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槿笑了笑,果然还是他最了解自己的心思,黑衣人曾说过她原没想着出城,所以自己猜测,她定然还在暗处。
几人说话间,就见两辆马车同时停下,顾言自然就在其中,他一见着水云槿,向来沉稳的脸上难得的喜极而泣,水云槿看着他安抚地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向马车,皇甫玹正欲抱水云槿坐上马车,忽见他雪白的衣袖上一片红云,他眼睛一眯,打斗中并未受伤,而他只抱过水云槿,难道这个女人受了伤没告诉他,他大步跨上马车,一把将水云槿抱在腿上将她翻了过来,“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
目光却在触到水云槿屁股上的一滩血迹,顿时怔住,再没了反应。
水云槿被他两手压着,心想着这人又想趁机占便宜,真是没救了,“我又没受伤,你能看出来什么。”
“你…你受伤了……很严重!”皇甫玹僵直着身子,语气怪异。
“混蛋,我受没受伤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水云槿低斥。
皇甫玹目光仍然定在那一处,俊逸卓绝的容颜不停地变幻,半晌,他忽然低声开口,声音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槿儿,你之前一直不愿意把自己给我,是不是因为葵水未到,母亲一直为你调理身子,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听着皇甫玹近乎低喃的声音,水云槿蓦地一惊,难不成她那个来了?
方才心急如焚并未注意自己的变化,此时才觉得浑身酸软,手脚发凉,看来是真的了,所幸刚刚那么多人没看到。
“槿儿,我们是不是可以……”此时的皇甫玹又惊又喜,看着那团血迹恨不得瞧出一朵花来。
水云槿脸上一红,整个人如同火烧,这个男人果然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那点事,又羞又恼地道:“可以个屁!谁说来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好好好,咱们现在先把身子养好,要不要为所欲为……我们再算!”
皇甫玹惊诧过后满脸得意,所幸也就在这几日,他可不怕这个女人临阵脱逃。
水云槿听着他的敷衍,更是气闷,这下再也没什么可以阻止这个男人光明正大的占便宜了,她怎么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呢!皇甫玹看着水云槿垂头丧气的模样,嘴角微勾,那浓浓笑意似拢着一朵桃花,艳丽灼灼,一刹那美到极致,只觉眼前一道白月光破碎出细碎的光芒,令人痴然!
须臾,他将水云槿轻柔抱起,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手下动作反复了数次,生怕弄疼了她又怕冷了她!
“你离我远点,一会染你一身。”水云槿羞恼着小脸不敢看皇甫玹,只觉得被他意味的眸子盯着,浑身都烧了起来。
“不怕,反正已经染上了,这叫分甘同味!”皇甫玹笑意潋滟,显然心情极好。
一句分甘同味,让水云槿恨不得钻到马车底下去,小脸顷刻间变幻了无数种颜色,没有一种不想打晕自己算了,狠狠地瞪了皇甫玹后,垂死一般地闭上了眼睛,他都不怕弄得一身血,她怕什么,闭上眼睛她什么都看不到,反正一会儿到了王府她就当自己死了!
皇甫玹看着水云槿别扭的模样,勾唇笑了笑,对他,对澜王府来说,这都是喜事!
虽不至于诏告天下,却足以让他兴奋三天三夜,她终于要变成了他的女人!
马车平稳地驶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下。
王府的其它人并不知道水云槿险些被人抓了去,只看到皇甫玹动作轻柔地抱着水云槿下了马车,而水云槿整个身子都缩在他怀里,只依稀看到她单薄的身形,只是两人身上血迹斑斑,这是什么情况?
皇甫玹一路不停,径直回了云阁,如琴等人得到消息,早就在院外等候,见着两人的模样也都惊了惊,“公子,奴婢去请府医来。”
“回来,去取些热水来。”皇甫玹吩咐着,脚下不停。
如琴虽然诧异,可看着公子面色如常,两人又不像是受伤,只得应声下去取热水。
内室里,皇甫玹将水云槿放在地上,如玉的大手非常自然地替着解着丝带,那虔诚的模样让人连质问都觉得不忍心,可他却浑然不觉得,长裙褪去,手再次去扯水云槿里衣的丝带。
“你又想怎么样?”水云槿挑眉,目光危险地看着皇甫玹。
皇甫玹笑了笑,“自是帮你把这身衣服脱掉,再帮你清洗干净。”
水云槿想挠墙,想打死他,想一头撞死,他要帮她清洗?疯了,绝逼疯了,她也要疯了,他到底还是不是人,她服了!
“你现在立刻出去,否则…什么都别想!”
皇甫玹手一顿,顿时不敢再动,“槿儿,我会做得很好!”
