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顽童唠叨了许久,了悟这才听明白其中的意思,那意思就是到了该拆纱布的时候了。
也就是说,她的脸能不能治好,在今天,就在今天就可以揭晓答案了。
岑默是忐忑的,这个了悟也可以感觉得到。
她甚至感觉到一旁的岑默在发抖。
本来她是没什么感觉的,但是被岑默这么一弄,她也觉得有些紧张。
“你抖什么呀!再抖去一边儿抖去!”了悟很是不客气的说道。
对于岑默,了悟还是停留在之前他对于那已经怀有他的孩子的女子的态度上,连带着对岑默说话的语气都是冷冷的。
岑默并没有说话反驳,了悟的这一系列的坏脾气,都被他当做是揭露真相之前太过紧张所致。所以他理解。
忽然,了悟感觉到了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那个人给了悟很陌生的感觉,即使是闭着眼,也是可以很强烈的感觉的到的。
“还有谁在那里?”了悟的脸部转向她觉得有人的地方。
岑默和老顽童一愣,了悟所看向的地方并没有人在。
但是却响起了敲门声。
“主子,您要的东西给您带来了。”是晴儿的声音。
“哦。拿进来吧!”岑默命令道,接着就听到了晴儿的脚步声。
原来是晴儿,不得不说,眼睛看不到的时候,这感觉倒是更加清晰了。
“可以开始了吧?”这是老顽童的声音,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他现在在征求岑默的意见,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开始吧!”
岑默话毕,了悟就觉得自己的眼前多了一双手,一双粗糙的手。
那手摩擦到了悟的额头,喇的她的额头疼。
纱布被一圈一圈的摘下。
岑默屏住了呼吸。
老顽童屏住了呼吸。
就连身后的晴儿也屏住了呼吸。
了悟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就算是有,那也是担心老顽童手中的动作太过粗鲁而把她弄疼。
但是,意外的,老顽童的动作很轻柔,就像在整理一个十分紧要的宝贝。
漫长的时间过去了,就那么几圈纱布,愣是被老顽童揭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了悟很是无奈地使劲挺着脖子,好让自己的脑袋在老顽童长时间的摧残下可以坚持住。
忽然一阵风吹打着门窗,很是不合时宜的将门吹开。
卷的房间里的幔帐纷飞。
了悟脸上的纱布亦是被这大风吹走,不听话的从老顽童的手中吹开。
带着猪油味道的纱布顺着那阵阵强势的大风匆匆而去,岑默老顽童还有晴儿皆是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墨黑的长发随风飘散,打在晶莹剔透的肌肤上,肤白如雪,就像是一个个剥皮的鸡蛋般润滑,一双漆黑的眸子渐渐睁开,仿佛蝴蝶般翩翩起舞,红润的嘴唇更为应景的蠕动两下,微微一抿,甚是动人。
正是了悟。
脸上的伤痕一丝也无。
岑默的脸色却并不好看,老顽童也是一脸沮丧,晴儿更是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从来不知道了悟竟然长得这样好看。
他们的模样落在了悟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失望,痛苦,纠结,同情。
哎,定是失败了,了悟心想。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失败了,了悟也确确实实蛮失望的、。
“晴儿,去我房间,第三重中间的屉子里出去一块淡粉色的纱巾出来。”岑默摔着脸子命令晴儿道。
晴儿愣了一会儿,马上动身。
不一会儿,那淡粉色纱布递到岑默手上。
岑默把它交给了了悟、
了悟接过纱布,戴上了。
毫无情绪。
她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失落也是有的。
但,本就没报多大的希望,也就谈不上什么失望了。
“婧儿要起身回去了,同我一起……”刚接受了一个令人失落的事实,接着老顽童又说出另一个让了悟心焦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记飞刀()
了悟不太能接受的问老顽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顽童毫不避讳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悟听。
原来,婧儿已经请到她师父出山了,而且事态比较严重,听老顽童的意思,似乎不止是为了江淮一事。
倒像是还有难言之祸,就连婧儿都没有想到,这次等来的不是师父的惩罚,而是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会有祸事发生。
于是,婧儿的师父袁天罡带着婧儿刚赶到这岑默的府邸,接着就要往他们来的方向再回去。
