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颜安慰她说,“舅母,您别这样说,老太君福泽深厚,一定不会有事的。”
人都是有生老病死的,这些生死的事情,他们心里也明白是不由己的。史晓慧抿唇朝她笑着,微顿后,想起来他们好不容易来一次家里,不能老说这些伤感的事情。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提起了别的话题,“睿儿母后是几年前去的,不知道这之前你有没有见过?”
司徒颜摇着头,“颜儿未曾有幸一览文惠皇后风采。”
史晓慧轻轻地摆着手,对她笑道,“没见过没关系,家里正好有一副文惠皇后生前的画像,就在老太君的屋子里,等一下,我带你看看。看完画像后,你就会发现,其实,睿儿长得像他母亲。”
司徒颜笑道,“那颜儿真是有眼福了,可以一览文惠皇后的风采了。王爷样貌出众,那文惠皇后不知道该生的如何的风华绝代呢。”
史晓慧笑说,“皇后很美的,就是女子看了都很难移开眼睛。”
“承恩公府都生的好样貌!”司徒颜美目流转,“刚刚一下马车,我远远地瞄着,就觉得府里的公子小姐样貌气质出众,都是难得一见的漂亮公子小姐,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史晓慧笑了起来,“他们啊,哪里能担的起你的夸赞,不过是五官端正罢了。”
说话的空档,几人就走到了一处院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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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承恩公府()
第69章承恩公府
福熙阁,众人刚到院门口,就有婆子高声通报。
“这是老太君住的福熙阁!”史晓慧边走边和司徒颜介绍着。
“嗯!”司徒颜笑着点了点头。跟随着前面男人的脚步,进了福熙阁的正屋。软塌前,坐着一个拿着书本读书的丫头,她见他们进来了,连忙收了书,立在了软塌上闭着双眼盘腿坐的老妇人身边,同时向他们行礼。
众人走到软塌前站定,岳钟琪退后一步,将祁睿烘托出来,史晓慧扶着司徒颜的胳膊,把她往人前扶了下,站在了祁睿的身边。岳钟琪轻轻地拍了下老妇人的胳膊,轻声道,“母亲,瞧瞧是谁来了!”
满头银丝的老妇人眼皮晃了晃就睁开了,双眼已浑浊,眯着的眼睛往他们的方向瞧了瞧,最后落在岳钟琪的面上,开腔后的声音吃吃呜呜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风烛残年的老人,双眸无神,口齿不清,让人看着心酸。
岳钟琪认真地听着老太君的呜呜声,等老人不说话看向祁睿的和司徒颜的时候,他开口说,“这是睿儿,您的外孙子,这是睿儿媳妇颜儿。”
“茜儿……”老太君嘴里蹦出两个不太清晰的字眼,但依稀可辨出是这两个字。她说着,瘦骨嶙峋的手就朝祁睿伸了过去,“茜儿……”
他母亲,文惠皇后闺名岳芊茜。祁睿唇角抿紧,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司徒颜的视线里,一向冷硬的男人,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岳钟琪见自家母亲识的祁睿,很是高兴,他说,“母亲,是茜儿,是茜儿的儿子。”
“外祖母!”祁睿竭力地掩饰心中的酸楚,他双手紧紧地攥着老人家的双手,镇定地喊了她一声。
识人不得的老太君,此时却能分辨出她眼前的男人来。她眼眶中有泪水溢出,从沟壑纵横的脸上滑落,一滴滴地低落在她的衣服上消失不见,她的口齿中只有两个字,“睿儿,睿儿……。”
虽然也不是很清晰,但是也依稀可辨出来。屋子里老的少的听着老太君的声音,都很动容,一个个都掩面小声地抽泣着。
祁睿点头应着,“外祖母,我是睿儿,您的外孙子。”
司徒颜瞧着他们团圆的样子,心里很是酸楚,她用帕子轻轻地擦了下眼角,缓了口气。
史晓慧用帕子掩着鼻子,声音哽咽,小声道,“从文惠皇后仙逝后,老太君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么多年,若不是有皇上和睿儿暗中请周太医看顾,用珍贵的药材吊着,早就不成了。”
“能撑到现在,已然是个奇迹。”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打击,确实是太大了。司徒颜心里又是一阵欷吁,忍不住在心里又叹了一声。
史晓慧抹了半天眼泪,才发现还让祁睿和司徒颜站着呢,连忙招呼丫鬟说,“快给王爷王妃拿凳子啊,倒茶拿点心。”
司徒颜说,“舅母,不必麻烦了。”
