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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赵长老的厉色，刘攀似吓了一跳，脸色发白的行了一礼道：“弟子知错，弟子现在就出去。”
说完这话，刘攀飞奔似得逃出了地下室，不过在他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精神力扫到刘攀已经出了地下室，赵长老的目光顿时落在了那几截甘灵草的根须上，眉头微皱说了一句：“阴阳平衡？”
说话的同时，赵长老眼神一闪，伸手抓向了那几截根须……
第八十六章 丹成（）
对于地元丹，赵长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炼制了多少次了。
而说到底，以赵长老的炼丹水平早就应该轻松炼制地元丹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始终炼制不出来。
对于刘攀所说甘灵草根须，赵长老从没想过要将之加入地元丹的炼制。因为他虽然没有炼制出地元丹，但他却看过宗门火法炼丹长老炼制地元丹。
火法炼制地元丹的时候，甘灵草即使整株放入丹鼎，在熔炼药力的时候，根须也会直接炼化成灰，不会使用根须之中的药力。
对于这个情况，火法炼丹的长老也解释过缘由。甘灵草根须属阳性，若是将其药力一同融入，会使整体药力阳盛阴衰，无法凝药成丹。
水法炼丹与火法炼丹有着很大的差异。火法炼丹若有杂质，可以直接将之高温炼化成灰。而水法炼丹没有这样的方便，若有杂质，只能分出部分精力将其与凝丹的药力隔离，是很麻烦的事情。
是以，赵长老为了避免麻烦，每次炼制地元丹之前都事先将甘灵草的根须截取，不入丹鼎。
之前刘攀在他炼丹时发问，赵长老真的是很火大。若不是觉得这次的炼丹已经无望，而刘攀询问的又正好跟他头疼的地元丹有关，他都直接让刘攀滚了。
之后回答刘攀的问题也只是随口。至于为什么会突然顿住话语沉默，那是因为随口回答问题的时候，他脑海中浮现出了火法炼丹长老炼制地元丹时候的场景，而后他不自觉的将其与自己的水法炼丹做了一下对比。
一个火，一个水。
在修炼界，万物几乎都有阴阳属性。八系灵根之中，金土雷火属阳性，木水风冰属阴性。
火属阳，水属阴。这就意味着火法炼丹本身就为丹药提过了阳属性，水法炼丹本身也就为丹药提供了阴属性。
如此，火法炼制地元丹的时候，不用甘灵草的根须药力中的阳属性就能达到要求。而水法炼丹的时候，不用根须，那就是阴盛阳衰，两股药力自然不能融合。
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赵长老顿时觉得将甘灵草的根须加进去没准真能炼制成功。所以他迟疑了一下后，没有让刘攀滚下山，而是让其滚出了地下室。
…………
刘攀不知道赵长老究竟从他的话语中想到了什么，不过在听到赵长老只是让他滚出地下室，不是直接滚下山去的时候，刘攀却是明白，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被赶下山了。
逃也似的飞奔出破败的丹殿，迎面是两个守殿弟子略显同情的目光。不过刘攀只是对两人报以微笑，并没有主动说什么话。
“师兄不必气馁，之前很多来苍云峰当药童的师兄都是这样。你现在还是在武徒境修为，等突破到武师境的时候，你还可以再接一次这个任务，依旧还是有机会跟着赵长老学习炼丹。”其中一个弟子开口，话语中满是安慰的味道。
“是啊，师兄。药童的任务一般情况下都是能够接到的，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一定还有机会的。”另一个弟子也是加紧安慰了一句。
刘攀有些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看起来有那么像失败者吗？
“谢谢两位的关心，不过我暂时还不会离开这里，这些话还是等我真正要离开的时候再说吧。”
刘攀笑了笑，感谢了两人一句。而后便是抬脚走向了大殿外广场左侧的一张石桌。
听到刘攀的话，又看到刘攀的举动，这两个守殿弟子明显呆住了，好半晌两人回过神来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他……”其中一个弟子张了张嘴，说了一个字却是忽的顿住了。
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大殿，好半晌这男子才有些莫名的道：“玉哥，你在这守殿的时间比较长，在你记忆中有几个武徒境的药童能二次进入丹殿？”
被称作玉哥的男子闻言怔了怔，良久才有些不确定的道：“似乎……没有。”
…………
对于守殿弟子的意外，刘攀没有在意什么，虽然他现在已经出了地下室，不过他的精神力依旧锁定着赵长老与那只丹鼎。
在精神力扫描下，刘攀看到赵长老在他出了地下室后，拿起了那几截甘灵草的根须，似思索了一下，而后挑选了其中一截，将之放入了丹鼎。
