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恕罪,是雅儿太莽撞了,手上一时不稳,才致表嫂受惊,请表嫂责罚!”李雅儿好像也吓坏了,连忙跪下求饶。
水云槿看着她,眼中染上一抹愤怒,如果刚刚皇甫玹没有拉开她,那盅鸡汤会全部洒在她的脸上,那样滚烫的温度足可以烫掉一层皮,李雅儿这是想毁她的容,还想要她的命,何仇何怨要到如此地步!
“云槿,你没事吧?还是赶紧请府医看看。”顾晨曦上前,担忧地看着水云槿。
“来人,请府医过来。”澜王妃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看了眼李雅儿,语气里有些责怪,“以后这种事交给丫鬟做就行了,万一伤了云槿可如何是好!”
“雅儿知错了,下次一定改。”李雅儿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
澜王妃看着她这样,也有些不忍,“行了,起来吧!”
“衣服湿了,我去换件衣服。”水云槿压下心中的怒火,就欲离开。
却被皇甫玹拉住,他如玉的手摸向水云槿的手臂,须臾,他眉眼微蹙,不待水云槿开口,一把撩开了浅色的衣袖,只见水云槿白皙纤细的手臂上缠着一块绢布,此刻已经溢满了鲜红,绢布周围已经红肿一片,他看着,清幽的眸子如云雾缭绕一般,久久没有抬头。
“这是我今天不小心碰伤了,没有多厉害。”水云槿声音轻得不能再轻。
“为什么还说没事?这叫没事?什么才叫伤得很厉害?”皇甫玹慢慢抬头,如玉的容颜极是清淡,声音也极是清淡,就是那双深如老井的眸子,看得水云槿心头一乱。
“怎么不说话了?”皇甫玹声音依然很轻。
水云槿看着他,还是没有开口,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皇甫甫玹!
“你就是一个女人,疼了伤了为什么不吭声?我不是那个你最想依靠得到疼惜的人吗?”皇甫玹眸子紧紧锁住水云槿,如玉的手细细抚着她清丽的眉眼。
水云槿听着他轻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心似乎被人紧紧揪起了一般,有些痛有些沉闷,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皇甫玹看着她,眸子里有阴霾越聚越浓,忽然,他收回手,抬脚离开,走到李雅儿身边时,他顿了下,“你,滚出澜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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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 有碍()
李雅儿身子一抖,只觉得那一句话似一把利剑直接穿透了她!
大厅里也因着皇甫玹的话寒冰肆虐,寒意逼人。
澜王妃看了眼李雅儿,又看着皇甫玹缓缓走远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皇甫玹就这么走了,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对水云槿的宝贝到了什么程度,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那已经到了逆天的地步,可是现在水云槿受了伤,又伤上加伤,他却不管不问地走了,看来真的是气得不轻!
“云槿,阿玹就是太心疼你了,你知道他最是见不得你受伤的,他不是对你……”顾晨曦看着水云槿黯淡的小脸,急急开口,可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水云槿打断,“我知道,我没事,这晚膳是用不成了,我先回房了。”
话落,水云槿抬脚离开,紫霞如琴紧跟其后。
顾晨曦和楚承宣对看一眼,告了声退,也跟着离开。
大厅里刚摆好的一桌子菜,一口未动,澜王妃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什么。
“姑母,我错了,您千万不能赶雅儿出去,一旦让外人知道,雅儿哪还有脸面活着,不如…不如雅儿现在就去死!”李雅儿扑到澜王妃身边,说着就欲去撞墙。
澜王妃看着她,眼中有些不喜,却又不能让她真的去撞,便让丫鬟将她拦住。
云阁水榭外,顾晨曦和楚承宣徘徊片刻。
“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我从来没见过阿玹生气,可也知道他生起气来,怕是没那么容易气消,云槿又……”顾晨曦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说着就欲往里冲!
楚承宣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你去了也没用,阿玹就是过于心疼云槿,才会气极了,而云槿又一向聪慧,等她过去哄两声,阿玹保准就好了,他那么珍惜云槿,怎么舍得让她伤着!”
“你不明白,云槿就是太过聪明,她坚韧得不像个女子,可正是这点恰恰是阿玹生气的,有时候聪明人越是办糊涂事,她想不到阿玹见到她受伤了有多心痛,有多自责,在她眼里仅仅不过就是一点小伤,说白了,还是阿玹太爱云槿,爱己入骨……”顾晨曦叹息了声。
“情之一字,毁人不倦!”楚承宣也是感慨了声。
“奈何情深!”顾晨曦朝里面看了一眼,满眼苍翠清幽,月色朦胧,飘飘洒洒在院子里,星星点点,万簌俱静!
