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娘从灶房走出来有些阴郁的说:“家呈,灶房后面塌了一角,把下面的米缸砸了个掉了一大块碴,还有水缸一晚上没回来也冻裂了。“
陈家呈转到后院去一看,可不是!灶房本来就半间房大小,这后角一塌就连那卧房都差点缺一块,已经有了裂痕。这泥土房本来就是旧房,勉强补一补又住了好几年,要是再有大风雪,这个房子住人都不安全了。
自己还有不少银子,可是想要开春在佩瑶那里盖房子,那么就不能在这个村里买个房先住,万一浪费了银子,佩瑶那生意开春要用的话,没有了怎么行,所以自己手头的银子现在不能动。
看看天色,虽然天晴,可是老是有很多低沉灰色云彩飘荡,今晚最迟明天,还得有场大雪,这房子住不得了。
她娘看他半天没回去,也转过来看看怎么样了,见陈家呈在那望天沉思。说道:“家呈,怎么样了,还能修么,要不然就烧热水和点泥糊糊,就将就两个月算了。“
“娘,你说我们去佩瑶家住怎么样?“陈家呈底下头对她娘道。
“这不好吧?“陈婶子迟疑道:”你俩男未婚女未嫁,住在一起多不好看,并且佩瑶那里也是一个山洞,没有房间,住了这么多人多不方便。“
倒是佳佳听到声音从屋里跑出来跟她娘说:“娘,我要去,我要去,瑶姐姐家比咱家大,也比咱家热闹,还没有咱家这么冷,我就昨晚上住了一晚上,今天回家一进屋就觉得像进了冰窟窿似的,还是瑶姐姐家舒服,还有我想李骏大哥家的小娃娃了,那么小好可爱。“
她娘捏了她脸蛋一把,道:“你敢说你不是想去瑶姐姐家吃好吃的!“
佳佳吐吐小舌头耍赖:“才没有呢,我帮瑶姐姐干活,她要开店了一定很多活,对,我去帮忙。“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不过她这话也提醒了陈家呈道:“娘,佩瑶家没有个壮劳力,什么都靠她们娘们孩儿,吴伯的腿不方便,住在山里也没个帮手,不如我们就搬过去算了,反正那里没外人也不会说什么,就住到开春盖房子,两家也有个照应不是!“
她娘哪能不明白儿子的心事,现在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恨不能天天腻在一起才好呢。
不过这举家搬到别人家去住,吴家夫妻会不会不开心,说是帮忙,跑到一起吃住,这是占小瑶便宜呢?
她这样想也这样问出口了。
谁知陈家呈和佳佳一起摇头,佳佳说:“不会的,吴伯和吴伯母连带吴香草姐姐都是非常善良的好人,要是知道我们家房子不能住人了,他们都会邀请我们过去住呢,就当帮把手呢!”
看俩孩子一口同声的都夸赞她家好,陈婶子抿嘴一笑打趣他俩道:“看你们两个,人家就那么好,要不就把你们俩送给她家算了,省的嫌弃自己家贫寒!”
佳佳看她娘醋了,也笑嘻嘻道:“送就送,不能光送我俩,还得把娘和李骏大哥都送给她家,我们去吃大户去,谁让瑶姐姐家里肉多,做的还美味呢!”
她娘嗔她:“就你调皮,要是去人家住,别人给你脸色看可不许哭鼻子!”
“才不会,我瑶姐姐最开始是一个人住的,她喜欢大家去陪她,热热闹闹才好,到时候我帮瑶姐姐做菜,学会了我就做饭,不让她动手,她就会更喜欢我了!”
听了这话,重色轻妹的陈家呈才满意的点点头道:“理应如此!”
换来了妹妹的两个大白眼!
果然,陈家呈跑去佩瑶家一说,佩瑶就答应了。
她家本来人就不少,也不差他们四个了,毕竟小年那天睡的也挺好,还是很宽松的,尤其他们四人都是能干活的。
佩瑶的布艺需要佳佳娘俩帮忙,给藤艺擦油只有吴树是不行的,自己又忙着编藤,所以这两个壮劳力是不可或缺的。
正愁怎么叫他们来呢,大雪天来回也不近,这下刚好瞌睡来了枕头!
都下午了,佩瑶赶紧和陈家呈赶牛车去搬家!(。)
第一二七章 搬家()
陈家呈认识佩瑶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跟她单独在一起!
他赶着牛车,后面车斗里坐着佩瑶,两人正要回陈家搬家,佳佳娘俩和李骏都在家里收拾呢,院里的雪就扫出一条道可以通牛车就扔那了,以后都不想回去了。
两人在牛车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尤其程家呈,心爱的姑娘就在身后,下意思的就挺直腰背,本来就笔直的后背,现在更是拔高僵硬许多!他感觉后背都渗出来了汗液,一片粘腻。
佩瑶倒是悠闲,坐在垫子上,用兔毛披风包裹着身体,脑袋上帽子和围巾,遮挡的严严实实,就露出中间的眼睛鼻子和嘴巴,正歪坐那看景色呢!
