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即庆幸又失望,庆幸的是没跟李晨语正面对上,少了一个跟她交锋的机会,失望的是连面都没见上。要知道李晨语这种情况千百年也难见一回,他们身为方士,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了。
身份暴露了,李晨语也没什么顾虑了,专挑背人的角落作为落脚点,快速的穿梭,偶被人看见她也不在意,一个闪人就又消失不见了。
她速度太快,往往还没看清她的身影,她就又消失不见了,人们只当是自己眼花。
李晨语对扬州内城并不熟悉,但当初离开扬州最后一晚时,她几乎在那天夜里跑遍了内城。她脑子里不时闪现路线,再三在心里推算距离,看准了方向便使用了瞬间转移。
她能去哪儿?这都不用说,自然是季府,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季府家大业大,她进去随便找个地方,谁会想到她潜藏在季府。再者,季府又跟本尊扯的上关系,他们要是跟通缉她的事儿没关系,说破天李晨语也不信。
她露了行迹,搜捕她的人估计正在满大街的跑,此时又是白天不易露面,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才是。匍匐在屋顶的李晨语,用精神力将季府大致扫了一遍。
季家宅院真不小,是七进七出的格局,宅院多是雕梁画柱,房屋美观大方,院中或繁或简将宅院装点的有声有色。
这么大的宅院光佣人就有几百,其中不乏身强体壮的练家子,可能是接到消息知道李晨语来了扬州,个个严阵以待,大批的人在院中巡逻,将季家宅院护的密不透风。
她观察了半天,不禁有些气馁,这座府中竟然到处都是巡逻的,还真没猜错,就是他们跟狗皮膏药似的,通缉的自己东躲西藏,得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一群王八蛋,让他们再敢跟老娘做对,她冷哼一声,暗道:“等着吧!”
这是个绝不吃亏的人,被人这么追着咬,她不教训这些人才怪。
巡逻的人再多,也会有漏掉的地方。
这个地方位于宅院的中间位置,静静的屹立在角落里,在这座大院中甚是不起眼。此时,李晨语就趴在这座小院的正房屋顶上。
她身子小小,又趴在屋顶死角处,大白天的也无人发现。
她也不是非的躲在季府不可,一来是已经来了扬州,见赵半瞎的事儿不可能半途而废。二来是想着地府的人若是找上来,肯定不会像前几回那么客气,打起来连累别的人,倒不如把这季家拉下水,趁机给他们点教训。
这样做未免太过小人?呸,她李晨语何时大人过,有仇必报有气必出的个性,没机会还好,有机会她不整死季府里那几个主谋,她就不姓李。
下面的小院中人不多,却也称不上少,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似乎是这间院子的主人,身边大小丫头有四个,还有三个上岁数的婆子。
向来自力更生没享受过被人伺候的李晨语,撇嘴:“干啥都让人伺候着,筋骨都养废了,啧啧啧,这日子未免太好。”
她这是多么明显的嫉妒啊,长在红旗下,活在末世中的人,嘴上不屑,心里巴不得能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心里吐槽完了,正经事儿要紧。
她飞身下了屋顶,悄无声息的落在小院中的角落里,这个角落能够避开大门和窗户,停留一会儿也不会有人发现。
院**有七间屋子,左右各有两间是配房,正前方是三间正屋。右边的配房中,有一间放杂物的屋子,既然是杂物房应该不会有人时时进出。
她想躲过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
杂物房的小木门上并未锁,未免被人听到推门声,她用精神力将木门整个护住,推门时连声响也没传出。
杂物房,顾名思义,里面的空间巴掌大,放着几个红漆木箱,墙边倚着零零碎碎的打扫工具,乱七八糟的零散东西不少,没什么下脚地儿,但藏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李晨语还是个孩童,占不了什么地方就能藏起来。
她飞身上了房梁,蹲在梁上朝下望,发现红漆箱子与墙角处有空隙,躲下一个她不成问题。
她最不喜碰上陈年灰尘,沾上一点就觉的心里不舒服。若是钻进角落里难免会脏的灰头土脸,她最是不爱委屈自己,看见红漆箱子时,眼前一亮,毫不客气的将其打开。
箱子里装的都是一些陈年旧物,半旧的衣服不少,花花绿绿的,棉被也有,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棉被拿出来,被她塞进空隙去,铺好了地方才矮身钻进去。
李晨语身为强者,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不得不说这个人脸皮厚的不一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四章()
赵半瞎的事儿越快解决越好,她可不想长时间躲在这个地方,太窝囊不说,也很容易暴露。暴露了没什么,最主要的是丢不起这个人,想她堂堂异能者,被追的东躲西藏就算了,躲成这样在被人发现未免有点太丢人。
