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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宝斋的小二带了两个打手去了裕亲王府。
宏伟肃穆的裕亲王府大门,站了两排带刀的侍卫。
小二瞧着这样子,心里有点忐忑。
不过,这几万两的银子要是要不回来,他们就要被东家送官了,到时候他们一家老小只能饿死。这么转念一想,小二就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招呼了打手,一起走向王府。
侍卫见他们杀气冲冲往王府门前走,连忙去拦他,“什么人?”
小二拱手道,“小的是墨宝斋的店小二。贵府听雪堂的程姨娘和太师府的姚小姐将我们墨宝斋的几个琉璃玩件打碎了。小的来是拿银子的!”
说着,他就从身上掏出单据,递向守门的侍卫。
守门的侍卫听得一口雾水,问道,“你刚刚说我们王府听雪堂的姨娘?”
“对,是听雪堂的程姨娘!”小二回道。
侍卫轻拍着脑门,半天后才想起一个人来,看向小二,“你说的该不会是荣国公府的那个嫡女程思琪,程姨娘吧?”
“是她,就是她!”小二见侍卫对上了人,很是高兴,“是那位姨娘让小的来府里拿银子的。”
“一共是二万三千两,您瞧瞧,这上面还有她的签名!”小二说着,将单据又递到侍卫眼前。
侍卫掀起一边嘴角,斜睨着小二,冷笑道,“谁打坏你们东西的,你找他们本人要。我们裕亲王府,不会为他们付账!”
小二急了,“程姨娘是你们裕亲王府的人,她打坏东西,理应你们来赔。”
“程姨娘!她只是名义上的而已。”侍卫冷笑道,“那么一个货色,早就被我们裕亲王府赶出去了。这件事情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你们居然不知道,就让她们这么诓了你们了?”
小二哑口无言。
“你们上当了!这个程思琪不是我们裕亲王府的姨娘了!她打着我们裕亲王府的名号诓了你们!你们赶紧找她要去吧”
小二仰着脖子道,“她名义上是你们裕亲王府的姨娘那也是姨娘,你们又没有休她,那就还是她的夫家!这钱,小的还是要和你们要!”
“该和你说的,我都和你说了!”侍卫推着小二,喝道,“赶紧走。”
小二被侍卫推的脚下一个良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是一想着几万两的空缺,他这后背脊就冒冷汗。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
小二坐在地上,扬着手里的单据,大声地喊了起来,“快来看啊,裕亲王府的姨娘,打坏了我们墨宝斋几万两的琉璃玩件,现在赖着不赔。”
“王府的姨娘打坏人家东西,明目张胆的赖皮,这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还有能让我们这些老百姓说理的地方吗?”
……
侍卫被坐在地上撒泼的小二激怒了。
“我不都和你说了吗?我们裕亲王府已经和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没了关系。这银子我们没理由给她付!”
小二说,“你把你们管家叫来,小的问管家要。小的手里有程姨娘亲手画押的单据,你们是赖不得的。”
侍卫怒道,“我们管家日理万机,没空搭理你!你赶紧走!否则,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你们赖人家银子,现在说不过,就要动手打人。”小二坐在地上捶胸撒泼,“这裕亲王府,真是欺人太甚了。把我们老百姓不当人看,损坏了人家东西蛮横不讲理不给赔偿!”
侍卫看停在他们裕亲王府,对他们裕亲王府指指点点的行人,心里十分的急躁,唯一的一点耐性也给消磨掉了。
他招呼来其他的侍卫,一起动手赶小二,嘴里还说着有关程思琪难听的话,说他们裕亲王府不认那个丢人现眼的女人……。
小二被五六个侍卫团团围住,摁在了地上,他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摩擦着,转向立在不远处的打手方向,艰难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这银子拿不回来,我们就会被东家送到官府!我们一家老小,往后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打手听了他这话,互相看了一眼,就连忙过去帮小二,一行几人就推推搡搡了起来,也不知道谁先动了手,很快就打的不可开交。
虽然冬天很冷,外面行人少,但是他们这一打斗,路上的行人有多少就围了多少,全数聚集在了王府门口,看他们打斗。
小二见行人渐渐多了,扯着嗓子喊得更欢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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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信()
第119章
姚灵茜和程思琪得知墨宝斋小二带人在裕亲王府门前大闹的事情,已经是一天后。
临近中午,姚灵茜母亲跟前姓张的嬷嬷来了她们所居住的小院,将这一消息带给了姚灵茜。
“你说,那墨宝斋的小二也去了我们家门口闹了?”姚灵茜愣了下,脸上的表情很是惊讶。
“是呢,那小二带着他们家婆娘和孩子,在咱们家大门口前闹了多半天,又是哭又是喊的。眼见街坊邻居越聚越多,夫人最后没法,给了那小二一万三千两,才将人打发走。”张嬷嬷看着姚灵茜说,“大小姐,夫人现在很生气,一定要老奴接您回去。”
说完,她就看见一向端庄大方,温柔如水的小姐脸色就变的铁青起来,没有一丝的笑意,暴戾骇人极了。她连忙低下了头。
姚灵茜思来想去,才惊觉自己中了司徒颜的圈套。
司徒颜和那小二在她面前嘀嘀咕咕说了那么长时间,临走时,小二又让她和程思琪在单据上签字,她以为小二会过来找她要钱,就在家里好好地等着。原来搞了半天他不是真要钱来了,是受人指使让她们出丑来了。
“司徒颜她算计了我!”姚灵茜啪地就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一双美目微微眯着,里面燃烧着火焰。
她没想到司徒颜会来这一手,设计她,毁她名声,让她出尽洋相!
