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的手一松,放开了苏子瑜被钳制住的双手,轻轻捧住了苏子瑜修长的脖颈,任由苏子瑜怎么推怎么打,在他?颈项之间轻轻埋下头,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被他吻过的地方一阵阵又酥又麻,脖颈之间甚至微微发疼,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冲上全身,苏子瑜咬着牙努力压制住自己不发出一丝呻|吟,左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左肩,使劲望外一推。大概是用力过猛撕裂了伤口,苏子瑜的胸口一疼,不禁轻轻地闷哼一声,微微蹙了眉。
听到身下之人的闷哼,埋首在苏子瑜脖颈间的人微微抬起头,垂眸看了一眼苏子瑜的左胸。左边胸口处的伤口已经处理过,被雪白的绷带缠绕得严严实实,此刻原本雪白绷带上已经渗出了一丝鲜红的血迹。
望着苏子瑜胸口那处的血迹,鬼面邪尊微微蹙眉,忽然将人放开,一手放下床前纱幔,起身离去。
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中止,苏子瑜不知道这位鬼面邪尊是突然失去了折磨人的恶趣味打算放过自己,还是只是暂时离开,为的是酝酿什么更能羞辱自己的新招。
当然后者的可能性远远高于前者。
苏子瑜扶着身下的床面慢慢坐起来,本就被扯开的衣襟向两旁滑落,苏子瑜抬手将衣襟拉住,勉强遮盖住自己赤|裸的肩头。
苏子瑜一手撑着床沿,一手伸向身旁的床幔,修长的五指勾住了床幔的边缘,缓缓掀开浅青色的纱幔。
看清了床外房间内的陈设后,苏子瑜不禁吃了一惊。
不是想象中阴森黑暗的魔窟,也不是死气沉沉的囚牢,眼前一派窗明几净,陈设简单而精致,尤其是窗前的白瓷长颈花瓶中斜插的青竹,清雅而不失生趣。
眼前的房间看起来十分熟悉,分明和自己早些年在清徽宗时的住所几乎一致,布置陈设虽不尽相同,却是自己喜欢并且会摆设出的模样。
不知道这鬼面邪尊是安的什么心思。
苏子瑜垂眸看了一眼床下的地面,床前没有摆任何鞋子,自己身上也唯有一身没有腰带的天青色单衣——看来那位鬼面邪尊根本就没打算让自己下床,更不会放自己出门。
苏子瑜当然不会因为没鞋子就屈服,真的如人所愿乖乖地呆在床上,干脆赤着脚踏下了床,拖着脚腕上沉沉的锁链“哐当哐当”地走到了窗前。
好在苏子瑜脚腕上锁的那条锁链足够长,能够允许苏子瑜在整个房间的范围内自由走动。
苏子瑜站在窗前向外眺望,只见窗外也不是阴森鬼域,反而云山朦胧,深林草木之间隐隐露出亭台宫阙的一角,白鹤翻飞,恍如仙境。
在鬼面邪尊的地盘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景致,窗外的应该都是他造出来的幻景。
想不到这个残忍嗜血的魔王竟然喜欢这等闲淡幽雅的风景。
望着窗外的风景,苏子瑜的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些门外的声音:
“神尊,反正他现在已经虎落平阳了,何不直接用强的?把他的手脚全都绑起来,最好先给他喂点药这样上起来还更带劲。属下这里有个药,吃了这个药保证他自己主动求|欢想推开他还粘上来呢……”
门外被狠狠瞪了一眼的魔修默默地退到了角落里。
苏子瑜看不见门外的景象,估量着那药已经被收下了,心中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
想给自己下药?让自己主动和他那样?死都不可能。
思量间,苏子瑜身后的房门已经被人轻轻推开。
鬼面邪尊推开门,只见一袭青衣背对着自己,独立窗前。发若乌云泼墨散落身后,窗外的天光正好勾勒出人修长的身形,一身清骨好似溶溶秋水,不堪盈盈一抱。
线条流畅而优美的腰身,令人恨不得一把向怀里搂过来。
往下看去,脚上没有鞋子,赤着一双白皙的玉足。
漆黑鬼面之下不可察觉地微微蹙起眉头,将手中一只白瓷瓶放在桌案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苏子瑜身旁,一手搂过苏子瑜的腰,一手袭过腿弯,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苏子瑜挣扎道:“放开!”
鬼面邪尊不顾他挣扎,抱着人走到床前,将人一把扔到床上。
被扔在床上的人衣襟散落,露出的肌肤细腻,雪白的肩头,有一颗鲜红如血的朱砂痣。
犹如皎洁月光映着雪光中间,一点红梅绽放,艳而不俗媚而不妖。简直就是在诱人侵犯。
这世上能忍得住不碰他一丝一毫的,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
鬼面邪尊望着床上的人微微出身,双手攥紧了拳头又悄悄松开,忽然转身取了一块干净的布,在床前半跪下来。
苏子瑜方才用双手自己在床上坐起来,垂在床外的脚腕便忽然被他捉住,使劲地挣了挣,奈何他的手坚硬有力,封号都挣不开。
只觉脚心痒痒的,苏子瑜差点没笑出来,垂眸望去,只见他半跪在床前,手中拿着一块干净的白斤,正在仔仔细细地擦自己的脸底心。
鬼面邪尊将苏子瑜脚底仔仔细细擦干净,冷声问道:“不冷么?”
