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疯狂地嫉妒司徒颜的,嫉妒她有了一份好姻缘,成了全天下最英俊,最尊贵的男子的新娘,嫉妒她有一个这么盛大的婚礼。但她更多的也是恨她的,恨她抢了自己最心爱的男人,抢了本该属于她的尊贵和幸福,即使是将来她嫁给王爷,她也不会被八抬大轿迎娶进门,不会被允许从王府正门进府。这些她永远得不到的,怎么能不让她嫉妒,不让她恨呢!
“小姐,那个叫花子准备好了!”春儿看着人群中叫花子如约定地抬起的手,对思琪说。
“嗯!”思琪应了一声,就将目光从俊逸的男人身上收回,放在他身后的花轿上,面上挂着看好戏的笑容。这一次,她确定司徒颜一定会从花轿里跑出来,因为没人会傻的让鞭炮在自己身上砰砰地一个一个接着的炸。只要司徒颜跑出花轿,她就一定会成为全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
人群中穿着和正常人无异的男子,就是春儿一个时辰前收买的叫花子。春儿给他买了一件衣裳,给了他一定金子和一串鞭炮,让他将鞭炮扔进轿子里,教训下轿子里的新娘,并告诉他扔完鞭炮后,只要快速地离开他现在的位置,就没人能找的到他。他觉得这买卖合算,钱拿得多又没性命之忧就同意了她的要求。
现在他趁大家伸长脖子都盯着花轿看新娘子的时候,悄悄拿出火折子和鞭炮,点燃后,准确无误地扔向花轿,然后迅速地挤向别处,一会儿就看不见了身影。
鞭炮搭在轿口和一处杆子上,噼里啪啦的就响起来了,首先慌得就是轿夫和坐在轿子里的新娘子。轿夫被这突如其来的鞭炮吓了一跳,抬着轿子的时候手忙脚乱起来,把司徒颜垫的七倒八歪的,很是不好。而且鞭炮就在眼前响起,噼里啪啦的震耳欲聋,又满是呛人的味道,让她又急又怕,只能拼命的往轿后靠,拼命地用盖头捂着口鼻。
“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跟在轿子身边的碧儿扶着摇摇晃晃的花轿,让轿夫将鞭炮给拿走,可是轿夫没听清她的话,只是干瞪着眼看着她。
身边的陪嫁丫鬟都急的只跺脚,绿儿看着那乱蹦的火星,将袖口掩好,就要将手伸过去……
祁睿也看到了花轿旁边的骚动,看着搭在轿子上的鞭炮,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了,他从马上一跃而起,一个利索的飞跃,就飞到花轿边,将鞭炮踢到地上,对轿夫冷喝一声,道,“停下!”
轿夫就将花轿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清风快速地跑到祁睿身边,看了眼噼里啪啦在他脚边作响的鞭炮,咽了下口水,心里骂死了这个幼稚的找事者。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跑到他近身的位置,将鞭炮就这样踩灭,垂着头听自家主子的发落。
“不用游街了,直接回去拜堂!”祁睿一汪如深水的眼睛从迎亲队伍两侧的拥挤的人群里扫过,语气冰冷,透着怒气。
“是!”清风暗暗地呼了口气,又朝内务府领事跑去,传达老大的意思。
祁睿回眸,看着红色的轿帘好一会儿,还是伸开了手打开了轿帘。从接亲的时候,鞭炮在他们前面响起来的时候起,祁睿就知道自己的新娘很怕鞭炮。刚刚那鞭炮直接扔在了她的面前,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害怕和惊慌失措!
他要亲眼看下她安好,才能安心!
轿帘被掀开了,进入祁睿眼帘的就是一双圆圆的,惊慌失措看着他的眼睛,他的新娘手拿玉如意双手撑着轿身,挤在轿子一角,一看就知道吓得不轻。
“有没有崩到哪里?”祁睿低头看着司徒颜,眼睛里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深邃与深情,还有一抹担忧。
司徒颜在轿子里听到他说话的时候,心里就没那么害怕了,之所以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是因为她还没反应过来,也没想到他会掀开轿帘和自己说话。
现在目光和他深邃的眸子一交会,她的心就砰砰的飞快地跳着,脑袋里混沌一片,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他。
“别怕,我就在你前面。”祁睿看着她呆愣愣的眼睛,以为她还是很害怕,就轻轻地握了下她的手,和他想象的一样,她的双手冰凉,他更是心疼极了,轻声地说,“我们不绕了,这就回去拜堂!”
司徒颜这次回神了,轻轻地点了下头。祁睿含笑地看着他的新娘,伸手将她身子揽正,又替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嫁衣,和额前缠在一起的缀,用指腹替她擦了下晕染在嘴唇边的唇酯,缓缓地将红色的盖头拿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芙蓉秀脸,轻声说,“马上就到了!”
