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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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是他伤了三次留下的疼痛,喉间是碎裂拉伤的喉骨之疼,左手和胸口还残留银丝线扎下的痕迹。饶是这么多疼痛,遍体鳞伤,赵毅风依旧觉得满足:他终究还是手下留情了,玉箫那么决然煞气的武/器,他宁愿用内力震碎,也没有要了自己的命。

    玉树,不管你因何缘由要杀我,可你没有下手,我能不能认为你动心了?

    如果你真的动心了,那我这命给你都值。

    放眼六国,光明磊落比斗,还真没有几个人能伤的了赵毅风,毕竟他母族一脉都与兵部有关,从小习武。

    光明磊落比斗,赵毅风还真是豪杰男儿!

    怕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江玉树玉箫煞气惨烈,只要不出手,一出手,必当血花飞溅,嗜血不休。

    如今,赵毅风有命活,也是江玉树有意为之。

    他,动了心。

    顾艳梅关切的送了一杯水给赵毅风:“来,风儿喝点水,你嗓子沙哑,想是虚火所致。”

    赵毅风微笑点头,伸手接过。

    “对了,公子让你大舅捎话说,日后不可独自前去北璃,虽然北璃与天倾和亲在即,但是堂堂雄霸一方的定王殿下要是遭遇不测,北璃那是举国之灾,谁也担待不起。”

    “咳……咳……”赵毅风一口气没上去,急剧咳嗽起来,血落在水杯里,妖冶夺目,迅速漾开,像他的心,找不到可以停靠的地方。

    竭力平复思绪:“他真这般说?”

    看着外甥冷冷的脸色,顾文成有些难以开口。

    他发现这个外甥真的不是从前的他了,他变了。

    凤飞九天,傲世天下的定王,不再是以前那个冷僻孤傲,对任何事都冷眼相待的孩子了。

    睥睨苍生,泰山崩乱而不惊。征战沙场,九死一生,那骨子里是被磨砺出来的霸气。一举一动都是威严和震慑。

    这种霸气和雷霆之风让赵毅风的王叔,天倾的‘战神’赵升明(这个人物是伏笔)都感到有压力。

    顾文成暗自思忖:清玉公子的嘱托应该没有问题啊,毕竟乱世动荡,北璃虽美,可还是要注重安危。

    顾文成有些不明白为何赵毅风那么冷,甚至在压抑一丝愤怒。

    江玉树,你以为震碎玉箫,知音就可以情断吗?

    我早就认定你了,此生不换!

    樱红为媒,衔环为聘,嫁君为妻。

    你我之间,怎可如此雁过无影?

    “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玉箫已碎,知音情断,再也没有相见的必要了。”江玉树负手静立窗边,一声苦笑道。

    今晚的月亮分外皎洁,斜斜倾洒在窗边,为白衣公子披上了一层纱,花影攒动,伊人窗边立。萧瑟身影,满是悲凉。

    月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寂寥:“既然一开始就看不到,为何现在又要相见。都是看不到,索性相隔天涯,就此不见。”

    北璃的樱花,终究是他一个人在此独赏。

    当江玉树不想见一个人时,这个世界都寻不到他分毫。

    赵毅风派出去打听的人,全是垂头丧气的回来。

    这个世界,没有他一点的消息。

    他,好像消失了。

    北璃这边,樱花树下,箫声依旧,如水寒凉,幽咽绵长,冷的直渗人心。

    天倾这边,樱花树下,筝弦寂寥,孤影彷徨,弦弦喑哑,凄的缠绕魂灵。

    从那天以后,从北璃回来后,总能有那么一个人在月下独自徘徊。

    静静伫立。

    仰望苍穹。

    站的很久,很久。

    直到夜深露重,直到寒衣湿遍。

    他在南,他在北,横跨同一条银河,举头同望一轮明月,隔着一方樱红娇柔,却生生再也触不到彼此。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幸苦作相思。*

    北璃

    江玉树以在北璃看樱花为名,就此留在了这里。

    这个他仅仅待过一年的国度,如今,还是逃不脱要回来。

    那一年,从天倾皇子府离开,他倒在雨中,拿着玉箫,‘天蓝珏’,书信寻来北璃。书信里说了他是北璃皇室中人。

    就此他在北璃皇城中买了一座宅子,名叫“落英阁”,在此经历一年苦楚和磨砺,扬名天下。

    也是因为北璃皇家多阴私,他最终去了天倾长住。

    毕竟,那里有他十几年的回忆。

    虽是痛苦的、无助的、绝望的。但是人骨子里的安土重迁思想还是深深影响着他。

    天下皆知清玉公子名头,但是见过他的人还真不多。所以,江玉树这次回北璃皇城显得平静无波。

    清雅幽静的宅子早已为主人再次回归被拾掇修葺,燃香煮茶。

    当江玉树回到这座宅子时,整栋宅子散发出一股清新的味道,俨然有了生机。

    江玉树淡然对从天倾千里赶来的斩离云道:“辛苦离云收拾了。”

