懈,终于将“枪杆子”牢牢握在了手中。
王睿只说要“向众将士灌输‘忠君报国,开疆拓土’的思想”——他更想说出一句“民族意识与国家意识”,但这个东西一旦扯出来,就会和“民主”断不了干系——在“皇帝”的亲密小伙伴面前来谈“民主”?
别闹了,人王睿先生还想多活几年好不啦!
平江伯细细静听,王睿侃侃而谈:“此外,四总部之外,再设一军事衙门,掌所有犯事将士的审判,如此一来,行伍将官不但没了大军调拨、官位任免、财赋支出、军械配备等权,就连对下属的责罚生杀之权也没了,试问,这般情况下,将官们除了能老老实实的听命于圣上与朝廷,又还能指挥得动谁来‘折腾折腾’?”
这是五百年后的军事法庭,平江伯,你没听说过罢?
如此庞大慎密的军制,王睿自是不能三言两语,便将它所有的职能与功能一一道尽,他只是简简单单的“画”了个轮廓出来。
好在平江伯参与国事十几年,早就练就了一双“政坛火眼金睛”——什么玩意儿货真价实、利国利民,能维护老朱家的江山万万年,什么玩意儿虚有其表、祸国殃民,只能做一时之用,他一看便知。
平江伯领略了这“四大总部”的精髓所在,不由双目瞪得箩筐大:“这般包罗万象、慎密万分的军制,不是个人,甚或不是一代人能想得出来的,你他娘的,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
王睿吓了一跳,想不到平江伯还能有这番见识——这个东西,确实不是一个人,甚或是一代人整出来的,而是五百年后,近现代军制发展了一二百年,中西军制相结合了数十年的最后成果。
其“实用性”也是经过了时间与实践的验证,“货真价实”得紧!
“这玩意儿,是我想出来的也好,是我道听途说来的也好,这他娘的,你管这个作甚?”王睿贼眼一转,赶紧扯开了话题:“这玩意儿,需得以‘募兵’为基础,现大明的世袭军士,虽可平时生产,战时征伐,但百余年下来,这帮蛀虫不懂打战了不说,且还诸多老弱病残,混吃等死的一大堆……”
平江伯点了点头:“这套军制,既能相互制衡,又能不影响大军出外征伐,确是堪称完美,大明的卫所军制,当是能彻底废止了……”
“四大总部的,尚书,直接听命于圣上,各部事务,由尚书给出意见,圣上只需裁决即可”,王睿继续补充,“‘募兵’征集对象,也需严厉考核选拔,别他娘整的与‘恩军’‘长生军’似的,尽是一帮犯了事儿的……”
兵员选拔对象,自是越单纯淳朴越好——方便进行铁血洗脑教育……
“‘恩军’与‘长生军’这鸟玩意儿,早就该取消了”,王睿边说边骂,“行伍壮士,干的是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的光荣事迹,结果整出一帮囚犯来与他等相提并论,这他娘的,谁会乐意啊?”
平江伯却摇了摇头:“不成的,你也说了,‘行伍壮士,干的是抛头颅洒热血’的事儿,这年头,谁会愿意吃饱了没事干,去干‘抛头颅撒热血’的事儿了?谁不愿意舒舒服服的在家多活几年?募兵,需得有大量兵源做保证,也只有这样,才能‘严厉考核选拔’……”
第一,当兵是一门十分辛苦的职业;第二,当兵是一份十分“高风险”的工作;谁会吃饱了没事儿干,去挑这么份“工作”?若是单靠自愿“应征入伍”的“募兵”制,这兵源问题,便就没法儿解决了。
是以,平江伯才认为不能取消“恩军”与“长生军”。王睿却嗤之以鼻:“这他娘好办,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往《大明律》中加上一条,凡年满十八的大明男丁,而又不是秀才举人出身的,必须得入了大明行伍呆上三年……”
五百年后的义务兵制,你不懂了罢!
平江伯一愣,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这不是凭添了大明百姓的兵役之苦了么?”
这个问题,仍是难不倒王睿:“有了大棒,自是也得有胡萝卜嘛。在《大明律》规定的三年兵役内,凡正在行伍服役的士卒,一方面须得按月给予其一定饷银补贴,另一方面,其家属可视为军属,免其三年徭役赋税。在行伍当中服役超出三年,年满十二载,退伍回乡,便赐其田,或在其籍贯所在的县衙、乡里为其安置个差事儿。而若有不愿要田地与差事儿的,可依其服役年岁,给出不同的银两数目作为补偿……”
五百年后的安置卡政策,不知“吸引”了多少人“投笔从戎”,你不懂了罢?
