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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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17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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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加喜啊。”柳云若回的俏皮。

    小十大笑:“油腔滑调,当时哪有加喜。重回。”

    “为你的胖大侄子,为你的黑三侄女婿。”柳云若如实相告。

    在他们的说话里,姜叔满镇定不少。他虽不懂什么叫胖大侄子,什么叫黑三侄女婿,但这一天早上,又坚持下来。

    五月里,重回杭州。太上皇来过,但袁征等初次来。钱塘大潮看得小手拍得通红,西湖上泛舟吃醋鱼。转到太湖弃车登船。

    “姜老丈,请。”尹君悦奉命请他。

    姜继财涨红脸:“等我家的船办来,我追你们去。”

    镇南王把他扯上船:“放心车,和我们的车队到约定地点等我们。”

    太上皇开始他的五湖生涯。

    船到扬州,张学带着两大船的秀才来拜谒,问一问,都准备进京春闱。赵夫人用心用意的给他们勾出重点,而姜伯昌原本是贪恋典故好听,此时动了真心肠。

    原来真的是个有名先生。

    姜继财看出来,晚上与长孙长谈:“你若愿意念书,再多的钱,家里也供得起。”

    姜伯昌糊涂在一条上面:“听说当官要打点。”

    “家里给你准备打点钱。”

    第二天,姜继财当正经话请太上皇拿主张:“咱们一天比一天熟悉,看得出来您是高门第,我孙子若是当官,准备多少打点钱合适?”

    “你算问对了人,问别人,他说的全是假话。”太上皇正色地道:“当官一要科举,二要心地,打点,只能掉脑袋。”

    姜继财学话给孙子听,姜伯昌不信,私下里又问赵先生:“你家老太爷犯呆气,他说官场不打点。凡我听到的,不打点当不了官。”

    “你才犯呆气,”赵先生把他教训一番:“你下科场不写一个字,贴一堆银票在上面,让我看看你中也不中。”

    姜伯昌苦笑:“科场贿赂,杀头的罪名。”

    “所以老太爷说打点只能掉脑袋,说的可对?”赵夫子沉下面容:“大公子,不是我泼你冷水,你这般年纪看书,只好认几个字,来往账目上不让人哄。科举?你还是算了吧,这得毅力。”

    姜伯昌怒指这会儿又“找补”书,在船头上摇头晃脑袋的白大帅和安书兰:“小姑娘都会看,我倒只能账目不让人哄。”

    赵夫子嗤之以鼻:“小姑娘会说话,就教认字。小爷们会走路就抡兵器。你以为他们年纪小,放到任何一个村里,都可以当老学究。”

    姜伯昌踉跄而去。

    姜继财已熟悉老太爷一行的套路,老太爷他们说好,他应该泼冷水降温。老太爷他们说这事儿不行,正当的,应该鼓动。

    对孙子怂恿道:“姜子牙多少岁拜相来者,伯昌,你莫非比爷爷还要年长?”

    姜伯昌第二天又出现在赵先生的课堂里,赵先生也依然用心教他。

    夏天到了,湖面上每每停驻之处,总有荷花盛开。戏水,成了头等大事。

    姜大采真的羡慕上来。

    自从吃瘪而轻易不和人见面的她,在船舱里不错眼睛看着孩子们游来游去。

    同时羡慕的,还有他们身上的水靠。

    安书兰已游的很好,说着静姝静姝,就能追上去。两条小鱼儿般在水中嬉戏,不时剥个莲子吃吃。

    安白氏不敢下水,却能坐在船头摆好吃喝,等小姑娘随时来拿。

    两船这一天并在一处,安白氏把大采姑娘的神色看在眼里,隔着船舱道:“姜大姑娘,你若玩,大大方方请人教你,这不难。只别自己憋着,除了气到你自己,你还能气到谁?”

    荷风下的水光很好,姜大采慢慢的走出来。垂着脑袋在自家船头,几乎和安白氏并肩。

    低声道:“她们瞧不起我。”

    “没有的事情。静姝姑娘从来惜老怜贫,我女儿更不会。”安白氏送一盏酸梅汤给她:“喝吧,天天闷着,我都为你嫌热。”

    “我也要。”水里冒出白大帅。

    “我也喝。”安书兰也趴上船头,嘻嘻道:“母亲,我们刚才追一条好大的鱼,”

    接过梅汤,还要望一望:“加冰了吗?”

    安白氏笑容满面:“加了。”她的语气里不经意间也流露自得:“看看你们多享福,水里戏着,梅汤还要加冰。一个人只加一个,可不许喝的太凉。”

    姜大采怎么听,都觉得炫耀,闷闷愈发上来。

    她不转变,白大帅不可能喜欢她。远处,萧镇又道:“大姐去哪儿了?刚才搅和我的大鱼,鱼跑了,她也走了。快来还我的大鱼。”

    “来了。”白大帅至始至终没看姜大采一记眼光。

    安书兰随后要去,走以前,小心翼翼地问:“姜大姑娘,你要来玩吗?”