史晓慧笑道,“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应该的。瞧我都糊涂了,你们都来了好一会儿,还让你们站着,连口水都没喝。”
“是!”丫鬟应道就去忙碌了。
片刻后,众人就坐下了。史晓慧找着机会给司徒颜介绍家里人,她拉着一个年轻端庄的少妇给司徒颜介绍,“这是你月月姐,咱们家里人少,这女孩子就更少了,他们这一孙子辈的孩子中,就月月这一个女孩子。”
“月月姐!”司徒颜甜甜的喊了一声。
岳子月上前一步拉住了司徒颜的手,开心的很,“以后我可是多了个玩伴了。我的夫君是晋国公徐怀之孙徐晏宁,晋国公府离睿王府不远,就隔一条街。没事了,你来找我或我去王府找你。”
“好的月月姐,没事了一定找月月姐玩。”司徒颜也攥着她的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
岳子月给史晓慧送上一张灿烂的笑脸,语气轻快,带着撒娇的意味,“母亲,你别给颜儿介绍家里人了,我来说。”
史晓慧宠溺地道,“行,你说你说。”
司徒颜看着母女俩之间的互动,一眼就看出了岳子月是个被承恩公夫妇保护的很好的小公主,处处都能看出她过得很是幸福。她说话娇憨,语气甜美,眼睛和笑容都是一种极致的干净,像一颗澄澈透亮的钻石。在这个古代,一个女孩子被养的这么美好,嫁人了还能保持她这种作为姑娘时的天真和柔软,她的娘家和她的夫家势力真是不容小觑。
岳子月得到自己母亲的同意后,就拉着司徒颜给她一一介绍家里人,“这是大哥岳子慎,大嫂于檬芸,大嫂厉害,生了个三胞胎,二男一女,现在是咱们府头一号功臣。”
“哇哦。”司徒颜被岳子月嘴里的这个三胞胎给惊到了,她不可置信地问于檬芸,“大嫂,这可是真的,你真的生了三胞胎。”
于檬芸笑着点了点头,“孩子现在三周了,我嫌他们皮,就没带过来。”
岳子月转脸对司徒颜说,“没事,一会儿跟着大嫂去她院里看。”
司徒颜笑着说,“是一定要看看的,我还没见过三胞胎呢,真的特别的好奇。”
“三胞胎只是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但实际上没什么特别的,三个孩子长得也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于檬芸笑容亲切随和,看着司徒颜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兴致,“我前日回娘家见到了檬旻,她知道咱们承恩公府和睿王府的关系,就和我说起了颜儿你,她说你是她最好的姐妹。”
她对司徒颜真的很是好奇,司徒颜的事迹她也有所耳闻,什么打扮的花枝招展追十三皇子,和世家小姐在宴会上出手打架,什么被十三皇子踹入河里,等等,各种啼笑皆非的传闻。她原先还在想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嫁入皇家,还嫁给皇上最喜爱的儿子睿王呢,但是最后,人还真的嫁了,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回娘家,又听她家的刺头檬旻说她司徒颜是她的好朋友,能和檬旻做成朋友,还得到她的认可,那该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呢,她对司徒颜的好奇就更高了。这一次见到活的本尊,真的特别特别的好奇。
但是,见到本尊后,她怎么也无法将她和传闻里他们茶余饭后笑话的女主联系在一起。
“檬旻?”司徒颜惊讶地看着她,脑袋里在回想刚刚岳子月介绍她时提起的她的名字,于檬芸,这个名字怎么感觉这么耳熟……。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于檬芸给她解了谜团。
“是。檬旻。”于檬芸笑着说,“我是檬旻的堂姐。”
司徒颜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天呐,世界真是太小了,这转来转去都是一家人。”
“可不是!”于檬芸笑着对司徒颜说,“檬旻和我提起你来的时候,我也惊讶极了。我真的没想到你和她会是朋友。”
司徒颜兴奋过后,就笑说,“我们看上去性格差好多吧,所以不太像会做朋友的人。”
于檬芸点头,“嗯,檬旻性子急,嘴巴毒,又整天爱舞刀弄枪的,这京城中的女子没有能受的了她的。颜儿你就不一样了,你看上去是那么端庄温婉。你们性格差那么多,不太像是会做朋友的人。”
司徒颜听闻她的评价后,心里忍不住吐槽,自己长相温婉,所有的人就认为她温婉,其实她和这个词根本就扯不上关系。
司徒颜说,“我觉得檬旻挺真实可爱的。”
于檬芸笑道,“她在别人眼里的缺点,在你眼里全是优点,怪不得你能和她做朋友。”
司徒颜不好意思地摸着脑门笑了笑,尔后她问,“我好多天都没见过檬旻了,她还好吗?”
