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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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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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意洋洋:“加寿不依你。”

    五奶奶笑起来:“我的傻闺女,加寿如今养在宫里,更不会回来,我看你啊,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

    “为什么见不到?”小姑娘不服气。

    “你呢,以后是要在这里的,又不去京里,你上哪儿见她去,正经的收起你的吓人口袋,收一年的钱就知足吧,还敢想着年年收吗?”

    五奶奶笑着去了,小姑娘不管,抱着红口袋继续候着母亲,不信你不给钱,不信加寿不回来……

    ……

    军营里,陈留郡王漫不经心的看信。他们收的全是加急信件,信早到,这时候才看到。

    “一生两个?这是猪吗?生孩子足有一窝?”把信给辅国公,陈留郡王依然对宝珠有芥蒂。撇着个嘴:“岳父你看,小弟这娶的不是媳妇,竟是个生孩子的。”

    辅国公慢吞吞:“这亲事是我说的。”

    陈留郡王闭上嘴。

    外面,有人争吵着进来。萧观一揭帘子,吼道:“你会不会打仗,你不会打仗,让你家郡王教教你!”

    沈渭从他后面进来,一样的大嗓门儿:“我不会打,你别带上我就是,我安生营里呆着。我还觉得好呢!”

    “你看你怂的,小倌儿不在,你就不敢出战了你,姓沈的,就这亲事你还敢排我前面?”萧观怒火冲天。

    沈渭冷笑,就知道你也收到消息,我是小袁来信,说亲事我家排在你王府前面,这是娘娘亲口所说。你呢,肯定也收到家里来信,这就没有一天不拿我出气。

    小沈将军才不受气,反而反问:“我家将军不在,你就拿我欺负上了?”

    “你家将军不在,你家郡王在不是,我看着他,也不能欺负你,我是喜欢你,姓沈的,给面子你双手捧好。”萧观尖酸。

    沈渭一语揭破:“你再喜欢我,我也只能一个人跟着你去,我调不动别人,你想跟石头城似再拐我们跟着你,等我家将军回来!”

    “他算个屁!”萧观咆哮。

    沈渭抱臂,脚尖点着:“他算不算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小袁不在这里,苏赫都懒得打你。”你小王爷在苏赫眼里,也是个屁。

    “哼哼,那你告诉苏赫,让他有能耐到京里去宰小倌儿吧,爷爷我还不想侍候他!”

    帐篷里同时一震,陈留郡王也眸子一眯,雪刃般的光破睛似出来。

    “难怪最近打得没意思,也有半个月没见到苏赫,”萧观乐了:“没准儿他真的跟进京,报他家的血仇去了,哈哈,姓袁的,气死我也!”

    沈渭凉凉:“您这又气的是什么?”

    “爷爷我想宰苏赫这一功,到底不是我的,好气!”萧观随时要发狂。

    只要他生气,太子党全是乐的。沈渭让他骂的气,顿时平息。笑道:“老天从来开眼,”

    “滚!”萧观把他下面的话打断,转身大步,腾腾,走去辅国公上首,他一进来,就备下椅子,坐下端下巴寻思。

    是寻思,却又嗓门儿放开:“要不要告诉姓袁的?”眼角瞍着陈留郡王:“你家的亲戚,我让你做主好不好?”

    陈留郡王翻个白眼儿:“那不是你的弟弟,我让一半给你做主。”

    “好,来个人,我念你写信。”萧观抑扬顿挫:“啊,这个,小倌儿啊,”写信的人写上:“袁将军台鉴,”

    “苏赫追你大好头颅去也,望你砸他个半稀巴烂,贪功是混蛋,放他回来,余下一半我自会处理,切记切记!”

    沈渭嗤之以鼻,想得可真是美!

    说得好,贪功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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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加寿争宠() 
孩子满月的前一天,袁训从外面回来,径直去看宝珠。门帘自揭进来的,小袁将军搓着手,满面坏笑:“宝珠,明儿就三十天了吧?”

    他们分房而睡的日子,这就可以结束。

    宝珠没听出丈夫调笑的话意,站在铜镜前的她,听到自己丈夫进来,更加的懊恼。“不许你进来,快点儿出去,”

    袁训一听很奇怪,走到里面的门外,见真是有趣,这里总不怎么用的帘子也放下来。

    猩红色绣五福的夹帘子直垂着,好似一道银河挡面前。

    “你我就是牛郎织女,也到鹊桥会的日子,你放帘子又为什么?”

