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的余额不足,请问是否欠账?”
“欠欠欠。”
反正她不要受这个痛了。
系统叮一声之后,谢沄发现,自己真的没有阵痛了,只是腰部还会有一点点酸,但是跟刚才的痛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最起码她都能睡着了。
一觉睡到三更,被湿漉漉的触感给惊醒了。
伸手一摸,果然都是水痕。
连忙叫醒身边的季景凛,连声道:“快快,羊水破了。”
睡觉之前,蔺政和已经跟季景凛交代了好几遍可能出现的问题。
因此季景凛虽然慌乱,但是仍然快速的做出正确决定。
将谢沄横抱起,快速的抱到侧间产房。
当正房有动静之后,整个未央宫又重新变得沸腾。
羊水破了之后,是不能再散步的,只能躺在床上待产。
好在有了好消息,已经开十指了,就等着生了。
这会儿谢沄才觉出真正的难熬来,疼倒是不疼,就是一种强烈的想蹲大的感觉席卷着她。
关键是稳婆和御医都不让去,说是不小心生到马桶里那就完了。
让她直接拉床上。
这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让她难受极了。
忍不住哭出声来,又被蔺政和严肃的喝止了:“娘娘,您现在正在生产,力气都要用在正道上,可不能哭,也不能哼唧,等会儿才要出大力气了。”
稳婆也跟着劝:“是啊,娘娘,您且忍忍吧。这要是待会没力气了,可如何是好?”
都这么说了,她能怎么办,只得跟待宰的羔羊一样躺着。
想了想不让哭,忍不住中气十足的骂起季景凛来。
“都是季景凛你个王八蛋,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怀孕。”
这话说的好像也没毛病,可是周围的人都吓得跪下去,一时间鸦雀无声。
季景凛由着她骂,还吩咐道:“备着蜜水,别等会儿渴了。”
一会儿又问厨下备的鸡丝酸汤面可曾做好,得到肯定回答之后,便安安稳稳的坐下挨骂。
“季景凛你个大猪蹄子,我好难受啊,嘤嘤嘤。”
她颠三倒四的就骂那几句,一是为自己出口气,二是转移注意力。
总是提他的名字,何尝不是为了给自己一点信心。
躺在产床上,心中的恐惧止也止不住。
她害怕一尸三命的结果,双胎太难生了。
系统都在一旁安慰她:“您也别多想,有我在,定然保你平平安安的。”
“而且吧。”系统弱弱的开口:“是不是双胎,也不一定。”
谢沄听到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她这胎动好几条腿呢,来来回回的她虽然分不清,但是手脚还是能分清的。
“说不定是三胎……”
谢沄觉得自己要马上去世了,双胎都快要把她吓死了,三胎反而觉得尔尔。
反正就那样吧,不就是生孩子吗,谁怕谁啊。
因此偃旗息鼓,也不骂了。
在外头的太后却忐忑了,朗声道:“骂啊接着骂啊,怎么不吭声了。”
说着推了一把身边的小宫女,让她赶紧去问问怎么回事。
一来一回的功夫,就听到小宫女回:“说是已经看到头了,忙着生呢。”
太后这才喜笑颜开:“盯紧点,有什么情况,赶紧来禀明哀家。”
没有骂声,季景凛也觉得不自在了,总觉得能听到她的动静,心里才安宁。
拉长耳朵听太后那边的动静,听到说已经能看到头了,这才放心下来。
紧接着又提起心。
原本觉得,他想要多少多少个孩子,想要多么健康多么的聪慧,这会儿都汇成一句话,娘仨能好好的,他就烧高香了。
这说要生了,就快的很,谢沄提前练过怎么呼吸,因此跟着稳婆的节奏,很快生下来第一个孩子。
嘹亮的啼哭声在侧殿响起,太后霍然起身,和季景凛对视一眼后,就忍不住趴在门上听动静了。
季景凛原本觉得这样没有仪态,可是看到太后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心里也忍不住了。
用同款姿势趴在门上,瞬间能听到里头的声音。
有杂乱的指挥声,也有谢沄清浅的询问声。
听到那平稳的声音,他这才算是彻底的放下心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大红襁褓就抱出来了,一瞧就知道,这定然是个公主。
