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位,我们不妨与他一起退出,再等待时机。”上官云珊苦口婆心的劝着,明知道效果微乎甚微,可到了此时,她私心不想要局面太僵,以至于将来想要回头的时候,却无处回头。
镇南王冷眸一扫上官云珊,他从小调教的女儿自然看得出她在想什么,他鲜少对她狠厉,因是他唯一的女儿,所以从小宠到大,尽可能成全她想要的。但是,她现在的这一番话着实令他失望!“云珊,你收回这些话。”
上官云珊低下了头。
“为父等了多年,隐忍了多年,不可能再等下去。”镇南王目视前方,眼中浮现令人心惧的野心和霸气。
“何时动手?”上官云珊知晓,从现在开始,她与祁墨再无可能了。爹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只等待成功。
镇南王十分满意上官云珊,他清楚这个女儿所有的心思,他神情突然变得狠厉,沉声道:“待墨王离开盛京,皇上放松警惕之时。”
“好。”
……
从天亮到天黑,无论是宫中,大街小巷,各家各户,皆是对墨王一事议论纷纷。
一整日都过去了,墨王仍旧没有半点儿动静,明日可就是处决之日了!还有皇上,显然是不打算放过墨王了。
真是想不到,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纵容墨王,无论墨王做了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皇上都不会追究,结果现在却是直接就要了墨王的性命了!
今夜,许多人都注定无法入眠了。
赵家,因为墨王一事被牵连,全府上下都谨言慎行,赵家老太爷因为墨王一事急火攻心竟是病了。
赵臻今日再次进宫,与皇上单独在御书房相聊,时间长达半个时辰,从宫中回来后,便去看望老太爷,并无其他消息。
赵家许多人都很清楚,墨王与赵臻一向不和,不过墨王出事,对于赵家而言怎么说都是一件大事,而且牵连甚多,即使不和,赵臻也会顾及赵家上下,施救墨王。
只是很可惜,直到月亮高挂于空,情况仍旧没有扭转。
半夜,赵臻再一次的来到了赵家老太爷的面前。
在赵家众人面前病的无法下床的老太爷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赵臻:“是否已经解决?”
“是。”赵臻点头。
老太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叹息一声,说道:“墨王自小经历甚多,为了保住性命,付出甚多。”那个孩子渴望被亲人爱,可在盛京,他却不能与赵家众人走的太近。以免因他一人而将赵家牵连。实在是令他心痛。
……
苏家。
“明日就是处决墨王之日,不知为何,墨王一事与我苏家并无关联,可我近日来总是心慌难耐。”苏志东一直难以入眠,墨王一事令他突然敏锐的感觉到危险将要来临。
苏文勋笑着劝解,“爹莫要多想,墨王一事与我们苏家无关联。只是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有些事情也有些措手不及。”特别是孟佳如一事,本以为孟佳如是可以用来对对苏陌等人的,以此来让他和爹有更多的时间来巩固地位,却没想到孟佳如隐藏太深,且还是有目的而来。
苏志东摇头,“不,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将有大事发生,最近苏弈变化甚大,有些不同寻常。”
“苏弈……是受了苏陌的影响,不再自暴自弃了吧。说起苏弈,我忽然想起来孟佳如那日说的话,她说苏弈是可以站起来的。”苏文勋皱起眉回想那日情形。
“苏弈是断然不可能再站起来,我曾试探过,很确定。那贱蹄子不过是为自己水性杨花找借口而已。”苏志东满脸恨意,只要想起孟佳如,他就会觉得脸面无光,甚是丢人!一个水性杨花,到处与人苟且的女子与青楼女子有何差别?
这几日,许多同僚看向他的目光都是鄙夷的,嘲笑的,的确,在这件事情上是他瞎了眼!自以为娶的是一个温婉贤良的女子,可实际是个荡妇!
“苏吟的归来,苏弈的改变,都透着几分的不寻常。”苏文勋不想在孟佳如的这件事情浪费心思了,事情已经过去,不值得再想。
苏志东点头,“盯着他们的人是否发现异常?”
苏文勋摇头,很是迷惑,“没有什么异常。只不过盯着苏陌的人,现在都没有消息了,已经被人悄然无声的除掉了。”
“是张辛臣做的?”
“或许是,现如今苏陌毕竟是张辛臣的妾室,张辛臣护着理所应当。只不过苏陌这个人总是令我心中难安,爹,即使她嫁出去了,也万万不能对她掉以轻心。至于苏吟,她的身上一定有秘密。还有苏弈,他就算是残疾了,可毕竟还是明智之人,若是用心法子让皇上信任。爹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枉费了。”
苏志东点头,“所以,不能再等了。”
“是真的不能再等了,最好设计一个大事件,斩草除根!这一回万不能有所疏漏。”
“着手准备吧!”
