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宋氏脸色也不由得严肃了下来,叹息了一声道:“你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我又如何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如今这个世道,小妾通房乃是常事,你挡却是挡不住的,便是世子自己,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你想想若是老太君亲自辞了通房下来,难道你还能拒了不成?傻孩子,你只知道如今新婚的幸福,却不知日后的苦楚,你便看看你大姐姐,当时多好的人家,如今也不是为了子嗣的事儿伤透了脑筋,菀姐儿,你便听我一句劝,日后万万不敢在这事儿上跟世子别苗头,小妾通房有了便是有了,你是主母,待得日后到了你手底下讨生活,是生是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又何苦作践自己呢?”
作者有话要说:恩,不知道现在谈论这个话题是否早了一点_(:3」∠)_……
第72章 为难()
谢菀看着宋氏一脸的严肃,其实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忍受一大堆小三小四的准备;但是做好准备和面对却是两回事儿;现在谢菀真觉得有些憋屈;为什么人家穿越女都是一个排的帅哥跟在屁股后面哭着喊着要娶她,但是到了她这儿,结婚还不到三天,就有人操心给她找小三了,这日子过得实在是……
谢菀想虽然这么想,但是当着宋氏的面儿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还是不敢说的;只得有些勉强的笑了笑道:“日后若是世子真要纳了谁;我自是不会拦着的,太太放心便是。”
看着谢菀这般回答,宋氏好歹是放了一半的心;虽然也想着把谢菀的脾气拧过来;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再多说了;俗话说得好,过犹不及,谢菀的性子是她自小看过来的,自然察觉到谢菀对妾室通房的看法,如今一日两日的肯定是不能彻底改了,只盼着日后世子能一心一意对谢菀,只是想虽然这般想,宋氏嘴角却是浮上了一层苦笑,这世上的男子又有哪个不贪鲜好色呢!
待得说完了这个话题,宋氏又开始将话题引向了生子的这个方向,如今谢家最大的事儿便是谢家的大姑奶奶谢萱,生不出儿子。
之前倒还算好些,贺太太好歹还给谢家几分薄面,也逼得不太紧,只是时不时的提上一句,但是自从贺显得了礼部郎中的职位,贺太太便彻底没有顾忌了。
明明在之前谢菀看来,贺太太也是一个随和可亲的人,但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只要一触及到生子这种原则性问题,就彻底的失去理智了。
听宋氏说,她成婚的第二日,贺太太便亲自来了一趟谢家,和宋氏整整谈了一早上,具体内容都是围绕在给贺显纳妾的这个话题上。
其实贺显如今也是有房里人的,当年谢萱嫁入贺家第二年怀孕的时候,便亲自将自己的贴身丫鬟开了脸送到了贺显床上,但是如今这个对贺太太却是有些不够了。
贺太太想要给贺显纳上一门良妾,好好的选上一门家世清白好生养的姑娘,正儿八经的弄上一份立妾文书,一顶粉轿抬进来,专门给贺家传宗接代。
初初谢菀一听这话,差点就被气笑了,谢萱好歹也是正二品的尚书之女,贺显如今不过才是一个从五品的郎中,贺太太竟然也敢开这口,再说了谢萱又不是不能生,先开花后结果的事儿,也是常有的,贺太太这般巴巴的赶着说这话,也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后来宋氏自然是没有应的,只好茶好水的伺候着,满脸笑的大了一圈太极,乐乐呵呵的将贺太太送了出去,然后转脸就和谢放说了,结果这天下午天刚擦黑,贺显便亲自上门负荆请罪来了。
贺显是个明白人,他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也明白谢放如今在朝廷中的影响力,更明白就自己如今这点本事,根本没办法和谢放抗衡,他如今这个礼部郎中说不得里面还有谢放的情面,因而贺显很明白谢萱的价值,许是里面也夹杂着一些感情,毕竟二人当年也是两情相悦,因而那次来请罪的时候,那个真诚劲儿,就连宋氏看了也觉得心软了软。
而谢菀就这般听着,心里却是觉得有些荒谬,当年谢萱和贺显的感情,她是看着过来的,作为一个局外人,她都觉得眼热,此时却为了生子,到了这个地步,谢菀就不相信,若是贺显真的没有这个意向,贺太太会这般鲁莽的行动,更不相信,若是贺显真的对谢萱始终如一的话,还会放任贺太太这般作践谢萱,说到底不过是这个世界男人的共性罢了,生子纳妾,人之常情,也许这里面也只有她会觉得难过,就连宋氏生气也不过是因为贺太太实在太不把谢家放在眼里,其他的倒是泛泛。