    “公子客气。公子信任离云,重用离云,离云感激不尽,何来辛苦一说?”斩离云微微躬身,眼中尽是对江玉树的尊崇,孔武有力的身躯将江玉树衬的单薄消瘦,可越是这样,斩离云越加信服眼前的白衣少年。

    江玉树微微一笑,颔首点头,摸索着向前走去。

    斩离云见此,迅速递来一支玉箫。“公子的玉箫有了裂痕,先用这一支吧,虽不是上好的‘紫玉石’,但也是千年的渌水寒玉打磨出来。紫玉石世间难找,如今可以替换的也就这寒玉石。”

    “寒玉石打磨出来的萧想必吹出来的曲子也更有一番韵味。”江玉树云淡风轻的摸索着接过那支玉箫,径直探索进了屋子。

    紫玉萧是江玉树最爱的萧,也是他身份的象征,也是这支萧江玉树一曲成名。天下皆知‘玉箫圣手’。如今,玉箫碎了,还是他自己用内力震碎的。

    无论如何斩离云想着都觉得有些心酸,像是一个陪伴自己很久的,用习惯的东西突然失去,心里空拉拉的,也不知那个坚毅的白衣少年心里作何感想?

    “送亲一事关乎北璃国体,定要风光体面,不能德行有失。至此皇家婚嫁,少不了有人要趁机大肆加税搜刮,为了减少北璃国库损失,就让各大门阀士族公担。我不在这些年,苦了北璃子民了。”

    斩离云躬身敬畏道:“是离云无能,不能办好公子吩咐的事。”

    “无妨,你我都在天倾战场,顾此失彼也是难免。”江玉树负手静立窗边,手下细细摩挲着那支寒玉石打磨出来的萧。

    斩离云恭敬的在他身后,读着北璃国土境内的新动向,以及收到的江湖密报。

    他负手而立,静静聆听,无华的眸子直直望向远方,不动声色,波澜不惊,薄唇慢慢勾起一丝笑意。

    也是那一瞬间展现的笑意和散发出来的气度,让陪伴了江玉树五年的斩离云感到——

    害怕,心惊。

    深不可测,清冷透骨。

    斩离云不由的擦了擦额边冷汗。

    和江玉树一起颠沛流离这五年,江玉树的变化清晰可见。

    从一开对属下的清冷疏离,到后来的温和从容,算计沉稳,而现在的江玉树是深藏不露,神色中很难见到端倪,他像一块被打磨好的玉石,浑身散发这如玉般温恬清和的气质,可是走近仔细接触后,又像是一块冰,丝丝凉意入身。

    这样的他让人捉摸不透,猜测不到。

    斩离云刚说完,江玉树清脆剔透的声音就传来。

    “北璃近来来了很多五湖四海的朋友呀。”

    这句话让斩离云有点摸不着头脑。他静立无话,心下细细揣摩这句话的含义。

    斩离云不敢接话,眼前少年清贵的气质显露无疑。而且他知道,繁烟阁的阁主每说一句话都有他自己的含义。

    看似亲和友好的话,实则含有其他意思。

    江玉树扣了扣手里的玉箫:“他国潜入的不安分子可有把握一网打尽?”

    斩离云颔首躬身:“十八联盟盟主已经绞杀一部分,酒楼、勾栏、楚馆埋伏的人已经准备好,就等公子令下。”

    “将他们都捉起来,切记不可伤人,三日后遣送出北璃。记住,给他们每人稍一支樱花,就当北璃请他们无偿来赏的。”

    江玉树的决定没有无稽之谈,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至此两国和亲关键时刻,北璃境内一旦内乱,他国势必联合攻之。虽然北璃一向是六国中战事打的最少的,可北璃的国力不容小觑。

    其余诸国都不是傻,哪个国先动荡,先灭哪一个,扩大自己的国土领域,那是美事一件。

    如今,两个大国联合,让其他诸国感到恐慌,也难怪北璃境内动荡不安。

    江玉树的决定深深用意明显:既让他国知道北璃虽鲜少征战,但不任由他国随意欺凌,这是明确表明这是谁的国土。当然这也非常友好的表明了北璃愿意好各国和平相处的态度,不伤和气。

    “至于那些埋伏在暗处接头,传送消息的人……都杀了吧。”

    几句话,江玉树就决定了那些人的生死。

    斩离云只觉身上的衣衫已经全部湿透,眼前的少年温和外表下潜藏的狠辣决绝不由的让人胆颤。

    人真的不能以外在看,就像江玉树平素可以云淡风轻,淡漠尘世。可一到关键时刻,那种骨子里的高位者的威仪由言语间就能散发出来。

    他骨子里的清寒、淡漠、疏离、都被那敛尽尘世繁杂的温和掩盖,殊不知,这样的人才是最狠的。

    一旦决定,毫无转圜余地!