“嗯!”司徒颜手里的玉如意攥紧,轻轻地抿了下嘴唇,觉得唇边温度烫的吓人。脑海里是刚刚她看到的俊逸的脸,三个月不见,他似乎长得壮士了一些,比之前更有男人味了。一想起他的关心,司徒颜的心里就像抹了蜜似的,甜丝丝的。
祁睿见她没事,就松了口气,慢慢地移开身子,将轿帘放下,就走向自己的坐骑,身姿轻盈地越到马背上。
“回王府!”清风大声地喊了一声,原本停止的乐队和锣鼓队重新地吹打起来,恢复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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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的慕容谦看着渐行渐远的红色的花轿,双目染上一抹悲泣,他一直跟在花轿边,陪着司徒颜走了一路。原本,他想要制造混乱,趁机将她劫走,藏匿起来。可是刚刚有混乱的时候,他竟然不敢动了,他真的很看不起这样胆小的自己,明明喜欢她,却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
和慕容谦有同样心情的还有楼上的思琪和人群里的姚灵茜。
思琪见鞭炮在轿前响的时候,心里是痛快的,她几乎能想象的到轿子里的司徒颜脸上是多么的精彩,她一直等着,等着司徒颜从轿子里连滚带爬地出来,来满足下她嫉妒成狂的心,可是她没有如自己的预期在人群里显眼。反而是自己心里的的男人,他迫不及待地飞到司徒颜面前,为她解决困境。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接受自己爱的男人为自己嫉妒的女人不顾一切呢,思琪的脸上和心里都是扭曲的,司徒颜,今日你给我的奇耻大辱,我定当双倍奉还,等我入了王府,我一定要将你踩在脚下!
春儿看着思琪狰狞的面孔,小心翼翼地说,“小姐,王府的晚宴您就别出席了,回家歇着吧!”
“歇着,我为什么要歇着,我就要去。”思琪冷声说,“我要好好地看着她的幸福,时刻地提醒着自己的不幸和屈辱。”
明日他们进宫给皇上请安,姑母做了安排,让一定心想事成,不出意外,她一定很快被抬进王府,做她心爱男人的女人。司徒颜,我们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人群里,一个小丫鬟看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的自家主子,为难地说,“小姐,我们回去吧…。老爷说您只能在外面待一小会儿,这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老爷会生气的!”
姚灵茜恍若未闻,依旧泪眼婆娑地看着马背上意气风发的男子。为什么,他们从小长大,他不喜欢自己,反而喜欢上那个臭名远扬,比起自己差的不是一丁半点的司徒颜,她不甘心,不甘心……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小丫鬟看着黑下来的天色,又一遍的提醒道。
“阿睿……”姚灵茜看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男子,拿着帕子哭了起来,她身边的小丫鬟,无奈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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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合卺()
轿子又走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外头传来绿儿低低的说话声,“小姐,王府到了!”
可算是到了。司徒颜坐在轿子里松了口气,她这个新娘做的太艰难了,不仅一路被人嗤笑议论,还被人扔了鞭炮吓了一身的冷汗。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憋屈的新娘了!
绿儿的话落下来没多久,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锣鼓声更是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轿子停下,便有两个人将她从轿子里搀了出来,往她手里塞了一段红绸。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司徒颜根本就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像个被牵线的木偶似的,人搀着她走到哪儿她就走到那里,身边的人低声让她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跨了火盆,踩了瓦片,又跨了马鞍,这才进了大门。进了大门又开始绕院子,司仪在一旁说着吉祥话,这又过了正房,过了财房什么什么的。绕来绕去,绕了一大遭,脚脖子都要走断了,才听到入了厅堂。四周一大群人开始说起了吉祥话,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总之和外面在街上听到的完全不同。司徒颜也没心情听他们说那些没用的,只想赶紧拜完堂,让她脱下这一身繁重的凤冠霞帔,好好的歇一会儿,她真的要累惨了。
没想到的在后面呢,他们刚到厅堂没多久,外面便传来內侍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
我的天呐,皇上来了!司徒颜还没来的及细想呢,就有人将她按在了地上,这还没拜堂呢,就先拜上了君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起身喊道。
“平身!”男人沉稳的声音响起,司徒颜便被人搀了起来。
嘉元帝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说起话来难得的真挚和动情,“今天是睿儿的好日子,朕今天不是君王,只是寻常富贵人家的一位父亲。儿子成婚,做父亲的陪在他身边,来见证他的幸福!”
