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尧温笑着点头,上前也学着水云槿开始编草环,温温淡淡的眸子看了一眼水云槿,问道:“身子可好了?”
“已经好了,原也不是什么大病。”水云槿笑着道。
“你该感谢你们家公子,是他一直照顾你才好得这么快。”凌肖尧嘴里说着皇甫玹的名字,那嘴角的笑意依然淡淡,可让人听出了些许戏谑之意。
水云槿扬眉,似乎怔了下,才笑着点头,“是该谢他。”
凌肖尧笑了笑不再开口,水云槿也不再开口,只专注着手下的草帽。
皇甫玹上了山,就看到这么和谐的一面,当即脸色由阴变沉又变黑,抿着嘴角目光沉沉,他辛辛苦苦地看着小火慢炖着给她熬粥,她却大病初愈就跑出来跟别的男人相处和谐,实在灼伤了他的眼!
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周身的气息骤然暗沉,直看得他身后的何管事眉头直皱,虽然与这位大爷相处不过几日,可心里却是很清楚很少能有事令他变色,他向来是不怒自威,莫测高深,只淡淡一个眼神就已经叫人心惊胆颤。
他扬眉朝几步外看了一眼,青山葱郁,那两个清贵尊华的男子笑意盎然,没什么不妥啊。
“身子才刚好了些,就敢往外跑,再病了我可不管你!”人未到,声先至,低低清淡的声音瞬间打破这一处的温馨和谐。
水云槿扬眉就看到正走过来的皇甫玹,他就那么走来,似青山绿水中倾泻下来的一片清风白云,瞬间盖过这一处的风华,只是那双墨玉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薄雾,语气几分不善几分沉怒,想着这人又吃哪门子的飞醋,不过她可不想招惹他!
看着手中完成的草帽,随手放在了凌肖尧手上,便不等皇甫玹上前径直朝着他走去,省得又要被他变着法的欺负。
皇甫玹看着她如此乖顺,眉梢微扬,反倒不走了,停在那里等着水云槿过来,那笃定的架势似乎是在宣誓证明着什么。
凌肖尧看了眼手中水云槿编的草环,想到她不经意露出的讨好和安抚,嘴角微微勾了勾,扬眉对上皇甫玹防备又得意的视线,他面色淡淡,不着痕迹地扬了扬手中的花环,在看到皇甫玹瞬时黑沉的脸时,他心中竟然莫名地感到畅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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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回京!
第21章 出谷回京()
皇甫玹看着他暗自挑衅又故意炫耀着,心里似燃了一把火,不知是想烧了凌肖尧,还是想烧了他手中那个水云槿亲手做的草环,总之心里很是烦闷,脚下一动,水云槿还没到近前,人已经被他拉着下了山。
凌肖尧面色含笑,依然是那副温温凉凉的模样,微风吹起他的青丝,青丝如一匹黑色的锦缎铺染开来,他看着那处,早己没了人影,依然没收回视线,须臾,他将自己编好的草环给了身边的年轻女子手上,抬脚也下了山。
那个接了他草环的女子满脸通红,显然是受宠若惊,刚刚对着水云槿也是春心微漾,这会对上凌肖尧那可是痴迷了。
一路上不停,刚回到主院,皇甫玹便扬手打发了身后跟着的人,水云槿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上,就被他扯住抱在怀中,眸光沉沉,语气沉沉,“我的呢?”
“什么你的?”水云槿一时被他问糊涂了。
“手倒是挺巧的,怎么没见你送我什么东西,亏我衣不解带地侍候你,你良心被狗吃了!”皇甫玹眉眼凝着一抹化不开的阴郁,只是那语气着实酸得紧。
水云槿无语,这又跟她的良心有什么关系,可她也听出来了,皇甫玹这是在意自己编了个草环给凌肖尧,这也值得他郁闷,这男人越来越孩子气了!
她拧眉无奈笑道:“一个破草编的帽子也值得你吃味,还说我没良心,那只是逗小孩子玩的,其实我早就想好要送你一个既特别又有心意的东西。”
皇甫玹闻言脸色果然回暖,嘴角微微上扬,墨玉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水云槿,无声地在提醒着什么。
水云槿瞪他,他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耍流氓。
“既然要送当然得是我最想要的,你说呢?”皇甫玹眉眼飞扬,低头俯在水云槿耳畔温言细语着。
水云槿又羞又恼,耳根蹭地就红了起来,不知是他故意吐出来的气息太过炙烫,还是他话里的企图太过明显,总之她觉得这个男人没救了,而她…会被脱掉一层皮,眼前的笑脸太过明晃,她哼了声蹭地起了身,怒冲冲地在桌前坐下,恼道:“我饿了!”