管用,相当管用!
“有利可图”的律法规定,大明百姓们,定会巴不得再多来几条……
娘希匹!
平江伯再次瞠目结舌——这小王八蛋,到底还能说出多少新鲜“玩意儿”来?
“兵士服役,也不能在其籍贯当地,如陕西籍的士卒,须得调往山西服役,山西籍的士卒,须得调往山东。如此一来,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士卒籍贯老家不在当地,可还会愿意跟着当地的某某大员来‘折腾闹事’?”
服!不服不行!
小王八蛋,确是有几分本事儿,难怪能将素嫃拐上手!
今儿个这信息量太大,平江伯耸拉着脑袋来回踱步,一边消化着这般“深邃庞大”的“新知识”,一边喃喃自语:“如此一来,这‘恩军’与‘长生军’确是可废止了,也可于民间择精壮之士入伍,而服役士卒,到了一定年岁,也可令其解甲归田,这老弱病残也就不会再出现了……”
“这‘四总部’与这别具一格的‘募兵制’,原来竟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
平江伯的见识,再次超出了王睿的想象——五百年后的“四总部”与“义务兵制”,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实则都有一个共同目标:确保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
这他娘的,五百年后的这套军制,是为了保卫共和国,是为了建设“和谐美丽中国”,是为了加快实现小康奔向中等发达国家。现在却被王睿先生带去了五百年前,用来保障“万恶的封建社会建设”!?
别坏老子名声,地球不大,老子这是在“推动历史进程”,你懂不啦!
“好!好!好!”平江伯着了魔似的,一连道了三个好。
那必须的!
“可是,这般庞大的军制,若是实行起来……”平江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皱着浓眉摇了摇头,“这不但要彻底废止卫所军制、‘恩军’与长生军。朝堂人事变动,必也得翻天覆地,这整出的动静太大,太大了,稍有不慎,便会伤筋动骨……”
平江伯的担忧,并非多余。自古以来,“改革”便不是几句话的事,而要实现“不流血的改革”,则是难上加难了。
“治大国,如烹小鲜。这军制,复杂而庞大,若是一时之间一股脑儿的全抛出来,确是极有可能引发一些意想不到的‘动荡’。不若一步一步的来,慢慢的来,来个‘温水煮青蛙’……”
“温水煮青蛙”?
这他娘的,确是个好词,不过改成“温水煮王八”,当是会更贴切——在平江伯看来,一切不能同他一起愉快玩耍的人,都是王八蛋,朝臣们便是这其中最大的人群!
“怎么个‘煮法’?”平江伯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儿——他突然决定照着素嫃说的那般做:再也不叫小王睿为小王八蛋了……
“‘试点’,懂不懂啊,老陈?”王睿眨巴着双眼——又搬出了五百年后“体制大转变时期”,划出“经济特区”的办法来。
五百年后的某某某总设计师,在决定来个翻天覆地的大改革后,也不敢一股脑儿的来个“全面开放”,而是采取了沉稳谋国之道——划定“特区”,用以“试点”,成则再接再厉,继续扩大开放范围,万一败了也无关痛痒,可痛定思痛,转而再来……
“啥?”平江伯一脑子问号,“‘试点’,啥玩意儿啊?”
“简单来说,就是在咱大明境内,先指定个省份,来实行这套军制……”
原来如此!
平江伯点了点头:“这是个好办法,可进可退,可总结经验。那‘四总部’的事儿,牵扯到的人员调动太大,可先缓一缓。至于这别具一格的‘募兵制’,倒是可指定个省份,搞个‘试点’来看看……”
第81章 福祸相依()
平江伯摇身一变,成了课堂上认真听讲,仔细思考,不懂就问的好学生——他就许多细节问题请教了“王老师”,“王老师”不厌其烦,以其“博学”与“多才”,为“好学生”平江伯释疑解惑。
“好学生”平江伯获益匪浅,大有狠狠“涨”了一把“姿势”的感脚。
白驹过隙,韶光易逝,沉浸于“学习与探讨”氛围中的人们,总会觉着时间过得特别快。
转眼,又是黄昏。
黄昏,可能是一抹云霞受了夜的嘱托,悬挂在西方的天穹,也可能是温馨夜降临的前幕,但是无论怎样,黄昏都是那么的迷人,不仅因为它的彩云朵朵,更是它能抱以一种毁灭自我来阐释夜的真谛的决心。
平江伯出了密室,便火急火燎的道:“我得赶紧进宫,再同圣上参详参详……”
“咳!嗯!老陈吶……”王睿赶紧叫住他,欲言又止。
平江伯一愣:“可还有什么事儿?”