    姜大采忧伤:“我没有戏水的衣服。”姜大采长的见识是,戏水原来不是打赤膊下水:“这衣裳没处儿买。”

    “是啊,这是我公婆给我做的,街上没有铺面卖。”

    姜大采垂面庞。

    不是有心刺伤她的安书兰吐吐小舌头:“那我去了。”扑腾几下走远。

    ------题外话------

    对不住,今天晚了。仔尽快把石头搞定,免得没事就折腾人。石头啊,赶快从仔身头里离开吧。

番外第五十三章,长江() 
    这个晚上,姜大采和安书兰成了好知己。晚饭后,坐在船头看月色如银。

    “我定的那家是个呆子,就知道赚钱省银子,一句俏皮话也不会说。我表妹的丈夫跟他不一样。”大采噘着嘴。

    八周岁的安书兰能哄她什么呢?想上半天道:“兴许你到他家,就会喜欢他。”

    大采叹上一声。

    人比人气死人,她拿做生意的人和这队里的小鬼们相比也是不能,何况是袁乖宝。

    正想再说几句,隔壁船舱里袁征等一起叫嚷:“乖宝舅母快来啊,分西瓜了。”

    安书兰小面容这就亮了,小身子也有个转向,歉意地道:“我得去了,你来吗?”

    姜大采说不上想去或者盼着去,就摇一摇头,随口道:“不就是西瓜,咱们坐在这里也有。”一盘子西瓜在她脚下。

    “可分着吃就是香甜。这是他们都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们。”安书兰笑嘻嘻站起。

    对着她的小身影,姜大采更为寂寥,继续独坐。夏夜月儿明亮,水儿也洁,但她无端生出心酸,对明月微有泪光。正准备出来的泪水更多,突兀的姜仲盛坐下。一大堆的抱怨:“妹妹,你也阵前叛变,你就是个叛徒,”他气的嘴角抽抽,把个拳头在脑袋上挥动。

    姜大采愕然:“我这就叫叛变?”随即,她有些明了,叹道:“哥哥,跟他们说说话也许会好些。”

    “好什么!跟他们屁股后面学吃苦头?”姜仲盛暴怒模样:“我不去,你也不许再和小鬼说话,咱们约好的守到回家,你不许学大哥三弟和小采……”

    “好哟,”隔壁船舱里爆发出一声姜叔满的喝彩。

    兄妹转过面庞,见到姜叔满坐在袁征等三个小鬼中间,挥舞拳头叫好,叫的传到外面来。

    袁征跳起走开,端着一木盘子西瓜回来,因姜叔满是客,先推给他,说了句什么,应该是给或拿这样的话,姜叔满笑容满面的取了,大吃嚼着,往下面滴着汁子,又痛快的叫好:“这一拳好,摔他,摔他啊。”他又暴吼出声。

    兄妹蹑手蹑脚走到隔壁,往船舱里看,见一圈儿小鬼都在这里,萧镇在摔柳云若。

    柳云若比划道:“看好了,对方到了右边,要这样摔,”摆一个姿势,萧镇在他手中往下一软,柳云若提着,就没摔出去。但一站起,立即原模样来个偷袭,把柳云若摔了出去。

    “嗬嗬嗬,镇哥你摔的真好。”

    兄妹这才看到,姜伯昌也在这里。

    姜仲盛红着眼睛把大采推回分给他们的船上,千叮咛万交待:“不许再和小鬼们说话,听到没有!听到了发个誓。”

    等他走开,姜大采莫明奇妙,不是追悔今天,而是后悔不迭以前:“我是怎么跟二哥一伙儿,却不去和小采一伙儿,气死我了。”眼馋的望望隔壁船舱还在玩,笑声一波一波出来,好似每个人都兴奋不是捶地就是欢呼,姜大采带着对自己的一番恼怒回了船舱,这一回生的闷气,由爷爷姜继财而转向兄长姜仲盛。

    一个时辰以后,姜伯昌和姜叔满回这船上,还在约定:“征哥,明儿一早跟你比试,”

    “你不行,”袁征大大咧咧回他。

    姜叔满带着笑的回敬声:“不行我也试试,怎么样,明儿一早偏同你试。”

    “明儿见,”袁征回过这句,就没了动静。

    姜大采窥视到姜伯昌和姜叔满玩的兴奋面容,这气腾腾往上冒,这一夜注定睡不好。

    整个夏天,太上皇一行人可就乐了,在出了名的五湖上呆着。水道狭窄处,就换小船。姜仲盛就有些惨。眼睁睁看着这群子“穷鬼”一天比一天露富。

    不管是大船还是随手就来的小船,都不是一般人家轻易能准备,姜仲盛更憋着气,他打算置气到底。

    六月底的这一天,船到长江靠了岸。姜仲盛喜欢了:“爷爷,咱们总算可以回家了,这水上逛的我头晕,你上了年纪,也早就晕了吧。”

    姜继财对他没好气:“难得听你一句关心的话,怎么却是这句。”