了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她本来还打算,等着自己把事情解决,跟婧儿一同回去,毕竟他们一路走来相互扶持多多少少会好一点儿。
但是,听老顽童的意思,他们似乎马上就要动身出发了。
了悟这才跌跌撞撞地跟着老顽童出了房间。
这府邸,了悟是头一次看到,但是心里焦急地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很是郁闷的边走边想,这样一来,她需要自己去走剩下的路。
这是她还没有料想到的。
老顽童虽然年纪不小,但是走起路来,速度一点儿都不慢,了悟需要一路小跑才能赶上老顽童的步伐。
连带着脸上淡粉色的纱布也随风摇摆。
这了悟倒是一点儿不担心会掉下来,岑默设计地这纱布是极好的,两边各有一个挂坠埋入发髻,倒是一点儿都察觉不出来。
了悟赶到的时候,大堂一个影子都没有。
听丫鬟的意思,人已经等不及,走了。
了悟这才匆匆往门口跑,一切来的太匆忙。
岑府的路让了悟很是不快,她拼了命的跑,但是漫长的路就像是走不到头一般,任了悟跑得气喘吁吁,好容易跑到门口,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哎,人还是走了。
了悟蔫头耷脑的站在门口,望着门上大大的岑府扁牌,万千情绪涌上心头,不可言说。
老顽童气喘吁吁地赶上了悟,说道,“了悟,你急什么!他们没走!”
“什么?没走?可刚才丫鬟不是说……”
“他们还回来!”老顽童的这身子骨都快折腾散了,这了悟跑得也忒快了。
““你不早说!”了悟给老顽童一个白眼。
“我一直在后面喊,你一停不停。”
“……”还能见一面就好。
了悟这才悻悻地回到府上,顿时,岑府里雕栏镂刻才入了了悟的眼,欣赏这岑府的风景。
“呦,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老顽童在了悟身侧,好笑的看着了悟,似乎方才挣扎着见婧儿的不是她似的。
忽然,了悟只觉得身后一股大力,将了悟的小身板腾空举起。
“谁?”了悟挣扎着,想要看清楚身后人的样子。
“岑默?”原来是岑默,“你想干嘛?快点儿把我放下!”了悟说话的声音中隐隐有些怒气。
“小娘子,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岑默的一句话让了悟想起那些套路深的老流氓来,学什么不好,偏偏这个腔调的说话。
明明方才刚见了、
“你快把我放下来!”了悟被举的很高,虽然享受一把在空中的滋味,但是胃里不停翻腾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岑默也听出了悟生气来,很是自觉地把了悟放下。
了悟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怎么回事?”老顽童给岑默使个眼色。
但是岑默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缓缓的转过身体,郝然插着一把飞刀。
接着便是岑默应声倒地的声音。
了悟已经走出很远了,却依旧能听到咚的一声倒地声。
她以为两个人在身后又要耍什么花招,扭头一看,岑默已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在原地呆滞了一两刻,在老顽童的吼叫声中,了悟这才快步向前。
原来,原来方才他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而是,而是为了自己挡了那一记飞刀。
竟然有人在背后下飞刀。
了悟望望四周,什么都没有。
到底是谁,这么想要杀她?
了悟想不出来。
“啊,疼死我了!”岑默的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在空气中弥散的格外突兀。
了悟顾不得岑默是不是故意的,了悟、老顽童两人一人一手握着岑默的手腕把脉。
还好,飞刀上并没有毒。
岑默却不停地眨着自己的小眼神,望着了悟,思索着什么事情。
这次了悟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岑默是因为她才受伤的。、
“没什么大问题,”老顽童放下胳膊说道。
趁岑默注意力在了悟身上的那一刹那,老顽童蓦地将岑默身后的刀子拔出,这次岑默却只是闷哼两声。
“我帮你看了,他刚才叫的那么大声,都是装的。”老顽童拿着手中的飞刀,像个孩子似的冲着了悟邀功请赏。
了悟没搭理老顽童,而是从怀中掏出帕子将那块儿破了的洞口堵住。
试图扶着岑默起身。
“哎,你不是很讨厌他的吗?”老顽童很是疑惑地看着了悟一转之前对岑默的厌烦,变得很是温柔体贴,甚是不能理解。
将岑默送回房间,了悟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却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房间里的铜镜,被搬走了,但凡可以找出一点儿亮光来的东西也都被搬走了。
难道还怕她想不开吗?