“你这来了就走……”
“没事儿,都这般熟稔了,我也不多留了,下回再来……”
酿了隔壁,真他娘当自个儿是“客”,当老子是“主”,还道老子想要来“留留客人”了!?
“你这来了就走,我……,他娘的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吶?”王睿双眼一翻,干脆挑明了。
平江伯,倒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王睿替弘治皇帝解决“难题”,弘治皇帝便放他出狱。他一拍脑门:“哎呀,瞧我这记性……”
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他娘可以从这鬼地方出去了!
亲耐的素嫃妹妹,你家王睿哥哥来了……
“婚前性行为属正当”——这门课程,当是得抓紧时间好好向我家小素嫃教授教授才是……
素嫃那双腿哦,也确实够长的,小屁股也蛮翘的哈,小胸脯也有料,腰也够细……
只是,很多姿势,她会不会愿意做咧?
她要是不愿意做,又该咋整咧?
哎呀,这个问题太严重了,想着就让人觉着头痛……
王睿先生的心思,在这一瞬间,早就飞出了诏狱,飞到了朱素嫃“身上”,飞向了遥远而又“性福”的未来……
“你想什么叻?”平江伯突然踹了他一脚,“一脸贱笑,你想啥呢?”
“啊,哦”,王睿抹了一把口水,“我想着今日出了诏狱,就他娘去‘蝶恋花’点他娘的一百零八道菜,每道菜都只尝一口……”
土鳖!
平江伯暗骂了一声,转而又皱眉瞧着他:“谁告诉你,你今日能出诏狱了?”
!!!
???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没听见呢?”平江伯表情严肃,不似在说着玩。
“你说什么了?”王睿适才走了神,想着要“点一百零八道菜”去了……
“我说,瞧我这记性,竟把这事儿给忘了,不过忘记不忘记都没关系,你反正出去不了咯!”平江伯不但加大了音量,且还凑近了王睿的耳根,直将他脑际震得嗡嗡作响!
“这他娘的,这他娘的!”王睿抓耳挠腮,“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就这么个情况,你继续在诏狱内呆着吶……”
“诶,这,圣上怎能说话不算话?君无戏言吶,说了放我出去啊不是?”
“圣上,几时同你说过,说要放你出去了?”
“诶,你都在诏狱内多活了这般久,如今我老陈又亲自寻你来了,这他娘的,还不能说明圣上的‘意思’?这话,这话是他娘谁说的?”王睿学着平江伯的神态语气,将他在向王睿“问策”之前的一番“暗示”,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嘶,老子说的!咋滴了?”平江伯敢作敢当。
“圣上的‘意思’,圣上的‘意思’不就是我将军制告诉你,你就立马放我出去么?”
“谁说圣上的‘意思’,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了?圣上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我亲自来问问你,看你有什么‘想法’,有就更好,没有就算了。不过,你还是,挺有‘想法’的咧……”平江伯装起傻来,逼真程度相当之高——其“白痴范”,像极了易瓜瓜,直教王睿童鞋想要一拳头砸过去!
“说话不算话,算什么皇帝吶?过河拆桥啊这是,做皇帝的怎么能这样……”王睿一边嚷嚷,一边暗暗后悔:这他娘的,失策了,当初就他娘该让他先放人,老子再来献策吶!
千年信誉老字号,专业“说话算话”几千年——皇帝的“承诺”,原来不是一块信得过的“金牌匾”!?
皇帝们说的话,做出的承诺,甚或是“给出的暗示”,谁又告诉过你,就一定要兑现了?
看电视剧看多了罢你!
“京城不大,不要坏圣上名声。熟归熟,你要敢再胡乱诽谤,老子照样立马宰了你……”平江伯一声冷笑,阴沉沉的道。
王睿撇了撇嘴,赶紧收声——其面部表情之委屈,双眼透露出来之哀怨,足以让任何人生出“我见犹怜”之心……
平江伯却眉开眼笑,心花怒放,他双手一背,便缓步朝外行去:“今儿个这天气,可着实不错呐。圣上这革除卫所军制的想法,终于可大刀阔斧的实行了呀。你呀,就老老实实的在诏狱内继续呆着罢,甭想着出去哈……”
娘希匹!
不带这么玩的吶!
弘治皇帝从老子这儿诓了“主意”去,却仍是不愿放老子出去,到底是他娘的几个意思?
平江伯这王八蛋,助纣为虐,亏老子还觉得他“可信”,原来竟也是个“江湖骗子”!
大明弘治朝,从皇帝到臣子,全他娘的是“婊文”——婊子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