水榭寝室,水云槿坐在桌前,紫霞又在为她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虽然墨神医给的药都是最好的,可是这样严重,怕是也要好几日才能消肿呢!”紫霞眉头皱得厉害。
“没关系,会好的!”水云槿瞧了手臂一眼,仅是一眼,她立刻收回视线。
紫霞看着肿得高高的伤口,还是觉得触目惊心,“听说内力可以使伤口加速长好,主子功力深厚,不如明天回去一趟……”
“不用,换上几次药也就差不多了!”水云槿不欲多说。
紫霞一想到那个罪魁祸首,心头一阵怒火,“小姐,让奴婢去杀了李雅儿!”
水云槿不吭声,似没听见一般。
正在这时,如琴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郡王妃,奴婢煮了些粥,你趁热吃些吧。”
“给他送了吗?”水云槿问道。
如琴脸上有些不自然,吱唔了半晌才道:“送了,郡王一个人在书房,奴婢怎么叫都没用,只好把粥放在门外了,不如…不如郡王妃去试试吧,郡王一定会听你的!”
水云槿极淡地笑了下,“算了,东西放下,你们都出去吧!”
紫霞如琴两人对视一眼,只得应声退了出去。
水云槿在桌前坐了片刻,一动不动,直到那碗粥凉透,她才起身上了床。
偌大的床躺着她自己,仅占了大床一角,锦被上枕头上满满的都是杜若香的味道,沁人心脾,却更让她难以入眠,若是平日里她只会觉得这香味清新清纯,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可是今日却如此磨人,让她一闭上眼睛就觉得皇甫玹就在她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水云槿依然没有入睡,在床上滚了不知多少圈,让她整个人烦燥不安,她和皇甫玹成亲这么久,到他们成为真正的夫妻,皇甫玹从没离开过她,尤其是夜深人静时,他什么时候都是霸道地将她圈在怀里,让她想翻个身都难。如今心里却像是八爪鱼在爬一样,心神不宁,睡也不睡不下,她猛地坐起了身子,在床上准备用打坐来催眠自己。
这一夜就这么难捱又磨人的过去了。
水云槿迷迷糊糊地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她一下子惊醒,却又惊呼一声,险些与白玉板来个亲密接触,她想了想,又看了看,什么时候她又睡到了软榻上,还险些摔在地上?
经过她反复思考,终于想起她怎么会睡在软榻了,后来打坐的确让她心静了些,可当她躺下,照样睡不着,实在没办法,她只能弃床而睡软榻,一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这会脑袋昏昏沉沉的。
“小姐,你醒了吗?”外面又传来声音。
“进来吧。”水云槿低沉沙哑没睡醒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房门应声而开,紫霞走了进来,在看到水云槿躺在软榻上时,眼中也是一愣,不过也没多问,“小姐,皇上请你入宫。”
水云槿又迷糊了会,“今天母妃不是要去玄观寺吗?皇上那里先推了,我晚点再去。”
“王妃说小姐受伤了,今日就不去了。”紫霞回道。
“用不着,伤的只是手臂而已,去告诉母妃,就今天去。”水云槿这时人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小姐,那李雅儿还留在府里,去的话她怕是也要跟着,而且她分明是不按好心,不去岂不是更好?”紫霞有些不明白。
“今天这个局本来就是她和庄贵妃设的,我若不跳进去,她们不定又想什么办法对付我,不如去了好,留她在澜王府多一天,就多一天是非。”水云槿就是要让她们以为自己得逞了。
“奴婢明白了,奴婢陪小姐一块去。”紫霞上前扶起水云槿。
穿衣梳洗,用过早膳后,水云槿领着紫霞来了前院。
“云槿,依母妃的意思今天就不去了,等你伤养好了再去也不迟。”澜王妃有些心疼地道。
“只要没人再洒点热汤什么的,无碍的。”水云槿笑了笑。
“原来表嫂还在生雅儿的气,可我真的不知道表嫂受了伤,更是无心将热汤洒了上去,这一切都是雅儿的错,求表嫂别生气了,还有…昨晚表哥那么生气,雅儿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是雅儿不愿让人传出是被赶出去的,这样也有损澜王府的颜面,所以雅儿求了姑母,再给雅儿几天时间,雅儿过几天就回去了。”李雅儿很是难过地道。
“云槿,雅儿已经知错,而且昨晚的事,谁也没想到,母妃也不忍心再责怪雅儿,她过几日就回去了。”澜王妃有些难为情地开口,原本皇甫玹已经让李雅儿出府,可她又开不了口赶人,只能为难水云槿了。
“回去?回哪?庄贵妃那里?”水云槿看着李雅儿挑眉,她可不觉得李雅儿会就这么走了。
“贵妃姑母是有那个意思,可是雅儿实在没有颜面再留下来了……”李雅儿伤心欲泣的模样,让人见了心生不忍。
水云槿冷笑了声,说来说去,不就是不想走,“有时候完完整整地来了,还能完完整整地离开,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李雅儿面色一紧,“表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听听就罢了。”水云槿随意地挑了挑眉。
李雅儿神色明显凝重了些,她拿不准水云槿的话是什么意思?
