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慕容谦看出了他的犹豫,趁热说,“父王,等过几年您卸甲归田了,儿子要把这兵权交给朝廷,这兵权在手,谁也睡不踏实。”
镇远侯就抬眸幽幽地看着他,“谦儿,和平阳公主的联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论你说什么,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更改。”
慕容谦就冷着脸和他对视。
“祖传的戒指,你离家前,你祖母亲手递给了你,这两日就有旨意了,你准备一下。”镇远侯说道,红宝石戒指是他们慕容家世代相传的订婚信物,赠上了信物,犹如呈上了自己的心意,表明自己将终生不移其志。
“一生相伴,一世相随。”慕容谦笑起来,目光温柔的很,“这是祖母和我说的,让我套在自己珍爱的女子手上,我已经为它找到了主人。”
“你说什么?”镇远侯吓了一跳,问道。
“家族只认戒指,谁带着它,谁就是我慕容谦的妻子。”慕容谦一扫之前自个父亲不吭不响替他求赐婚的阴郁。就算赐婚又如何,他不承认平阳,祖母不承认,母亲不承认,慕容家族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承认,这个赐婚没名没实。
“慕容谦,你把戒指给谁了,你给我要回来!”镇远侯双眸如刀似剑,十分的狠厉。
“父王是想要列祖列宗不得安生吗?”慕容谦丝毫不退让,“祖训有云,赠上此物,冠于指尖,终生不移其志,若违此训,列祖列宗不得安生。”
“你……”说起这个,镇远侯的脸色都变了,一张脸黑了个透,“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的了联姻。你的婚姻不是一个小小的戒指能左右的。没人让你移志,你喜欢什么女孩子,你自己放在心里喜欢好了。至于家族那里,你在京城,不知何年何月回安城,和平阳我们也照不上什么面,认不认也没多大区别。”
“父王……”慕容谦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当即脸色更不好,面色严肃地看着他。
“这一段时间你在世子府好好歇着,等圣旨下来。”镇远侯打断他的话,没让他继续说,他们十年未见,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对他发脾气,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就负手离开了。
慕容谦望着他冷决的身影,原本被捂热的心又重新冷了下来,他心中攒起来一股子怒火,越来越难以克制,一怒之下,抬手就将餐桌上的碗筷盘子推到了地上。描金的碗碟碎了一地。
慕容谦这个人,一向眉开眼笑,玩笑任意开,从来没红过脸发过火。他的自制力和承受能力一直都很好,即便是生气,也都掩饰在内心深处,从来不外漏。可是这一次,他失态了,都不在乎世子府是不是隔墙有耳,将他的行为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他不在乎了,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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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颜一晚上没睡好,早早地就起身,站在了窗户边一直看着还漆黑的夜色,婚期越来越近,祁睿回来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她心里焦急又有些害怕。
她是不愿意将未来想的太过于糟糕的,可不愿意归不愿意,事实摆在那里,是她逃不了的。她和祁睿的婚姻是利益的结合,可能别有用心,可能还会有别人。别有用心,她害怕,有别人她接受不了,她就只这样想着就觉得焦躁的很。
再有和他接触的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他对自己很是照顾,她心里也是有感觉的,她也害怕婚后和他朝夕相伴,灵肉合一,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没了初衷,没了自我,变成他们都讨厌的人
。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不知道要怎么平衡这种关系。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像以前想的那样,潇洒的走掉。
司徒颜仰头看着越来越淡的月亮光芒,不知道叹了多少声气。要是不发生关系就好了,将来或许能走的潇洒些。可是祁睿好像有说过他不可能不碰自己的,该怎么办?怎么办?司徒颜第一次知道了愁的滋味。
“要同居多少年呢?皇帝看上去还很年轻,他继位怎么也要十几年后吧?十几年睡在一张床上的男女不发生点什么怎么也不可能!”司徒颜望着天上的月亮,惆怅地自言自语,“反正自己也是要走的,思琪那么愿意跟他,要不成全他们得了!给祁睿下点药,让他们生米煮成稀饭,断了自己念想。男人都喜欢温顺的人,人家思琪心仪他,肯定会好好服侍他的,日久天长,估计也不会喜欢看自己这张冷脸……”
司徒颜这样想着,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她做的到吗?自己亲手将自己男人推给别人,她怎么想怎么抓狂。
好烦!