祁睿没有言语,目光沉静地望着他,脸上没惊没喜,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众人心里却是暗暗的惊奇,皇上不仅出席了睿王的婚宴,还说了这番话,看来睿王在他的心中分量比想象中的要重的多。同样是儿子,除了未成年的那两个,盛宠不断的姚贵妃生的十三皇子可现在还囚禁在十三皇子府呢,在场的十六爷祁覃,虽然比十三爷要得皇上喜爱一些,可是皇上对他也没喜爱到如此地步。现在皇位继承人未定,照此看来,还是眼前的睿王胜算最大。他们往后可要存了心思,好好的和睿王府来往了。
李公公抬眸看了一眼祁睿,低声对嘉元帝说,“皇上,要拜堂了,睿王和王妃要给您行礼呢!”
嘉元帝就满面笑容慢慢地坐到了堂上。
司仪在一边高声地喊着,司徒颜就更像一只木偶了,由人压着身子跪拜起身,转身跪拜又起身,转身又跪拜,转了个晕头转向的。等拜了好几拜后,身边凑热闹的声音便高昂起来,嬉笑声不断,众人拍手叫好,随着‘送入洞房’的声音响起,她才明白为什么大家情绪那么高了,原来终于结束了,大家能安安心心地坐下来好好的吃口东西了。
她又由人扶着走到了外面,在庭院里走来走去的,走入了一间房,被扶着坐了下来,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脚步渐渐远去,好像是出去了。周围及其的安静,她心想这应该是洞房了吧。哎呦妈呀,终于结束了,放过了她,她真的又累又渴又饿的,现在好想躺下来好好地歇一下,再大吃一顿。
由于周围极其安静,司徒颜以为是没有人的,她眸子在红色盖头遮住的空间里转了转,低声地问道,“绿儿,你在吗?”
她的话一落,屋子里就响起了压抑的低笑声,把司徒颜吓了一跳,天呐,原来屋子里有人呢,她以为这么安静,屋子里是一个人都没有。哎呀,既然有人怎么一个响声都没有,这些人真是有做鬼的潜质。
全福人递了拴着红绸的喜秤给祁睿,说,“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原来祁睿也在屋子里,还在自己的身边。司徒颜一听他要挑起喜帕,心里一个激灵麻遍了全身,心跳更快了,使劲地攥着手中的玉如意。
祁睿立在司徒颜的身边,慢慢地将喜秤伸到喜帕里,轻轻地一跳,大红的喜帕就被他挑了下来……
司徒颜睁着圆圆的眼睛就去看他,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红色的喜服映衬下更加精致,尤其是嘴角的那抹笑意,淡淡地,却令人炫目,让人很难将目光移开。
祁睿亦在看她,一张芙蓉秀脸,圆圆的清澈如水的眸子,双颊微红,唇角轻抿勾起,这个时常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女子,就真的成为了他的新娘。
全福人含笑的目光在俩人相绞的视线上落了落,红着脸也抿紧了唇。真是新婚的小两口,这刚见了一面,视线就分不开了。不过,她可不敢就这样让他们干看着,因为还有好些的流程还没走完呢。
全福人将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咳了几声,两人清醒过来,各自收了视线。
司徒颜一想起她刚刚一直盯着祁睿看,就觉得臊的慌,红着脸低下了头。祁睿垂眸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甜丝丝的。
全福人又从身边的宫人捧着的托盘里接过一个红色的喜碗,用缠着红绸的筷子给司徒颜夹了一个饺子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咬一口,司徒颜张嘴轻轻地咬了一口,含了一口的生面,下意识的想吐了,她目光在眼前捧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宫女手中的托盘上略过,就没立即吐出口。
全福人笑着问她,“新娘子,生不生啊?”
司徒颜含着生面,抬眸看着她,认真地说道,“生!”
她这话一落,一屋子的宫人包括全福人都笑了,司徒颜脸上温度又高了几许,她转眸看向祁睿,发现他脸上没了刚刚的笑容,反而冷漠的很,她心里燃起的火就被扑灭了,她不懂,为什么他会有那种表情,明明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怎么他刚刚的那个表情,倒是看上去反而会很不开心呢。
“新媳妇说了,她可是要生的……”全福人笑容满面地说,“那我们就恭喜王爷王妃新婚大喜,早生贵子!”
她的话一落,屋子里的十几个宫女都行礼说,“恭喜王爷王妃新婚大喜,早生贵子!”
在众人的恭贺声中,合衾酒被端上来了,祁睿将挑了喜盘的喜秤扔在托盘里,就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全福人说,“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从此,长长久久!”
司徒颜抬眸去看他的脸色,他的眼睛中已没了任何的笑意,他的脸太冷漠,周身的气场太强,看着宫人手里的两杯合卺酒,就好像看着什么十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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