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加身,烈火焚烧。
他将来面对的正是这样的东西。
这是一条路,重生或者死亡将会由此展开。
借着昏暗的夜色,陈镜轻轻跳到一个阳台之上,因为已是夜深,通往室内的窗户被紧紧锁着。
透过落地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
四十多平方的厅室里被幽暗所笼罩了,周围一片静默,所有的家具和摆设在阴影吞噬之下,只有模糊的轮廓能够看到。
陈镜仔细地观察,试图在这暗中找寻自己的目标。
他屏住自己的呼吸,视线在房间里不停扫视。
屏幕巨大的电视、红木制作的桌椅,还有摆在酒架上了一瓶瓶红酒。
它们安静地摆在各处,维持着一种典雅和煦的氛围。
此刻,烈风吹得更加的猛烈,窗户的玻璃被吹得“碰碰”作响。
暂时的风吹云散,云消月明,
银白色的月光穿过窗户,照进了厅室里,厅室里的东西俱蒙上了一层淡白的轻纱。
一种似幻似真的美景,可陈镜无心欣赏。
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了一处,在室内的深处,一张办公桌摆在了酒架前方。
光滑的桌面上月色如霜,在它的中间一个圆形的盘子正摆在中央。
而这正是此行的目标……玻璃坛的本体。
陈镜的呼吸越加的轻微,控制的自己的心跳。
缓缓地伸出手指,一条细线在手中形成,如同灵蛇,它穿过窗户间的细小狭缝,绕到窗户后面。
咔嚓一声。
轻轻地推开玻璃门,他一步两步,踩着深红色的柔软地毯,向着玻璃坛走去。
或许在这一刻他还有一丝的期盼,渴望一切顺利。
所以当他听到“啪”的低响,在电灯打开的刹那,他才会有那么点失落。
“看来,我们又再次见面了。”
陈镜望着迎面走来的人,轻轻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辰月稍稍地点头。“但是这次见面可能会那么的愉快。”
“我需要那个玻璃坛。”
目光停驻在圆盘之上,陈镜淡然地对着辰月说道。
“可惜,这个不能给你,玛琼琳·朵已经走了,我不能再把手中的利器让出。”
“我想要的话,那么怎样?”
“打倒我,或者——”
“或者被你杀死,就是如此的意思,没错,对吧!”
拉长的声音在厅室里回响,然后
锋芒出鞘,寒光乍闪。
四尺的长剑反射着苍白的月色,蒙上七彩的辉光,如同极光掠空,瞬息即至。
锐锋迅疾无声,眨眼之间,离陈镜的喉咙仅一指之隔。
冥冥中,一丝的战栗从身体从升起。
本来想要用矢量操作抵挡,但在最后一刻,陈镜临时地放弃。
一抹红光。
他手中深红的叹息刺出,枪出如龙破云。
一声铿锵之音,数点火花飞溅。
三寸枪尖与剑刃相碰,针尖对锐芒,几下交错,各自削下对方额上的几缕头发。
陈镜心中惊愕,他从没遇到过如此的情况。
无论是超能力,还是自在法,一碰到那七彩的光芒便失去了作用。
“可惜,看来能打一个措手不及也不行。”
辰月轻轻一叹,手中之剑杀意冷冽,疾如迅雷。
数尺之内,剑光如雨,处处皆向陈镜的要害袭取,没有一丝的留手。
“还有可惜,可惜我们会在这样一个机会相遇,不过这就是命运。”
陈镜嗤笑一声。
“我不相信这玩意。”
手中长枪连连点出,点点寸芒撞在剑刃之上,然后顺势,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
倏地,手往后一缩,枪尖迅疾一击,寒锋沿着辰月的喉咙划过,带起几点鲜红。
“而且现在招招狠辣的人居然说可惜不觉很可笑吗?”
往前跨出一步,深红的枪柄把临身的刀刃轻轻一挑,陈镜闪到辰月身前,手肘猛烈地撞向对方的肚子。
低沉的闷响。
辰月的嘴角渗出鲜血,踉跄退后了几步。
看到对方露出破绽,深知这是个机会,陈镜哪有一点迟豫,长枪如灵蛇出洞,招招皆是杀着,往对方薄弱处招呼。
“果然和你对敌根本不可以有一丝的侥幸,可惜”
辰月苦笑,神色复杂,可手中所握之剑丝毫没有一点迟滞,如流水般连绵悠长。
他的剑式变得圆润,一削一挑间,恍如蛛网缠上了陈镜。
“不要挡我。”
一声大喝,陈镜猛力用枪震开临身的利刃,想要再次近身,做出了断。
但是
猛然,一个彩色的封绝在所在了楼层展开。
对方剑刃上的彩光被炙热所取代。
数千度的高温顿时让空气焦灼,利刃所触及之物,一切化为尘土。
而且这不是极限,那温度仍在急剧增加,火焰滔天,这是足以媲美天罚之炎的阳炎。
“这是阳炎之刃。”
辰月轻轻挥动的炙红之刃,如同太阳般残炎在空中凌舞,映照出毫无表情的脸。
“当然,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具体用你的身体来尝试一下吧。”
刀刃之上,冷冽的苍白瞬息变为岩浆般的深红。
虽未及身边,但那阳炎已经炽热难挡。
不能硬接!
