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晨语昨天夜里告诉他的话,他刚刚还特意找了找,才发现不远处的大树上刻的有标记,当时就被他用剑毁坏了。
此时让季白看,无非是想警告他罢了。
季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眉头微蹙,不置一词。
他点点头,示意他以知晓。
目地达到了,赵半瞎也不多言,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找紧着李晨语来,把水囊埋在土里,在上面烧了火堆。不多时就又将水囊扒拉出来,隔着窗喊李晨语。
一只皮包骨头的小手伸出来,将水囊拿走了,不一会儿就又隔这窗扔了出来,正好落在赵半瞎怀里。
为了赶路,赵半瞎立时就把火熄灭了,赶着马车再次出发。
季白又坐会属于他的角落,对面的就是裹成蚕蛹的李晨语。
她呼吸浅浅的,睡的正香。
季白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幽暗的眸光中一丝杀意一闪而过。
“把剑放下,”李晨语仿佛说梦话一般,眼睛也未曾睁开。
季白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心中一紧,顿时生出一股冷汗。
剑被他放回原地。
在颠簸了多时后。赵半瞎吁的一声勒住了马儿。
他蹙眉下车,站在沉不见底的地缝处观看。
“晨语,”赵半瞎回头朝车厢喊:“我们到望涯路了,马车过不去。”
李晨语钻出被子,懒懒的下了马车,凌乱的头发披在身后。
她望向足有三四米宽的深沟,又将周围坑坑洼洼不时就有小山包的环境看了一遍,道:“这可能是地震留下的,只是这也太宽了点,马车是过不去了。”
附近的路难走异常,而深沟的长度看不到边,他们若想绕道而行,起码多有两天的路。
李晨语当即立断:“马车不要了,咱们人过去进行,还有多远能有人烟?”
赵半瞎摇头,他也不知还要多远。
李晨语暗暗测算这距离,回头就走回马车处。
他们的话季白听的清楚,正要弯腰下车就碰到回来的李晨语。
他跳下车,朝深沟处走,当看到深沟的宽度后,他心惊,放在他没受伤的时候,这样的宽度他也很难跃过,现在是想都不用想。
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回头看向正在结马缰的赵半瞎,道:“是要从这里跃过去?”
“对,”赵半瞎也不隐瞒,“绕路太麻烦,走这里行程能够减半。”
这条深沟他一开始就知道,也跟李晨语提过,两人早就商量过了,当初李晨语没打算放弃马车,现在黑龙又闭关了,她的精神力也只够把人弄过去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一章()
“马儿啊,马儿,快跑吧,”赵半瞎把缰绳揭开,朝马屁股上抽了几鞭。
痛人性的马儿吃痛的在原地打转,就是不如赵半瞎的意。
“唉!”赵半瞎摸着马脖子叹气,“快跑吧,不能带着你了。”
马鞭用力,啪的一声抽在马屁股上。
又是一声嘶鸣。
赵半瞎连连抽了几鞭,马儿才远远的跑开。
李晨语把车厢中的那个青布包袱拿了下来,那把短剑也被她拿在手里。
赵半瞎见状,就又上到车厢,来回检查了一遍,拿了一件大氅,下车后便将大氅递给了季白,“季公子披上,用来夜里御寒。”
季白毫不动容的撇了他一眼,接过大氅搭在手臂上。
初春的白天阳光明媚,日夜的温差较大,没有御寒物确实夜里不容易过。
“好了,现在开始吧,你先试着看能不能把人弄过去,我在一旁协助你,”黑龙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李晨语刚刚就在车厢中唤醒它了,有黑龙帮她,她才能万无一失的把那两人都弄到对岸去。
李晨语轻恩了一声,算做回答。
“赵半瞎。”
赵半瞎走向她,他刚才就是听李晨语的吩咐,拦着季白不让他注意到她在干嘛。
他心里清楚李晨语是什么目地,他也很好奇她是怎么跟神龙交谈的,但阎王之前有过吩咐,不准他多问。
赵半瞎深知好奇心会害人,所以就算好奇,他也不会过多询问。
“好了吗?”
李晨语点头,朝深沟处去。
她把包袱甩给赵半瞎,告诉他:“站稳了,别乱动。”
闻言,赵半瞎才真正的开始紧张起来,他咽了咽口水,看向望不见底的深沟,顿时便觉的有些腿软。
李晨语斜睨这他那幅胆小的模样。
“好了,你开始吧。”赵半瞎闭上眼道。
李晨语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你恐高啊?”