很快，这一截甘灵草根须之中的药力被提解出来，融入了其中一股药力之中。
接着，两股所剩不多的药力再一次开始了融合。
没有太大的反应，两股药力在接触的瞬间静静的融合起来。也就在这一瞬间，刘攀明显感觉到了赵长老的激动。
因为药力没有如之前一般产生剧烈反应，赵长老也是加大了两股药力接触融合的分量。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鼎内剩余的两股药力融合完毕。或许是因为药力不足的原因，药力最终凝聚成了半枚残丹。
丹药成的瞬间，赵长老迅速开鼎，如获至宝一般将这半枚残丹捧在了手心。而后似迟疑了一下，用指甲在残丹上刮下了一些粉末送进了自己的嘴中，而后闭上了双眼，似乎在感受什么。
半晌后，赵长老睁开了双眼，眼中激动之色更甚，迅速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个小玉瓶将半枚残丹装了进去。而后身形一动出了地下室。
也就在找长老收起那半枚残丹的时候，刘攀便感觉赵长老的精神力再次锁定了他，不过他并没有动。
很快赵长老出了大殿，抬眼看向了不远处的刘攀。
忽的看到赵长老，刘攀一个激灵，迅速起身跑到赵长老身前，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师傅。”
“嗯。”赵长老一脸漠然，在地下室里的激动已经看不到丝毫，话语中不带一丝情感的道：“下去把丹鼎洗了，一会我回来还要炼丹！”
赵长老说完也不等刘攀应一句，抖手从储物戒指中唤出一柄长剑，直接御剑向着“原始森林”之中飞去。
“又要洗，还是命苦……”看着赵长老的背影，刘攀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句，而后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进入了大殿。
相较之刘攀感叹命苦，守殿的两位弟子此刻真的是一脸懵逼，因为他们很震惊的发现，赵长老仅仅吩咐了刘攀洗丹鼎，却没有说出那句口头禅——“如果怎样怎样，那就滚蛋！”
再一次进入地下室，刘攀也不耽搁什么。因为已经清洗过一次丹鼎，这次更是轻车熟路，玄冰诀的冰系元力适当运用，仅仅花了上次洗鼎一半的时间便将丹鼎给洗了个干净。
而后刘攀也懒得理会赵长老究竟什么时候回，直接冲向书架，精神力迅速扫着书名，感觉有用书就直接用精神力一阵狂扫。
而这书架上的书也真是没让刘攀失望，大多都是介绍炼丹的基础，正是他最需要了解学习的东西。
想来这么多关于炼丹基础方面的书带在一个已经有着一定能力的炼丹师身上也没什么用，所以赵长老才会将之丢在地下室之中。
不一会刘攀的精神力扫到了归来的赵长老。微微迟疑了一下，刘攀并没有从书架旁走开，依旧用精神力疯狂的扫描着眼前的书籍，不过面上的表情却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籍。
很快赵长老进入地下室，在听到动静的瞬间，刘攀似吓了一跳，猛地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而后迅速跑到赵长老身前，恭敬的行了一礼，有些紧张的道：“师傅。”
赵长老皱了皱眉，看了看刘攀，又看了看刘攀刚刚放回书架的那本书，而后眼神闪了闪道：“既然是接了药童的任务，那这里的书你可以随便看，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做什么让我觉得不顺眼的事情，否则直接滚蛋！”
赵长老说完，依旧不等刘攀回答什么，走到丹鼎前，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好些灵药放在了一旁的白玉桌上，而后开始炼丹。
刘攀精神力一扫，没有任何意外的发现赵长老拿出的药依旧是炼制地元丹的药材。
看着赵长老自顾自的处理着灵药，刘攀微微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一旁的书架，似乎做了好些挣扎，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书架旁拿起了之前放回书架的那本书。
赵长老自然是感觉到了刘攀的动作，不过他并不在意什么，他的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将要炼制的这一鼎丹药上。
处理药材，清洗药材，甘灵草不去根……
很快，清水注到了丹鼎四分之三的位置，而后一株株药材被赵长老放入了丹鼎之中。
封鼎，赵长老眼中有着些许激动，微微呼了口气，盘膝坐下，伸出一只手贴上了鼎壁，闭上了双眼。
对于赵长老炼丹的一系列步骤，刘攀观察得很认真。虽然他觉得赵长老这一次炼制地元丹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但说到底他依旧不清楚甘灵草的根须是怎么回事。
毕竟，赵长老之前说那句话的时候真的是中气十足。而他也实在想不明白赵长老之前炼制地元丹为什么会截去甘灵草的根须。
