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早日回封地。可是他的幕僚曾忠健帮他分析说娶这两个女子,意义完全不同,后果也不同,让他做好准备。若是他想反,可以让谦儿娶了司徒颜,到时候联合各个诸侯,一起进攻京城,逼迫皇帝退位。因为一旦谦儿娶了司徒颜,这就证明他的心思不纯,觊觎皇位,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有谋逆之心,想联合司徒正天造反;若是不想反,还是要放弃司徒颜,娶平阳公主,证明他想和皇家一条心。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爱权,但是却没有取而代之的心,因为他不敢拿自己慕容一室的身家性命做赌注。现在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若是他谋反,一定会天下群雄群起而诛之,他不一定能得到好;另外,十年前的那场逼迫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皇上就忌惮他们的势力,让他们将嫡子送到京城做人质,这十年过去了,皇上忌惮他们只多不少,一定暗中安排了动作,安城里也一定有探子,还不等他有动作,也许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就没有了。
他赌不起,所以只能放弃司徒颜,让自己儿子娶了平阳公主。
“我没有为任何的人,只为自己伤心!”慕容谦起身,不耐烦地喊,“来人,来人!”他的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要受制于人,还不兴他自己郁闷一下吗!
他的话一落,便有小厮推门而入,朝他们抱拳,“侯爷,世子有何吩咐?”
慕容谦说,“拿酒来!”
小厮应道,“是!”
镇远侯厉声对小厮说,“拿什么酒,出去!”
“是!”小厮被喝的缩了缩脖子,低声地应了一声,就脚步极快地跑了。
“你回来!”慕容谦大声地喊道,但是没人敢应他的话。
镇远侯抓着慕容谦的肩膀,将他拉着扔在软塌上,怒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不知道丢人现眼!”
慕容谦笑的前仰后合,自暴自弃地说,“丢人,我愿意丢人,你要是觉得面上过不去,就走吧,回安城去,眼不见心为净!”
“慕容谦!”镇远侯气的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喊出他的名字,双手紧紧地攥着,真怕自己忍不住会打他。
“今晚你不出席睿王的婚宴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明晚的宴会你要是再敢给我放肆不来,你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镇远侯威严地喊,“侍卫,侍卫!”
一个侍卫推门而入,应道,“侯爷有何吩咐?”
镇远侯严肃冷漠地说,“带着世子去醒醒酒!明天宫里的宴会,务必要让世子出席,就是绑也要给本候绑到皇宫里去,听到没有!”
“是!”侍卫严肃搭腔道,他说完,就去搀慕容谦,准备带他去醒酒,慕容谦一把将他推开,依旧赖在软榻上。
镇远侯气的不行,又喊了几个侍卫过来,把慕容谦架了出去。他坐在软塌上,疲累地揉着眉心,为了以防万一,看来谦儿和平阳的婚事要提前了,他要找找内务府的领事,让他们做打算。
这个孩子,现在怎么这么不省心,把他留在京城,他真的放心不下,他还是要好好地打算一下,争取让谦儿早点回安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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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司徒颜被祁睿折腾的不轻,在他抱着她清洗第三次的时候,她就彻底地昏睡过去了,直到第二日的卯时,才被身边的人摇醒,睁开肿胀的双眼,入眼的就是祁睿带着浅浅笑意的双眸,她脑袋里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神清气爽的他。
祁睿抬手摩挲着她细嫩的脸庞,笑着说,“这是什么表情,睡了一觉,这就不认识了我?”
司徒颜抬眸看着他,好半天后才反应过来他们结婚了住在了一起,她连忙摇头说,“不太习惯而已。”
“时间久了就好了。”祁睿不由地笑道,“该起身了,要去宫里给父皇请安,还要去祠堂给母后上香,拜见列祖列宗!”
“嗯!”司徒颜点头,就准备坐起身子,谁知道一动,全身都痛,像被碾压过似的,锥心蚀骨,她倒吸了一口气,又倒在了床上。
祁睿黑眸定在她苍白的脸上,想起昨晚自己的贪婪无度,蹙眉,拿起红色的里衣将她包住抱起,往净房而去,“还有些时间,你在热水里泡一泡,能缓解一点疼痛!”
“嗯!”这样的关怀,对司徒颜来说,太有诱惑力了,她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胸口,贪婪地享受他带给她的温柔。
司徒颜从净房里出来的时候,有两个身着宫装的嬷嬷,桂嬷嬷,绿儿碧儿都站在了内室。一看这么多的人,司徒颜就连忙扯着领口,将自己的脖子挡住,面色带笑地看着众人。
“奴才给王妃请安,恭喜王妃新婚幸福,永结同心!”两位嬷嬷给司徒颜行礼。
“快起来!”司徒颜笑着对两人说,又喊了声身边的两个丫头,“碧儿绿儿!”