“混蛋,你是不是非要看我找个洞钻进去才甘心!”水云槿彻底火了。
“好好,我出去,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皇甫玹不怕死地又说了一句,赶紧大步出了房间。
水云槿看着他,真心觉得天要亡她!
很快,澜王妃就知道了这件喜事,当即吩咐人小心伺候着,一时间水云槿被当成了易碎品供了起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澜王妃和皇甫玹。
接下来的几天可想水云槿过得有多郁闷,就这么点事,非要搞得天大!
这一日,水云槿终于才在皇甫玹松口下出了房门,坐在院子里,看着如琴嘘寒问暖,端茶递点心,她真是气到内伤,瞪了如琴一眼,才见她终于老实下来。
“妙香,这几日怎么不见妙玉?”半晌,水云槿懒洋洋的声音传出。
“回少夫人,妙玉她娘突染恶疾,她便恳求王妃让她回去伺候,王妃已经同意了。”妙香恭声笑道。
水云槿点了点头,“如琴,支些银子出来,让妙香去看望一下。”
如琴应声。此时的水云槿还不知道就因为身边的这个丫鬟,再次掀起了一场风波!
傍晚夕阳正好,云阁里清幽雅致,水云槿远远地瞧着皇甫玹和楚承宣慢悠悠走来,一闲缓一风流,瞬间盖过满园风光。
“还没恭喜云槿终于长成,某人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楚承宣谱一来到,便冲着水云槿笑得那叫个肆意玩味。
水云槿脸色一红,只是对上楚承宣一定要比他脸皮还要厚,否则吃亏憋闷的只能是自己了,遂她扬眉笑道:“这种事是羡慕不来的!”
“呵呵……”皇甫玹低低笑了起来,如潺潺泉水般温润清澈。
楚承宣明显就不那么好了,他愣愣地盯着水云槿看了片刻,心叹果然近墨者黑!
看着楚承宣在自己的女人手下吃瘪,皇甫玹只觉得揍一顿楚承宣也不过如此了,他慢悠悠地水云槿身边坐下,从容优雅,刚一坐下,便将水云槿抱到了自己腿上。水云槿看了看,没有丝毫反应,想来是这几日已经习惯了。
楚承宣看着这对黑心夫妻,真是牙磨得咯吱响。
------题外话------
我在打劫呢!呵呵呵呵,酷拽的小帅帅
谁能猜到这个黑衣人是谁吗?
第51章 等着看好戏()
没坐多久,就见有下人匆匆跑来,慌乱急切,一问才知原来是苏凝香的伤养好了又开始撒拨挑事!
本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惹人心烦罢了!
“你们倒是挺镇定的,亏得府里这么多位主子,就没有一个能有点铁腕好好治治这个苏凝香!”楚承宣一副叹息不己的口吻。
闻言水云槿无奈笑了笑,她明白楚承宣话里的意思,如这满城的深宅后院里都必须有一个能稳得住的厉害之人,母妃的性子柔和,自然就失了震摄人心的威严。
“这府里也就老王爷撑着天,可这会连老王爷都不想管,云槿就不明白他什么心思?”楚承宣笑得意味深长。
水云槿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皇甫玹细长的凤眸微眯,爷爷的确有意让水云槿掌家,她也有这个手段,他其实乐观其成!
“母妃呢?”水云槿问。
“王妃从世子妃走后就说身子不舒服早躺下了。”下人回着话,语气显得有些无力。
这话谁又听不出意味呢,想来是又被苏凝香闹的。
“她在闹什么?那腿好得太快了是吧!”楚承宣坐姿随意,满脸戏谑的笑意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有二公子的吩咐,世子妃不敢进听雨轩,只在院子外面大吵大闹,说是……说她命苦所托非人,误了一生,还说……还说世子不能人道……是逼着她出去找……”
“噗嗤……”楚承宣毫无顾忌地喷笑出声,顿时惹来皇甫玹和水云槿的白眼。
“如琴,你和瑞嬷嬷通知府里所有人,谁若是把这些话传出去,那就不用留在澜王府了!”水云槿凝着小脸吩咐道。
世子的身子精心养着才能有今日,哪里还能想那些饱暖思淫欲的东西,亏得苏凝香能说得出口,这话若是传出去,终归对世子声誉有损。
如琴应声,当下出了院子。
“我说当初是谁促成这桩亲事的,苏凝香不是对珩王爱慕不己吗?以庄贵妃对她的疼爱怎么忍心让她独守空房!”楚承宣不解的口吻像是随意一说,可听在水云槿耳里,她恍若大悟。
当初苏凝香痴心皇甫珩无果,无奈之下才嫁进澜王府,可现在想想如何不是庄贵妃的有意安排,她就是要让澜王府永无宁日,哪怕是苏凝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也足以让母妃头痛!
