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不务正业[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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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不务正业[穿越]-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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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燕家不开铁矿也不卖粮,若真有战事,他们也不能凭着大战捞上一笔,反倒是行走各地的商队会因为战事而动弹不得。比起这些王公贵族,他更怕打仗,毕竟这些人还有俸禄养着,可他燕家的生意若是停了,那燕家从上到下都要坐吃山空了。

    “那就有劳燕少主了。”既然这事儿也关乎燕生自己的利益,那裴泽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该问的都问完了,燕生就站了起来,走到萧言之身边。

    一见燕生走过来,萧仁安兄妹三人立刻让出位置。

    燕生的视线在萧言之身上打了个转,而后问道:“伤得很重?”

    萧言之笑道:“倒是不重,裂了几根骨头而已,就是太医开的汤药太难喝了。”

    燕生点点头,道:“等会儿送个人过来,让他给你看看。”

    萧言之眨眨眼,问道:“那人开的汤药会比太医开的好喝点儿吗?”

    燕生淡笑道:“我不保证,但他很擅长医治骨伤。”

    萧言之撇撇嘴,而后点头道:“那也成,就借我用用。”

    “租给你,要付钱。歇着吧。”话音落,燕生就大步往武成王府的门口走去。

    望着燕生的背影,萧言之郁闷地喊道:“怎么这么小气啊?你自己说要送人给我怎么还收钱啊?”

    燕生不答,转眼就出了武成王府。

    萧言之却又露出了笑脸。

    他还是替燕少主准备几坛好酒吧。

66。第 66 章() 
    受了伤之后,被弟妹冷落两年的萧言之终于又找回了那种被弟妹围绕的幸福感,萧仁安兄妹三人几乎每日都要往武成王府里跑一趟,哪怕只是趁着午饭的功夫来看上一眼,那也是必须要在萧言之面前晃一晃。

    萧春月没别的地方可去,萧言之也不许她没做好任何打算就离开武成王府,于是萧春月就呆在武成王府里面,跟秀水和连胜一起,负责照顾萧言之的衣食起居。所幸存放在乐坊里的那些积蓄在黎安和柳寒青的努力下被拿了回来,萧春月这心里总算也踏实了一些。

    而裴泽真心想时时刻刻都陪在不安分的萧言之身边,好管着萧言之叫他老老实实地把伤养好,可徐离谦的事情还需要他处理,于是裴泽依旧是在宫里度过每天的大部分时间,傍晚回到武成王府后,再将黎安和连胜叫到面前,细细问一遍萧言之这一天的所作所为。

    裴泽忙得不可开交,在养伤的萧言之也没闲着,时不时地就要将吏部的官吏叫来武成王府问话,其余时间就拿着一张唐国地图翻来覆去地看,细细分析徐离谦会去投靠哪一门亲戚。

    中午,当萧春月和秀水、连胜一起端着午饭来到寝室找萧言之的时候,萧言之一如既往地靠在床头,几卷竹简凌乱地散在一旁。

    “言之,该吃午饭了。”萧春月将床上乱七八糟的竹简收拾好,而后将炕桌搬上了床。

    “恩,好。”萧言之嘴上应着,手上的地图却依旧没有放下,正聚精会神地看着。

    等秀水和连胜将饭菜放在桌上,萧春月还是没见萧言之把那地图放下。

    萧言之眉梢一挑,抬手就将那张地图从萧言之的手上抽了出来,道:“你喝了药我就把这玩意还你。”

    萧言之笑笑,道:“那我能直接喝药吗?”

    “当然不能!”萧春月白了萧言之一眼,道,“快把饭吃了。”

    “好好好。”萧言之这才拿起筷子来吃饭,脑子里却还琢磨着徐离谦离开长安后会逃去哪里。

    虽然裴泽他们似乎认为徐离谦会远离长安去投靠谁,可徐离谦真的会离开长安吗?就算他已经筹备多年,可到底是没有完全的准备,这个时候离开长安,对他有利吗?

    “连胜,午时过后,你去吏部一趟,让吏部尚书将父皇登基以后西北的文武官吏更替记录送来给我。”

    “是,王爷。”连胜应下,看了看天色,估摸着他此时出发,等到了吏部这午时也该过了,于是与秀水低语一句,连胜便转身离开。

    萧春月转头看了看连胜匆忙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萧言之若有所思的模样,便叹一口气,转身坐在了床边。

    “都受了伤了,怎么还要操心这些事情?不是还有武成王和齐王在做吗?你一个伤患,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养伤吗?”

