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哈哈一笑：“我和马家可没什么仇怨，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不过我与表姨倒是关系不错，毕竟从辈分上，她老人家可是我表姨呢。”
“原来如此”歌书兄弟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客气道，“那么今日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
“好”
歌书兄弟离去之后，马老夫人问田尔耕：“小田啊，这歌书兄弟，到底靠不靠谱？”
田尔耕道：“表姨，您还别说，这歌书兄弟，有点能耐，怎么说呢，您可知道马孝全去宁远，做了什么吗？”
马老夫人道：“不就是去和瑞清他们守宁远城了么？顺带着见见两个孙媳妇的家人，怎么，不对吗？”
“呵呵，这也是表姨知道的面子事儿吧，其实呀，马孝全和歌书兄弟，见过面，并且还打过交道，表姨啊，我有个话想问问您，你可知道百艺族？”
马老夫人一愣，反问田尔耕：“你怎么知道百艺族的？”
田尔耕嘿嘿一笑，道：“我娶的一个小妾，就是百艺族，哦不，算是小半个百艺族人吧，所以我才能认识歌书兄弟。”
马老夫人想了一下，道：“这么说来，歌书兄弟，是百艺族人？”
田尔耕点了点头：“是的，所以呀，表姨啊，我建议您还是抽空子和那两个小子见上一面。”
马老夫人点点头：“也好，小田啊，谢谢你了。”
田尔耕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没有表姨，哪有我的今天，别人都当我是魏公公的走狗，我不在乎，只要表姨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好，不过表姨啊，我始终不明白，马孝全既然不是您的小孙子，您为什么还要留下他？”
马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倒不是我想留下他，只是马家如果在京城里，没个人的话，还真不好办事。再说了，他的长相和我死去的小孙子一模一样，身型也一模一样，就算我说他不是我孙子，你说谁会相信？”
田尔耕点点头：“也对，那行，表姨啊，那我先走，您一会儿再离开。”
“好”
马老夫人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路过马孝全书房时，马老夫人看到书房还亮着灯，便上前，敲了敲房门，推门而入。
“奶奶，您终于来了。”
马老夫人点了点头，关好门，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马孝全笑道：“自然是有，我不明白的是，奶奶为何要往宁远写信，告知他们我不是马四少？”
马老夫人笑道：“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也有权利知道。”
马孝全不高兴道：“奶奶，有些事情，我觉得一直隐瞒下去最好，我不知道您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您难道还不了解我娘哦不，您的儿媳妇吗，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相处的那些日子里，我能看得出，她对自己的儿女，是真得疼爱，您这样自作主张，有没有考虑过她？”
【1846】不省心（4）（）
“考虑她？”马老夫人冷笑道，“她邝美云小小的就将全儿丢给了我，全儿和我相依为命长大，对于全儿，我比她付出的要太多了，她对你好，或者说，把你当成全儿，那是因为愧疚”
马孝全摇了摇头，他没想到马老夫人会如此偏执，虽然马母对马四少心存愧疚，但那也是万不得已，试问有哪个娘亲愿意将孩子留在家中，让孩子孤独？
“那么您为什么还要和田尔耕接触？奶奶您难道不知道田尔耕是魏忠贤的走狗吗？”
“走狗？走狗又能怎样，只要能帮着我把刘一璟给办了，我不在乎他是谁的走狗。”
马孝全一愣：“办了刘一璟？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死去的马四少吗？”
“那当然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要刘一璟给我个说法。”
马孝全冷笑道：“说法？什么说法，以命偿命吗？刘一璟多大了，死了还真就死了，再说了，您的孙子，当初可是玩刘一璟的小妾才被打死的，这事儿您要是深究，您怎么深究？”
马老夫人梗着脖子道：“我不管，我知道你不会帮我的，所以我就找田尔耕，他不像你，他算是我的表侄子。”说罢，马老夫人转身离去。
马孝全愣愣的看着奶奶消失，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奶奶会如此的偏执，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马四少，竟然不惜向对手寻求帮助？