一路顺着靠河镇和镇后小路,牛车晃晃悠悠,都要给雪景看腻味的佩瑶摇晃睡着了。
等到下了路口陈家呈才懊恼的想,今天这牛车怎生这样快?感觉才刚出来就到家了,自己还什么话都没说呢。
可是已经到门口了,想说什么也晚了,把牛车在院外停好。
陈家呈跳下牛车,看到那抓着披风,小脑袋却一点一点打盹的佩瑶,他真想伸手给她抱下来,让她进屋好好睡,一时心动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她!
“家呈哥哥,这是谁啊?怎么你们孤男寡女在一块也不怕人看到啊!”一个拔高声音的女生喊道,给吴佩瑶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就精神了,大眼睛如同含了雾一样迷蒙,转圈看了一下,就看到青天白日下的一张大白脸,瞬间惊悚!
陈家呈都没舍得叫醒佩瑶呢,竟然被人家吓醒了,还有那刚睡醒时的呆萌,给他那颗春心更是添了一记猛药!
来者正是那赵春花,故意扭搭扭搭的走向陈家呈,还用敌意的目光看着佩瑶。
“噗!哈哈哈!”佩瑶笑的不行,这是现实版的如花姑娘啊,看这身段,看这长相,不是陈家办席那天捧哏的傻姑娘么,怎么打扮成这一出?
看到给佩瑶逗乐了,陈家呈的神色缓了缓,瞪了一眼找春花,要是敢再惹乎到我小家佩瑶,可别怪自己大实话打脸了哈!
可人家赵春花要是有眼色,就不至于能跑到他家要饭了,于是就见她怒气冲冲的两脚叉开,双手掐腰,对着佩瑶就怒声道:“你这个人好没有礼貌,我同你说话了么,你就笑的那么大声!是不是笑话我啊?“
看到她火柴人的造型,佩瑶更是乐不可支!在牛车上站起身来,搭着陈家呈的肩膀下了牛车,还拍了拍他的胳膊,意思是小子,桃花来了!边捂着嘴哈哈笑着进了院子。
全程无视了那傻乎乎的姑娘。
这佩瑶站起身比那姑娘都高,看那气势赵春花也不敢比划,就是看她进院了才马后炮的觉得生气,冲陈家呈撒娇道:“家呈哥哥,你看这是什么人啊,老是笑,是不是傻!“
陈家呈看自己家已经定下来搬走了,也不用和这姑娘扯了,以后都不想见到她了就说:“赵春花,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能不能不要叫的那么亲热,还有我们家要搬走,以后都不回来了。“
赵春花一听这话愣愣道:“家呈哥哥你不要我了?“还从那有些倒三角眼里挤出两滴眼泪,在脸上的白脂粉上淌出两条沟。
陈家呈脸皮抽动,感觉有些反胃,硬生生道:“我说赵春花,你还能不能有点自知自明算了,我反正要搬走了,你赶紧回去吧,别来打扰我了,忙着呢?“
说完他就大步进院忙活去了,他没说明的是,长的又丑,还老来家里讨人嫌,以前虽然黑点,不过也就是个正常姑娘罢了,可现在这幅鬼样子,真真的丑人多作怪,要不是怕她那个泼妇娘在他们临走的时候闹一场,说什么也得好好埋汰她一下,一出心中恶气!
别说什么姑娘家家的,不该那么对她,可是陈家呈敢保证,就是被自己骂了,转头不知道她那娘又说些什么,就还会死皮赖脸缠上来的,完全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的人,你和她好好说话根本听不懂,就对她那种不知所谓还缺根弦的人,不发飙的都是圣人!
走进屋子,看到家里最大的两件:两张床,一张大的已经咯吱响了,修也修不好,太旧了,倒是自己睡的那个新买的小床还挺好的,跟她娘商量了一下,床也不好搬运,就要那个小的吧,大的就送人。
先把小木床搬出院子,倒扣在牛车上,四腿朝上什么也不耽误放,看看周围,那个傻妞可算是走了,松了口气。
屋里什么东西,除了床上用品和衣物箱子,破桌凳子都不要了,几下就打好包了,主要是灶房里的吃的要好好收拾,调料,米面,冻肉什么的,都用布口袋装好,原来成袋的就直接拎上车,零碎的就用锅盆装好。
说句实在的,这两年过得也是够艰苦的,家里穷的叮当响,要不是陈家呈回来之后置办点,她们搬家怕是卷巴卷巴就没有东西了。
不过现在东西也不多,陈家呈一直惦记着搬走呢,根本就没置大件物品,就是吃食上多了些品种。
她们这热火朝天的全部都包好盖好了,陈家呈和李骏就一趟趟往车上搬,两个汉子,几趟就搬完了。
最后陈家呈抱着酸菜坛子出门,大家都等在牛车边,等他最后搬出来就可以走了,就看到远处两个人边跑便喊“陈家大姐“。
陈婶子和佳佳看到那两人眉头一皱,赶紧把露在上面的小东西都用破被盖好,然后一屁股坐在边沿压好,佩瑶也有样学样,压住一边,看的陈家呈直乐,这俩人是洪水猛兽呢!