    萧言之笑道:“姐也知道我闲不住,这都在床上躺了好些时日了,再不做些事情,我可是要闷死了。”

    “闷了就找点别的事情做,”见萧言之吃完了饭,萧春月就把药给萧言之递了过去,“别净做些自找麻烦的事情,这还没怎么着就要躺在床上养个百八十天,再掺和进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萧言之闻言一怔,这才明白萧春月是在担心他。

    “姐姐多虑了,没事的。”

    萧春月努努嘴,道:“你别当我跟君梦他们一样什么都不懂,这些年我在乐坊里见过的事情可比你多得多,怎么可能没事?”

    萧言之垂眼,半晌后才抬起头来看着萧春月,道:“当年他们费尽心思地想要拉我入局时,我也竭尽全力地想要置身事外,可如今当他们一个个都想让我置身事外以保安稳时,我却没办法真的置身事外。我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家国天下的雄心壮志和伟大情怀,我就只是想要为那些真心对我好的人做些什么罢了。姐姐不必担心,我会小心的。”

    萧春月叹一口气,道:“原以为你会在老家那边过着平凡的日子,就算一辈子没什么出息,好歹能娶妻生子,安稳地度过一生,那我所做的一qiē便都值得了,谁知你生来就注定过不了平凡的日子,这一次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说着说着,萧春月就红了眼,又要哭的样子。

    萧言之握住了萧春月的手晃了晃,轻笑道:“好好的怎么又要掉金豆子了?姐姐这半辈子为我受的苦已经够多了,那后半辈子唯一能为我做的事情,就是让你自己幸福。”

    萧春月本来还忍得住眼泪,可听萧言之这么一说,便是忍不住了。

    “你是跟谁学的这么能说会道?”

    萧言之笑笑,道:“大概是随了我爹吧。”

    “陛xià就你这德行?”萧春月破涕为笑。

    萧言之下巴一挑,道:“他还不如我呢!”

    萧言之话音刚落,就见皇帝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谁不如你呢?”

    裴泽和吏部尚书跟在皇帝身后,两人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均是一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萧言之从来都不怕皇帝,这会儿也只是微微一怔,便对着皇帝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倒是萧春月被吓得瞬间白了脸色,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张了张嘴,却不敢在这个寂静的时刻发出一点儿声音。

    “父皇怎么来了?”睨了萧春月一眼,萧言之依旧坐在床上,完全没有装装样子向皇帝行了个礼的意思。

    皇帝冷哼一声,道:“朕原本是想来看看你这伤养得如何,如今看来,朕倒是白担心了。瞧你还能在朕的背后说朕坏话,这伤看来也并无大碍。”

    这小子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如今明知徐离谦已经盯上他了,他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他竟也还有心情去安慰别人。

    “儿臣可没说父皇的坏话。”萧言之一脸无辜道。

    “那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朕听着那可不像是好话。”皇帝转身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东西看了看。

    萧言之嬉笑道:“当然是好话了!儿臣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一定是父皇教导有方。”

    “胡说八道!”皇帝白了萧言之一眼,“你这都看的什么东西?没受伤的时候让你做事你不做,什么都要推给别人,这会儿受了伤,让你好好养伤你又做起事来了,你是不跟朕对着干就活不下去了吗?你让吏部尚书把西北的官吏记录拿来做什么?”

    萧言之立刻转头看向吏部尚书,还顺口对仍然跪在一旁的萧春月说道:“姐,帮我去把吏部尚书手上的东西拿来。”

    萧春月一愣,抬起头来不知所措地看着萧言之。

    皇帝又白了萧言之一眼,而后对萧春月道:“去帮他拿。”

    “是。”萧春月赶忙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吏部尚书面前,见吏部尚书微微惊讶的模样才意识到自己步子迈得太大,登时就红了脸,尴尬地从吏部尚书手上接过东西,转身递给萧言之。

    笑着从萧春月手上接过东西,萧言之又道:“姐,帮忙去沏一壶茶好吗?”

    萧春月忙不迭地点头,而后转身跑走。

    萧言之又给秀水使了个眼色,秀水便跟在了萧春月身后。

    等萧春月离开后,萧言之一边看着吏部尚书带来的文书,一边对皇帝说道:“父皇您干吗欺负一个弱质女流啊?她是用自己的幸福救了您儿子性命的女人。”

    皇帝板着脸道:“朕有对她做什么吗?”

    就是这个女人的爹娶了他的妻子,他欺负不着她爹了,还不能欺负欺负女儿吗?父债子偿,言之既然把那儿子给藏了起来,又把这女儿送到他面前,那他就只能让女儿还债了。

    “是是是,父皇您没有,是儿臣眼拙,”说着,萧言之就将手上的文书递到了皇帝面前,道,“父皇,您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他接管吏部那会儿,正赶上一次西北文武官员的迁调,帮忙整理官吏名单的时候,他就无聊地打听了一下每个人的身家背景,原本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如今倒是用上了。

    皇帝探头看了看,见萧言之指出的是一位张姓的将军,便回答道:“当然记得,他现在可是西北驻军的大将军。”

    “那父皇您还记得他的出身吗?”