本就脸色不好的赵半瞎这时脸色简直是卡白啦白的。
他没好气的看向李晨语,“你可别吓我。”
李晨语拍了拍他的胳膊,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随后闭上眼,她先是用神识与黑龙接触了一下,才释放出精神力。
无形的精神力,钻到赵半瞎脚底,慢慢,慢慢的将他托起。
“哎——”
赵半瞎立时就站不稳了,手臂胡乱挥动这,他前面是深沟,脚又动不了,吓的哎哎只叫。
季白不自觉的朝他们所在的地方走了两步,脸上是震惊的表情。
李晨语是个妖怪。季白想。
刚一进去深沟上当,赵半瞎便再也站不住了,腿一软,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捂着眼,一屁股蹲了下去。
他浑身抖的不停,颤抖这高喊:“快点,你快点啊。”
李晨语也不比他好过,她额头眨眼便补满了冷汗,汗珠顺着额头流到下巴处,滴在前襟上湿了一片。
紧闭的双眸猛然间睁开,她瞬间发力,就见停住喊叫的赵半瞎,砰的一声,像是被大风吹了一样。
噗通——
落在对岸的赵半瞎滑出老远,才停住。
他头一歪,竟晕了过去。
李晨语扭头朝后看。
只见黑色的大氅落在地上,一个吃惊的美男迅速合上微张的嘴巴。
季白的喉头上下滚了滚,嗓子发干道:“是该我了吗?”
李晨语看着他,冷冷的看着他,不置一词。
季白被那双冰冷的双眸盯的浑身肌肉都紧绷在一起,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天知道李晨语现在正两眼发黑,哪有功夫应付季白。
过没一会儿,两眼发黑的人恢复正常,她深吸一口气,没事儿人似的站起身。
撇了一眼还算老实的季白,看向对岸人事不醒的赵半瞎。
“过来。”
季白走向那个背对着他的小身影。
李晨语不冷不淡的撇了斜睨这他,伸出胳膊揽这那人的腰。
可惜,胳膊都伸直了,也没能揽住?
李晨语的表情顿时变成嫌弃。
这人的腰看着不粗,怎么就揽不住呢!
季白早已经石化了,他是男人,男人,被一个小女孩子揽这腰,这像话吗!!!
李晨语抓着季白腰间的衣服,脚下一点,接着黑龙的力量就跃想深沟上当。
季白比赵半瞎表现的好多了,就是在看到那忘不见低的深沟时,一把攥住了李晨语的肩膀而已。
“松手,”李晨语咬牙切齿的低吼。
疼死她了好吗!
肯定被这个家伙抓流血了。李晨语恨恨的想。
季白到底是没松手。
李晨语松开抓着季白的手,砰的一下,她抬腿狠狠的踹在季白腿上。
还没回过神的季白,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踹的踉跄几步,怒目而视。
当看到手掌上一片鲜红的时候,他才明白李晨语为何无故发火。
原来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不只是他身上的,她受了更的重伤。
李晨语差躺在地上赵半瞎走去。
“赵半瞎?”
赵半瞎紧闭的双眼没一点睁开的迹象。
“哎,”李晨语将推他的胳膊,“赵半瞎,醒醒。”
还不醒?看来只能用这招了。
李晨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嘿嘿一笑,挥动胳膊。
啪啪——
季白的嘴角抽了抽,扭头看向一边。
啪啪——
“恩,”赵半瞎的眉头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对焦了片刻才看到面料笑容的李晨语。
她怎么这么高兴,是都过来了吗?
他扭头就看见了望天的季白。
只是,他的脸怎么也有点疼。
“起来吧,”李晨语满脸笑容的看着他。
“哦,好!”
赵半瞎抽着凉气,被李晨语从地上拽起来。
“我的骨头都要摔断了,”赵半瞎扶着他的腰抱怨。
李晨语当做没听到,接过他手里的包袱。
“哎,”李晨语喊道:“季白。”
季白闻声望过去,用眼神询问她有何事!
