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多少钱？”闻程祎抬头看了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毛料上。
事实上，小四已经跟他解释的很清楚很仔细了，闻程祎原先虽然有收藏过毛料，但也就仅限于知道这么个东西，至于说了解，不存在的。
“五千块吧，这块毛料虽然赌涨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你看这边的裂，也可能彻底堵垮。”小四评估了一下。
他之前介绍这个摊位上的毛料，摊主还是挺高兴的，这会儿报价了之后，又听他说堵垮啥的，摊主就不开心了。
但是没辙，小四就这样。
“五千？可以，给我拿一块吧。”闻程祎买东西，不会讨价还价什么的，他只要算算口袋里的钱够不够买就成。
反正过来这边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赌石，而是为了了解市场行情。
五千块钱虽然不少，但对于已经挖到一处藏宝的闻程祎来说，还不算什么。
这几天他有在了解市面上的金价，保守估计，他的金银能卖一百来万吧。
当然，由于这批金银没有正规来路，纯度上也有所不足，可能还需要打点儿折扣的吧。
但他不信会次次不顺，被人捷足先登，比如橘子洲的那处藏宝，他应该可以拿到。
“买了？要在这边解石吗？这次办交流会，现场解石不但免费，还有特别优惠呢，能在毛料价格的基础上再打个九五折。”小四对行情的确了解，他挑的这块石头，其实他本人挺看好的。
要是闻程祎能够赌涨，对他今后的掮客生意，也能起到好的广告效应。
“九五折……”
“就是便宜二百五。”
闻程祎还没算明白，尤卓尔已经抢答了。
只是她确定不是故意的吗？二百五……
“二百五也是钱！给，这是五千，找我二百五！”闻程祎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
数量正好是五千，但是，有人找钱找二百五的吗？
“二百五怎么找？”尤卓尔是真的震惊了，完全没想法。
“先生，正好五千，这是您的二百五，您点点。”小四也忍俊不禁，从数好的钱里抽出两张一百的，又从自己兜里掏了五十出来。
这让周蕊有些看不懂，难道小四不是掮客？
但下一刻，这个疑惑就解除了，因为小四直接把钱给了摊主。
而摊主又从中抽了二百给他。
等于一单生意成交，他赚了一百五。
解石需要挺长一段时间的，闻程祎肯定是得在这儿等着了，周蕊几人却是可以去逛逛的。
反正她本就喜欢古玩字画什么的，自己写的字更是上了名堂的，倒是不觉得在这儿没得逛。
“小没良心的。”闻程祎轻啐一声，耐心的等待他的石头开奖。
半个多小时后，毛料被整个解开了，露出的玉肉还可以，没有出现最坏的情况，但是奇迹什么的，也没发生。
五千的毛料，六千出，净赚一千，也算可以了，净利润百分之二十呢？
啥？啥二百五？哦，那个被闻程祎算作佣金给小四了，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二百五”才给的佣金呢！
第288章 爽快（）
“小四，你跟我说说现在的翡翠都什么行情呗。”闻程祎的主要目的就不是为了赌石而赌石的。
他是想卖毛料，但是因为答应了周蕊，这块毛料他都不好再拿出来给人家看，只能“模糊搜索”了。
“翡翠的行情啊？跟你那块料子卖出的价格差不多，那就是市场价了。”小四还以为闻程祎嫌自己卖低了价呢，赶紧解释。
“不是，我是问那种你之前跟我说的高档翡翠，那都什么价啊？比如冰种啊，玻璃种啊。”
“这个还真说不来，您有听过色差一等，价差十倍的话不？黄金有价玉无价，翡翠这个东西，有时候它看个眼缘。我见过最好的一块翡翠毛料，是个老坑玻璃种的苹果绿，大概两个指头大小吧，当时卖了十二万，那是五六年前的事儿了。”小四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
“其实，我觉得在当时，那块料子是值不了那个价的，主要是炒作吧。”后面的这句话，小四说得很小声。
“那么玻璃种的艳绿呢，你觉得能值多少钱，按你认为的市场价来。”闻程祎皱眉，色差一等，价差十倍，他那块料子到底值多少钱哦。
“金价的五到十倍吧，论克计。”小四倒是没隐瞒，说了一个自己认为的公允价。
这个区间，相差两倍咯，按照如今的金价，就是差不多一千块钱一克，他那块料子得有多少重？全部解开的话，两斤？一千克？