当机立断,陈镜脚踩地面急速后退,他明白,这还不是对方的极限。
呼!
刀刃上缠绕的火焰轰然炸开,化作滚滚的洪流,滔天巨浪,从四周涌来,吞没房间里了一切。
火焰如无穷的奔流,翻起阵阵热浪,陈镜环视四处,却是发现目之所及皆是炙热之炎。
完全无处可逃!
一咬牙,陈镜清楚再也不是留手的时候,纵然深知此刻解放矢量操作并非明智之举。
可剑光剑影之间,生死相搏,若是稍有不慎,身首二处,那么一切皆为空谈。
“解放,矢量操作!”
随着一着呐喊,伴着体内的力量涌出,陈镜的手轻碰在炎涛之上。
顿时,阳炎倒卷,反噬施行之人。
“来决一胜负吧!”
“做个了断吧!”
齐声的怒吼,如同战鼓轰鸣,如同天雷阵阵,宣泄着昂扬的战意。
隔着扭曲的空气,陈镜与辰月两目相对而视。
第七十四章 慰藉()
在熊熊的火光之中,陈镜和辰月相互对望。
面对着倒卷而来的火焰,辰月没有一丝的慌忙,左手光芒一闪,干脆利落往前挥出一剑。
轰然,火焰被割裂,一分为二,在虚空中如同玻璃般,破碎而后消失。
这是第二把剑,彩色的辉光在剑刃之上流淌。
“这次,我会全力以赴。这是只有我们两个战斗,不会有人打扰。”
恐怖的气势从辰月身上升起。
熟悉的感觉,陈镜曾经感受过一次,一股愤怒从他的心底涌出。
“不要再阻碍我。”
手中深红的叹息,乳白的的毫光在枪尖吞吐不定。
拼尽全力地运用矢量操作,所有现时能感受的力,在一瞬间汇聚于一点。
愤怒一击,如同黑夜流星。
空气震动,沿途深红的火焰被暴风般的气流所搅碎。
“不可能。”
辰月双目里闪烁着五彩的精光,双剑此刻合二为一,辉光内敛,只余月亮的清辉在剑身荡漾。
然后
出乎于常理的一斩,一挥出,仿佛跨越的空间,不留痕于世上。
没等陈镜发觉,剑刃已划破胸口的皮肤,矢量操作仿佛失去了作用。
顿时,鲜血飞溅,染红衣衫,狭长的血痕由左肩直接延伸到下腹。
陈镜的一只手废了。
哼一声低沉的闷响。
陈镜忍受着剧痛,深红的叹息没有丝毫的迟缓。
不如说,它的气势比之前更加的骇人。
如同撕裂布锦,长枪直接刺入辰月的肩膀,咔嚓的脆响,显然辰月的肩骨也碎裂了。
鲜血沿着枪尖滴落到地面。
一滴,一滴。
无声的向前流动,来到陈镜的脚下,与他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在短短一瞬,一眨眼的时间。
惨烈的对碰,在毫厘之间,瞬息之内,一定生死。
“你不错。”
虽然是生死之敌,可这不妨陈镜赞叹。
生死相搏,这却不是为了化不开的仇恨,反而两人有一种熟悉。
“我没想过会这么快。”
辰月猛然把深红的叹息从肩膀拔出,温热的鲜血溅在他的嘴角,勾画了一道爽朗的笑容。
两者皆是以命相搏,双方却看起来不把这当一回事。
“再来!”
如同心有灵犀,两者拖着染血之躯,再次剑刃相对。
牙咬着“阳炎之刃”,另一完好的手握着彩色长剑。
炙红的火焰中夹杂着彩光闪烁。
辰月气势更胜从前,虽然深受重伤却是战意滔天。
另一边,陈镜依然双手紧握长枪,左边的肩膀每一丝扯动,每一丝神经便忍受着剧烈的痛楚。
刚才在战斗中换上的技能,让他能够再次地站在这里。
微微的一笑,同时惊叹于对方强韧。
铿锵之声再响,各自手中利刃在空中挥舞出一簇簇的寒光。
一刺、一挑、一挥,再或是一档。
一次一次的交错,一记一记的杀招。
伤口炸裂,血花挥洒而不知止,彼此双眸之内仅余身前一人的存在。
不想输!