澜王妃看着两人,眼睛眨了下,“好了,也不早了,咱们早去早回。”
三人坐上马车,又到了将军府接上顾晨曦,才出了城门。
四人坐在马车里。水云槿面色淡淡,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澜王妃接过丫鬟递过来烹好的茶细细品着,不吭声。
李雅儿在人前总是一副柔柔静静的模样,不过就是这会很是得意。
顾晨曦看了一圈,只觉得气氛压抑得很,她本就坐在水云槿身边,两人挨得极近。
“你怎么就非要今天出门?就不怕手臂再碰着磕着。”顾晨曦实在是佩服水云槿,受了伤也不在家老实呆着。
“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走走。”水云槿笑了下。
顾晨曦恍然,“你和阿玹……你们还没和好?”
“你以为小孩子闹别扭呢,还和好!”水云槿好笑。
“云槿,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呢?你哄哄他,两个人和好如初,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顾晨曦挑眉极是严肃又小声地说道。
水云槿看着顾晨曦如此郑重的模样,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哄的!”
顾晨曦这才点头,又是叮嘱了一句什么。
马车停下,四人依次下了马车。
玄观寺的确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刚下了马车,就看到人山人海,香火鼎盛,人人虔诚焚香祈祷。
一个小沙弥跟澜王妃说了几句话,便领着四人走了进去。
大殿里人来人往,锦衣穿梭,很是热闹,却并不杂吵!
澜王妃随着人流在铺垫上对着金像跪拜说着什么,顾晨曦也有模有样地祈祷着。
“表嫂怎么不去拜拜?听说京城里的富贵人家都来这里求子,表嫂都嫁入澜王府这么久还没有传出好消息,反正今天都来了,就不用不好意思了!”从到了大殿,李雅儿就一直守在水云槿身边,生怕她会跑了一样。
水云槿扬眉瞥着她,“听说?难道这个消息不是你传出去的吗?今天母妃来这里,不是你在耳边蛊惑的?”
李雅儿微微一惊,随后笑意灿烂如花,“表嫂说笑了,雅儿如何能与表嫂相提并论,更没有那般翻弄风云的本事,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罢了!”
“终于不装了?我以为你还想继续玩下去呢?”水云槿微微挑眉。
“你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跟过来?昨晚以后我还以为你会缩在水榭里不敢出来呢!”李雅儿得意洋洋,与她平日里做作矜持的模样相比,这样的脸才更适合她。
“我就是知道你会这么想,才更不能让你看轻了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来。”水云槿淡淡道。
“雅儿真是佩服表嫂,这份心胸和魄力真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其实雅儿很想再跟在表嫂身边多看多学,可惜…贵妃姑母实在心急,而我…终日看着所有人把表嫂捧在手心里,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所以就只能委屈表嫂了……”李雅儿摊着肩,好像很无辜似的。
“那让你留在澜王府,日日眼睛受疼,还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今日到底想玩什么把戏?”水云槿抬眼扫了一圈大殿。
“表嫂别急,会让你知道的,雅儿就是个闺中女子,不善刀剑,也不像水侯爷那般懂得算计,所以今天只是让众人看场好戏罢了。”李雅儿看向大殿里的一角。
“那我拭目以待!”水云槿淡淡。
两人正说着话,澜王妃和顾晨曦那边已经在找大师解签,澜王妃自然问的是家宅和子嗣,此刻见她面色紧绷,露出少许忧色,看来是那位能通天遁地的青云大师对她说了什么。
“表嫂,咱们也去看看吧,看姑母的样子好像很生气似的。”李雅儿冲着水云槿笑道。
水云槿眼睛眯了下,片刻,她抬脚上前。
刚一上前,就听澜王妃低声训斥着面前白白净净的青云大师,他年纪不大,人长得极为干净,除了说话时眼睛不停地闪躲外,规规矩矩地坐着,真就像个得道高僧!
而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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