嚯！也有一百万呢！
这个价格，闻程祎可以接受，暗自点了点头。
了解了行情，闻程祎就不打算继续赌石了，他其实也不懂这个，当初那两块毛料，也不是赌来的。
周蕊几个回来的时候，尤卓尔的手里拎了一把大茶壶，就是平常人家里的那种凉水壶。
“我十块钱买的，本来打算还到八块，蕊蕊不许我还了。”见大家看着自己的大水壶，尤卓尔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唔，还有些委屈？
“人家开家八百块，说是乾隆年间的股东，你还人家五块钱，我真的怕你被人打死……”周蕊无奈的扶额，她一定是认识了个假的尤卓尔。
“可是我花了十块。”尤卓尔大眼睛眨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你开心就好。”周蕊已经不打算说啥了，这么能还价的女人，居然还是她朋友！
“你呢？怎么样了，赌涨了还是垮了？”周蕊朝闻程祎问了一声。
“小赚一千，走吧！”打了个眼色，闻程祎就走在了前头。
周蕊知道他这是已经达到目的了，也没必要在这儿多说，回呗！
回到酒店，闻程祎就把那块解得差不多得翡翠料子丢给了周蕊，朝她比了一个“一”，道：“一百万？”
“可以，成交。”
“你都不还价的吗？”闻程祎奇了怪了，记得他太太在世的时候也喜欢去集市买东西，就为了体验讨价还价的乐趣。
“不还，累，你的钱是要软妹币呢，还是给你美金？”闻程祎是要跟周蕊出国找孙子的，必定是需要用到美金，周蕊倒是给提前考虑了。
“美金吧！”这丫头做生意倒是爽快。
第289章 幺蛾子（）
寻宝之旅还算顺畅，除了湘西那处藏宝地出了岔子，其他的几处地方，居然都被闻程祎给找到了。
山神就是山神，埋宝都是找树精庇护的地方，嗯，没错，所有的藏宝都是被大树藏匿住的。
苦了周蕊，不但要一路开车，还得帮闻程祎给树精们“报酬”。
虽然，这对周蕊本身也是有益的，但在闻程祎面前，她可不会显露出来。
为此，闻程祎在“分赃”上给了许多让步，从他自己的份额里，挑了不少东西给周蕊。
红蓝宝石啊、玉石翡翠啊，反正看得出来，周蕊很喜欢这些东西就是了。
到了杭城，已经是凌晨一点，由于挖宝顺利，最后一天，她就没留宿，直接回来了。
学校肯定是回不去了，但周蕊的小窝可以住人呢。
闻程祎和大牛？客厅打地铺啊！
“喂，哪位？”大清早的被电话吵醒，还是个陌生号码，周蕊语气有点不耐。
“蕊蕊啊，你这孩子，我是你小姨婆啊！怎么连我声音都听不出了，是不是傻了啊。”张芬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周蕊无奈地翻个白眼儿，你才傻了，全家都傻！
“哦，小姨婆，你没出声，我怎么知道是您呢，有事吗？”确认过时间，清晨五点四十分，太阳都还没升起呢。
“没什么事啊，就是给你打个电话，听说你们过年去蓉城过的，有没有给小姨婆带礼物啊。”张芬芳一阵尬笑。
“我外婆没给你带礼物吗？”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周蕊凌晨两点才睡下的，她真的不想聊啊！
“哦，你外婆给了我两包火锅底料，是这样的，你奶奶啊，托人带了一双棉鞋给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去看看她。”
奶奶……奶奶？
周蕊很努力地回忆，嗯，这个奶奶从没给过她温暖的记忆。
起先是因为自己的性别，后来是因为她没了妈。
那时候是谁在那儿到处说自己克母来着，就是自己那位亲奶奶吧。
高兴给碗饭吃，不高兴了关屋里，那段昏暗的日子，直到她外公外婆走出丧女之痛来看她，才算解脱。
从此以后，她就跟着大姨一家过了。
“我奶奶最近在香港呢，我过段时间会去看她的，就不劳小姨婆你费心了，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这还不到六点，我年纪小，正长身体呢，需要足够的睡眠，您想聊天的话，可以找小舅舅啊。”说着，周蕊就挂了电话，还一劳永逸地直接关机了，落得清净。
她就不明白了，自诩聪明的小姨婆为啥老找她的茬儿。欺负软柿子？可她不软呢！
周家也不知道又闹啥幺蛾子，周良军都进监狱了，其他人，呵呵，还得不到教训吗？
说是要睡觉，周蕊这也睡不着了，起身出了房间，就看见老僵尸瞪着眼睛看她。
“我是僵尸，不睡觉的，你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小心长不高。”