姚灵茜只要一想到她即将成为京城中人人暗讽的对象,心里郁结就难以抒释。
张嬷嬷瞥了一眼桌面上打转的茶杯,看向自家小姐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小姐,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您还是和老奴先回去吧。”
“就这样回去的话,母亲一定不会饶恕我!”姚灵茜呼吸变得沉重,心里郁结的很,有点难以控制。她烦躁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直接往屋内走。
不行,她要好好冷静下来,不能乱了阵脚!
“小姐,您若是不回去,奴才回去没法和夫人交代啊!”张嬷嬷追着她的脚步,也跟进了内室。
姚灵茜站在橱架前,拿起了里面放着的花瓶,高高举起就往地上砸去,瓷器落在光洁汉白玉地砖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当她听到瓷器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后,烦躁的心情就稍稍地舒缓了一些。
她微微闭上眼睛很享受这个声音,过了一会儿后,她又拿起了瓷器,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张嬷嬷看着一地的碎片,心里是被人拿刀绞似的一样的疼,这可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银子。
他们家这位小姐偏偏有这么一个富贵怪癖,只要一生气或心里不舒爽就喜欢用这些好东西来发泄,什么青瓷,白瓷,玉在她这里,都会变成一地的碎片。
真是暴殄天物!
不消一会儿,橱架上的瓷器玉器空了,姚灵茜此刻的心情也已经好多了。
她踩着这些碎片慢慢地走到软塌上坐好,拿起了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水,“你回去和母亲说,我进宫了,陪姑母去了!”
“小姐不和奴才回去?”张嬷嬷惊讶地问道。
姚灵茜从茶杯中抬起头来,如死水一般的眸子看向张嬷嬷久久地没有说话。
张嬷嬷被她看的心里发毛,目光闪烁地躲了几下,最后还是勇敢地迎上姚灵茜的视线,开口,“小姐,奴婢出门找您前,夫人都吩咐了,让奴婢无论如何把您带回家,不让您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不三不四的人?”姚灵茜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她还以为自家母亲是心疼那些银子,和她惹出的那一通闹剧呢。想不到原来是因为程思琪!
张嬷嬷瞥了她一眼,慌忙地低下了头,“今日小二在门口谩骂的时候,嘴里明明白白地嚷着裕亲王府的程姨娘和您,夫人震怒,说您和这种声名狼藉的女人在一起,简直是自毁前程,所以勒令奴才一定要把您带回家去!”
“亏我还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她竟这么不了解我!”姚灵茜弯起了唇角。
她哪里有那么蠢,会真和程思琪这样的女人交心交好。
收留她,和她交好,不过只是因为姑母的意思,想借她的手来对付司徒颜罢了。
“小姐若是想要夫人了解,还是跟奴才回去,亲口和夫人说才好。”张嬷嬷话风一转,还是将话题引到让她回家的上面。只要她跟自己回去,这差事就算是完了,她也不会受责骂。
姚灵茜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着,双眸扑闪静静地沉思了片刻,还是决定回太师府和她母亲说清楚,免得将来外面又有什么风言风语,她又该对自己不放心,在背后拖自己后腿了。
“你等一会儿,我进里屋换身衣裳!”思定后,姚灵茜就往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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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丞相府。
碧儿从门房手里接过信件后,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手里写着‘颜儿亲启’的信,心里有一股冲动,想把它撕个粉碎。
这个慕容世子也真是奇怪,他不是回安城了嘛,远在千里,平白无故地给小姐写什么信啊!
