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太远,去吧。”夜羽止还未开口,叶珈洛却抢先一步,用一种宣布主权意味的口气,对羽止说道,那声音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令在场的几人都愣了一下。
薛百岁皱了皱眉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羽止听完叶珈洛的话后,竟然自己顺从地走了过来,就好像他是因为叶珈洛的命令才愿意跟自己谈话似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关系就变好了呢。
夜羽止随着薛百岁走到了附近的地方,因为天色有些暗了,他们也不敢走的太远,也就跟其他几人拉开了一些距离而已,薛百岁正打算向与羽止询问他跟叶珈洛的关系,但夜羽止却抢先一步,给薛百岁出了一个大难题。
“你内力藏有琉璃血,对吧?”夜羽止按照叶珈洛的意思来质问薛百岁,但其实,薛百岁瞒着他的这些事他也早就想问他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好的时机,没想到这次居然要以这种方式来质问他,还真有些无奈。
“呃,你怎么会问这个?”薛百岁一直以为夜羽止应该上来就会问他跟柳幼卿的事,但没想到,羽止却突然扔给他这么一个话题,还是一个不好解释清楚的问题,这下要惨了。
“你觉得你能瞒着我多久?”夜羽止满含悲凉地质问道,他一直以为他跟薛百岁之间不会有什么秘密存在,但自从叶珈洛告诉他琉璃血的事后,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在一厢情愿,那么现在,就把一切都了结了吧。
“不是,你听我解释,这个问题有些复杂,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是怕你担心来着,你不要多想。”薛百岁急急忙忙地想要跟他解释,但这样子就仿佛承认了自己确实是在欺骗对方一样,只能是越来越说不清,越来越糊。
“那好,我们不谈这个问题,我再问你一遍,你找血琉璃是为了到什么地方对吧?”夜羽止问出了一直以来困扰着自己的问题,薛百岁曾说过他需要血琉璃,也说过是为了见一个人,但却从来没说过那个人是谁,也许以前他们之前的关系没那么好,所以有所隐瞒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么现在呢,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变了质,他还能一直装做不知道吗。
“去那里是为了,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是吧?”夜羽止继续用咄咄逼人的口气,将薛百岁逼到了绝境,他们之间本来就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只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正视过而已,直到现在,把这件事情都整理出来,才发现两人之间还隔了那么远。
“羽止,你冷静一些,我慢慢说给你听,是这样的。。。。。。”薛百岁怕羽止越说越远,那他们之间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所以他很急切,他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但他并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羽止还会相信他说的话吗,就算信,又能信上几分呢?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夜羽止不想听他再啰嗦些什么,按照计划,要在这时候找准话题,彻底激怒他,才能达到那个最好的时机,所以,他现在一步都不能让。
“额,是。”薛百岁无奈地应了下来,他知道虽然他有无数种理由,但羽止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有事情瞒着他,而且这么久也没打算告诉他,是他做错了,再多的解释都是没有意义的。
“那就这样吧,薛百岁,我已经对你无话可说了。”夜羽止叹了口气,像是挣扎了一阵儿才下定了决心似的,他对薛百岁彻底失望了。
“羽止,你不能这样,你,是不是那个七公子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找他去。”薛百岁慌了神,不知所措地想要找办法挽留羽止,但他现在能想到的,就是七公子在中间说了什么话,或是做了什么事,否则,羽止怎么会突然质问他。
“与他无关,你不必扯上他。”夜羽止没料到薛百岁没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反而挑起叶珈洛的不是,难道叶珈洛不告诉他的话,他就永远都发现不了吗。
“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薛百岁听到羽止矢口否认的话,那暗中作祟的嫉妒心一股脑地冒了出来,没头没脑地就开始质问羽止跟叶珈洛的关系,把两人之间的气氛烧个正着。
“只是故友而已,你不必如此。”夜羽止不想跟薛百岁讨论叶珈洛的话题,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为什么薛百岁要如此的愤怒,就好像是他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