    他们住的房三间打开,一边是睡房,一边是袁训看书的地方,从成亲那天起,就很少放下两个侧门的门帘子。

    又要去揭这个门帘,宝珠在里面又羞又愤:“赶紧的出去,我没换好衣裳,不许你进来。”嗓音里都带上哭腔。

    袁训是赶紧的……进去,慌了手脚:“谁敢给你气受,让你躲起来哭?”见房中宝珠对着镜子轻泣,在她的手边高几上,摆着一堆的衣服。

    “呜呜,我不让你进来,你一定要进来,你都看见了吧,你看让你看个够,”

    袁训摸不着头脑,把宝珠抱到怀里追问原因:“出了什么事情?是女儿又不肯吃你的奶水?”宝珠拿拳头捶他,本来是假意儿的装哭,从他进来,就恼羞成怒,真的泪珠滚滚:“你明知道的,你偏装不知道,你进来看不就是为了气我,我不理你了,明天晚上不许你回来睡,”

    袁训喃喃:“看起来像是我得罪的你,可是我几时得罪过你,我除去办事情,就在家里陪你看儿子接女儿,多一步路也没有出去过,难道是我不出去,在家守着你,让你见到就不开心?”

    “呜呜…。明天我怎么办?”宝珠又哭出来新的一句。

    袁训福至心灵般的想到一个原因,对着小山似的衣裳看看,道:“是没给你做新衣裳?也是的,宝珠要满月了,没有新衣裳明天没办法见人。”

    “不是新衣裳,是衣裳…。”宝珠哭得就更伤心。哭着哭着,想到原因是对他说过的,他现在乱猜,要么是有意的取笑,要么就是不放心上,早把那个原因给忘记。宝珠在袁训肩头上蹭来蹭去,把泪水全蹭他衣上,哭道:“你取笑人。”

    孩子气的举动,让袁训失笑:“我说你女儿怎么天生就会这一手,果然是你的家传。”把宝珠扶去坐好,扳住她的面庞,取出帕子细细给她擦泪水,好声好气地再问:“到底是怎么了,你别让我闷在葫芦里行不行?”

    宝珠在他恳切的面容上打量好几回,才又往他怀里一投,哭道:“真的胖了。”这一回是真的很胖很胖:“比有加寿的时候更加的胖。”

    外面等使唤的丫头,见到小爷兴冲冲进去,都暗笑必然是和奶奶有一腔的话要说,就听到里面放声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

    然后奔跑声,东撞西撞的动静出来。

    丫头们不是红花和卫氏,是经过袁训和宝珠玩耍的,就都浮起狐疑,不知道里面怎么了?

    耳房里,袁训又坐到梁头上面,对着下面大笑:“我当怎么了,不就是你胖了,你早就胖的,而且胖的别人不能比,哈哈,这也值得哭吗?”

    宝珠叉着腰在下面气势汹汹,脸上挂着泪珠,怒道:“你再说,我就知道你是存心进来笑话我的,不许你说!”

    拖个椅子坐下,宝珠守在下面:“我看你一天都不下来不成?你敢下来我就不客气了。”把个拳头晃上几晃,对着袁训把脸儿一黑。

    “你这样子,哈哈,好贤淑的人儿。”袁训倚坐梁头乐不可支。

    宝珠想想也要笑,对袁训道:“知道大姐那天来说我什么,说我是好气的人儿,”宝珠笑眯眯:“你下来我不打你,我和气着呢。”

    袁训皱皱鼻子,这是一个鬼脸儿:“你当我会信你?”

    “我只罚你说一百遍对不住,就放你过去。”宝珠乐着去找纸笔:“说一遍写一遍,探花郎都说字儿好,大前年撇得我和加寿独自儿过,母亲和祖母也还没有来,欠我的拜年钱,欠我的春联对子,欠我的好听话儿,欠我的……”

    不大会儿,纸也找来,笔也找来,更把水盂砚台都取来,兴致勃勃拿椅子当书几,在上面研起墨来。嘴里还嘀咕:“白纸黑字的给我写欠条,以后只索慢慢的还就是。”

    袁训在上面瞠目结舌模样,腿勾牢梁头,往下探身子:“你还真是和气啊。”

    “怕了宝珠了吧?怕了宝珠你就讨个饶吧,”宝珠追赶出来一身汗,做月子睡出来的懒怠消失好多,又玩上来,在下面乐颠颠,见水不足,又加些进去。

    袁训好笑:“你玩欠条玩上瘾了,还敢要我写欠条?”

    “说起来欠条呢,我有好些话要对你说,”宝珠抿唇一笑,面庞肥白白的只想让人咬上一口。袁训就一跳下来,不偏不倚落到宝珠后面,把宝珠吓了一跳,袁训低头看墨汁:“这些我几时才写得完?”

    宝珠笑盈盈只顾着研:“所以这是罚你,写不完的,明儿接着写。”

    袁训陪她研上一会儿,并不写字,把宝珠搂起来:“进来是和你说话,偏偏你胖了瘦了的闹腾,走吧,也陪你玩了,该去说正经话了。”

    丫头们在窗外听着里面没有了动静,大家松口气,像是争吵结束。大家看花逗雀子,同时静候着里面随时会叫。

    ……

    “就是胖了的,正伤心明天好些人来,沈将军夫人,连将军夫人都过来,肯定会说我胖,以后不敢出门,所以难过,你就那时候一定要进来,不和你闹,难道和宝珠自己闹吗?”