司徒颜又一声叹息。
干脆和他睡了得了。反正也没人用过,自己怎么也不吃亏,睡一个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王爷,总比当一个老处女好。他亲口说不会有侧妃,应该不是说说而已吧。瞧着那样子,他妈留在他心里的阴影不小。他登基怎么也要十几年后,到时候自己早把他用够了,然后爱找谁找谁,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矮油,好主意!司徒颜脑袋里一灵光,双眸都亮了起来。得亏他爹年轻,还能多操劳几年,她也能多睡祁睿几年。司徒颜激动的心扑扑的直跳,人家都说十几年后,夫妻之间就没有什么感情了,孩子是纽带,链接俩人之间的感情。这太好了,她也不担心自己不舍的离开他了,其实也不用十几年,估计七年都过不下去,不是有七年之痒吗。哎呦哎呦,太好了。她再也不用纠结了。有个年轻公公真好。
司徒颜心里因为这突然的灵光乍现激动极了。所有的担忧害怕都迎刃而解了。让思琪见鬼吧,傻子才会把老公推她怀里呢,她要是有本事等,照七年的时间等吧,等她用够了再说,哼哼。
从今以后,她要眼睛尖点,扫清祁睿身边的莺莺燕燕,专享他!
绿儿进屋的时候,就见司徒颜高兴的在屋里直跳脚。
“小姐,今日怎么又醒的这么早!”绿儿笑盈盈地问她,将水盆放在了架子上。
司徒颜脸上的喜色是掩也掩不住,咧着嘴笑道,“在想事情嘛。”
“看来是好事情。”绿儿目光从她笑脸上略过,走到衣柜边,给她取衣服,“您前几几日,整日闷闷不乐的,清雅都不敢和您开口说话了。”
司徒颜就鼓着嘴往水盆边移,挽了里衣袖子,掬了一捧水扑到自己脸上。
“那她也没少说话,小嘴整日吧嗒吧嗒的,也没闲着。”
“人家是问您想往新房里添置什么,到时候是您住,清雅不问您,问谁呢,回头要是不合您心意了,王爷该怪罪她了。”绿儿从衣柜里拿出一身米分紫色衣裙,道,“今日檬旻郡主约您骑马,吃完早饭出门吧?”
“嗯嗯!”司徒颜点头,“热了好几日,这天总算是凉快了。”
“是呢,今日太阳不大,隐隐的还有些风,确实是舒服。”绿儿边说边给她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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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要坐火车,还有两日偶就结婚了,婚后过了24,偶老家办完婚事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到时候加更。
第127章 檬旻心事()
司徒颜吃完早饭后,备了车就去于伯府找檬旻了。( )绿儿和清雅扶她下车的时候,只见于伯府的管家已经亲自迎了出来,身边还跟着檬旻屋里的大丫鬟。
“奴婢给五小姐请安。”丫鬟上前恭敬地给司徒颜行了一礼。
“可是郡主让你过来的?”司徒颜唇边带笑地问道。
“正是呢。”丫鬟回道,“郡主让奴婢在这里迎一下小姐。”
“小姐里面请,郡主已在府里备好茶点等候小姐了。”丫鬟伸手一引,将司徒颜往府里迎,司徒颜由绿儿掺着,走入了府里。
穿过假山雕栏画栋长廊,就走进了一处院子,身穿湖水蓝束腰裙的檬旻就带着丫鬟迎了上来。
“我是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来了。”檬旻就抓着她的手,和她边说话边往自己院里带,语气颇有些郁闷,“最近都要把我闷死了,我说找你玩去,我母亲说天太热,不让我去找你,说你日子快到了,别的把你晒坏了。天虽热,可也不会把人晒坏了吧,我往常都是在露天校场跑着玩的,也没见我晒坏了呢。”
司徒颜身后的绿儿和清雅就掩着嘴角笑,檬旻听到笑声,就瞪着眼睛看她们,“我母亲是危言耸听,我哪里有说错。”
“郡主自幼在校场长大,比较皮实,自然晒不坏。主子常年长在闺阁,身子娇弱,就照前几日那个天,一出门,绝对中暑。夫人不让您带她玩,是正确的。”清雅笑着说道。
檬旻就拽着司徒颜,眼珠在她身上滚过,哼哼一声,“我瞧着她比我皮实。”
“我是没你们认为的那么娇弱,身体比你们以为的要好的多……”司徒颜笑着说,“以前我也顶着大太阳站过军姿跑过步,什么事都没有。那时候,我还想晕呢,可是身体太好了,都挺了下来。看着别的姑娘一个个倒下去,抬到医务室休息,我特别惆怅。”
“你怎么了?”檬旻没听懂她的意思,就偏头问她。
“我的意思是,我也顶着大太阳跑过步,没你们想的那么柔弱。”司徒颜回道。
绿儿就拧着眉不解地问她,“您什么时候顶着太阳跑过啊?一到夏天,您就很少出门,即使是出门一般也都在早晨和太阳落山后,就这样奴婢都怕您晒着,给您撑着伞呢。”
“不会梦里跑过吧?”檬旻听了绿儿的话,就撞了下司徒颜,笑道。