“好好好,朕之第一公主。”季景凛高兴的跟什么似得,抱住就不撒手了。
刚刚擦干净的孩子,脸上青青白白的,还有些胎脂血迹,季景凛却觉得心中温暖。
一点都不嫌弃那些脏污,啪啪的亲个不停。
太后眼馋的跟什么似得,也想抱一抱,刚摸了一把,就被稳婆又抱回去了。
到底是冬日,还冷的很呢,孩子太小,还不能见风。
第一个出来之后,第二个就很快了。
听到哭声之后,两人熟练的趴在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
又抱出来一个大红襁褓,看的季景凛直了眼:“又是一个公主,朕之第二公主。”
他还没高兴完呢,就被太后一把抢走了,只见太后高兴的直乐:“哎哟我的娇娇生的小娇娇哟。”
季景凛:……
麻烦让让,那是朕的小娇娇谢谢。
这一次轮到季景凛只摸了一把,就被稳婆又抱走了。
太后怀中空空,有些失落,转过身开始训皇帝:“公主也好,不许你对沄沄有成见,这先开花后结果是常有的事。”
季景凛笑吟吟的应了一声:“您就放心吧,猫崽狗崽朕都喜欢,更别提是两个娇娇公主。”
“你呀。”太后斜睨他一眼,就忍不住笑了。
不嫌弃就好啊,她的娇娇定然是有后福的。
双公主比双皇子不知道好上多少倍,是个有福气的。
两人揣着手,就等着产房收拾停当了,进去瞧瞧受苦了的皇后。
谁知道久久不开门也就罢了,甚至又传来惊呼。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惊呆。
难道还有一个不成。
熟练的趴在门上听动静,果然是指挥呼吸的声音,那说明还真是有。
这下就比较刺激了,那两个就已经跟猫崽似得,这个可不得跟老鼠一样大小?
只是头两个比较高兴,这第三个,两人都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要了老命了。
谁知道没一会儿功夫,又听到熟悉的啼哭声,照样嘹亮极了。
揣着手等待,季景凛唇角本来只有两颗大燎泡,这下唇中也添了一个,瞧着还挺搞笑的。
只太后又觉得有些心酸。
三个孩子,这也太厉害了,生一个都受罪,三个那是受了老大的罪。
这么想着,她已经在盘点自己的小私库,积年存的好药材,都要拿出来给娇娇补身子,怎么也得养的白白胖胖。
“都是你个王八蛋!大猪蹄子!”太后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骂道。
一胎生三个啊,几十年没有听说过几宗的事。
但凡三胎,就没有养大的,哎。
皇宫固然条件要好些,可没经历过,这心中没底啊。
没过一会儿,稳婆抱出来一个浅黄色的襁褓给两人看,谁知道两人都兴致缺缺的。
打眼一扫就完了。
稳婆心中纳罕,这不是反过来了吗,她这接生一辈子,头一次见是公主高高兴兴的,是皇子反而平平。
但是主子们的心情,容不得她置喙,只高高兴兴的领赏便是。
一排三个孩子,两个公主,一个皇子,就放到她身边。
她伸长胳膊,都搂不过来。
三胎的孩子,比起正常孩子到底小了很多,但是比玉米棒子还是大很多的。
虽然瘦小些,也有三四斤呢,养活起来没有什么大压力了。
蔺政和也给检查过,说是三个孩子都健康。
谢沄顿时高兴起来,没有什么比娘仨都好好的重要。
生的时候鬼哭狼嚎,恨不得没怀过,这会儿幸福的直冒泡。
36。第 36 章()
养一个孩子会特别幸福; 养三个崽崽; 那生活就变得鸡飞狗跳; 不得安生了。
特别是两个大的; 脾气大的很; 一举一动都得顺心。
明明眼都睁不开呢,却挑奶,非得吃谢沄的奶不成; 两个奶牛一样的奶娘; 她俩是瞧都不瞧。
可谢沄她没什么奶; 看着胸不小; 想着粮应该很多的,然而现实很骨感; 她的奶还不够一个吃的。
按理来说; 两小只连她的样子都看不清,怎么会认得她呢。
但是奇妙的,一种别样的幸福感围绕着她,那种身心都被填满的满足感; 是一只不曾感受到过的。
看着两小只饿的吱哇叫; 而小皇子窝在奶娘怀里,早吃饱喝足,眯着眼欲睡不睡的。
和季景凛对视一眼; 无语道:“要不让御医下一点催奶的药?”