苏子瑜只是冷冷看着自己的双脚,不说话。
一会儿语气恶劣狠狠威胁自己,一会儿又跪在自己脚边给自己轻柔擦脚。这位鬼面邪尊是真的脑子有病?还是居心叵测另有目的?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想让自己感恩戴德上他的当?
将苏子瑜的脚擦干净放到床上,鬼面邪尊随后把手中的白巾搁置到一旁,在房间角落的水池里洗了洗手,方才又将桌上那只白瓷瓶执起拿在手心里,望床前走来。
苏子瑜坐在床上,看着那红衣鬼面之人手持白瓷瓶向自己面前走来,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方才门外那个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最好先给他喂点药这样上起来还更带劲。属下这里有个药,吃了这个药保证他自己主动求|欢想推开他还粘上来呢……”
他是会花言巧语骗自己喝下去,还是直接按着自己往下灌?苏子瑜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种应对他的办法。
一袭红衣慢慢走近,在床前驻足。没有花言巧语哄骗,也没有直接将苏子瑜一把按住猛灌,只是将手中的白瓷瓶递到苏子瑜面前,淡淡道:“服下。”
苏子瑜看了一眼鬼面邪尊递到自己面前的白瓷瓶,默然不接。
冰冷狰狞的鬼面下看不出人的人和表情,鬼面邪尊苍白如雪的薄唇微启,冷声问道:“你是自己服下,还是让我喂你?”
42。十域血溟3()
苏子瑜坐在床上依旧不理; 双手都暗暗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大不了和他以命相博,……要自己心甘情愿服下那种药,绝不可能!
鬼面邪尊仰头将白瓷瓶中的药水一饮而尽; 瓶中药水都被他尽数含入口中后,随手将瓷瓶向身后一丢;
寂静的房间中响起“砰”一声瓷瓶碎裂的声响,床前的一袭红衣向床上缓缓俯下|身; 苏子瑜面前的阴影便越来越大,如同乌云压顶一般沉沉地向头顶压下来; 看不见一丝光明。
苏子瑜镇静地凝眉暗思; 静静地待到时机成熟; 猛然抬手便是一拳。
鬼面邪尊也不躲避,任由苏子瑜一拳生生打在自己的胸口。然而不待苏子瑜来得及收手; 他便一把捉住苏子瑜的手腕,用床头垂下的浅金丝绦三缠两绕,绑住了。
床头的丝绦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看似柔软纤细,却更本挣扎不开。
苏子瑜的下颌被人一把钳住,被迫抬起头。
两瓣柔软轻轻向苏子瑜的双唇贴下来; 舌尖轻柔灵巧地撬开唇齿,将口中的药水轻轻渡向苏子瑜的口中。
一股浓浓的药味随着对方灵巧地舌尖侵入唇齿直抵咽喉; 苏子瑜被迫将一口苦涩的药汁都咽了下去。
药汁被咽下之后; 那舌尖自然在苏子瑜唇齿之间流连不去; 直到将苏子瑜口中的苦涩舔尽; 口中只剩下了津液甘甜的味道。口中的甘甜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咳咳,咳咳咳……”终于被放开的苏子瑜用没被绑住的左手捂着胸口,呛咳了几声。
药液入喉,胸口便涌起了一股溶溶的暖意,仿佛要将人融化一般。
莫非是……他给自己喂下的药发作得这么快?!
苏子瑜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给自己暗示,不能屈服,绝对不能屈服。如果这个药真能让自己丧失理智,那就在丧失理智前一刻把自己打晕过去,反正左手还能动。
对方似乎看懂了苏子瑜的心思,又或者因为别的什么缘故,苏子瑜正这么想着,左手就被鬼面邪尊捉了过去,绑在了床的另一头。
苏子瑜的双手手腕都被丝绦绑住,正好栓在床的两头。整个上身都在面前之人的眼前袒|露无疑地敞开,没有半点可以自主。
方才听到的门外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何不直接用强的?把他的手脚全都绑起来……”
看来因为鬼面邪尊十分擅长采用属下的建议而且学以致用,便将方才自己听到的都一一实现了。
苏子瑜又羞又耻,恨不得自己立刻一头撞死过去。
然而自己被绑成这样子,连一头撞死都不能够。
鬼面邪尊的手缓缓伸向苏子瑜胸前的衣襟,轻轻将他衣衫退下肩头。
既然知道反抗不过,苏子瑜干脆闭上了双眼,一副英勇就义视死如归的模样。
鬼面邪尊将他胸口被血浸透的纱布解开,肌肤细腻并且肌肉匀称的胸膛上,赫然是一个狰狞的血红伤口,深可见骨,差一分就伤在心脏上。
鬼面邪尊周身的怨气极为深重,他手中的白骨长刀光是以手弹刃便令一般人无法招架,平时并不轻易用于直接伤人。一旦被鬼面邪尊用此刀伤后,非但任何办法都止不住血愈合不了伤口,而且伤口会在怨气的撕扯之下越来越深,直到人浑身溃烂、流血而亡。
此时苏子瑜左胸处的伤口在鬼面邪尊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的处理下已经止住血,也没有扩散,然而还是没有半点愈合的迹象。
感觉到冰凉的指尖从胸前划过,苏子瑜的肌肤不禁轻轻颤了颤。
胸前那一丝冰凉的触感缓缓移过,忽然又离开了自己的胸前。下一刻,苏子瑜便不禁猛然睁开眼睛,差点没有惨叫出声。
眼前的人生生将他手中那把白骨长刀,再次向自己胸前的伤口处捅了进去!
