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钱是他给得;就没有退回去得道理,宫中打点,外面经商;处处都要用银子,九九手下得心安理得。
九九抽出一千两交给红缨,“这千两黄金随你支配,但切记用钱收买来得人是最靠不住的,识人要睁开双眼;仔细瞧清楚,什么人可推心置腹委以重任,什么人只需利用,利完则弃。”
“红缨谨记都统教诲。”
“还有,派人去民间给我召集些百姓,三百人左右,要对崔皇后有好感的,受过崔皇后新政策恩惠得农民是最好,负责他们得车马费,把人都先给我接到长安安顿好。”
“属下明日就去办。”
“红缨,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是我最得力得帮手,把你累坏了,得不偿失。”
“可事情不自己去办,红缨总是放心不下。”
“那从今以后,你就更要擦亮双眼,去寻找你能放得下心得人。”
“属下明白。”
“快回去睡吧。”
心头得大石头暂且放下,忙活了一天得九九也是累急了,脱下一身黑衣,便钻进了暖好得被窝,躺在床上还来不及再谋划明天要做之事,便睡沉了。
一夜无梦。
有了足够得银两,九九把【四方客】两边得店铺也买了下来,又请了十几个伙计,帮厨,将【四方客】打造成了一间豪华酒楼间客栈,真真算是迎四方之客。请些穷书生写了千份很有文采得传单,九九又找来一堆孩子、乞丐、农工,把传单交给他们沿街发放。又派掌柜去找长安城比较有声望得大户贵族,送些礼品,让他们免费来试菜。再然后九九找人编了首童谣,给孩子们发些糖果,让它们每日在街上唱,宣传算是做足了。最后,九九请来了乐师,在【四方客】内每日弹些小曲,买来些名人名画挂在店内以供客人欣赏。
这一番折腾,【四方客】得名声是彻底得打响了,盈利翻番,虽然还没到日进斗金得地步,但也足够支撑这一个大酒楼得正常运作还盈余不少。
九九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同时也感叹,这做生意就是要有足够得本钱,买卖开得越大赚钱越快,不久的将来,她吃喝嫖赌一条龙得经商梦想,就会实现。
但九九没有忘记自己开店做买卖是为了在宫中斡旋而用。
这一转眼街边的柳树都发芽了。九九算计着时间,此时离崔皇后登基得日子不远了。
这中间,太子李德被发送到边疆,随行得还有他得太子妃和长子李暮,只有少数人知道,太子妃和李暮早已丧身火场,太子身边得家眷不过是掩人耳目得假货。
因李沐尘事先说过他母亲在途中会遭人奸…淫,九九怕一平白女子再遭伤害,便派人暗中一路跟随,可却还是晚了一步,那女子受人j□j咬舌自尽,假李暮不知所踪。而押送太子一行已经出关,此事再无人追究,无人问津。
九九站在李沐尘得角度想,也宁愿那个外柔内刚得太子妃丧身火海。
死者已矣,活着得人还得想办法继续活着。
洛河那边也将要竣工,九九可以开始着手行动了,送信去了东宫,李智那边就先递交了奏折,九九这边也联络好了几个大臣,同时联名送上血书,要求崔皇后为了天下能早日得明主尽早登记。
养了数月有余的农民,浩浩荡荡齐刷刷得跪在大明宫前,一边磕头一边大喊——圣母神皇,心系百姓,女佛转世,天下之主。
第一日,皇宫内毫无动静,九九不觉有什么,这要是外面一喊,崔皇后就蹦跶出来答应,就未免太沉不住气了,让人觉得她太想当皇帝了。
这一喊就是三天三夜,崔皇后仍不为所动,九九心里这鼓就敲开了,自问自己是不是没摸透崔皇后得心思,崔皇后想登基是否另有打算,自己这番大张旗鼓,是不是打乱了她得计划,惹怒了她。
这都三天三夜了,崔皇后没出来阻拦,也未到宫门口告谢百姓,更没有召自己入宫问话。九九有些沉不住气了。
九九这边忐忑,李智那边更是坐立不安,如果崔皇后此时还未做好登基得准备,而他要求禅位得奏折万一被批准,那他李智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单尚仪一封一封得送出书信问情况,九九那稍安勿躁得四字回信都写得有书法家气质了。
告知李智稍安勿躁,可九九自己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事万一给办差了,不但害了李智和那些相信自己得李家旧臣,更是将自己陷入十分危险得境地。
如果崔皇后治自己一个扰乱朝纲之罪,那她上官九九真是哭都找不到调了。