待两人跑进,好像是那赵春花去别人家把她娘找回来的,要不然不能耽误这么久,听说他家搬家早早就跑来占便宜才对。
陈婶子拿着一只特意留出来的冻野鸡,递给气喘呼呼跑过来的娘俩,没让她俩有机会回开口,说:“赵氏,你这男人病了你也不在家伺候着到处乱跑,这是野鸡顿给你家男人补补,屋子里的东西都归你们了,房子你们要住就住吧。这天色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说完坐上牛车,陈家呈一扬鞭子,牛一用力就拉动车子前行,赵氏“哎,哎“了半天,看她们头也不回的走了,一跺脚推门进院去了。
风风火火的拎着一只野鸡,屋里灶房一看,跳出院外,冲走远的牛车“呸”了一声,道“穷鬼,就剩点拿不走的破烂了!”
看看手里的野鸡心想可算是有肉吃了,看看身后跟着的闺女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这肉没你的份,白瞎了老娘的脂粉了!”
说着也不管她闺女脸上,淌出眼泪流成两条黑沟,风骚的扭着屁股回屋了。
剩下赵春花呆呆的站在那里,好想随着家呈哥哥一起走啊(。)
第一二八章 齐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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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一路上都兴奋极了,抱着她瑶姐姐的手臂不放,还撒娇道:“瑶姐姐,我终于可以和你住在一起了,我最喜欢你家了,特别自在还好玩。”
佩瑶笑道:“行了,等到家就知道好不好玩了,你瑶姐姐给你留了一大堆活呢!”
又抬头问赶牛车的陈家呈说:”家呈哥,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染布料的染色草?“
倒是陈婶子插口道:“这个我知道,之前我和县里绣房也多有来往,知道他们的布匹染色用的草多是托固定商队到处去乡下收的。有的商队收到了染色草却没有固定染坊收,所以就托大杂货铺帮忙寄售,也有个人小织布作坊的染色草就是从那里买的,所以你要想买染色草,去大杂货铺就能买到。“
佩瑶点头说:“能买到就好,到时候等积雪融化就麻烦家呈哥,去县里帮我买些染色草。“
陈家呈看夕阳都要落下去了,实在是不能今天就去给佩瑶把事办了,只能道:“今天下午官路上的积雪,就被官府派人清理干净积雪了,要是今晚不下雪,我明天就去给你跑一趟,这两天怕是还有大雪!“
到镇子上了,佩瑶让牛车停一下,下去买了个账本和砚台,还有一支小楷毛笔。
旁边时刻不忘跟紧她的陈家呈奇怪问她:“你还识字?”
两人出了杂货铺佩瑶说:“不算认识,我家里那边的字和这里有些不同,连蒙带猜的能认得一些。”说完看了一眼这个壮实的家伙说:“你是认字的吧,到时候你教我?”
陈家呈有些脸红,挠挠头道:“行,我书读的也不算多,不过教你认字没问题。”
“那就好,到时候全家都跟着学学,以后做生意目不识丁可不行,家呈哥,你不想回学堂读书么,你的年纪还不大,学堂里多的是比你年纪大的学子呢!”佩瑶道。
听到全家都学,陈家呈有些失落,以为就两人学呢!时候瓜田李下,红袖添香的多亲热,白激动了,说:“去学堂学的就是书本考举只用,我又不想当官,所以我现在识得几本书,读写字没问题,也就没必要去那里耽误工夫了,毕竟还要养家糊口呢。”说着他还有些紧张,生怕她嫌自己没用不上进。
其实佩瑶挺满意陈家呈现在的状况的,家里人都还不错,极品的也没关系了,本人又识字又不迂腐,还不大男子主义,在灶房帮忙打下手什么的都做的极顺,一看就是平常家里也会干的人,看包饺子都比李骏强就知道了。
两人在铺子门口,感觉越来越靠近,她逃也似的跑回停在路上的牛车,等陈家呈上来驾车继续回家。
佩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才跑的。
每次陈家呈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就会紧张,引得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有些呼吸短促;并且那强壮的身子矗立在自己眼前,就好像隐隐的有种保护的姿态,时时散发着温热的荷尔蒙男性气味,让人老是感觉周身,也跟着有个小火炉一样温度上升,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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