面对着眼前之人,陈镜涌起一股不服输的情绪,不想,他一点都不想输给眼前之人。
同样的,在对方的眼中,在自身的感知中。
陈镜也能感受着,存在于辰月心中的汹涌战意和必胜的信念。
一枪接着一枪刺出,急如骤雨,不见停歇。
陈镜在拼尽全力。
一剑接着一剑挥出,密如雨幕,不觉缝隙。
辰月一口不屈之气在心。
汹涌的战意在狭小的空间里激荡,震撼寰宇的吼叫。
舍弃一切的多余的花招,双方手中能凭借只有手中锐锋。
最原始的厮杀,带来最惨烈的结果。
一个个伤口,汗水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在皮肤之上肆意流动,在空中肆意飞洒。
深红的叹息穿过对方交织出来的剑网,在辰月的胸前腹部留下一个小洞。
但是与此同时,辰月的彩色长剑,倏地转换的方向。
嘶啦!
又是一道伤口,陈镜的手臂上增添了一个伤口。
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怎么会输。”
一声呐喊,陈镜在为自己打气。
“一定会打败你。”
辰月以更更高的音量相应。
两股不屈的意志碰撞在一起,相互的纠缠,然后在那一刻,他们的精神竟然在交融。
冥冥之中,两个陌生又相似的灵魂,在这匆匆的一瞬间,彼此瞥见了,那掩藏在心底所埋藏的秘密。
守护,我想守护所珍惜的一切,可惜,我的仁慈的忍让,却让无数的人失去生命,包括
仁慈难道有错吗,难道守护与仁慈不可两者不可兼得。
这是辰月的心底的话。
所以我决定,舍弃所谓的仁慈,仅余下守护,就算这条道路需要染上无数的鲜血和孤独。
无声的呐喊和挣扎,辰月在坚定之下的悲鸣。
生活无趣,书本有趣,既然连仅余一丝的东西,我的家人,我喜欢的人,连一点的留恋都被夺走。
这是陈镜静默的独白。
那么我为何还要在意生活,只要有书就好了,这是我所能找到归宿,就算这是一种逃避。
孤独深处滋生的反抗,陈镜在冷漠之下追寻。
仿佛相互的吸引,又仿佛相互的共鸣。
超乎于理性之外,甚至超脱了命运,他们在这一刻彼此的慰藉。
“不是的。我相信不是这样的。”
两把声音同时响起,他们各自否定着对方的话。
“打算一个人扛起一切的守护,说什么,仁慈和守护不可兼得,还要说哪怕染上鲜血也在所不惜,这不过是一种自我的浪漫,一种漂亮的借口。”
陈镜如此的说,但是,此刻,或许只有他才知道,这到底是说给谁听。
“说是生活没有意义,书本是归宿,其实也不过是一种谎言,既然说没有意义,那么何来在意不在意,这也只不过是一种变相的追寻而已。”
辰月对着陈镜的话如此说。他仿佛在劝告陈镜,同时也像在对自己说。
接着双方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对方。
五味陈杂的情绪在心底荡漾,撩起无边的涟漪。
愤怒、解脱还有叹息。
愤怒,是因为自己的所隐藏的秘密被察觉。
解脱,是因为终于有人能触及自己的内心,带来一丝安慰。
最后是叹息。
一声长叹,为双方的命运,报以无言的长叹。
心底的波澜终将会平复,在这之后,是另一种的战斗。
“你懂的什么!”
再次仿佛心有灵犀似得,双方一同说道。
第七十五章 打架()
“你懂得什么!”
同一时间,双方彼此口中说出相同的话语。
对此,辰月和陈镜的眼中皆是一种释然,他们不约而同的散去手中的武器。
“当然懂,你是个固执狂!”
呼喊着,陈镜一拳打在辰月的脸上。
力度之大,让辰月后退了几步,在上面留下一个青紫色的伤痕。
“那么你呢?”
辰月对脸上的伤痕不以为然,一声轻笑。
“你这个自欺欺人的混蛋。”
向前一步,他对着陈镜的鼻子就一记重拳,同时膝盖重重地顶在陈镜的肚子。
哼
这下可算是狠,陈镜的胃部宛如翻江倒海,不由得弯下了腰。
鼻血如同小溪流一直滴落。
“是吗?真是可是,说什么必须舍弃一些东西,两者不可兼得,你是什么木头的脑袋得出这个结论。”
陈镜嗤笑。
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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