    “恩?”皇帝盯着那个名字想了想,而后道,“他不是个孤儿吗?朕没记错的话,他是当年的武状元,自请前往西北抵御夷狄,后来在与突厥人的战斗中屡立战功,去年才被提拔为大将军的。”

    萧言之一脸严su地看着皇帝,道:“他是个孤儿没错,但父皇还记得他成了武状元之后,娶了谁吗?”

    “娶了云……”这话才起了个头,皇帝突然怔住。

    萧言之撇撇嘴,反手将那文书抛给了裴泽,道:“他娶的正是云淑妃的表妹,而后便带着妻子一起去了西北。”

    裴泽怔住:“也就是说……徐离谦会去西北?”

    他们一直在追查徐离谦的行踪,却忘了也可以从徐离谦的落脚之处下手。

    萧言之却又摇了摇头,道:“他未必会去西北,但要开始留意西北军的动向了。徐离谦若想做最后一搏,那必然需要一支军队来支持他。”

    皇帝看了看萧言之,突地轻笑一声,道:“你就不该是个闲着的人,赶紧养好伤回来帮朕。”

    “是,父皇。”萧言之笑着应下,“吏部尚书留下再陪我说会儿话吧。”

    皇帝起身,对裴泽说道:“你还得随朕回宫。”

    “是。”裴泽抬眼看了看萧言之,而后便转身随皇帝一起离开。

    皇帝与裴泽一边走一边商量对策,走到武成王府堂屋的时候,皇帝突然停住脚步,捂着心口一脸痛苦地缓缓蹲了下去。

    裴泽和赵康被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扶住皇帝。

    “陛xià?!”

    赵康一手扶住皇帝,另一只手慌慌张张地在怀里找着什么,不一会儿就翻出一个瓷瓶,拔出塞子就倒出了两颗药丸。

    “陛xià,药!快把药吃了!”

    皇帝什么话也没说,接过药丸就抛进了嘴里。

    缓了一会儿,皇帝才开口说话:“裴泽,这件事情……不许跟言之说!”

    “可是陛xià……”

    皇帝抬手止住了裴泽要说的话,道:“先让他安心养伤。”

    裴泽蹙眉,默默地扶着皇帝站了起来。

    皇帝的面色已经有所缓和,谨慎地迈出步子向前,低声对裴泽说道:“太医说,朕是心脏出了毛病,治不好,也没人说得准朕还有多少时间。”

    裴泽眉心紧蹙,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皇帝,可张开嘴之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注意到裴泽为难的神色,皇帝笑道:“没事,朕已经习惯了。”

    裴泽犹豫着问道:“陛xi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皇帝钻进马车,笑道:“一年前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可把太医署里的太医们都折腾了个够呛,朕甚至以性命相要挟,说如果他们治不好朕,朕就诛他们九族,可没办法就是没办法,朕再杀多少人也救不了自己的命。大概也是朕这一生做了太多的错事,又背负着那么多条人命,这是到了该报偿的时候了。”

    裴泽跟着进了马车,却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皇帝又道:“别担心,朕会将朕所能做的事情都做完再走。儿子们都是这副德行,是朕教导无方,臣子们都是这副德行,是朕管束无妨,朕犯下的错,不能让你们来承担,尤其是言之,是朕跟你把他强拉进这个世界的,朕不能再让他替朕承担更多。

    这辈子最让朕觉得骄傲的事情,就是有言之这样的儿子,他不是朕养育成人的,他也不是朕教导出来的,但幸好,幸好他的身上还流着朕的血,幸好朕派你去接他回来。朕得替他做点儿什么。”

    垂着头沉默半晌,裴泽才偏头看着皇帝道:“臣与蜀王会一直陪在陛xià身边。”

    皇帝笑着拍了拍裴泽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这一天,裴泽在皇宫里一直呆到傍晚才离开,直到离开皇宫的时候,裴泽还有些恍惚。

    裴泽回到武成王府的时候,萧言之正坐着新制的轮椅在王府的前院里转来转去,因为身上最重的伤也就是小腿腿骨骨折,所以萧言之特地画了轮椅的图,让黎安给燕生送了过去,果然这才几天的功夫,燕生就把成品给他送来了。

    “你回来了。”见到裴泽,萧言之立刻转悠到裴泽的面前,“燕少主送来的新玩意,好玩吗?”

    裴泽将那轮椅打量了一番,而后笑道:“是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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