这样一折腾,了悟也没有了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的想法。
……
岑默被了悟送回房间。
“谁?”蓦地,岑默从床上起身,他肯定这屋子里有人!
“谁,给我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岑默再次说道。
忽然,屏风后面,走出一修长的身影,是谢文才。
但是谢文才在岑默眼中却是十分陌生的。
“你是谁?”岑默很是好奇的问道,语气中也有几分不善,毕竟这个人莫名其妙的闯进他的房间,就已经很是可疑了。
“谢文才!”谢文才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
“你想干什么?”谢文才是谁?岑默不知道,但是岑默知道,此人来着不善
第一百三十五章 离别()
“谢文才?你是哪号人物?”岑默摸着下巴很是疑惑,他怎么没听说过有谢文才这号人物?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
“哎,不对,你又是怎么进来的?”那莫名怀孕的女子能闯进来了,这又来一个人,怎么回事,他家的护卫都是饭桶吗?
“闭嘴!”岑默想开口喊管家,找人来解决眼前的事情,眼前这个叫谢文才的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但是被谢文才一口喊住了。
“你想干嘛?”
岑默眼前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从岑默的怀中掏出一个布裹着的奇形怪状的东西。
岑默没来的急抢回来,眼睁睁地看着那布裹的东西落入谢文才手中。
“你到底想干嘛?”岑默气极。
“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谢文才将布一扯,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布中的东西如数散落在地板上,竟然全是方才偷袭了悟的那种飞刀。
岑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没想到自己这行为会被别人发现,更不明白哪里冒出这么一个人,在这里揭露他的行径。
谢文才也没想到这次自己会冲动到暴露自己的身份,在他看到这个男子一直在对了悟纠缠不已的时候,谢文才的心中感觉阵阵绞痛。
胸口上翻滚的是阵阵的醋意,这是谢文才从没有想到过的。
当谢文才发现,岑默这个家伙,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竟然想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博取了悟的好感。
谢文才知道,自己现在出来就等同于被人抓到了把柄,但是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谢文才的面部表情,试图从他脸上表情上来判断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谋财?不像!
害命?也不像!
那是?为情?
岑默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你喜欢了悟?”赤裸裸的,岑默直接把话晾在外面,既然自己的把柄被人抓住了,他也得抓别人点儿把柄不是,不给谢文才一丝喘息的空档。
说完这句话,还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谢文才,这只不过是他的猜测,其实他并不确定。
谢文才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虽然他就是喜欢,但是却不知为何,并不想承认,也许,是让她失望太多吧。
并不想把她扯进来。
“关你何事?”谢文才举起手中的剑将岑默的脖颈勒出一条血纹、
岑默呵呵一笑,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缩头乌龟!”岑默小声的嘟囔出口。
谢文才听到了,却未搭理他,缩头乌龟又怎样,只好她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听着……”谢文才扯过岑默的耳朵说了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
了悟回到自己的房间,哪里也不敢乱走,唯恐婧儿回来了找不到她。
等了两天,了悟实在在房间闲的无聊,想出去走走的时候,听到丫鬟晴儿来跟她说婧儿的消息。
了悟十分开心,但是却是等来的婧儿和她的师父就在府外,并没有进府休息的打算,似乎马上就要赶路了。
了悟只来的及和婧儿说了两句话,婧儿便携着老顽童一块儿去了。
了悟站在门口,宽阔的街道很是寂寥。
婧儿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
走之前,婧儿只是提出说要看她现在的样子,她并不忌讳自己脸上丑陋的模样,只是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于是将脸上淡粉色的纱巾摘下,好让婧儿记住自己的模样。
也许不久便可以相见,也许再见已是十年,或是终身不见。
但是,若是可以再次遇见,她希望婧儿可以认得自己。
婧儿看到了悟的样子之后,一句话都没说,了悟也从婧儿的脸上读不出任何的情绪。
只是听她说了一句,“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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