皇甫玹笑着扬了扬眉,心情由阴转晴,起身也跟着走了过去,嘴里不忘道:“将早膳端上来。”
守在门外的何管事领着两个丫鬟这才进来。
早膳很简单,白粥配上几碟小菜,野菜做的点心,还有山上的果子,简单不失营养。
水云槿大病初愈,这样的清淡搭配自是对她的味口,一碗粥下肚,扬头正想夸赞何管事,就听他恭敬地笑道:“早膳是公子亲自做的,属下只是奉命端上来。”
闻言水云槿一怔,疑惑的眸子看着身边的皇甫玹,“你做的?你什么时候还会做饭了?”
皇甫玹淡淡地撇了她一眼,“就在你陪着别的男人有说有笑时,做好了不止还要满山找你云大公子!”
水云槿一噎,好吧,当她这句话没问,这个小气又记仇的男人!
水云槿女扮男装,对外宣称自己姓云名澜,整个谷里的人都知道。
“前两日主子病着,属下便没让人来惊扰,等再过两日主子大好了,应该召谷中所有人拜见一次。”何管事在旁恭声提醒着。
水云槿点头,是该如此,开口正欲说什么,就听皇甫玹扬声道:“咱们也该回去了,你也不能一直留在谷里。”
水云槿蹙眉,的确不适合在这里逗留太久,京里有太多关注她的人,也不知这人是怎么跟爷爷和母妃解释的,还有皇上和庄贵妃那里……
这里的一切基本上算稳定下来,只是她对下面的人还不太放心,总想着还要观察一段时间,心里有许多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一时有些犯难。
皇甫玹似乎知道水云槿心中所想,扬眉淡淡道:“你若是不放心,便留个可靠之人下来暂代你,有什么事传递消息就是。”
水云槿闻言扬眉,这也不失为一个两全之策,只是这人有此提议,不会又在打什么主意吧!
皇甫玹看着她望过来的视线,眸色坦然,迎上她质疑的目光依然面不改色地道:“自上次交手,他一人之力治服近百人,哪个不是对他心服口服,他又是你身边的人,有他在,你可以安心!”
他话音落下,扬眉朝着门外淡淡看了一眼,就见蔺寒沉着一张脸正走进来,他看着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挑眉淡然一笑,毫不在意蔺寒的阴沉。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水云槿再次确定道,似乎还没发现蔺寒到来。
皇甫玹收回视线点头,“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水云槿有些纠结,蔺寒虽说跟在她身边,可从来没说过是她可以随意摆布的人,可眼下似乎只有他最为合适,她正想着,蔺寒已经到了近前,正拿那张面瘫一般的脸瞧着自己。
水云槿知道他肯定是听到了,便问道:“我想让你留下来替我坐阵些日子,等时间到了,你再回来,可好?”
蔺寒闻言脸上也没多少变化,似乎早己经知道会是这样,淡淡点了点头,只是眼底一抹黯然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分辨。
水云槿脸上一喜,当下拉着蔺寒坐下来,递了碗粥在他面前,皇甫玹也只是看着。
这次水云槿在他眼皮子底下对别的男人如此热情他倒没什么反应,不得不说这早就是他计划好的,真是黑心呐,蔺寒不知不觉地就被他暗算了。
蔺寒这边商量好,水云槿对他还是很放心的,相信有他在,没人敢放肆,扬眉看向何管事,眉眼坚定,“你安排一下,就在今日召齐所有人,我有话说,还有你身边有没有伶俐些做事沉稳之人?”
“倒是有一个,是属下的侄子,从未出过谷,人聪明性子沉稳,就是年纪小了些。”何管事据实回答。
“无事,就让他跟在我身边,咱们藏云谷对外应该有自己传递消息的渠道吧,以后我不在谷里,若有任何事,就通过他向我禀报。”水云槿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只是主子真要这么快就走……”何管事心里多少还是不舍的,他操持了半辈子,终于盼到主心骨,却还是不能将他留下。
“等我空了自会再来,这里有你管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只是你要多费心约束他们,将这里真正做到世外桃源,丰衣足食!”水云槿笑了笑。
何管理郑重点头,几人又商量了些谷里的事,何管事便下去张罗了。
膳后没多久,何管事已经召齐了所有人,众人席地而坐,水云槿也亲民地坐在地上,她将心中所愿与所有人分享,畅想着以后藏云谷的面貌,将众人带到她给予的观念里。
这一日直到天黑,没有人离开,在水云槿身上,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光环,那是新生!