于檬芸搭话道,“嗯,很不错。能吃能睡能疯。”
司徒颜笑着直说,“真好。”
她和于檬芸扯了一会儿闲话,说起了她和岳子月的称谓,最后指出她和岳子月的称呼错了。祁睿今年二十五岁,而岳子月今年只有十九岁,岳子月应该称呼祁睿为表哥,称司徒颜为表嫂才对。而不是司徒颜叫岳子月为姐姐。岳子月看司徒颜比自己小,被她母亲一带就忘了辈分这件事情。几个人想起刚刚那错乱的辈分笑作一团。最后两人定下来,互相称谓对方的名字。
岳子月又给她介绍家里的其他人,都是一些男子,认了一下也没细聊就作罢了。
她们这里介绍完了,史晓慧就带着司徒颜,岳子月,司徒颜和于檬芸进了老太君的寝室,一同看文惠皇后的画像。
史晓慧从一个一人高的瓷瓶里拿出一件画轴,岳子月和于檬芸一同帮衬着她将画轴打开。画像上的身着浅粉色宫装的女子和真人一般大小,身量纤细高挑,双手轻轻地挽在身前,仪态万方。她面上挂着嫣然的微笑,眼眸微微地弯着,眸里有光彩流转,绰约如仙子。司徒颜的双眼从女子端庄中略显稚嫩的脸上略过,落在她眼角眉梢,唇边颊边,恍惚中可看到祁睿的影子。
司徒颜看着画轴上那句赠予‘芊茜’,说道,“若不是提前晓得这是文惠皇后,我一定以为画轴上美貌的女子是王爷同胞的妹妹。”
史晓慧望着画轴上浅笑嫣然的女子,温声启口,“这是文惠皇后十八岁生辰时,皇上亲手所画的贺礼。那时候皇后年幼,略显稚嫩,睿儿又长得极其像他母后,若是不了解内情的,一定会认错的。”
司徒颜看着女子胸口处挂的那颗璀璨夺目的红宝石项链,很自然地摸了下脖颈,原先空无一物的脖颈处,此刻能摸到一根链子。她微怔后,唇边就溢开一抹幸福的笑容,一定是祁睿趁她睡着的时候给她又戴上的。
这条链子是文惠皇后心爱之物,里面有祁睿对他母后的思念之情,祁睿将它转送给了她,她一定要好好的保管。
“姑姑长得真美。”岳子月叹道。
史晓慧轻轻启口,“那是自然,咱们承恩公府的这位嫡小姐名满京城,是咱们嘉元朝出了名的美人和才女。就是至今,都无人能够与之相较。”
司徒颜凝视着画卷上温柔美貌的古装女子,心里赞叹,怪不得文惠皇后仙逝几年了,皇上还对其念念不忘。这样一个世间少有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值得人牵肠挂肚。
“自古红颜多薄命!”史晓慧感慨欷吁,对岳子月和于檬芸说,“卷上吧!”
“是,母亲!”岳子月和于檬芸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卷了起来。
史晓慧将画卷重新放进瓷瓶里,对她们几人道,“午饭的时间到了,我们去外面看看饭菜准备好没有。”
“嗯!”三人点头,于檬芸扶着史晓慧,司徒颜和岳子月跟在她们一同出了内室。
外面祁睿和岳钟琪围着老太君在说话,岳家三位嫡子坐在他们旁边陪着。司徒颜远远地瞧着男人脸上溢着的点点笑意,唇角上也不自觉地上扬。
“饭菜都准备好了吗?”史晓慧询问她身边的贴身丫鬟。
“回夫人的话,都备齐了。”
史晓慧说,“往屋子里支桌子吧,支好桌子后就上菜。另外,你让管家去酒窖里拿几瓶好酒来。”
“是!”丫鬟应下就退了出去。不消一会儿,就有小厮抬着桌椅进了门,摆放了起来。
史晓慧温柔地对司徒颜道,“老太君行动不便,我们今日就在福熙阁用饭,不往别处折腾了。”
司徒颜将视线从满头花白的老太君身上移开视线,落在史晓慧身上,乖巧地点头,“舅母安排的极好。”
“嗯。坐下来歇一会儿,喝口水。等一下饭菜上了桌,我们就开饭。”史晓慧拉着她的手坐了起来,“檬芸,月月,你们也都坐下吧。”
“嗯!”于檬芸和岳子月坐在了她们身边。几个人在饭前的空档拉起了闲话。
岳子月歪着头对司徒颜笑道,“颜儿,你平日里在家都做些什么?”
司徒颜颇有点不好意思,世家女子通常在家读读书写写字,绣个花弹个琴下个棋什么的。她没有那种雅兴,看的书是外面小摊上卖的戏本子,弹琴她也会点,但也就会那几首雅致的,其他的用现在人的眼光来说是淫词艳曲,绣花她压根不会,就下棋还说的过去。想到这里,为了不让人笑话,所以她就装了一回,“我平常在家喜欢下棋。”
史晓慧笑说,“那和睿儿真是对脾气,他从小就喜欢下棋。你们夫妻俩啊,还真是夫唱妇随。”
司徒颜轻轻地挠着头,她只是随口一诌,胡说的而已。
岳子月嘟起了嘴,“唉,你都还有个喜好,不像我,整个闲的发毛。”
“你平常在家,不要老缠着晏宁,自己绣个花弹个琴找点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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