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爹就去了。”吴蔓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大家都说是奶奶把爹累死的,奶奶就说是娘晚上没照看好,到处说是娘克死的爹爹,看奶奶如此恨她,也怕带累我们姐弟俩,就上吊在大门口了。”
佩瑶听了一哆嗦,他们这个娘也是个狠人,想想自己上午还去走过那个大门,佩瑶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不过那家里吊死过人,也是过不旺的,那家人自会有报应的。
吴蔓继续哭道:“可是自从爹娘都走了,家里的活没人干了,天天为了干活的事吵闹,我和弟弟就成了出气筒,非打即骂。
奶奶迁怒我们常常不给饭吃,有时候一天都没吃一口饭,为了不饿肚子,要不就是拼命干活,要不就是和弟弟出门去找,看我们可怜,周围邻居有时也会接济一下,呜。。。可是,奶听说我们出去讨东西吃,嫌我们丢了她的脸,更是发了脾气,说我们是馋鬼,少吃一顿都要馋死,硬是把我和弟弟打得趟在草堆里两天没能爬起来,弟弟都发烧的开始说胡话了。最后我拼命喊来爷爷,就给了一点酒让我给弟弟擦擦,他才坚持过来。
从那是起我们就没去讨过吃的,别人主动给的也不敢要,我更是每天被安排干活不得出门,弟弟就偷偷出去捡人家不要的菜,想办法弄给我吃,可是今天也被打的半死。。。”
吴蔓哭的抽噎的说不出话来,佩瑶听他们也是过的真惨,陪着流了眼泪。
她记得她进院时看到的满院大被套,这是全家的被套都给这个没吃饭的小姑娘洗了吧,那平常没看到的时候,那日子。。。真让人唏嘘。
这时洞口的草帘子掀开,吴树红着眼睛走了出来,看来他是听到姐姐的话了,他心里因该也是怨的。
光溜溜的头,趁着瘦弱的身体套着佩瑶的那个短打衫,本来佩瑶也不胖,这衣服他穿着就是有些宽松了,不过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
看他拎着脏水桶,知道他洗好了,让他把水泼到潭水对面林里,就在外面等着,换吴蔓进去洗澡。
已经是下午了,深秋的太阳好像离地面远了,光是照着也没觉得多热,加上微风阵阵,真是让人舒爽,会有好想躺在草地上的感觉,看着广阔的天空,飘荡的白云,什么都不去想。。。(。)
第七五章 天堂()
看这下午天气很好,佩瑶也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和吴树把藤桌和和藤椅搬到水潭边,端了两盘点心和栗子放到桌上。
在洞里找出,上次去铁匠那打匕首时,顺便定的一个铁桶做的炉子和一个大铜水壶,炉子里是在灶堂里夹出的几块燃烧的木炭。
佩瑶就在桌边烧水泡茶吃点心,还顺带看风景聊天,真真是惬意时光。
原来佩瑶用砂锅烧水,后来改了灶台,火炕上的锅不能随便换了,所以喝了几天大铁锅烧的开水,实在是水里有味道不喜欢,只能花了600文买了一个大铜水壶,毕竟这壶可以用很久所以也不亏。
而那个和匕首一起定制的铁桶,是用来做小炉子的。铁桶下面五分之一处装了几根网状,小指粗的铁棍,桶的下面还留了一个方形的小门,可以了挡住柴火用来下灰。
佩瑶在桶里面抹了一圈厚厚的黄泥,防止铁桶太烫了,还能正好给炉壁加厚这样可以坐住水壶。
两人坐在桌子边说话,水开了佩瑶就往藤桌上的竹节水杯里倒水,给吴树泡了一杯金银花茶,金银花是坡地上找的,不多都留着自己喝了,今天心情好,也有心情泡泡茶,谈谈人生理想啥的。。。
吴树哪里有机会吃到点心,他几乎都没有见过,唯一一次见到还是堂哥拿来眼气他的,还有栗子零嘴。。。
看着碧绿的竹节杯里,那细长的金银花在清亮的开水里转圈打转,他一时心酸涌了上来,还不敢相信自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真真是上午地狱下午天堂,心里一痛不由得大颗大颗眼泪往下掉,落在藤桌上摔成几瓣。
佩瑶伸手揉了揉他的光头,温声道:“哭过了就可以像前看,因为吃过苦才知道甜的可贵。你以前的人生也是你生命里的一部分,站在这痛苦的一部分上,你就可以伸手去接幸福,去珍惜幸福,因为你知道它的来之不易。”
看到他重重点头,佩瑶也感叹这个十岁的娃也是个早熟的,希望姐弟俩的后半生可以顺遂平安。
等姐姐也洗好了走出山洞,她也穿着和弟弟一样的短打衫,可是却比他更显瘦弱些,佩瑶招呼她过来吃零嘴,她的反应竟然和弟弟一样,看着姐弟两个坐在桌边低着头哭。
佩瑶想过段好日子就好了,可是现在怎么看这姐弟俩的光头和大布衫,怎么像刚出狱的,好有喜感,佩瑶咬着牙抽搐着嘴角。不能笑!一笑一定会给两个敏感的小家伙笑翻脸的。呜,呵呵。。。。
傍晚三个人齐心合力包一顿猪肉萝卜丝饺子,看着几个人脸上头上滑稽的面粉,和说说笑笑热闹的气氛,佩瑶觉得有人一起生活也不错。还有脚下的多多,挨个人蹭蹭腿,时刻不忘秀秀存在感呢。
煮好饺子,佩瑶在饺子汤里拌上一勺黑面,和几个捏碎的饺子喂多多,惊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这狗比他们养的都好。
看他们老盯着的饭盆看,多多转了一个方向吃,用屁股对着他们,挡住他们放光的视线!