碧儿和绿儿便笑容满面地从袖口中拿出两个沉甸甸的荷包,放进了两个嬷嬷的手里,两个嬷嬷喜笑颜开地又对她行礼,寒暄完后,两个嬷嬷走到床边,从里面拿出染着红梅的元帕,放进了她们随身带着的漆红锦盒里。
司徒颜这才明白她们是干嘛来的,脸上顿时红了个透,饶她是一个现代人,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尴尬。
“恭喜睿王妃,祝您早生贵子!”两个嬷嬷笑着对司徒颜道喜。
司徒颜红着脸说了声谢谢,桂嬷嬷笑着送两人出门了。
待她们走后,祁睿也从净房里出来了,身着暗红色朝服,发束玉冠,更显得丰神俊朗,司徒颜看着他,花痴病犯了,好半天都没转开眸子。
碧儿见她一直愣神,微微咳了下,提醒她说,“王妃,您头发还湿着,奴婢要给您烘干!”
祁睿自然没忽视她看自己时发直的眼神,忍着笑意看着她发红的小脸。司徒颜这才惊觉自己糗大了,狼狈地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跟着碧儿坐在了梳妆台前,绿儿则是收拾床铺。
一炷香的功夫后,她的头发已经烘干了,桂嬷嬷利索地给她梳了一个妇人的发髻,带了王妃的头饰,绿儿则拿出朝服给她穿戴,又大约穿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切穿戴整齐,一个贵气逼人的少妇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里由婷玉伺候着。”祁睿给她们几人说,“你们都下去用早饭吧,等会儿我们去宫里!”
“是!”
几人点头,就出了门,而侯在门口的婷玉就进了屋子,她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将早饭摆在餐桌上后,就麻利地出去了,只留有婷玉。
婷玉将手里的药碗放在司徒颜的面前,去看祁睿的脸色,他低着头认真地舀着小米粥,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她便开了口说,“王妃,这是王爷给您准备的补药,您趁热喝!”
补药!她没任何的毛病,没和她们说过自己任何身体虚的事情,这大婚的第二天就让她喝补药,她不得不多想!
司徒颜看着婷玉略有些闪躲的目光,又转眸落在低着头没有言语的祁睿脸上,心里有点明白这补药的含量了。她从祁睿身上收回目光,垂眸看着眼前一碗黑乎乎冒着浓重中药味的药,唇角弯起一抹嘲弄的意味,昨晚的耳鬓厮磨,温柔软语就是一个笑话,她司徒颜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她居然傻乎乎地觉得祁睿对她也许是怜惜的。一个连孩子都不愿意和她孕育的男人,能对你有多少的怜惜!
“闻着味道就觉得苦的很,你去拿些蜜饯!”司徒颜心里不知道是难过多一些,还是痛多一些,还是悲哀多一些,总之滋味复杂,连她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了,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的个干干净净。
婷玉低声地应了声,“是!”便手脚麻利地出去了,不一会儿就端来一盘蜜饯放在了她的面前。
司徒颜对婷玉说,“你先出去吧!”
“是!”婷玉点头,小声地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司徒颜拿起自己眼前的药碗,闻着那刺鼻的中药味胃里一阵的犯恶心,但是为了让祁睿放心,也为了让她死心,她捏着鼻子,端着药碗,仰头就给喝了。药的苦涩滋味在口腔里滑过,她忍着要吐的冲动还是咽了下去,抓着蜜饯就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才感觉好一点。
祁睿将盛好的粥放到司徒颜的眼前,眸底闪动着幽暗的光,说,“喝碗小米粥,去去药味!”
司徒颜不客气地端起小米粥,没用勺子,就着碗就往自己的嘴里吸了好几下,声音很大,有些故意的意味。
“你猜到了是不是?”祁睿看着她问道,薄唇抿紧了几分。
“猜到什么?”司徒颜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脸上讽刺意味很浓,“难不成猜到这个药根本不是什么补药,而是避孕药?”