    真正的上位者,是只言片语就能定人生死,主一国兴衰,而不是如今大敌时才想方案救一国危机。

    算计,考量的就是人心。

    就像赵毅风和江玉树在东齐城和决定的大小事项,有时候就是不经意间的只言片语引发的心思,然后做了决定。

    以江玉树繁烟阁阁主的身份和地位,这种云淡风轻实属正常。

    北璃和亲在即,北璃国主第五雄烨以此为由召集皇室中人,商讨送亲事项,设宴汇英殿。

    国主设宴,排场自是不用多说。北璃门阀世袭,大小官员、文臣武官……各色身份的人都来参加宴会,当然也有一些身怀异心之人趁机动乱。

    于是,皇城的防守就变的格外严重。宫门口的守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而此时,一辆轿子稳稳出现在宫门口。

    侍卫头子马上提起□□拦下:“停轿!”

    抬轿子的人停下脚步,手上动作依旧保持着齐肩模式,四人白衣衣衫,头戴斗笠,无形中一种诡异飘出来。侍卫头子不由的心下预感不好:“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白衣斗笠,只露着眼睛在外,越是这样越是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这些人身上的凌厉气势让守卫不由胆颤。更让他们心生防备。

    斩离云向前几步子,掏出令牌:“这是我家主人令牌,还请放行。”

    他眸光憨厚诚恳,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笑,虽是身形威武雄壮,但内里透着一点浅浅的文人儒雅。让人觉得亲近。

    侍卫头子查探了一番,无甚异常。

    轿子里的人没有出声,也不露面。

    那里面散发出寂静让侍卫大哥不由狐疑的多看了两眼,心里直觉一股悠忽诡异的感觉在头上飘,这要是查探不好,那是要诛九族的。一记沉声:“北璃皇城规矩,进入宫门需下马、解甲、步行入宫!”

    斩离云淡淡一笑:“我家主人眼睛不便,宫宴在即,还请大哥通融。”

    侍卫讥笑:“眼睛不好,又不是瘸了,残了,好胳膊好腿有什么不能走的,不就是瞎了眼睛嘛,眼睛不好,还有腿,找个人牵着走不就行了。这年代,瞎子也这么精贵了!”

    “啪!”的一声,一条鲜红色舌头红艳艳躺在地上,刚擦是伶牙俐齿,得意的侍卫大哥此时捧着自己的嘴巴,满地打滚。血从他嘴里留住,蜿蜒了一地,触目惊心的红。

    三日后,北璃樱花越发娇艳,那些楚馆勾栏中大街上滞留的异国之人迅速消失。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咳咳咳!”第五雄烨高坐龙椅,声音中的疲惫让人听后昏昏欲睡。

    话里颤颤的语气和不稳的气息都在提醒江玉树——这个人,病了。

    离开几年,没想到他这么疲惫。

    这一瞬间,江玉树不知是喜还是悲。

    “玉儿,你总算舍得回来了,你不在这几年朕觉得好孤独。身边总觉得少了什么,心里空拉拉的。”第五雄烨语气颤颤的抓住龙椅旁边的扶手,悠悠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江玉树静静立于龙阶之下,与第五雄烨面面相看。

    “你不觉得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吗?”他没有喊他‘皇上’,也没有喊他‘陛下’,只是这一条就已经犯了不敬之罪。

    第五雄烨不以为意,眼有疼惜的看着下端的江玉树。

    他淡淡的笑着,脸上的皱纹多了一份柔和的弧度。“朕知道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可朕想你留在北璃,这次不要走了吧。”

    他知道自己身体每况愈下,所以在活着的时候,他想多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江玉树轻阖淹没,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看着江玉树清俊的容颜,第五额雄烨眸光一暗,收起了刚才浅笑宠爱的样子,淡淡的威严再次笼罩了这个帝王——北璃的国主。

    “朕没有想到你会违令不遵,助赵毅风傲世六国,你把北璃置于何地?”

    江玉树静静的听着,似是没有听到,也好像在闭目养神。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你做的是对的。天倾强大,天倾太子野心不小,一旦登基,五国联合攻打之仇,他一定会报,到时血洗六国,那时北璃恐将危矣。”

    一口气叹:“赵毅风为定王,和太子相互制掣,你助赵毅风,赵毅风欠你一份恩情,这分大义足够保北璃百年安定。”

    “如果赵毅风死了,各国将没有人能与天倾抗衡,那时天倾发兵,血洗诸国,那是诸国灾难。”

    “赵毅风不死,傲世天下,震慑六国。若他造/反起兵,成为天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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