想到这儿谢菀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笑更加难看了,若是自己也有了这么一天,恐怕还不如谢萱,毕竟贺太太再怎么着急还是讲理的,而自己的那位婆婆却是个有名的破落户,再加上定国公府原本就比谢府门第高,纳个妾什么的,抬抬手就行了,连自己问都不必问,头上两重婆婆,自己连口气都不能喘,还得好声好气的谢了,然后老老实实的领回去供着。
想到这儿谢菀不由得身体打了个寒颤,她绝对不能落到这个地步,无论如何都得讨好霍承瑾,然后生儿子,生许多许多儿子,丈夫虽然靠不住,但是儿子却是靠得住的,有了儿子,她这辈子便有依靠了,想到这儿谢菀脸色终于好了些许,然后便一脸认真的开始和宋氏讨教生儿子的事宜。
看着谢菀终于放正了心思,宋氏脸上不由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谢萱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果然比之前磨破了嘴皮效果要好得多。
待得宋氏和谢菀话说的差不多了,也快到了用午饭的时候了,今儿谢家满门都是在崇宁堂用饭,男客在外,堂客在内,中间用两扇屏风隔着,倒也算得上一堂欢喜。
谢菀坐在宋氏的下首,正对着对面的谢莹,看着谢莹诡异的眼神,谢菀不由得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是脸上却也不显,只是笑着和一旁摆碗筷的杜氏说话。
至此席间也是一派和谐,老太太笑着和谢菀打趣,谢菀也很有眼色的间或给老太太布菜,自然都是老太太喜欢吃的,谢菀和老太太相处了三年,老太太的爱好,谢菀心中还是有数的,老太太吃得高兴了,话也就多了,看着谢菀笑的讨喜,便和声道:“菀姐儿如今到底是大了,竟比出门子前懂事了许多。”
谢菀也是笑着回应:“老太太这般说岂不是臊我,之前总是觉得家中规矩严苛,如今出了门子才知道,以前在咱们家过得竟是神仙的日子,倒是之前太过不懂事,总是惹老太太和太太生气。”
原本这话也是谢菀一时嘴快说的,说完了心中才咯噔一声觉得有些不妥,霍承瑾如今还坐在外面呢,她这般大大咧咧的说这番话,岂不是说霍家规矩严,这般不给霍承瑾面子,实在是太不好看了,但是到底她也是玩笑般的说的,若是当个笑话听也就过去了,只是谢家里,到底有人就是见不得她痛快。
果不其然,谢莹听谢菀说完这番话,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道:“听四姐这话说得,竟像是国公府亏待了四姐一般,那四姐倒是和我说道说道,国公府到底给四姐什么委屈受了,咱们也好给四姐讨个说法!”
谢莹的这番话说的声音异常的响亮,一句话下去,前庭□基本上全听见了,忽的一下,整个崇宁堂正厅,一下子便静了下来。
谢放坐在前厅,听着这话,一下子便有些脑门冒汗,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他一边不动声色的偷瞄霍承瑾的反应,一边在心底暗骂谢莹,这个女儿如今实在是太不安份了,之前宋氏也和他提过,但是也没放到心上,如今看着这般情形,却的的确确是个搅家精,看来还是得尽快脱手才是。
想着这,在看着霍承瑾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得,谢放心中不由得暗赞,此人果然有先祖之风,霍家祖上便是百万军前不变色的高祖大将,有勇有谋城府深沉可是高祖给霍家先祖的评语,如今到了近几代,虽然也还好,但是到底没有了前人的风采,只是如今看着霍承瑾,谢放却觉得,霍家这一代怕是又出了英才。
想到这儿谢放心中倒是缓和了不少,霍承瑾这样的聪明人所谋者肯定很大,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倒也用不着担心他恼羞成怒或者迁怒谢菀了,即刻,谢放脸上便露出了温文的笑脸,斟了一杯酒道:“这酒乃是杏花村所产的竹叶青,十年才得了这一坛,世子品着觉得如何?”
霍承瑾脸色不变,依旧一副不慌不忙的镇定样,略略抿了一口道:“入口软绵,回味无穷,果然好酒!”
不过十二个字,前厅的气氛便恢复了之前的热闹,谢子衡朝着谢子徽使了个眼色,谢子徽二话不说,便投入到了灌霍承瑾酒的行列之中。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此时谢家前厅虽然气氛恢复了,后厅却是没有这么容易,宋氏脸色微沉,心中却是十分恼怒,谢莹这般做法的目的宋氏如何不知,不过是看不惯谢菀嫁的好些,非要给谢菀添堵罢了,但是宋氏平日看着谢莹也是个聪明人,今日却怎地这般蠢,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谢菀没脸,这下子,即便是谢菀不计较,老太太也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果不其然,谢莹这话刚一出口,老太太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声音低沉但却严厉的道:“六小姐身体不适,人竟然糊涂了,常妈妈快扶六小姐下去,莫要丢了谢家的脸面!”