“哎”马孝全叹了口气，喃喃道，“奶奶竟然如此糊涂，不管田尔耕是好是坏，他毕竟不是我马家的人啊，他知道我马家的事情越多，对我们也越不利啊，奶奶为何如此不省心呢，哎”
翌日，马孝全召来马老九，吩咐道：“你是生脸，所以我交给你两件事情办。”
马老九点了点头，恭敬道：“大人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办到。”
“嗯，第一去商人聚集地打听一个人，方云。”
“方云？”马老九一愣，问道，“大人，方云不是您的人吗？为什么还要打听他？大人有什么事儿，直接找他来问话就是了。”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打听便好，嗯第二件事，在城里转悠着，重点打探田尔耕和我奶奶的事情了，嗯，以后你就专门负责打探消息吧，只对我一人汇报，听明白了吗？”
马老九点头：“明白了，那小的下去了。”
“去吧”
对于马老夫人的偏执，马孝全很难接受，本以为她会理解自己为马家所做的一切，可是现在看来，却还是比不过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马四少。
拖着下巴，马孝全长长的呼了口气，喃喃道：“是不是我应该离开这里，才不会如此的纠结呢？”
就在这时，书房门开了。
马孝全抬头一看，是华悦。
“这么晚了，你怎么没有睡？”
华悦轻轻的走上前，道：“你不是也没有睡么？是在等奶奶吗？”
“嗯，已经等来了，我们也说完了。”
“怎么样了？”
马孝全摇头：“不太好，奶奶真是让我很失望啊。”
“嗨，你呀，就别再想了，奶奶毕竟老了，老人家都是隔代亲。”
“可是马四少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吧，我为了马家上下这般的拼命，我又算什么？她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非要想着找刘一璟讨说法，就算讨来又能怎样？”
华悦摸了摸马孝全的手背，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高兴，相公我不知道你刚才和奶奶说了些什么，但是我想，奶奶正是因为觉得你不会帮她，才去找别人的吧？”
“嗯，奶奶的确这么说了。”
“这也就是了，是个人都有私心，我想如果奶奶真得来找你帮忙，你恐怕也会推脱吧？”
“这个”
“好啦，你也别生气了，奶奶怎样想怎样做，就让她老人家去做好了，对了，我想明天去买些新衣裳，你看你，总是这几件。”
马孝全低头看了看，呵呵一笑，点头道：“好吧给你们多买一点，给我就别买太贵的了。”
“你呀，真是对自己小气，行了，我知道啦。”
翌日，华悦和莉北冥霜雪伴去买衣裳，马孝全觉得二人过于漂亮了，建议她们易容出行。
二女拒绝，说易容很难受，无奈之下，马孝全只能吩咐了四个家丁和两个丫鬟一同前往。
这人一多，自然会引起群众的注意，尤其是华悦和北冥霜雪的绝世容颜，刚一出门没走几步，便被越来越多的男男女女跟随。
走哪里，身后的男男女女也跟着去哪里，一些胆大的，甚至还主动上前，询问二女是那家的，要不要说媒相亲啥的。
好在有家丁和丫鬟，这一路，他们可是忙得够呛，尤其是那四个家丁，为了保护好两位夫人，他们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好容易来到京城里最大的衣服店，四个家丁二话不说的把衣服店的大门关了起来，将跟随了他们一路的男男女女堵在了门外，至于原本就在衣服店里看衣服的人，家丁们想着一并轰出去，只是刚说了一个字，便被华悦喝斥住了。
少奶奶的命令，家丁哪敢不听，好在衣服店里的人并不多，他们要是真走过来找少奶奶搭讪，至少也能应付下来。
衣服店老板是个有眼色的人，看着华悦和北冥霜雪的衣着华贵，容貌也绝美，心中暗暗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摇了摇头，定下心神后，老板笑着上前道：“二位尊贵的客人，小人这店是京城里最大的，二位可随便选，选上了，小的命人给二位送到家去。”
北冥霜雪掩面轻笑，道：“老板好会说话，还送到家呀，万一我们不是京城里人怎么办呀”
衣服店老板挠了挠头皮，笑着道：“您说笑了，小的生意做久了，也会看看人呢。”
【1847】马志（1）（）
“哦，这样啊，那你说说，你们店里，最贵最好的衣服是什么？”
老板一愣，心道这红发女人也太直接了吧，一开口就是最贵最好的。
店老板呼了口气，点点头笑道：“请随我这边来”
店内一角，一个年轻男子正拿着一件皮袄，细细的摸着皮袄上的纹路。
男子一脸的络腮胡，胡子很密。
华悦和北冥霜雪进门的那一刻，男子就注意到了她们，当看到华悦时，男子便是一惊。
“悦儿”男子轻轻的说了一句，抬起头看向华悦的背影，想了想，朝店前走去。
华悦和北冥霜雪正在选衣服，华悦还好，只是选一些平常可以穿的，北冥霜雪可不管，只要她喜欢的，都要，根本不问价格，也不看价格。