“不劳你费心，我够高了。”周蕊看一眼客厅，大牛正在地毯上呼呼大睡呢。
“也对，女孩子太高了也不好。”
第290章 症结（）
“这父母离婚的小孩子，就是没教养，没爹娘教训的东西，居然挂我电话，还关机了，有这么对长辈的吗？我倒是要问问玲子了，这个女儿她怎么教的！”张芬芳被周蕊挂了电话之后，就一直咒骂着。
“你能不能省点力气？干嘛一定要跟蕊蕊过不去，她比溥溥还小呢，都已经上大学了，这孩子哪里对不住你了。”张承安翻个身，反驳着妻子。
自己家女儿没管教好就够让他烦心了，老婆还愣是要搅和别人家的事情。
“读书好有什么用？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亲爹都不认，你还指望她能对我们好？”张芬芳继续骂着，她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周蕊的学习成绩。
要是没有周蕊的存在，她小儿子也不差啊，可出了一个周蕊之后，家里同龄的小孩全被她给比下去了，谁能高兴？
“你自己有儿有女的，要人家蕊蕊对你好啥？你对她好吗？凭啥孝顺你？”张承安继续怼着老妻，但他只能怼怼，却完全管不了老妻的行为。
“我要她孝顺个屁！我是为我姐……”张芬芳想举例子，但是真举不出来。
前几天，张梓芳一家才刚从蓉城旅游回来呢，特别是她姐夫，向来对周蕊这个外孙女格外看重。
“你啊，再这么瞎搞，姐姐跟姐夫都不愿搭理你了。玲子离婚那么多年，都各自成家了，你为什么还要掺合进去呢？当年玲子嫁给周良军，你不是也反对的吗？”
“哼！”张芬芳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可她好气啊。
生气了就想找个渠道发泄，挑个看不顺眼的，又不能怼她的，周蕊这颗柿子太硬了。
“周家老太太找到厂里来给那丫头送棉鞋，我不得给她带到啊？”总算找着个理由，张芬芳又有理了，反正她是不会错的。
“之前也不见有对蕊蕊好过，生下来都没带过一天，还是算了吧，你少插手。”张承安作为局外人看得透彻。
当初李玲丽怀孕的时候，周家老太太还挺上心，后来在医院，见李玲丽生了个女儿，当即就包袱款款回家去了。
重男轻女虽说是这个年代的普遍思想，可是孙女不也是她亲生的嘛，没这么过分的。
蕊蕊跟那边不亲，也是正常的事。
至于说周良军跟李玲丽离婚之后的事，那就更别提了。
“我怎么叫插手呢？浙大读好好的，偏要出国，玲子答应的那三十万转眼就变卦了，你说，你闺女的嫁妆怎么办？”
原来症结在这儿呢！
这个不借钱的理由，还是周蕊跟李玲丽说的呢，也难怪张芬芳更不待见周蕊了。
大清早的就打电话膈应她。
“人家爱怎么花钱是人家的事，闺女的嫁妆，我又不是不能赚，有钱就多给点，没钱就少给点，怎么了？”张承安对这桩婚事其实觉得挺憋屈的。
这不就是个倒贴嘛！
但女儿铁了心要嫁，连女孩子最看重的名声都不顾了，他有什么法子。
女儿是大了，眼瞅着就要嫁人了，他也只能在小儿子身上想想办法了，那个臭小子！
第291章 求助（）
“你能不能问问大姐，关于溥溥上学的事。”张承安到底是疼爱小儿子的，这不，将话题转移到了他身上。
“溥溥？他上学上得好好的，有什么问题？”张芬芳对小儿子的关心远及不上对闺女的，因为张溥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快四十了，忙着做生意办厂，花在他身上的心思真的不多。
在张溥小的时候，他可能跟着大姨大姨夫的时间都要多一些，所以小时候，他算是跟周蕊姐妹俩一块儿长大的。
这个比周蕊大几个月的小表舅，到了上学的年纪才不再跟她们厮混。
别的方面不说，在小时候，他倒是很有当长辈的自觉。
周蕊小时候吃的雪糕，过半都是小表舅给买的。
“我跟你都是小学毕业而已，大姐还是高小呢，大姐夫更是有学问的人，在教育方面，总归比我们行，溥溥跟蕊蕊一般大，他今年要中考了，我就想着能不能送他出国。”张承安这个想法并不是近期才有的。
因为张溥读的是实验班，所以开家长会的时候，张承安听不少家长提到过留学的事。
他五十多岁了，不过身体还行，再辛苦个十来年，倒是也能把儿子供出来。
就是担心送出国以后，儿子玩得更野，这才一直没提这个事情。但现在周蕊要出国留学，就挑动了张承安的那根神经。
做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