佩瑶哈哈乐着,招股姐弟俩吃饭,那肥狗护食别理它。
一顿欢快的抢饺子宴过后,三人捂着吃撑了的肚子,在院里溜达消食,姐姐吴蔓突然道:“我第一次吃到饺子,真好吃,我只包过可是一个都没吃过。。。”声音越来越低落。。。
佩瑶故意用欢快的语气道:“好了啦,不要老是想着以前的苦日子了,现在有了本小姐,吃香喝辣不敢说,让你们吃饱那是没问题。”说着捏了一把吴蔓瘦瘦的小脸道:“不要老是伤心,女孩子就得开开心心的才能漂亮,要放宽心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天黑的透了,三人消食的也差不多了,佩瑶把洞口放着的油灯点着,领着两姐弟到炕边。
把油灯放在炕头的挡墙上,佩瑶把自己的被子铺到炕头,又把陈婶子给做的大棉被放到炕梢,对两姐弟说:“吴蔓就和我睡一个被窝,吴树你先睡这个被子,铺一半盖一半,明天再去买多两套。”
等俩孩子兴奋的睡进热乎乎的被窝,都舒服的喟叹出声,吴树兴奋的对佩瑶说:“瑶姐姐,为什么我觉得下面的台子是热的,好温暖啊!”
佩瑶扑哧一乐,每个人来她家都好奇这炕,不过对这几乎是自己一手制作出来的火炕,她心里也颇觉骄傲呢!
“这个是火炕,烧饭的时候,它就会被热烟烫热,所以可以热乎乎的在上面睡觉。”佩瑶解释道。
“哦,好神奇!”吴树过了兴奋劲,和姐姐又是大喜大悲了一天,精神很疲乏了,夜晚又睡到了安全温暖又柔软的被窝,就像妈妈的怀抱。。三人很快都进入黑甜梦乡。
清早,佩瑶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以为是家里备用的柴火着了,一个翻身‘噌!’就跳了起来,把炕梢还没有起床的吴树也吓得一下跳了起来。
吴树迷茫的问:“瑶姐姐怎么了?”
听到吴树的声音才想起来家里已经不是她一个人了,按下砰砰砰跳动的心脏,看看身旁果然吴蔓没在炕上。
听到说话,吴蔓从灶台处探身过来问:“我吵醒你们了么?”
原来是吴蔓在烧火,佩瑶的心里大石头落地,感觉还是没睡好有些迷糊,‘砰’的一声,佩瑶又趟回枕头上,迷迷糊糊想:可以睡懒觉了,有饭吃了。。。呼。。
姐弟二人一头雾水的,大小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还以为这瑶姐姐有起床气呢!
看到她又睡着,吴树也起床叠好被子,摸了摸柔软的大棉被,他孩子气的趴抱在叠好的棉被上,闻着被子上的阳光味道,贪婪的不想醒来这个梦!对,就是梦,他从小就做的这个梦,梦里他能吃到饭,能吃到肉。。还能吃饱。在梦里他开心的和父母姐姐一起在阳光下玩耍,梦里也有这么柔软温暖的被子。
他的梦是从大伯娶了继妻开始做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就每天拼命干活,姐姐小小年纪也被指派烧火洗衣,娘再累也是护着他们尽量自己来干。
看娘幸苦,爹也默不作声的开始加重做活,希望能让娘轻松些,可结果,累倒的时候,奶奶还怪他拖后腿,扔下那么多活,家里除了爹娘都被他们伺候惯了,哪肯动手,结果把娘也累成一把风就能吹走的骨头了。
终于爹没抗过去,娘受了打击,又受不起奶的磋磨和泼脏水,拖着垮掉的身体自尽在了门前,怕病倒拖累了两个孩子。。。可是,没有了爹娘护着,自己和姐姐过得日子,那真叫猪狗不如。。。如果现在是梦,他想一辈子不醒来!(。)
第七六章 又见()
边关俞州城
小将军临时居所的书房内,陈家呈和小将军和军师三人围坐在一张圆桌上。
小将军手里拿着两种草兴奋的道:“家呈,你可证实了马匹都爱吃这种草,并且这种什么苜蓿草就连俞州城周围都多的是?”