就这样又在藏云谷住了两日,水云槿才在众人的不舍挽留下离开。
来时四人,再出谷时亦是四人,只是随行的多了个清瘦不及弱冠的少年。
走出清源山,水云槿遥想着那日初来的景象,若是她没有发现瀑布后的秘密,应该也没有这数日来的经历,也不会让她得了罕见的医书和那满山的名贵药材,可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主宰,谁也改变不了。
四人刚到,便有暗卫上前,亦森季青自然在列,凌肖尧那边,似乎也是带着暗卫的,他身边的人见着他似乎都松了口气,想来也是担心他入谷这么久会遇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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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精彩的要来了,又有谁出现呢?
嘻嘻
第22章 针尖对麦芒()
“凌太子贵人事多,冰弦龙吟也己寻到,想来不会随咱们回京的,就此告别吧!”皇甫玹将水云槿扶上马车,挑眉看着凌肖尧。
“在下尚未入京,二公子这岂是待客之道!”凌肖尧淡淡笑着,同样挑眉直视皇甫玹。
“凌太子也算昌永国的常客了,又岂会屈就跟着咱们到处奔波!”清淡的口吻不难听出嘲讽之意,意思也很明显,就是不想凌肖尧再跟着来。
“能有二公子作陪,岂会屈就!”凌肖尧依然淡淡笑着,云淡风轻。
“那凌太子是跟定咱们了!”皇甫玹看着,眉眼微沉。
“二公子过于杞人忧天了!”凌肖尧意有所指,只是除了皇甫玹能明白他话中意味,其它人听着皆是一片茫然,连水云槿一时都没听出来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但愿凌太子行得正,坐的端,千万不要泥足深陷!”皇甫玹词锋骤凛,只觉一阵厉风袭来,所有人都跟着颤了颤。
凌肖尧听着嘴角勾了勾,“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二公子又何必这般没有底气!”
皇甫玹不再开口,只是他身后的季青好奇了,从未见公子如此与人词锋相对,针尖麦芒,想想楚世子每每在公子一句话就想要挠墙的模样,他还真佩服这位凌太子。
其实凌肖尧这边的暗卫又何尝不心惊,他们太子向来冷静自持,处事淡然,从没有什么事能迁动他一丝的情绪,这些年见惯了他运筹帷幄的心思手段,只是淡淡一眼就叫人浑身冷颤,这样的口舌之争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这世上能与他们太子一较高低的人想来也是不俗的,不自觉地朝着皇甫玹多看了两眼。
两个主子间你来我往,私底下两边的暗卫也已经是暗藏汹涌。
水云槿坐在马车里掀帘向外看了一眼,只一眼又很快收回,“顾言,赶车。”
被唤作顾言的少年应声,径直上前坐在了前头有模有样地握着缰绳,季青一看,小心肝一颤,少夫人让这个屁大的孩子赶车,他分得清东南西北吗?知道接下来要往哪走吗?他心里明白少夫人这是不高兴了,赶紧快步上前,动作麻溜地挤了上去。
此时,这一方无声的冷峭凛冽因着水云槿的一句话如同冬日暖阳袭来般轰然散去,连着空气里都溢着宁静的味道。
皇甫玹扬眉看了一眼凌肖尧,那一眼极是深邃,这一番看似撇清的话又何尝不是故意离间!
凌肖尧面色温淡,没有丝毫异色,两人隔空相望,一时间这一处似火焰肆虐后的荒无凄凉,只有那两人屹立在上。
须臾,皇甫玹抬脚走向马车,脚下不紧不慢一贯的雷打不动。
凌肖尧看着前面紧闭严实的马车无声笑了笑,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白皙的大手掀了车帘坐了进去,车帘放下,瞬间遮住了他满身光华。
马车里,水云槿闭着眼睛靠在车身上,呼吸清浅,似乎是睡着了。
皇甫玹上了马车看着她蝶翼般垂下的睫毛,勾唇笑了笑,上前将她揽在怀里,马车这才驶了起来。
水云槿也不是真的睡着了,只是听着那两人唇枪舌剑似的打着哑谜,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连带着恼上了皇甫玹,便闭着眼睛不想搭理他。
原本只是被他抱着,她还能装得下去,感觉着他温润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细细流转着,她也忍了,只是那手太不老实,竟沿着下颌慢慢划到了她腰间摩挲,她恼着却还是放任他!
谁知他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不知何时解了她袍子上的锦扣,手就那么肆无忌惮地伸了进去,那手明明温润却像带着火一般熨烫着她的肌肤、她的心跳……
水云槿再也忍不住了,蹭地一下子跳了起来,满面红霞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吼道:“皇甫玹,你越来越…不是人了!”
皇甫玹看着她恶狠狠又霞飞双颊的模样,嘴角微勾,笑意越发肆意,“怎么,不装睡了!”
“少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装睡了!”水云槿恼羞成怒,被说中心事更是让她火气直冒。
“不用看,我就是知道,你再不老实承认咱们今晚就洞房!”皇甫玹将身子靠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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