这一刻,她的心里是气愤的,也是委屈的,他凭什么觉得她就想要他的孩子,他不想要,她又何尝想要!还要喝什么避孕药,直接明说不就成了,不同房不就皆大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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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撕破脸(一更)()
祁睿目光锐利的落在她的脸上,脸上柔和的线条被冷漠取而代之,她说的没错,这并不是什么补药,而是避孕药。但是他并不是不想要他们的孩子,而是现在不能要,他顾着她已经是应接不暇了,若是再多个孩子,他不能担保自己能护着他们平安,只要他有这么一点点的不确定,他就不敢让她要孩子。
“没错,这不是补药,是避孕药!”祁睿没有否定,转眸望着她,见她眼睛里有对他的抵触,解释说,“现在我们不适合要孩子,这药是周太医专门为你配置的,不会伤身,以后我们想要孩子的时候,只要停了就可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那我真是要谢谢你的良苦用心了!”司徒颜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说辞,在她的心里,他就是忌惮他们司徒家,不想要她生下孩子,想明白这一点后,司徒颜倒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她笑容灿烂地看着他,说,“祁睿,我不喜欢喝这些药。不如这样吧,我们分房睡,这样就不会有孩子呢!”
祁睿眼睛里有危险的气息,清雅冷峻的脸沉着,“颜儿,该和你说的我都和你说了,我并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现在不适合,你抵触心理不要那么强好不好!”
“谁抵触了!我也不想要孩子,就是你不给我避孕药,我也会自己找的,我不想要和你的孩子!”司徒颜心里有怒气,说起话来赌气的成分很多。
想起这是他们新婚的头一天,就这样吵来吵去的不好。祁睿脸上戾气稍稍消去了一些,他缓了口气,示弱说,“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
“您这话说的,我们哪里是在吵架啊,我们是在沟通呢好嘛……”要吵架也是你自找的,每一次在我下定决心要和你好好地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没捂热乎我的决心呢,你一盆凉水就泼下来了,让人心灰意冷的。司徒颜抬眸看着他,说,“我说睿王爷我们继续好好地沟通一下,你不想要孩子,我不想喝中药,不如就这样吧,我们分房睡,要这样还是有孩子,我司徒颜任你处置!”
“司徒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祁睿看着她的目光是疏离冷漠的,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和他这么说过话,他一再的纵容她,是因为他是真的怜惜她,可是她呢,一再的挑战他,让他难以忍受。
“我当然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了……”司徒颜瞪大眼睛看着他,说,“我就喝这一次,以后不会再喝了。王爷,我们分开住吧,能解决你我共同的困境,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祁睿望着她,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了,她都说成这样了,他若是再不同意,好像他求着她跟自己住似的,往后在她面前一点脸面都没了。她不是要和自己分房睡吗,他会让她知道没了自己的护佑,她在王府艰难而行,这一次一定要让她和自己服软。
“那就如你所愿!”祁睿冷厉的眉轻拧着,喉咙间溢出冰冷的话,“那我就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别住不了两天就哭着喊着来求我!”
司徒颜狠狠地瞪着他,负气地说,“我要是求你,我是猪!”
“那最好!”祁睿冷笑一声,就起身,走到外面,对婷玉,说,“往后司徒小姐就住在南苑,以后府里的一切吃穿都不必给她准备,让她自己解决!”
不是有本事吗,我看你能坚持几天!
司徒小姐?婷玉都懵了,这什么情况,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从王妃变成了司徒小姐,这大婚前都没这待遇啊,怎么大婚后,变得这么的快!还住在连下人都不会住的南苑,王爷也忍心!
祁睿见婷玉一直在愣神,烦躁地喝道,“听明白了没有!”
婷玉吓了一跳,连忙点头,战战兢兢地说,“奴婢,明白了!”
这就是打入冷宫了呗!司徒颜咬着手里的花卷,心里不知滋味,有点心酸,但是仔细想了想,倒是觉得轻松了很多,这样也好,至少走的时候没有一丝留恋。
“让她出来。”祁睿留下冰冷冷的这句话,就大步的走了。
婷玉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司徒颜一脸从容地出来了,她面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上去并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她更是摸不准情况了。
“王妃,王爷他……”婷玉想说,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别惹王爷生气,我不是王妃,只是司徒小姐!”司徒颜笑着说,“等从宫里回来后,还要麻烦你带我们去南苑!”
婷玉说,“王妃,这是为什么,明明早晨的时候,您和王爷还那么的好!”
我也以为我们会好下去,虽然不会一辈子,至少短时间会好下去,可是到头来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司徒颜笑笑没说话,只对她说,“碧儿绿儿和桂嬷嬷在哪里?”
婷玉指着旁边的偏房说,“在屋里吃饭呢!”
司徒颜点头,进了她指的屋子,司徒颜多她们说,“一会儿碧儿跟我去宫里,绿儿留下来听婷玉的安排,收拾下南苑,桂嬷嬷,我有话要和你说!”
三人放下手中的筷子,都怔怔地看着她,司徒颜笑道,“碧儿,你拿个包子现在外面等我,绿儿你吃饭,桂嬷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