扬州算是彻底被李晨语搅乱了。京城来的那些人仗着位高权重,正在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捕,大批的人马将扬州的角角落落都搜了一遍,官差更是敲锣打鼓的大街上,大肆宣扬妖孽来袭的事儿,家家户户都大门禁闭,街市上更是关门大吉,街市空无一人,自扬州城建立以来,还没有青天白日无风雨无的情况下,这样清净过。
然而,最先遭殃的就是当初李晨语借住的那户人家,满满一家自李晨语走后,就一直被秘密监控,得知李晨语来到扬州后,他们就被带去了天牢。
李晨语到扬州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是来救人的,她既然有情有义,这些下套抓她的人自然不会放过满满一家。
李晨语的消息赵半瞎自然也知道了。他的错愕不比其他人少,他从未想过李晨语竟然会为了他冒险,一时间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惊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不想见到她。
自己是堂堂正正的道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怎么会与妖孽为伍,她不来还罢,若是来了自己第一个不放过她。
咳咳,咳咳。脸色狰狞的赵半瞎捂着胸口咳的惊天动地。
他病的很重,脸色苍白难看,浑身瘦的只剩一张皮,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缩卷在草垛上咳个不住。
扬州的名医几乎都给他看过病,可惜,心病不是药石能医治的,他日日汤药不断,却还是病的这般严重。
牢房外有重兵看守,听他咳成这样就有人给他端了药来,那人隔着铁门喊道:“过来喝药。”语气甚是不耐烦。
他还从未见过这等待遇的阶下囚,日日负责给他送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还拿乔,哼,不知死活。
闻言,赵半瞎并未动气,比任何一天都痛快的将药一饮而尽,他木纳的神情只有在眼睛眨动时,还看得出他是个活人。
这段时间的牢狱生活,把一个精神抖擞的老者,折磨的犹如活死人,他是彻底没了意志,要不是用上好的药材吊这命,他早入土了。
赵半瞎坐回到草垛上,倚着墙,静静的,毫无生气的,盯着入口处,等着李晨语的到来。
季府内,季大老爷,季白等人齐聚一堂。读书人都讲究面子,心里捉急却不愿露在脸上,一个个是坐立不安,却偏偏要装作淡定。茶水喝了一壶又一壶,却始终等不来消息。
“季忠。”等了多时,季大老爷坐不住了。
季忠躬身上前,应声:“大老爷”。
他被李晨语的事儿连累的不轻,季大老爷已经不在重视他了,管家的位置也被撸了下来,现在犄角旮旯里管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李晨语,得知李晨语在扬州后,季大老爷又再次把他招到身边。同来的自然少不了又再次回到季家的文钱,季大老爷打的什么主意,他们心里都清楚,无非就是想拿他们的身份挡刀罢了。
但这对他们来说却是机会,有利用价值才能再次爬起来不是。
这两人心里都明白,若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后恐怕在难被重用。
他们身为奴才,自然是主子说什么他们就怎么做,没有拒绝的权利。但又想着,就算这次一命呜呼了,多少也有点功劳,后代子孙总是能落下好处,将来还有机会再次被重用。
李晨语若是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定要骂这两人是奴才秧子。命是自己的,人都死了,谁还会记着你曾经干过什么事儿。
“再派人去问,看看情况如何了。”季大老爷吩咐道。他是读书人,德高望重不假,但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人,奴才的命在他眼里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是这为民除害的事儿,牺牲个吧人算得了什么。
季忠应声而去,带着人家丁将几处搜寻的人马的情况问了个清楚。他自然是一无所获,心里沉甸甸的又回来复命。
众人脸色难看,坐立不安的感觉又多了一层。
季白蹙眉,轻声吩咐一旁的洗砚:“传话下去,让万均加强戒备。”他比那些人冷静的多,最先想到的就是安顿好后方,省的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
洗砚点头应是,先去将洗墨叫了过来,低声道:“爷吩咐我去传话,你现在进去跟在爷身边。”
这两人是季白的替身护卫,忠心是一等一的,任何事都没有护住主子的安危重要。
洗墨神情冷冷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话多的人,闻言,也只是点点头,进去护着季白去了。