丹鼎之中，药材被分解出一丝丝药力，而后药力相互融合。两刻钟之后，如同水到渠成一般，一颗颗丹药开始凝聚而出……
开鼎，六颗紫褐色的地元丹被取了出来。此刻赵长老是真真正正的兴奋了起来，拿着玉瓶的手都隐约有些颤抖。
很快，赵长老稳定了情绪，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个玉瓶，匀了一颗地元丹进去。
而后，赵长老抬眼看了看刘攀，什么话也没说，身形一动，出了地下室御剑而去……
第八十七章 没有师傅？（）
自赵长老炼制出地元丹后，余下的半个月时间对刘攀而言真是愉快而又平静。
赵长老依旧时不时的炼丹，对刘攀采取不闻不问，只有洗丹鼎的时候才会想起还有刘攀这样一个药童。
对于赵长老所给的待遇，刘攀是感觉很好。虽说赵长老没有主动教过什么，但这数十个书架的书却是实实在在的给他打下了水法炼丹理论方面的基础。
且赵长老炼丹的时候，虽说每次都没有靠近观看，但因为精神力的扫描，刘攀却是清楚知道赵长老所有的炼丹步骤，这也让他学到了很多。
随着待的时间长了，刘攀对赵长老也是越发熟悉起来，这让他察觉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那就是赵长老没有师傅。
在观察了赵长老半个月来炼制丹药的种类与成功率之后，刘攀觉得以赵长老的炼丹水平应该算得上是一位初级大丹师。
而对于一个初级大丹师，地元丹这种地品丹药就算不能轻松炼制，也应该能做到必有成丹。
可赵长老提炼药力的时候做得很轻松，但之前却一直没有成丹，这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并且，在地元丹之后，赵长老炼制了好些丹药。让刘攀觉得最为奇怪的就是赵长老炼制的都是一些低级的丹药，人品丹药就不说了，其中还有凡品丹药。
对于低级丹药，若是炼制一两种也就罢了，可偏偏赵长老把好些低级丹药都炼制了一遍，并且成丹之后脸上还有些莫名的神情，这如何不让刘攀觉得奇怪？
说到底，让刘攀觉得赵长老没有师傅的原因除了赵长老表现出的异常之外，还有书架上的这些书。
在这书架上，除了关于水法炼丹的书籍，还有不少关于火法炼丹的书籍。
原本刘攀以为这些火法炼丹的书籍是用来与水法炼丹相互映衬对比，用以提升丹道的，但后来刘攀发现他错了。
因为书籍上很多笔记都表明有人在汲取火法炼丹的知识用以学习水法炼丹。而这个人除了赵长老，刘攀不觉得会是其他。
也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刘攀思考之后，猜出了一些东西。
关于赵长老的怪脾气根本不是怪脾气，而是赵长老不知如何去教。
赵长老在炼制地元丹之后去将大多的低级丹药炼制一遍。这若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显然是不可能的。而这个原因，刘攀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地元丹的炼制。
刘攀不知道赵长老在炼制地元丹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但却能猜到其对赵长老丹道的影响不低。
或许在这之前赵长老炼制其他丹药也如炼制地元丹一般存在着问题，只是地元丹较之其他丹药而言炼制的难度更大，所以冒出的问题更加明显，以至于赵长老连废丹都没能炼制出来。
而因为炼丹存在问题，就也能解释为什么赵长老脾气不好，不收弟子，只收药童，且药童也根本不用几天了。
毕竟，明知自己的丹道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却依旧往外传授，那绝对是缺心眼。
是以，赵长老虽然招收药童，但只是用之帮忙洗丹鼎。从未向他人传授过任何丹道方面的知识。
久而久之，在一系列因素之下，旁人看赵长老自然也就成了怪脾气。
…………
又是一鼎丹药炼制完毕，赵长老微微呼了口气，而后似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看刘攀，抬脚走了过去。
“师傅。”合上手中的书，刘攀恭敬的行了一礼，眼中却是有着些许意外之色，这还是赵长老第一次主动走到他面前。
“嗯，”赵长老点了点头，想要说什么却是忽的顿住了，好片刻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刘攀愕然，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恭敬的道：“弟子刘攀，不知师傅是有什么事是要吩咐弟子去做吗？”
“没有，”赵长老摆了摆手，说话的同时目光却是落到了刘攀手中的书上，道：“你在这看书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什么疑问可以现在说出来，我给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