“近日我已经暗中做了准备,只需要等待时机。爹放心,此事我定然会处理好。”
“恩!”
……
冷月如钩,深夜的风有些寒。
苏陌刚刚从房中走出,在院子内已经站了片刻,深眸凝望着天空,繁星闪耀,独一轮明月清冷孤傲。
或许是出来太久,也失神太久。
一阵寒风袭来时,顿时清醒。
她收回目光,转身回了房间。
“近日天气转变,夜晚的时候有些冷,喝一杯热水再躺下吧。”
忽然从床上传来男子关心的话语。
苏陌点头,“谢谢。”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陌儿,帮我拿一下药,就在柜子上的盒子内,有一个瓷瓶。”他的声音仍旧如往常一样轻柔,可是,此时,却多了一些的无力。即使现在光线很暗,但是苏陌似乎能够看到他的神情,他在担忧她,关心她。
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儿。
她先是取下盒子拿出瓷瓶,然后走过去,低头望着他,轻声询问道:“你病了?”
话落,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真烫手!她蹙眉询问:“何时察觉不适?我去命人请大夫过来。”她刚才起床出去时,并未察觉他的异样,而此刻怎会忽然病的如此厉害?平日,下人照顾他都十分尽心,她自然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不佳。
张辛臣似乎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并不担忧和惊慌,只是笑道:“一些老毛病而已。已经许久未曾发热了,或许今晚突然天气转凉,一时不察着了凉。无需担心,瓷瓶内有药,我服下后很快就好。”
苏陌低眸看向了手中的瓷瓶,虽有疑惑,却仍旧去倒了水,然后让张辛臣服下药。
张辛臣服下药后,情况渐渐的有所好转,虽然额头还是有些发热,却比刚才的烫手要好上许多。
“还能入睡吗?”他柔声问道。
苏陌回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天就亮了,她总是少眠,这会儿就是想要睡怕也是碾转反侧不能入睡。她笑着摇头。
“那我们聊聊吧。”
苏陌点头。
张辛臣缓缓说道:“我的双腿与苏弈一样,并非真正的天生残疾。”
闻言,苏陌深深的望着张辛臣,知晓他接下来所说的必定是藏于心底的秘密。
“几个月大的时候被下了毒,本是令我终身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以及痴傻的剧毒,结果因救治及时,且有神医相救,我不至于一生痴傻。不过,这条腿却是毁了,且落下了时常发热的病症。”张辛臣笑着说道。
所以,张辛臣可以泰然的面对双腿被废的结局,因为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是没有站起来的权力。
苏陌低声问道:“凶手是谁?”张家一向低调,但是实力不容小觑,想要查出下毒之人,不是难事。
张辛臣沉默片刻。
在他的沉默中,苏陌似乎渐渐的靠近了真相。能够将手伸的如此长,且令张家不能追究凶手的人,这世上只有那个人。
“先皇。”
张辛臣给了答案,可这个答案却令苏陌呼吸一滞。
从先皇开始,就已经容不得各大世家的存在!先皇暗中消弱世家的势力,不惜用尽各种卑鄙手段。苏家被毁,是另一个开始!这场阴谋从二三十年前开始,就已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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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这一章补昨天的,下午或者晚上还有一更。么么
第六十八章 拉开序幕(第二更)()
“皇上几位兄弟,有皇上除去的,也有先皇驾崩之前命人除去的。无论是先皇,还是皇上,他们想要的是将世家的命脉连根拔起,将天下真正的掌控于手中。”昏黄的光线中,张辛臣的眼眸直视着她,眼睛里似乎在闪烁着某种光芒。
苏陌心思飞快运转,先皇为皇上铺路,为了能够让皇上的帝王之路平坦,不惜除掉自己的几个儿子。同时从先皇在位开始,便已经设下大局,除掉一个又一个世家。
她曾从苏媛对过去的描述中得知,在苏家之前,二十多年前有一个世家,盘根错节的势力比苏家更大,却也是在一夕之间被毁的彻彻底底,在这二三十年间,苏家也不过是几个大家族中的一家而已。
至于皇上为什么除掉了其余兄弟,而唯独留下来祁墨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赵家,又或者赵家早有所知,暗中有所防备。
或许……
祁墨的母妃之所以会难产而死,也是为了让祁墨有机会活下去!