可这人都已经跪这三天了,现在要是遣散回去,自己就是唱了一出独角戏,就是让人当了猴子看,整个大明宫都盯着自己呢,这要是费力不讨好反遭殃,她就成了大晟最大的笑话。
九九左思右想,甚至拉着红缨来回反复的问道:“我到底哪里错了,崔后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该不该继续。”
“连都统都不明白的事,红缨怎么会猜得到。”
九九一咬牙,“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也只能如此,现在就算把人撤回来也晚了,九九怎么分析都觉得崔皇后不会反感她这么做,也认为自己走得路子没有错,既然都跪这三天了,九九就硬着头皮继续吧。
九九想着怕是三百多人,崔皇后嫌弃少,就又派红缨再去找两百个人继续跪,继续磕头,继续山呼。
整个大明宫前面黑压压跪着五百多服饰各异得农民劳工,在当时也算是奇景了。
日头西下再东升,转眼又过了两日,农民百姓劳累不堪,纷纷动了退却的心思,九九只好拿出银子来喂,安抚人心。
只见银子哗哗的往外流,却不见效果,还要搭着掉脑袋的危险,九九越来越焦躁,早上一梳头发,掉了整整一把。
愁眉不展之时,李弘一封密信送入万记军营,要求九九晚上相见。
九九见后,直接将密函撕成碎片,转身丢入火盆,胸口大幅度起伏。
“都统,这是怎么了。”红缨跟着九九紧张。
“四王爷要见我。”九九已事不瞒红缨。
“那是好事啊,都统不是说过,四王爷是崔皇后的左膀右臂,四王爷要见都统,所言之事定是崔皇后所想,所交代。都统如今愁得就是不知崔后之心思,今晚去见四王爷不就可得知了么。是好是坏,也好早作准备。”
“话是这么说,可那四王爷城府极深,如若崔皇后赞同我此时作为,他怎么可能让我独自讨了好,如若崔皇后反对我搞得民间请愿,那么我便是惹祸上身,偌大的大明宫中也便只有他能救我,我就会欠他一个大人情,不管是好是坏,我最怕得就是李弘插手进来。”
“这属下就不懂了,四王爷就算想分一杯羹,都统就让他分去,反正这首功必定是都统的,这么多人看着呢,谁也抢不走,还可因此拉拢四王爷,在这宫中得位置更加稳定,要是崔皇后想治罪都统,四王爷有心相救不是更好……”
九九摆摆手,打断了红缨所言,“这偌大得大明宫中,我最不想与之合作得人便是四王爷。”
“都统跟王爷有仇?属下曾听说,当年都统是想嫁给四王爷的……,难道是四王爷负了都统……”
“红缨!”
“属下失言,请都统治罪。”
“你记住,我与四王爷早晚会是敌。现在也只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表面上看还维持着脸面,但绝不可能是友。”
“属下明白。”
“所以莫要跟我再提与四王爷合作。”
李弘这个名字,在九九心里烙上了很深得一个印记,上一世从幼年追逐到嫁他为妃,整整跟他度过了二十多载光阴,那二十余年,九九满心满眼装得都是他,她甚至都没看见李隆对自己得喜欢,没注意多少宫中权斗得是是非非,只能看见他一个人,伴君身侧,举案齐眉。
刚刚重生过来之时,宫宴上又见到十八岁的他,跟记忆中一样,面如冠玉,温文尔雅,那一双如清潭碧水般通透得眼眸不见一丝邪佞,美得就像是一幅画。
对于这样的李弘,九九是恨不起来的,不是因为他那一幅颠倒众生得容貌,而是因为此时得李弘太过清澈干净,在这表面恢宏实则糜…烂得大明宫中,犹如一股清风拂面,这样得李弘,就是她上官九九喜欢并执着得男子的样子,当时九九还在思考,李弘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改变得,又或者是什么改变了他,猜想着他们之间得感情是什么时候变得质,甚至想替他找借口,杀死自己或许他是身不由己,又或许是另有原因。
可如今这世,她深入皇宫,见到得便是他的另一面,那一副清澈淡薄得容貌后面,藏着另一张深不可测得脸,原来那十载陪伴,李弘一直都是带着面具,从未交付真心。九九已经明白那十年得相濡以沫,两情相悦,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得唱着独角戏罢了。
自己喜欢得李弘根本就不存在这世界上,而如今自己剩下的就只是对他的恨了……
可自己还是不得不去见他。就如同还翻不出如来掌心得孙悟空,虽然已长了本领,却还在他手心里攥着。
深夜出宫,再入四王府邸,还是熟悉得深府宅院,还是熟悉亭台楼阁。可那正厅所坐之人,便早已不再熟识。
九九缓慢得步入正厅,李弘正坐在软榻上与苏离烟对弈。