李晨语一挑眉,暗骂他没眼色。
抬了抬包袱示意。
季白上前,乖觉的就将包袱提在手里。
三人一前一后的朝北面走。
季白一直在找机会甩掉他们,可见识过李晨语的本事后,这个想法就被他按灭了。
要么一举成功,要么就按兵不动。季白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二章()
日落西山,三人还在野地里走。
头一个叫停的是赵半瞎。
“不行了,歇一会儿再走,我骨头疼的厉害。”
闻言,闷头走路的季白,看前面的李晨语停下了,他也就靠在一边的树上喘息。
“那里的骨头疼,”李晨语对人体骨骼了解的很,推拿接骨不在话下。
赵半瞎捶这后腰,抽着凉气道:“晨语还懂接骨啊,我可能是伤到腰了。”
她懂的多去了。李晨语绕到他背后,小手在他后腰处摁揉。
看到这一幕的季白,突然觉的李晨语并没有她表面表现的那么难以接近。
他在想什么,李晨语对他可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季白收回目光,嗤笑一声。
“行了,”李晨语收回手,嘱咐道:“这几天就不要打你那个五禽戏了,把腰养好在打不迟。”
赵半瞎点头,后腰处经她一摁,果然好了很多。
“咱们是接着走,还是在这儿停留一夜?”赵半瞎抬头看向李晨语道。
“不停了,接着走,”李晨语望向远方,轻轻道:“那边总会人烟的,到时花点银子,借住一段时间再说。”
“行,”赵半瞎点头附和,扶着膝盖站起了身。
“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啊!”
赵半瞎今年五十二,过去的几十年了他也没这种感觉,近段时间总忍不住发这样感慨。
“活到一百也不稀奇,你才五十多岁而已,”走在他身旁的李晨语漫不经心道。
她真没觉的五十多岁有多大,在她的世界里,五十多岁的人正是老当益壮的时候,那里像古代人似的,五十多岁都想着颐养天年了。
赵半瞎笑道:“哪能活到一百岁,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咯。”
或许曾经他会猜想着能活多大的年龄,但现在不会了,他的命早绝了,此时是能过多久是多久,真不知是该怪李晨语好,还是感谢她好。
没有李晨语他可能也就安安静静的死了,但现在人没死,活的越来越不去从前了,真是前路茫茫。
李晨语撇了他一眼,意有所知道:“担心什么,有功之臣,没功劳还有苦劳不是。”
赵半瞎看了一眼前面的季白,低声道:“不提这事儿了。”
天色渐黑,很快就看不清脚下的路了,三人的脚程就慢了下来。
李晨语时不时的挥剑斩断碍事儿的野草,她在前面开路,季白断后。
这样的顺序自然是李晨语安排的,她当时道:你若是想趁着天黑逃跑的话,你就跑吧,我是不会抓你回来的。
季白当时就黑了脸,这根本不用她威胁,他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跑,天黑看不清路不说,这地方连个人都没有,方向也很难辨认,远处的狼嚎声听的人心寒,他跟着这两人起码安全不用担心。
他知道,李晨语暂时是不会杀他的,她怕惹麻烦,竟然没有生命危险,他就不会这个时候选择离开。
“撕——”
腿上猛然一阵痛意,换回季白分神的心思。
他就这月光朝腿上看,赫然一条乌漆麻黑的东西缠住了他的小腿。
是蛇。
他惊了一瞬,伸手朝蛇头抓去。
“停——”
季白顿住手,朝叫停的李晨语看去。
李晨语两步就夸到他跟前,指着他腿上的蛇,语速很快:“这是银环蛇,一下不能制住它,这家伙就会喷射毒液,人若沾上,不能及时解毒的话很快就会毙命。”
他若被毒蛇咬死了,这个锅她不背也的背了。
这就是李晨语叫停的原因。
她边说边伸出两手,一手朝而去,一手朝蛇的七寸而去。
李晨语的卯足了劲,先是掐这蛇的七寸,蛇吃痛,头抬起时,她快如闪电般的抓住蛇头。
手腕一转,喷射出来的毒液就喷洒在地上。
嘶嘶两声。
银环蛇的三角头,就被李晨语捏烂了,蛇身挣扎了两下,就彻底没动静了。
李晨语拎起这条足有半尺长的蛇(一尺三米)见它彻底死了才随手扔进草丛里。
复又蹲下身子朝季白被咬的伤口处看。
两个细小的洞,只有一点鲜红流出,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黑,看来毒性很强。
“伤的怎么样,”赵半瞎的眼睛本就不好使,在这夜幕下更是看不清楚。
“没事儿,你看看能不能把火生起来。”李晨语蹙眉,伸手捏住伤口的上方,阻止毒液过快蔓延。
季白此时已经感觉不到小腿处的痛意了,紧皱这眉头,看向李晨语的头顶。
“这毒可能解?”他声音发紧。
想他活了二十年,大风大浪也见过,但从未把性命寄寓另一个人手中的时候,这种感觉,糟透了。
李晨语头也不抬,硬邦邦的来了一句:“死不了。”
闻言,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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