皇帝这个位置,会令许许多多人疯狂,走上那个位置,想要坐稳天下,就要筹谋一切,用手中的权力除掉一个又一个碍眼的障碍,否则,坐在其位,就绝对不会心安。
“而墨王没有其他的选择。”张辛臣接着又道。而墨王身处的环境是他人无法想象的。
苏陌轻轻的点了下头,是,对于祁墨而言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不是死,就是拼搏一把。即使离开盛京,当今皇帝也绝对不会放过祁墨!
短暂的沉默。
就在天边微微泛白的时候,苏陌忽然看向张辛臣,狐疑的问道:“为何要对我说这些。”为何张辛臣会为祁墨说话?他的眼中之意,是在告诉她,祁墨所作所为身不由己。几日来,他的行为太过异常。
张辛臣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然后笑着回道:“有些时候,你需要其他的选择。”
苏陌的心咯噔一声,沉重的响声,令她缓缓皱起了眉,她站起身,回道:“你好好休息,养好病。我想要出去走一走。”
就在苏陌走到门前不远处的时候,张辛臣忽然叫住了她,“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其实曾经认为美好的一切变得不再美好,你会不会恨?”
苏陌回眸,看向他,整个距离正好能够看到他的容颜,或许是因为半夜发热,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眼睛里闪烁着难解复杂的光芒,她喉间发涩,终究还是开了口回应:“世上太多曾经以为美好的事情结果变得越来越不美好。我不在乎是否美好,在乎的是欺骗和背叛。沾上了这两样,就不是恨如此简单。”
张辛臣深深的眸光渐暗下去,他低敛着眼眸,有些无力的笑道:“多穿一件衣服出去吧。”
“恩。”
行走在青石路的小径上,此时天边刚刚泛白,小径上还没有人走动,她一路朝着前方走过去,清晨的空气清新带着丝丝的凉气,吸入口中时,浑身一震,驱除了不少的困乏之意,人也变得清醒。
走的有些乏了,苏陌便随意的坐在石头上休息。
不过一会儿,听闻了身后有脚步声。
这个时候四周都很静,就连鸟叫的声音几乎没有,那愈发靠近的脚步声极为清晰。
“原来真的是苏姨娘!”
闻声,苏陌回眸看去,“辛馨,这么早起?”
张辛馨坐在了苏陌的身侧,然后有些疑惑的打量着苏陌,“我是有些睡不着了,想着出来走一走。苏姨娘怎么也如此早?是不是与哥有什么事情?”
“并无,与你相同,没有多少睡意,便出来随意的走一走。”苏陌笑着回道。
四周很安静,所以她们说话的时候将声音放的很低,彼此能够听见彼此的声音。
张辛馨抬头望着还没有大亮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息一声道:“我有些事情不知道该对谁说,苏姨娘,我能对你说吗?”
无论在任何人面前,张辛馨始终都是开朗活泼,无心事的样子,今日的张辛馨有些反常。
“恩。”苏陌点了头。
张辛馨再一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天空,眼睛里一片迷茫之色,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才是正确的,“我有些害怕,昨日娘对我说,要为我安排婚事了。要将我嫁出去,要嫁很远,不是在盛京。离家那么远,我会想家的。而且,离家太远,我若是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办?苏姨娘,我真的有点儿害怕。”
闻言,苏陌眸光微动,将张辛馨嫁的远离盛京,张夫人其实是在保护张辛馨。她淡笑,柔声回道:“远离盛京对你而言是好事。”
“娘也这么说,我若是进了名门望族,整日里的勾心斗角,各种规矩,会让我变成疯子。我喜欢自由一点儿的,我知道很少有人家是我们家这样的,可是我仍旧心怀希望。只要我真心待人,相信我未来的夫君就一定会真诚待我。”张辛馨望着前方,刚才还是一片雾霾的双眼此刻已经晴空万里,郁闷的情绪来得快走的也快。
见状,苏陌不由的一笑,若人人都可以如张辛馨这般开朗活泼,这世上便不会有各种各样的阴谋令人防不胜防。
“对了,苏姨娘,哥平日里就是待人有些冷冰冰的,若是有些地方惹你不高兴了,你千万不要在意。他只不过因为常年躺在床上不能动,心中有苦,却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总是看上去不在意。”张辛馨忽然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见到苏陌一大清早的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与哥生气了。
苏陌笑着点头,“恩,我知道。”
张辛馨搂着苏陌的手臂,很是亲热,高兴的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