“当我没说!”司徒颜耸了下肩膀,她高中大学都军训,哪一回都是太阳最毒的时候,站军姿,走正步,跑步,她身体很棒的,从来没有不适过。
几人在檬旻屋里,喝茶吃了点心,坐了一会儿,檬旻就进屋换衣服了,司徒颜刚好放下手中的茶盏,她就出来了,梳了一个利索的发型,穿着窄袖劲装,干净利索极了。
“我早晨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极简的装饰了,没有戴一件首饰,也换了身利索的衣裳,可是看到你如今的装扮,还是觉得自己这一身太过累赘,骑马就应该是你这样的,简单利索。”司徒颜揪着自己的衣裳很是嫌弃,她很羡慕檬旻穿的骑马装,英姿飒爽好看极了。
“那有何难!”檬旻伸手拉上司徒颜的手,往内室带去,爽气地说,“我还有一套紫色的骑马装,没上过身,送你了。”
“真的?”司徒颜面上就溢满笑容,神采飞扬起来。
“当然了,这你也怀疑啊。你是我好姐妹,一件衣服而已,我会舍不得。”檬旻就好笑的看着她。
“檬旻你太好了。”司徒颜就歪头将头放在她肩膀上和她亲密。
檬旻就缩了缩脖子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留着这劲,去和你夫君撒娇去,他应该吃你这套。”
司徒颜就傻笑了两声。
“傻样。”檬旻笑道,然后吩咐丫鬟将她新做的崭新的骑马装拿出来,又让人伺候给司徒颜穿上了。司徒颜看着铜镜中自己爽利的模样,眉开眼笑,圆圆的眼睛落在自己盘着发型的头发上,觉得很不搭,又叫来绿儿给她梳了一头的小辫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骑马咯。”檬旻拉着司徒颜的手往外跑,她的贴身丫鬟也跟在后面,绿儿和清雅也紧跟其后,由于司徒颜不会骑马,檬旻便和她同乘一匹,绿儿和清雅同乘一匹,其他丫鬟都坐马车,一行人就向郊外的校场而去。
两人一身装扮利索干净,又生的美貌,在街上骑马过得时候,格外的引人瞩目。
“第一次活的这么高调。”司徒颜转头对檬旻笑道。
“他们爱瞧让他们去瞧。”檬旻满不在乎地说,抓着缰绳,踢了下马肚子,加快了速度。
在马车上颠簸了半个小时的路程,她们便到了郊区驻兵的校场,一个个蒙古包星罗棋布,马蹄声,士兵的训练声,训斥声,起哄声不绝于耳。
“郡主。”她们一到校场,便有看上去年纪很小的士兵热络地过来替她们牵马。
“程纪筠在吗?”檬旻从马背上利索地先跳下来,抱着司徒颜的腰将她也抱了下来。
“程将军在。”士兵点头道,“不过可能没时间陪郡主。朝中的几位大臣陪着镇远侯前来视察,程将军作陪。”
“哦。”檬旻脸上失望就毫无掩饰,拉着司徒颜的手就向里面走去。
“程纪筠?”司徒颜看着檬旻满是失望的脸色,笑的不怀好意,“老实招来,程将军是谁呀?”
檬旻脸颊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就——一个将军……”
“只是一个将军?”司徒颜看了她一眼,抿嘴笑着说。
“就一个将军……”檬旻开始支支吾吾地说话。
司徒颜直接笑嘻嘻地点头,“那这个程将军一定风流倜傥,貌比潘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檬旻就满脸羞涩,“哪里有那么好,人长得也就凑合,性格木讷,一点都没有情趣。”
司徒颜就笑着望着檬旻,暧昧地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檬旻红了好一会儿的脸,才将脸凑近司徒颜,低声地道,“校场这么多人,我回回不让别人陪我练武,就让他陪着,这意思这么明显,这个榆木疙瘩始终不开窍,这种事情,难不成还要我一个女孩子开口啊。我好生气。”
“你觉得他喜欢你吗?”司徒颜瞅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怕伤了她的心。以她的想法,会将事情往坏处想,她想也许那个程将军心里没她,才不回应呢。
“喜欢吧!”檬旻没有因为司徒颜这样问她,就恼她,反而很认真地想了想,坦然地说,“不过我也不确定。我觉得他喜欢我。”
“你怎么看出来的?”司徒颜问道。
“他平常不笑,但一看到我就很开心。说话的时候会认真的看着我,有的时候我能看到他脸红,我受伤的时候他比我还紧张,有一次,我跟他们上山,下了大雨,我滑到了山坡地下,他救了我,背着我一路背到了营地,还有许许多多,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我就知道他心里有我,我能感觉的到……”
只是他不言明,她心里也是忐忑的。
司徒颜看着檬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