那把刀没有刀鞘,也没有刀柄,鬼面邪尊手握之处,鲜血从手心如泉水细流,滴落于地。
一瞬间恍惚天塌地陷,苏子瑜死死咬住了唇,强迫自己不吭出声,痛得眼前昏黑,额上满是涔涔冷汗。
这撕心裂骨的疼痛,一如苏子瑜当年自断仙骨之时。
鬼面邪尊手中的长刀一点一点没入苏子瑜的胸口,越来越深,却没有将他的胸口刺穿,反而奇迹般地融入体内,一寸寸消失不见。
苏子瑜终于眼前一黑,痛得垂首晕了过去。
。
作为清徽宗的前任宗主,十三洲一代修仙宗师,苏齐云的死讯如插翅一般迅速传遍了上真十三洲,整个十三洲尽皆愕然。
十三洲仙会于望虚山上召开,十三洲仅剩下的四大仙门清徽宗、羽严宗、天罡宗、紫羽宗与十三洲众多小仙门共派出三千修士与会,共同商讨捉拿凶手以及如何对付丧心病狂杀死仙君苏齐云的仙界公敌。
多年来苏齐云的实力难逢对手,即使鬼面邪尊血洗九洲后依然与之相安无事,偏偏在苏子瑜出现之后就遭此毒手。况且苏子瑜此人本就品行败坏,又与苏齐云有杀身之仇,杀死苏齐云的凶手毫无疑问,直接指向与鬼面邪尊“狼狈为奸”的苏子瑜。
亲生父亲突遭变故,万年不管事的清徽宗宗主云寒琰竟然也破天荒地第一次出现在十三洲仙会。会上经过一番慷慨激昂而义正言辞的讨论,各大仙门都一致认为定要将苏子瑜这个品性恶劣的仙门败类赶尽杀绝。
但是据说苏子瑜与云寒琰似乎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在姑射山上云寒琰就为他废掉了百余仙修的的修为,虽然不知是否属实,这些仙修碍于云寒琰在场,说话好歹没像从前一样直接用脏水把苏子瑜淹死,说起苏子瑜多少都含蓄委婉了一些。
云寒琰始终冷脸不语,最后只冷冷三个字,道:“不是他。”
一位不知名的仙修起身问道:“那么敢问云宗主认为如此丧心病狂的凶手会是何人?”
云寒琰看都不看那仙修一眼,淡淡答道:“不知。”
“云宗主既然不知道凶手是谁,说不是苏子瑜却没有出示任何证据,只怕难以服众吧。”天罡宗宗主袁星涯道,“眼下苏老宗主遭人毒手,当时在场唯有苏子瑜一人,偏偏不知所踪。就算凶手不是他,他也得出来解释解释吧?”
“袁宗主说的十分在理。”紫羽宗宗主洛天鹤道,“就算苏子瑜并非凶手,如今也不应该躲避逃遁,而是站出来自证清白,否则难以洗脱勾结魔头欺师灭祖之罪。”
三大仙门的宗主都一致认为即使不是苏子瑜杀的苏齐云,如今所为有“畏罪潜逃”之嫌疑,好歹应该让苏子瑜亲自出面回应此事,纷纷表示愿意派人手出去将其捉拿归案。
云寒琰道:“都不许去。”
袁星涯幽幽问道:“不知云宗主这是何意?”
云寒琰独自提剑起身,淡然道:“本尊一人前去。”
袁星涯道:“云宗主,且不说偌大天地茫茫找一个人有多难,就说您只身前去万一有所闪失,恐怕……”
云寒琰的手按上扶苏剑,冷冷道:“本尊的话,没有第二遍。”
不少被云寒琰砸过山门的宗门都知道云寒琰的厉害,纷纷缩起脑袋不再说话。唯有天罡宗宗主袁星涯一向多管闲事,道:“云宗主既然坚持,我等也不多言。不过云宗主若是十日之内未能带人归来,请恕我等不得不出集结人马,以保证云宗主的安全。”
云寒琰没有回应,却算是默认了袁星涯的话,独自携剑离去。
。
如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仿佛被人又抽了一次仙骨,苏子瑜微微蹙了蹙眉,长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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