“回小将军,却已证实,我在回家探望亲人时,发现院外的这种草,马专门挑着吃,并且我在往返路途上,几乎日夜快马家鞭少有休息,但是却沿途专找这两种草喂马,马匹不瘦反壮,说明这种草对马匹畜类很有营养。”
陈家呈看了看小将军和军师两人认真听着,继续道:“等我回到边城,有意找到羊官用这草和其他草做实验,羊也是爱吃这苜蓿草。”缓了口气说:“我在家里的一个山里,还遇到一个放羊的老羊官,他说这种草不但可以收种子大量种植,还能在秋季晒干储存用来冬天养牲畜,晒干后也好过其它种干草料。”
小将军和军事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军师道:“你的意思是让周围农户多种草养牲畜?”
陈家呈起身向小将军施了一礼道:“家呈看小将军忧心这边城百姓日子过的苦,而这苦日子的源头是这蛮人之乱。
可蛮人之所以总是来抢是因为,他们没有可以种植粮食的土地,但是这种草却可以在蛮人广阔的山岭土地种植,而他们养殖的牲畜多了,是否可以与边城来换粮食等物”
说到这里,小将军‘噌’的站起身来,定定的望着陈家呈。
军师也赶忙站起身斥道:“荒野蛮人怎可与其交易!”
小将军一摆手道:“不,家呈说的有理,如果此事可行,不但解决了蛮人之乱,还可能富裕一方,甚至对父亲都有所帮助!”
小将军咬牙道:“如果成功,最有可能离开这边城回到成都!”小将军才不到20年纪,一家三代将军,其父在西边抵御邻国相犯。
其爷爷原老将军在此边关日久已经年迈,他刚成亲有了后代,才替将过来换爷爷回首都养老,而他早早就腻烦那蛮人屡屡侵扰。
谁不想回家享受美妾娇娘,谁想在这苦寒之地风吹日晒呢!
小将军对军师吩咐道:“去叫门客过来书房议事!”
陈家呈见自己意见被采纳,具体议事就不需要他了,遂向小将军行礼退出书房。
小将军低头思索都没反应。
陈家呈站在书房门口,心想幸亏是小将军,如果是恨透蛮人的老将军,别说接纳自己的意见,恐怕是都会给他打出去!
看向夕阳斜落的天边,红彤彤的彩霞映着他希冀的脸庞,终于有了可以退军回家的奔头了!
等我
这边吴佩瑶要出去拉糠喂鸡,嘱咐两人在家看家,让吴树没事去缓坡山,割点苜蓿草晒干,让姐姐吴蔓没事给他俩做自己的秋衣秋裤。
怕他俩在家不敢乱动,如果自己回来晚了,让他们中午想吃什么,就自己煮什么,给多多带一份就行。
叮嘱了两个跟班,佩瑶背起藤篓带上银子,往干爹家走去。
上了官路,佩瑶一路哼着歌,家里有了帮手就不用担心多多中午老吃冷食了,自己可以无忧无虑在干爹家多待会儿了。
还有佳佳家也很久没去了,等下带干妈去认识一下。
一路开心的合计着今天的安排,也没看到隐身在路边树林里的一个跟踪者。
来到干娘家,让干娘架着牛车带她去拉东西,因为她的秘密基地不想暴露,所以只能托亲近的人帮忙送一下。
干爹的腿偶尔下地方便什么的没问题了,所以也不用人一直盯着了,佩瑶还想多买点棉花给爹娘做新被子。
因为爹的腿不方便,所以今年干爹家不能砌火炕,为了冬天保暖,佩瑶才要多买棉花,让干娘自己做棉衣棉被。
来到靠河集,让干娘把牛车停到粮店门口,佩瑶走进粮店让伙计帮忙把米糠搬上车,就拉着干娘进了布庄。
干娘听说要给她买棉花说什么也不要,佩瑶道:“娘,往年就算了,今年爹的腿受了伤,那是万万不能冻到的,一旦冻伤,那真是雪上加霜,可能还会影响到以后走路。”
佩瑶知道干娘是不舍的自己花钱,又道:“娘,你看这棉花才15文一斤,一床被褥才不到200个钱,你说万一冻坏了我爹的腿,遭罪不说,看一下病,200个钱怎么也不会够用的,再说,这被子也不是就用一下,能用几年呢,平均一年才用几十个钱来取暖,你说划算不?”
她娘刚想说家里的被子晒晒还能将就用,俩人就听身后门口里传来“啪啪”掌声,并听到一个男声说道:“说的好,如果大家都把不重要的银钱用来保重身体,那么也不会多出那么多病痛,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啊。”
娘俩回头,佩瑶一见,又是那兆庭兆公子!他身旁还站着一个比他稍矮些的华服公子。
兆庭先对她娘打招呼:“吴婶子好!”他以为这是佩瑶亲娘,不过也歪打正着,这么叫没错。
佩瑶奇怪道:“兆公子,你家不是在县城住么,怎么这几次都是在这镇上看到你?”
兆庭一挑眉道:“是啊,之前去分店巡查,刚回来就是遇见你那次,现在闲来无事,我来镇上找这位同窗,昨天也是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