对方皱了皱眉; 有些不赞同的。
“朕仔细的问过了; 这孩子一个时辰要吃一次奶; 白天夜里都是如此,也太过熬人,你的身子受不住。”
白日还好些,也夜间这样,最是伤人身体。
谢沄咬了咬牙,偷偷将奶牛丹给吃了,这玩意儿能让她奶如泉涌,跟奶牛相差不离。
还不等蔺政和的药汤端来,谢沄就涨的受不了,那种又酸又麻又痒又疼的感觉袭击了她,简直比生孩子还难受。
而且每隔两个时辰,就有嬷嬷也给她按肚子,那种死去活来的疼,这会子想想,也比生那会儿难受多了。
将大公主抱在怀里,瞧着她攥着皱巴巴的小手,撅着嘴努力吃奶的样子,谢沄的眼泪一下子就掉落在锦被上。
心中涌起无法言喻的感情,那种血脉相连,令人不禁会心一笑的温馨幸福感。
季景凛不知道她会何落泪,吓的跟什么似得。
“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咬疼你了。”
谢沄摇头,盯着大公主不停蠕动的小嘴,又高兴的笑出来。
“瞧瞧,多会吸,小嘴一吮一吮的,奶就到肚里了。”
她这么一说,季景凛也凑了上来,笑道:“确实是如此,人真是奇妙,生下来就会吃会喝,一点都不耽误。”
两个人就孩子的样貌讨论了一个时辰,直到两个孩子都喂饱了,躺在臂弯里乖乖睡着。
季景凛和谢沄这才住口,只安静的看着。
又过了半晌,谢沄无奈的瞥向他,小声道:“怎么不去紫宸宫?”
季景凛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
将对方支派走之后,谢沄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是一溜三个襁褓,小家伙们攥着小拳头,睡得特别香。
这种睡意像是能传染,也可能是她实在太困了,不过看了一会儿,就跟着朦胧了眼眸,跟着睡着了。
她刚生完孩子,也是最虚弱的时候,却对孩子的风吹草动很敏感,不过略有些动静,谢沄很快就从浅眠中醒来。
就这样过了三天,她眼底是深深的青黑,人也有些熬不住了,白天黑夜都睡不了一点囫囵觉,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奶娘们好歹也有个轮班的,像她这,一个人照顾俩,一个喂奶要二十分钟,这两个就要四十分钟。
一夜起来四次,加起来就是三个小时了。
大人又不像孩子,说闭上眼睛就能睡。
但是自己生的孩子,哭着也要带下去,又不能扔。
这还不包括孩子换尿布呢,吃完就尿吃完就拉,完了就饿。
半夜又听到孩子在哼唧,谢沄实在起不来,就喊石榴将孩子抱过来,放到她胸上吃奶。
她还睡自己的,让看着孩子吃奶别呛着、别捂着、别压着的任务,交给了对方。
生完孩子本来就虚弱,再加上睡不好,虽然孩子在吃奶,但是她依然能睡着。
甚至睡的棒棒的,睡眠质量比孕期好上一点。
这才不觉得难熬了,刚开始的时候,季景凛也受不了,晚间影响他睡不着,白天精神就不大好,这习惯了有孩子声音之后,他照样睡。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孩子一天一个样,从红彤彤皱巴巴的小猴子,变得香香软软,白白胖胖,乌溜溜的圆眼睛,看着就让人高兴。
三个孩子也起了名字,分别是季清溪、季清辉、季清流。
小名就叫明珠、宝珠、清流。
谢沄想给小皇子起一个可爱点的小名,但是季景凛不允,也懒得再给他动脑子,直接就名字了事。
除个别几人能叫名字之外,其他人只能尊称大皇子,小名什么的就不重要了。
谢沄看着憨吃憨睡的清流,觉得确实没什么重要的。
他太好长了,生下来的时候,明明是最瘦小的那一个,现在两个姐姐都比不得他。
又白又胖,眼都快眯起来了。
躺在那里蹬胳膊蹬腿的,没有一刻能安生下来。
到了二十多天的时候,他更厉害了醒了就不要躺下,要围着屋子转圈圈,这样过的才高兴。
亮晶晶的晶簾是他最爱,一串串水晶从高处垂落,在烛火的照耀下,瞧着耀眼极了。
他就喜欢盯着看,还要上手去拽,关键他手不会用力,拽不住,他能把自己给气哭了。
端的是气性大。
跟面对两个姐姐的随和,一点都不一样。
刚开始她还担心,这孩子跟个面团似得,谁都能来扎一针,会不会不好。
谁知道他也是对人的,这就放心了。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以后她不生了,或者是生的晚,这孩子就是储君,性格对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不能软,也不能暴躁。
在室内呆了一个月,不能洗澡不能洗头,偶尔用艾叶擦一下,她觉得自己就要长毛了,好在明天就出月了,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高兴的腕上有些睡不着,不停的跟季景凛说:“明儿我去御花园走一趟,看看我的柿子红了没。”
她惦记了很久,可惜没有吃上。
那棵柿子树有百年了,是前朝遗留下来的,枝繁叶茂的,挂果不多,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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