衣服店老板看着北冥霜雪将一件件的衣裳丢到他手中，高兴的差点晕过去。
男子故意靠向华悦和北冥霜雪，快到近前时，一个马家家丁伸手拦住，道：“这位兄台，请不要再往前了，我家夫人正在选衣裳。”
男子抬起头看了家丁一眼，说出一口纯正的京腔话：“这衣裳店是公开的，为何你家夫人能看，我就不能看？”
家丁道：“那边都是女人穿的，难不成兄台要穿女人的？”
“哈，我家中有女人，就不会给她们买吗？”
家丁摇摇头，客气道：“反正就是不行”
“哼，那我非要过去呢？”
家丁正准备再说话，华悦突然转过头道：“马龙，行了，别拦着了，那位公子也应该是给媳妇选衣服才到这边的，你让开吧。”
“可是夫人”
“没事儿”
家丁撇了撇嘴，放下手，不过两只眼睛还是盯着男子。
男子笑着摇摇头，走上前，拱手道：“多谢了”
华悦点点头，刚准备说不用谢，当她看到那男子的容貌时，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定在了那里。
男子也终于看清楚了华悦的容貌，他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笑，轻轻的说了句：“你还好吗，悦儿？”
华悦回过神来，扭过头去，没再理会男子。
男子上前一小步，小声道：“如果不介意，一会儿我们城西茶楼里见。”说罢，男子转身离去。
华悦的娇躯微微一颤，忍不住转头向后望去，男子已经离去。
“小美”华悦拉了拉北冥霜雪的衣角。
北冥霜雪正挑衣服挑的兴起，刚才华悦和那男子的对话，她全然不知。
“怎么啦悦儿姐？”北冥霜雪放下手中的衣服，问道。
“我去一趟城西茶楼，见个人。”
“是你家族的人吗？”
华悦点点头，撒谎道：“是的”
“那行，那你去吧，衣服我来挑好了”
华悦嗯了一声，领着两个家丁和一个丫鬟，走出了衣服店。
华悦并没有直接去城西的茶楼，因为她的容貌实在是太过招摇，她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走，还不停的在后面夸赞美若天仙，无奈之下，华悦只能先回家，换了身衣服，做了易容后，才独自一人出门。
城西茶楼内的一个角落座位上，一个男子静静的坐着，他的对面放着一只空茶杯，茶杯很干净，但是男子还是忍不住将茶杯拿起来，掏出一块儿手帕，将茶杯细心的擦了一遍。
“等很久了吗？”
男子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到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子，想了想，笑着道：“悦儿，是你吧？”
女子嗯了一声，坐在了男子的对面，男子连忙将茶杯放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
女子正是易容后的华悦。
华悦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然后放下茶杯，看向男子，道：“好几年没见了吧？”
男子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好几年了，悦儿，你还好吗？”
华悦反问：“你说呢？”
男子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怨我恨我”
“不”华悦打断男子，“以前是怨你恨你，但是现在，不会了”
“是因为马孝全吗？”男子突然问道。
华悦一愣，道：“他是你的弟弟。”
“呵呵，你莫骗我了，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弟弟。”
华悦：“”
“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他为了马家，也付出了不少，再说了，马家在京城里，非得有个人撑着。”
华悦冷笑了一声，道：“马志，你真是自私，你太自私了。”
男子叹气道：“悦儿，有些事情，你并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我愿意的”
“那是什么，你当初为什么要不辞而别，还有，你的死，不，你的假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骗过了所有人。”
“是啊，我骗过了所有人”男子顿了顿，问道，“清寒，还好吗？”
“你还问清寒？难道你不知道清寒已经不在了吗？”
“清寒不在了，去了哪里？是因为我吗？”
华悦摇头：“马志，你也太自信了吧？不是因为你，是因为马孝全，你应该知道，你走了之后，清寒姐最后成为了马孝全的女人。”
“马孝全？呵呵原来如此，这么久了，还真是物是人非啊”
华悦道：“马志，我很不明白，就算你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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