她家小姐是睿王妃,他怎么就这么拎不清,不知道避嫌呢。
碧儿撅着嘴,嫌弃地翻着信封,她双手准备撕扯的时候,停顿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下去手。
这总归是写给主子的,她就这么私自给撕了,好像不太好!还是拿给小姐看看吧!
碧儿叹了口气,码了下信封上的褶皱,将信封放入自己胸口的衣服里,轻轻地拍了下,快速地往墨玉轩跑去。
墨玉轩。
碧儿进了屋后,忍不住搓了下手,她先伸着脖子往屋里望了下,尔后缓了口气,将胸口的信封拿了出来,慢着步子往屋里走去。
碧儿走进软塌,看着朝佛经的主子,轻声地喊道,“小姐!”
“这里不需要伺候,碧儿,你也下去歇着吧!”司徒颜头也没抬,认真地抄写着佛经。
碧儿看了眼她认真的眉眼,缓缓地开了口,“小姐,这儿,有您一封信!”
“我的信!”司徒颜听后,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艳丽小脸上的笑容难以抑制,心里十分的激动。
“快拿给我看啊!”司徒颜看着碧儿垂着的手,催促道。
她盼望祁睿的消息,就像久旱的土地盼望甘露似的,急切极了。
碧儿看着自家小姐期待的表情,手里的信像千金似的沉重,她缓缓地开口,“小姐,这信,不是王爷…。写的!”
司徒颜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圈,她看着碧儿严肃的表情,咧嘴笑道,“碧儿,你说什么呢?”
“奴婢的意思是,这不是王爷写的,是别人给您写的!”碧儿说着,将手慢慢地举了起来,将信呈现在司徒颜面前,说道,“门房说,送信的人说这信是慕容谦,慕容世子写给小姐的。”
“慕容谦?”司徒颜脸上的惊喜慢慢地褪去,刚刚希望有多大,现在的失望就有多大,她一双柳叶细眉紧紧地拧着起来,兴致不高地说,“这是他给我写的信?”
“嗯!”碧儿道,“门房是这么说的!”
“奇怪,他给我写什么信!”司徒颜垂眸看着碧儿手上的信,兴致不高。
碧儿见她一副不想看的样子,伸着的手就缓缓地缩了回去,轻声道,“小姐若是不想看,奴婢就拿下去烧了!”
司徒颜看着碧儿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拿过来吧,我看看他写了什么?”
碧儿捏着信的手指就慢慢地收紧。
司徒颜看向碧儿,伸出手,朝她勾勾手指,开口道,“拿过来吧!”
碧儿撅着嘴瞅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将信封双手放在了司徒颜的手上。
“我说,慕容谦是怎么得罪你和绿儿了,以至于你们俩一见到他就浑身蹦的紧紧的,像看恐怖分子似的密切地看着他。”司徒颜熟练地拆着火漆,忙里偷闲睨了眼碧儿不情愿的脸。
碧儿绞着手指道,“奴婢就是不喜欢他。原先小姐刚定下了婚事,这个慕容世子就不知道避嫌,一看见小姐就跟苍蝇看到臭鸡蛋似的,围上来赶也赶不走……”
司徒颜打开信纸的动作就停住了,她抬眸看向越说越来劲的碧儿,截住了她的话,“等会!”
碧儿连忙抿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她。
“你刚刚说什么?”司徒颜问道。
碧儿眨巴了两下眼睛,轻声回道,“奴婢说慕容世子不知道避嫌!”
“后面那句!”司徒颜开口道。
碧儿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儿,尔后慢慢地捂上了嘴巴。
许久之后,在司徒颜注视下,缓缓道,“奴婢食言了!”
司徒颜瞪了她一眼,双眸又放在了信上,缓缓地打开了。
当她双眸看见‘颜儿’这个昵称时,柳叶秀眉立即就拢成了疙瘩。
她皱着眉头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整个信。
就一个感觉,慕容谦太自我感觉良好了,通篇都在说让自己不要挂念他,自己保重身体,他一切都好云云的。
他是脑袋秀逗了嘛,怎么会以为她会关心他呢。他也不想想她一个已婚妇女,关心一个未婚男人这合适嘛!
“小姐,这信上写的什么?”碧儿见自家主子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问道。
司徒颜微微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眸时抬头看向碧儿问道,“我以前对慕容谦表现出过关心?”
碧儿摇摇头,回道,“小姐没有啊!”
司徒颜心里就有些诧异了,“所以,慕容谦是想要干什么。”
她就有点看不懂慕容谦的意图了。
她不觉得自己的魅力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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