    “我一直关心你,叫你早回家,你不肯听,”姜仲盛说着,往岸上看:“这是哪儿,离官道远不远,远了,可不好找路。”就见到视线里,黑压压的一行人骑行往这里来。

    姜仲盛出自商人家里,维持家业没学会,进货路上提防强盗的话听了不少。

    远远望人,看不到面容,看的只能是气势。把他吓的脚底一转,躲到姜继财身后:“爷爷,有贼。这里不能下船啊。”

    “呵呵,”太上皇适时走出他的船舱,没看到姜仲盛的害怕,只是一句解释:“姜老哥,这是我的伙计。”

    孩子们争先恐后在船头上跳脚:“外祖父!”这是白大帅。

    “外祖父!”这是袁征。

    “外祖父!”这是袁律。

    沈晖得到过交待,他的祖父今天不来,跟着也是:“外祖父。”

    白大帅见夺了风头儿,蹭到镇南王脚下,让他抱得高高的,摆着小帕子:“外祖父看这边,我是静姝,我是静姝,我这里有乖宝舅母!”

    安氏夫妻在船舱里乱了,安三爷寻镜子:“在哪里,”又让妻子帮着看:“我的衣裳周不周正,干不干净?”安白氏急着抹脂粉,一不小心抹得多,赶紧又抹干净。

    岸上的人没到近前,扬手也有笑呼:“静姝,”忠毅侯期待满满。

    连渊叫的是:“征哥,你路上有没有想我?”尚栋就叫律哥。

    又是几步近了,上官云重认出他的父亲上官桐,他说的是:“父亲父亲,你也能来了?你来得太晚,我玩过好些,你当年嫉妒袁家伯父叔父的地方,我都去了,从此你只嫉妒我就行,”

    又近,齐齐下马,岸边总会有泥泞地,但这些人看也不看,就地叩头行了大礼,往来信中已知有个姜家在此,问候的是:“见过老太爷,老太爷一路可好?”

    姜仲盛张口结舌望着那沾在泥中的干净衣裳,姜继财则如遭雷击。他知道太上皇出身高门,和亲眼见到这一批人中龙凤的恭敬不一样。他自命相看人的能耐有几分,他也和当地官员打交道,据他来看,这里个个是贵人。

    不是发上有华盖,就是神采中闪动高贵。姜继财喃喃:“这位到底是什么人?”对太上皇敬畏更足。

    姜伯昌瞄着一对人,安三爷夫妻出船舱门以后,就在船头上伏地长跪状。

    姜伯昌也就呆住。

    白大帅的外祖父是他们的亲家,亲家到了,安氏夫妻身为女家,应该白大帅的外祖父客气才对。这这,这是什么道理?见亲家居然行大礼。

    袁训上得船,头一件事情就是扶起安氏夫妻,含笑道:“这怎么可以,亲家快快请起。”

    侯爷算有力气的,安三爷今天也不差,在他手臂上强着又叩一个头,满面堆笑,离阿谀巴结就快接近,眼里滴着热泪,所以这还是感动:“蒙您不弃,如此照看小女,我夫妻理当叩头。”

    安白氏在一旁,插烛似不知拜了多少拜。又唤女儿。袁乖宝送过来:“爹爹,这是书兰。”

    安书兰跪下行了大礼,袁训让她起来。端详下小脸儿,跟老太爷信上写的一样,跟瑞庆长公主吹牛的信上也差不多。

    长公主的信上“带出来母后最后一个孙媳,从此不欠坏蛋哥哥教导元皓,帮带智哥之情。哎哟,好大的功劳。”

    这孩子因小,没有见公公的羞涩,落落大方先让袁训一眼相中。

    怀里取出一个锦囊,袁训面上微黯:“这是姑祖母临终前留下,交待给乖宝媳妇,今天总算能给你。”

    袁乖宝帮着打开来,安氏夫妻知道这是先太后所赐,又跪了下来。是一件通体都硕大的红宝石,一件约几十颗,小有分量,又个个难得。

    安书兰对着首饰又行大礼,又谢公公。袁训道:“等你到了山西,就带上这个叩头见祖宗。”

    “是。”安书兰喜欢中也能克制,小声的回了话,并没有得意忘形。

    姜家的人傻眼,因出身商户,就知道首饰分量,虽离得远,幽幽一团小火光般,这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上品,只听说过。

    哭喊声把他们打醒,上官桐见行礼结束,追着儿子一顿好打。下手不客气,上官云重边逃边哭:“打我做什么?祖父不疼父亲,当年不让父亲跟着玩,为什么要打我?眼红也犯不着打我,”

    太上皇等哈哈一笑。

    这一天,姜仲盛饭也在船舱里吃,不肯出来。姜家其余的人跟着太上皇欢聚,越看新来的这些人越震惊。晚上回船,姜伯昌、姜叔满、姜大采姜小采不肯睡,请姜继财一起推敲:“他们会是什么人?从没有见过这么得体的人家。”

    姜继财也觉眼前一团迷雾,摇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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