“真的吗?”薛百岁低声问了一句,但显然那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我要走了,我们就此别过吧。”夜羽止说完便转过身,打算先一步离开那里。
“不,羽止,你不能走。”薛百岁从后方拉出了羽止,被迫他转身与自己对视。
“放开!否则,别怪不客气!”夜羽止用力一扯,却没甩开薛百岁的手,他的火气也升了上来,说着就拔出了剑,威胁薛百岁放手。
“不,我不放,死都不放!”薛百岁却还是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丝毫没有被他的话威胁道。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吗?”夜羽止咬咬牙,决定跟薛百岁僵持到底,这情况跟预想中的有些不一样,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不是,但我绝不放你走。”薛百岁现在是铁了一颗心,不让羽止离开,不管是用什么办法都好,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他走。
“放开,我再说最后一遍,放手!”夜羽止被他缠得烦了,握剑的手微微用了些力,也许,这时候就是最合适的时机了,薛百岁,对不起了。
“不,你,你。。。。。。”薛百岁刚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觉得胸前亮光闪过,再接着,羽止的剑便已经刺入他的胸口,待他反应过来时,羽止已经飞快地拔出了剑。
第一百一十章 百岁重伤()
柳幼卿几人闻声赶到时,只见薛百岁一手握着出血的胸口,一脸惊讶地看着夜羽止,
另一只手还试图抓住要离他而去的夜羽止,但夜羽止却不曾回头看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就这么干净利索地弃他不顾,丝毫不关心他此时的死活。
“薛百岁!”柳幼卿大喊了一声,然后像疯了一样飞奔过来,扶住了快要站不稳的薛百岁,然后立马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药粉,给薛百岁止血。
“夜羽止!你是要做什么?你给我回来,疯子!”柳幼卿不知道他们之间谈了些什么,但就算是再严重的事情,也没必要下如此的狠手吧,更何况他俩之间还有那么深的情谊,怎么就能够下得去手呢。
“羽止,羽。。。。。。”薛百岁此时关心的不是身上的伤,而是眼前的夜羽止,他害怕他们就这样永不相见了,他觉得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想要挽留对方。
“别喊了,我给你止血!”柳幼卿现在真想一巴掌拍晕他,人家刚给你身上戳了个洞,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你却还担心人家会离你而去,都怎么想的啊?
夜羽止自从刚才对薛百岁出了手,整个人都是一种呆滞的状态,虽然他心里清楚,这么做是为了能够彻底救活薛百岁,但要他亲手伤害他,这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一些,此时的他,努力克制住想要回头的自己,尽量让自己忽略薛百岁的呐喊,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洒脱地离开,其实,他的心里要比薛百岁痛上万分。
“夜公子,你这是何意?我们奉命保护薛百岁,而你却准备杀了他,不给个交代的话,我们不能放你走。”六甲拦住了夜羽止,他也不想跟夜羽止为敌,但事到如今,作为护卫的自己,却让薛百岁在眼皮底下受了伤,怎么说,这都需要一个解释,否则,这之后他们见到了主子,该怎么交代。
“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夜羽止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此时的他情绪很不稳定,他需要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种煎熬中坚持多久。
“我们也是有任务在身,恕我不客气了。”六甲说着竟举起了剑,寸步不让地拦在了夜羽止的面前,夜羽止不愿跟他多做纠缠,执意要离开,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幸好叶珈洛及时制止了。
“你们现在难道不应该先关心一下薛百岁的情况吗?他若没了命,你们更不好交代吧。”叶珈洛一针见血,就把事情的严重性说了出来,薛百岁本就情况很不妙,现在又中了一剑,能不能活命还不好说,所以说,他们现在有时间跟羽止在这里周旋,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薛百岁的状况比较好。
六甲有些动摇,因为叶珈洛说的都是事实,在质问凶手和保住薛百岁的命之间做选择的话,当然还是后者更为重要。六甲斟酌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放了他俩离开,几人火速回到薛百岁的身边,查看他此时的情况。
薛百岁虽然受了伤,但所幸夜羽止并没有用了多大的力,而柳幼卿又及时帮他止住了血,看样子是能逃过一劫,但薛百岁一直在喊着羽止的名字,那声音带着几分自责又有几分悲伤,似乎,他们之间确实发生了一些很严重的事,只是,其他人无从知晓罢了。
六甲和柳幼卿带着晕迷过去的薛百岁去了附近的村落,找了户人家将他安顿下来,打算让他暂时养养伤,情况好一些的时候,再接着上路。
六甲见柳幼卿一直围着薛百岁打转,忙东忙西地一刻钟也停不下来,他知道柳幼卿是在担心薛百岁,因为那人的外伤可医,但心病却治不了,所以,柳幼卿也不敢确定她能不能救活薛百岁,她让自己忙个不停,其实是为了掩饰心里的不安。