说完也不顾谢莹一脸的不忿和惊惶,常妈妈便迅速走到了谢莹跟前,先是不等谢莹叫出来,便拿帕子堵了谢莹的嘴,人后便与另一个婆子一起,将谢莹从凳子上架了起来,将谢莹拖了出去,整个过程迅速而简洁,除了堵嘴时谢莹那一声轻哼,从头到尾竟连一个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这个过程从头到尾,谢菀一直都看着谢莹,眼神冷漠而又专注,她并不是圣母,谢莹之前三番四次的为难,她不计较也就不计较了,但是此时这个行为她却没有办法不计较,她们是一门所出的姐妹,但是此时谢莹这番满怀恶意的话,怀着的是什么心思,便是一个傻子也该明白,谢菀此时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谢莹不仅不喜欢她,还想毁了她。
第73章 秘事()
谢莹就这么悄无声意的被架走了;之后整个饭桌上便是一阵诡异的寂静;杜氏脸色平静的坐在宋氏一侧为宋氏和老太太布菜,杨氏则是憋得一脸乌青;一边心不在焉的吃饭;一边有些忐忑的打量老太太;至于何氏;此时谢苒已经嫁人;她出了抚养儿子之外;已经成了菩萨一般的人;多余这种场面脸眼睛都不眨一下。
倒是宋氏神情有些微妙,谢莹这几日一直为了亲事的事儿;和家里人冷战;尤其是前几日安宁伯府的那一场茶花会;原本老太太已经看好了鸿胪寺卿家的庶出幼子,但是谢莹却不知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在相看的当天得了伤寒;这般拙略的手段,老太太如何不知。
只是老太太心里虽然生气,却也真不敢就这么撒手不管了,不然不知又会传出什么名声,谢莹一个人坏了名声是小,连累了谢家的名声是大,老太太一辈子都是以谢家的利益为主,此时自然也不会敢轻易拿这件事儿开玩笑。
谢莹大概也是看穿了这一点,因而这几天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就像是掉进了香灰里的豆腐,竟吹不得也打不得,变得异常棘手,老太太为了这事儿已经头疼了几天,而到了今天,老太太竟然使出了这般凌厉的手段,难道老太太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宋氏心中暗暗地这般想着,脑子里却是转的极快,谢家这般的家世,老太太绝不会自降身份给谢莹找一个太次的人家,但是想入高门却也是异想天开,而至于同等水平的人家,谢莹又看不上,老太太是和人结亲,不是和人结仇,所以倒也不会真就把谢莹这么硬嫁过去,再说了若是谢莹嫁过去再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儿,谢家的这点脸面也没有了。
等宋氏将这几点统统过过一遍之后,突然又察觉到老太太这几天倒是请了不少宫中的嬷嬷在家中供养,当时说是为了谢菀嫁进公府做准备,但是如今谢菀已经入了公府了,这个供养嬷嬷却是没有遣散,刚才那个和常妈妈一起架谢莹的粗使婆子,好似便是那位嬷嬷身边伺候的人,再联想到这几日谢放频繁提起宫中选秀之事,宋氏脑筋急转,突然就闪出了一个异常大胆的想法。
只是这般想着,宋氏都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打了个突,难道……竟是打着让谢莹进宫的主意不成?今年正好是大选之年,朝中官员家中子女十三岁到十七岁的女儿都要进宫待选,谢莹自然也在合格之列,但是像是谢家这样的人家,若是没有特别的原因,都是求撂了牌子回家各自嫁娶的,但是……但是若是老太太真的打了这样的主意,那可就麻烦了。
宋氏一下子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僵硬了,谢菀坐在宋氏旁边看得清楚,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奇怪,不由得低声问道:“太太这是怎么了?脸色竟然这般难看?”
听了谢菀的话,宋氏一下子便从沉思中惊醒了,她抚了抚跳动的有些紊乱的胸口,勉强的冲着谢菀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心里有些乱。”宋氏此时心乱的厉害,因而说话也有些变得有些勉强,手心里的冷汗,竟将帕子也浸湿了。
而谢菀看着宋氏的神情,便知道宋氏没说实话,但是却也没有深究,宋氏既然不想让她知道,那自然有她的道理,谢菀倒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因为她十分清楚,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不然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出了这个插曲,后来的饭局谢菀倒是再也没敢打趣了,不仅是因为之前自己的失言,更是因为谢莹这会心一击实在是打击面太广泛,谢菀一下子便失去了讨好人的兴趣,所以便也老老实实的开始吃饭,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敢说了。
待得用完了中饭,老太太自去午休了,谢放也领着霍承瑾、谢子徽、谢子衡一干人等去了前厅说话,而谢菀也便自然而然的跟着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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