这些事水云槿懂,皇甫玹更是明白,他的态度更是明确,有些人早就不该留!
“我还是去看看吧,她演了这么久的戏,也该累了吧!”水云槿起身。
苏凝香胡闹撒拨无非就是想发泄心中的不满,也是做给这府里的人看她受了委屈,就等着有人安抚她,所幸自己就给她个台阶下,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还没起身,腰间一紧,她回头看着皇甫玹。
“我去,她不值得你浪费精神!”皇甫玹浅浅笑了笑。
不待水云槿反应,皇甫玹已经放开她起身离去,水云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明白他是不想自己为苏凝香分神,恐怕他早有了让苏凝香离开澜王府的打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楚承宣又是叹息着。
“她不可怜,是无知,离了澜王府她什么都不是!”水云槿淡淡道。
庄贵妃摆明了只是想利用苏凝香,她那个郡主只是个好看的头衔,若是连利用价值都没了,她一文不值,人娇纵些没事,若是愚蠢还不知进退那就真是无药可救。
楚承宣看着水云槿挑了挑眉,像是明白了什么,须臾勾了勾唇。
半晌,水云槿从衣袖掏出一白瓷玉瓶,正是那位黑衣人给她的那瓶,这里面的药丸她认真研究过,虽不能解至毒,却是用百种上好的良药配制而成,对一般的损伤修养大有脾益,而自己……
虽能延缓却不能尽解,她又何必浪费!
“你把这瓶药送到顾小姐手上,十日一颗,这里面有十颗,对她的身体大有好处!”
楚承宣接过,左右看了看,他知道水云槿给的一定是好东西。
“我送去的,她怕是不会要!”楚承宣苦大仇深地捏了捏手中的瓶子,眸光微暗。
“那就说是云公子给的,她会收的!”水云槿笑了笑。
两人再不说话,不知不觉间天色暗沉,余晖斜斜地洒进院子里,份外安宁。
水云槿回了房间,没过多久,皇甫玹也已经回来。
“世子那里如何?”水云槿靠在床柱上,放下了手中的医书。
“大哥喝了药已经睡了。”皇甫玹慢悠悠踱步上前。
水云槿失笑,那苏凝香岂不是自编自演自痛快,“你把她怎么了?”
“她有什么值得我亲自出手,我只是看了她一眼,她便老实回自己院子了。”皇甫玹扬了扬眉,似乎极不看重。
水云槿被他脸上的表情逗乐,“你最厉害,这京城里的人哪个不是对你退避三舍,我绝对相信!”
皇甫玹无所谓地扬了扬眉,“想近也要看我乐不乐意,可我就乐意让你近,满足吧!”
水云槿撇了撇嘴,不想理这人的自恋,手中的书还没抬起来,就被皇甫玹抽了出去,“伤眼,睡觉!”
说完他已经脱了锦袍上床,把水云槿困在他怀里。
这几日都是如此,水云槿乖顺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怀里,只是前几日还好,这人一直都规规矩矩,可如今她……
这个男人日日嚷着给他,怎么还这么老实,她只觉得这实在不像皇甫玹的性子,“你…你真的睡了……”
“那槿儿想要做些什么,我都奉陪!”皇甫玹低头嘴角笑意深深。
清雅的杜若香夹杂着炽热的温度,让水云槿耳根一红,连忙道:“没什么,睡觉…睡觉……”
“呵呵……”皇甫玹浅浅地笑了起来,在这静谧的房间里份外温润好听,似柔风细雨痒痒划过心头,让水云槿瞬间觉得心思被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他不缠着自己正好,省得一脚把他踢下床,咬了咬牙转过身子睡觉!
皇甫玹盯着她的背影,眉眼飞扬,显然心情极好!
彼时,楚承宣如暗夜的飞鹰,越过重重高墙大院来到将军府,他这些年偷进将军夜比进他自己家还要驾轻就熟,轻松避过府中的暗卫,径直朝着晨曦阁飞去。
淡雅精致的房间里,綄纱的窗子上映着顾晨曦极是柔弱的身影,她专注地雕刻着手中的玉人儿,就连身后的楚承宣站定片刻,她都没有发现,只是楚承宣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沉,“他是谁?”
顾晨曦身子一哆嗦,在听到熟悉入骨的声音又猛地回神,蹙眉回头看着楚承宣,“又是你!”
“他是谁?你什么时候学会雕刻了?”楚承宣完全看不出顾晨曦脸上的嫌弃,此时他已经被妒忌迷了眼。
顾晨曦看了眼手中的玉人儿,轻轻笑了笑,“是云公子教我的。”
“所以你就雕了她!”楚承宣吃味的声音里有着咬牙切齿,这玉像上分明是水云槿,真是太打击他了,他竟然还比不上水云槿跟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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