六甲看到柳幼卿满头大汗地蹲在火炉旁煎药,心里有些不忍,于是便走上前去,打算帮她一起弄,“柳姑娘,我来帮你吧。”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你去忙别的吧。”柳幼卿拒绝了六甲的好意,其实她不是真的不需要帮助,而是她现在太需要用这些琐碎的杂事,来让自己稳定下来,只有一直在忙个不停,她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那么烦躁不安。
“你还在担心薛百岁?放心吧,他不会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六甲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但他相信薛百岁不会就因为这点事,就要放弃自己,况且,他跟夜羽止之间应该还有很多事没解决,所以,他肯定能挺过来的。
“真的吗?”柳幼卿听到六甲的安慰,心里慢慢静了下来,是啊,薛百岁是那么顽强的人,他怎么会就这样轻易放弃他自己呢,也许,是自己太过紧张,想得太多了。
“嗯,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很清楚,所以,你该相信他的。”六甲接着安慰道,在他跟薛百岁的接触中,这个人看似玩世不恭,其实心如明镜,而且,他的意志力不比他们任何人要弱,这点,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是啊,我应该相信他的,谢谢你。”柳幼卿突然就想明白了,对着六甲道了声谢,是啊,薛百岁不会是那么软弱的人,自己跟他认识了这么久,不惯遇到怎样的困难,怎样艰苦的时刻,他什么时候没挺过去过?所以,自己该相信他的。
“不必道谢,我的任务就是护卫薛百岁的安全,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六甲见柳幼卿心情转换了一些,也就放下心来,如果自己能给她一些安慰,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我的意思是,谢谢你安慰我。”柳幼卿给了六甲一个笑脸,他觉得六甲有时候还真是可爱,明明自己的意思是感谢他安慰自己,而他总能理解成别的意思。
“呃,这个,不客气。”六甲觉得这可能是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结巴地答话,其实,自从遇到柳幼卿以后,他的一切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只是,可能他自己还没有完全发现吧。
“这药还得再熬一会儿,我们说说话吧。”柳幼卿将手中的活都干完了,然后便坐在附近的台阶上,邀请六甲一同聊天,六甲当然是很乐意的了,也随着他坐了下来。
“你说,薛百岁跟夜羽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羽止会无缘无故就对薛百岁出手。”柳幼卿想起那时候的场景,心里还是一阵慌乱,她当时想要质问夜羽止的,但对方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她也就什么都猜不到了。
“不清楚,但好像是很重要的事。”六甲也想告诉她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因为薛百岁跟夜羽止之间有些不寻常的关系,所以他就没怎么注意过他俩之间的事,现在也当然是一头雾水,没有答案。
“唉,他们俩人也真是够了,有多大的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说吗?”柳幼卿忍不住抱怨出声,这俩人还真是讨人厌,要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根本不想管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就不能让人省心一些吗。
“也许,人都会有一时冲动的时候吧。”六甲喃喃地说道,他懂得柳幼卿的意思,别人家的私事当然是能少管就少管才好吧,但现在这情况,他们想不管都不行。
“或许吧,希望薛百岁醒来后,他们能好好谈清楚。”柳幼卿略有惆怅地说道,她对薛百岁早已不抱什么希望了,但她仍然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是啊,这事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真正解决问题,还得靠他们自己,我们旁人帮不上忙的。”六甲也叹了口气,他只是一个有护送任务在身的侍卫啊,为什么要给他出了怎么一个难题,还是丝毫插不上手的领域。
“罢了,我们自这里操心也没什么用,我去看看药煎好了吗。”柳幼卿觉得这个话题他们再讨论也没什么实际的意义,也就不打算说下去了,她这就准备起身,打算去看看给薛百岁煎的药好没好。
“那我跟你一起。”六甲说着也站起了身,随同柳幼卿一起回到火炉旁,因柳幼卿忙碌了一天,体力有些不支,六甲便帮她完成了后续的工作。
两人煎完药后,便双双回到薛百岁的房间里,又耐心地喂给他喝,虽然这过程也是十分的艰难,但所幸,最后还是顺利地完成了,虽然薛百岁现在还在昏迷,但伤口已经在愈合了,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几人见薛百岁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就打算各自散去休息去了,但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