直到天黑,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众人也都坐不住了,纷纷离场。
巡逻的人却没有丝毫松懈,人数涨了一倍有余,季府灯火通明,无论丫鬟仆人,还是主子老爷,个个无心睡眠。
李晨语所待的院子也是如此,院子中所有的灯笼都点着了。
蜡烛能照多远?跟灯泡比起来差远了,风一吹过去,火光晃晃悠悠的,比不点着还慎人。
一个婆子正探头探脑的朝院子里看,匆匆撇了一眼,连忙缩回去回话去了。
李晨语估计她那一眼,毛也没看见一个。今晚的月光也很给力,躲在云层后面不露头,一丝月光也无,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院子里的小主人估计是偷看鬼怪故事了,怕的不要不要的,令丫鬟婆子都留在正屋,时不时的又派人朝外看。
李晨语捂这胃,嘟囔道:“饿。”
饿?她可不是饿吗!两天没吃饭,她不饿才怪。在船上时她是没心情吃饭,现在是想吃没得吃,但也无法,在别地还能半夜时溜出去,现在却是不能了。
饿个三五天她一点事儿也没有,在末世时经常饿肚子,吃不饱是正常事儿。一个经常吃不饱的人,过了一段一日三餐的日子,在让她挨饿她就有点受不住,那是满脸的怨念。(。)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五章()
夜半时分,漆黑的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李晨语悄无声息的出了杂物间,撇了一眼院中正屋,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已睡着,床边的蜡烛无风自灭,屋中顿时漆黑一片。
蜡烛自然是她弄灭的,她觉的浪费,燃一夜可不就烧完了吗。
她再次飞身上房顶,站在黑暗中闭目释放出精神力,一点一点的将季府的角角落落看了一遍。
她这是在找赵半瞎,结果可想而知,她也有所预料,没找到人也并未失望。脚下一点,飞出数丈。
县衙的位置也不难找,这些人都知道她在扬州,看管赵半瞎的地方定是加强戒备,朝火光大亮的地方找就是了。
火光大亮的地方不要太多,尤其是内城,灯火通明的娱乐场所就有三四家。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就是青楼吗。若不是有事耽搁,她一定要去青楼里见识一番。
停留片刻,小小身影就又消失不见。
在出现时,她脚下就是扬州衙门了。果然没料错,衙门里真的是灯火通明,灯笼一排排的挂在墙上,照亮了角角落落。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
这难不住她,用精神力一探便知。古朴的青砖瓦房,木制的走廊,窄窄的通道。静止的环境在她脑海里快速播放。
找到了,人都在后院,足足有二三百人,两步一岗,个个身带佩刀。
略过岗哨,穿过一道夹窄的入口,豁然开朗的一片空间,空空的地面上,立有几个人型架子,地上放着几个形状怪异的板凳。墙面上挂着各种刑具,都是铁质或木制的,其中各色鞭子最多,形状各异,有很多李晨语都没见过。
在往里看,首先是粗壮木头围成的牢房,里面关着些许犯人。再就是铁栏杆围成的牢房,里面的犯人是重刑犯,只有寥寥几人,都带着手撩脚拷。越往里看守的守卫越精猛,从目光中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目光锐利,身材魁梧,站的挺直,不是外面的守卫可以比的。
在最里面的牢房里,她找到了赵半瞎,她差点没认出来他,心里惊讶他短短时日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心惊的同时也有那么一丝愧疚,记忆里的赵半瞎是个精神抖擞的老者,面目慈祥,身体硬朗。现在的他只能用将死之人形容了。
赵半瞎的牢房外,是身着统一服饰的禁卫们。禁卫总管荆涛与周信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面面相觑。
牢房里就这么大,李晨语不多时就看遍了,她隐隐觉的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这种不对劲从何而来。她的直觉向来很准,这种直觉救了她不知多少回。
由于不放心,她再次用精神力将附近查看了一遍。当看到被关在屋中的满满一家时,面瘫的小脸上闪现怒气,脸色尽是狰狞,咬牙切齿道:“好一群狗东西,你们好大的胆子谁都敢动,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满满一家被抓,这是她没想到的。从未想过他们也会被连累,他们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儿,谨小慎微的活在这世间,活的辛苦。一家人辛苦创造的生活被这群自认为人上人得王八犊子踩碎?他们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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