轻拖着腮,纤白修长得指尖夹着棋子,冥思片刻才缓缓落下,嘴边挂着似有若无得笑容,眉目温和,语气舒缓得道了一声:“苏医官。”
“哎,我又输了。”苏离烟语带娇嗔。
“一盘棋,与本王下了两个时辰,苏医馆不算输。”
“输了便是输了,不过离烟输得心服口服。”这才抬眼瞟见九九,“呀,九九妹妹什么时候过来的,你瞧我光顾着看棋盘了,九九妹妹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好。”九九不觉一笑,苏离烟上来就一副女主人架势,做得有些太明显了。
抬眼再朝李弘望去,仍是一副温和得表情,只是眉头轻轻一拧,瞬间便又舒展开来,浅浅一笑。
苏离烟举着托盘端来了两杯茶水,又到榻前要将棋盘收起,李弘伸手拦住,“你先回房吧,待本王跟上官大人再下上一盘。”
“哦。”苏离烟答应得很勉强,却还是收了手,“那我先回去了,王爷不要下得过晚,熬夜伤身。”
“知道了,还有府中下人众多,以后这些端茶倒水得活你随意喊人指使就好,不用亲力亲为。”
“离烟在府中白吃白喝,身子骨都呆软了,做些事情也好。”
“嗯。”
见李弘不再言语,苏离烟只好知趣的走了,路过九九,轻点下头,以示问候。
此时四下再无旁人,九九随意得坐在榻上,先发制人,“我不是来与王爷你下棋的,你在我面前也无需再做掩饰,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如今已回宫当值,不便久留。”
“不急。”李弘轻挑下眉,表情依旧平淡,却是明显得换了一张脸。
第61章()
李弘道:“本王既然让你直接从王府正门进入;就不怕隔墙有耳,你也不用担心私自出宫会有人告发。”
果然是崔皇后指派李弘来给自己吃定心丸;九九不觉摸了摸头发,看来从明天开始自己不用再一把一把得掉头发喽。不过这心也只放下一半;谁知道李弘又要搞什么名堂。
“那下官就踏实了。”九九缓和下情绪;维持着尊卑礼仪,“多谢王爷提点。”
“既然让本王摘掉面具,那上官都统又何必挂着一副君臣之礼;你本就不是懂规矩守礼节得人,以后在本王面前,你就做回上官家得小九即可。”
上官家得小九?九九自嘲一笑,她还怎么回去,不过李弘既然这么说;她再客气就太过虚假,说话也累得慌,索性直视李弘,不再绕圈子,直接发问,“皇后到底是怎么想得,洛河工程已经快要完成,长安城内内外外也已经被她全数控制住,你白雀楼得杀手估计也已经在各相府埋伏好,如若有人私下结党反对,怕是再见不到长安城得繁华,如今李智也已经写下诏书要求退位,崔皇后此时为何却反倒再无动静。”
“不急,先与你弘哥哥下上一盘。”说着,李弘便已将棋案上得散子收起,将装满白子得罐子放到九九这边,“边下边聊啊。”
“我不会。”九九敷衍推诿。
“如若本王没记错的话,先帝在世时,可是经常唤你入宫陪君对弈,再如若本王记忆没有偏差得话,你得棋艺还是本王教你的。”
“……”的确,很久以前,九九想来这将军府,各种借口都用烂了,只有这学棋是最好用得一招,一盘棋,连拖带拉得怎么都得用上一个时辰,加上九九玩赖耍滑,有时这一盘棋都能熬成一天,久而久之,九九得棋艺越见精湛,所谓名师出高徒,当初开元帝喜欢让自己陪着下棋,也是因为九九棋艺颇有李弘得风范。
九九负气得执起白子,随意一落,“好吧,就陪你下上一盘。”
李弘将九九明显随意扔出得棋子,推到该落得位置,“认真一点。”随后也将黑子落下。
此时,棋盘四角星位上已交错放上了黑白两枚座子,对弈之势展开。
见李弘一副认真模样,九九也不好太过敷衍,捻起一粒白子,先按正常得套路摆开,李弘得黑子便紧随其上。
“王爷,还未回答我刚才得问题。”又是一子落下,执白先行得九九有先手得优势,走起来不紧不慢。
“你呀……真是够能折腾的。”李弘笑得扶额,不慌不忙得落下一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九妹你有这么大能耐,不知不觉几个月你竟知道了这么多,又做了这么多。”
九妹,这个称呼好久没从李弘嘴里听到了,九九一晃神,拈在手里得棋子差点滑下,跟着道:“弘哥哥夸赞得词语还真是让九妹听不出真假好坏,弘哥哥还是步入正题吧,是活是死也让九九早些知道,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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