    倚在袁训怀里,宝珠同他叽叽哝哝,坚持:“生过加寿就是没这么胖。”

    袁训一语揭破:“那时我不在家,你没处抱怨才是?”说得宝珠又黑了脸儿:“算你说得有理吧,但你也得有句话儿吧,不要气人的话。”

    袁训露出苦恼神色:“不就是让我发个誓吗?”

    宝珠黑眸盯着他。

    “不见王府的姑娘可好?”

    宝珠嫣然笑了,在袁训手上轻拍一下:“好。”心满意足地往袁训怀里偎偎,耳边又传来丈夫的取笑声:“都说开来,你说的那姑娘,只怕是我没见过的,这干醋还吃它作什么?”

    宝珠也知道自己无聊,不过有时候吃醋撒个娇儿,像是挺好。眯着眼睛笑:“那就不说她,来说说你要说的正经话。”

    “明儿满月,我去请了太子殿下,还请太子府中我以前的同僚。”

    宝珠会意。

    姑母是再出不来的,皇后娘娘一举一动都有人猜测,她再往袁家来一回,指不定又引出什么非议来。

    非议未必到姑母那里,全在袁家这里担着。

    姑母一定是想来看的,但不出来,也是一种体贴。她不出宫来过孙子的满月,太子殿下是一定会来的。

    “瑞庆殿下明天也来,加寿就更不用说。”袁训神色三分认真起来:“才刚去定下十个酒楼,就这不知道够不够。”

    听起来,像是满京里的官员明天都会过来。

    宝珠轻咬嘴唇:“和你说件事儿。”

    “嗯。”袁训转转面庞。

    “你说沈将军夫人她们,和哪一个说话更可靠些?”

    袁训一哂:“你问我,我又问谁?”疑心忽然上来:“你想对她们说什么?”他眸光似流星飞至,迅如闪电一般。

    宝珠嘀咕:“你怎么就想得这么快呢?”

    “是你话里有古怪,不是一般的事情,你会个女眷,还用对我说?”

    宝珠轻笑一笑:“没有古怪,是苏大人的亲事,我说过我帮着母亲操办,那天我们全家都在他新赏的宅子里,我想见见柳大人的夫人。”

    “见她作什么?”袁训伸出手抚摸宝珠发丝,轻轻的搔着,而宝珠舒服的嗯了嗯。

    “我让她帮我约柳老丞相,我要见他。”

    袁训的手停下来,并没有就问宝珠目的,而是想上一想。宝珠轻推他:“不用想了,我去见他最合适。”

    扳着手指头:“我手里还有柳家一半的欠条,不用你告诉我,我也知道用这些,还能扳倒他家几个官儿,但是,这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眸子忽闪一下,宝珠柔柔地道:“你又说皇上亲口说的,外戚不可以独大,横竖的,皇上已经这样想,我不想再落井下石,有皇上做主,当然皇上不是单为我们家做主,不过他是这样的想,就已经柳家的不幸,借这个机会,和柳家和解吧。”

    袁训又绕起宝珠乱发来,轻声道:“我们和解不了,太子妃一天不喜欢加寿,我和柳至就一天不是朋友,和柳家也要多加防备。”

    “和解,与防备他是两回事。而且看你乱说,你和柳至还是朋友,只不是知己就是。和你成亲也好些年,你是念旧的人,不然怎么会抛下京官不做回山西,还不是为了报答舅父。”宝珠悠悠:“我一直没多问你和柳大人,就是想着有什么,也许你们不好,是另有原因。”

    袁训微笑:“聪明,是另有原因。但就是没有那原因,还是我才刚说的话,太子妃一天不改变心思,我和柳至一天好不了。”

    “太子妃?”宝珠斩钉截铁:“我相信姑母,如今我百般的信她,她接加寿的心思不是忽然就有,应该是我有了加寿以后,姑母就想这样。想明白这一点儿,我现在倒不担心太子妃。我只担心,”

    冲袁训一笑:“我只担心我们能不能把儿子带走?”

    语气中,已经想离开的意思:“想家里院子种的菜,绿绿的肥肥的,”

    “跟宝珠似的,”

    宝珠白眼儿他,接着说下去:“中午想吃,就去现采。我要是京里长住着,就在家里开一片地,让人种菜去。就是不吃,看着也是喜欢的。”

    “嗯。”袁训的手把宝珠握得稍紧些。

    “在我们离开以前,把这事情赶紧办了,也能对加寿多放一份儿。”宝珠唏嘘。

    她的面上,似还有刚才的泪痕,又带着对孩子们的顶顶认真。出于真挚,让袁训无端的感动一下。

    他也暗问自己,为什么要感动?宝珠是自己的妻子,是孩子们的母亲。她在做她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还能又一回打动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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