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继室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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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继室重生记-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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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也正双目环顾,不经意间便对上了姜辛的视线。他如若雷击,脸上现出震惊的神色。

    姜辛却只是淡漠的垂下双眸,心底难掩被人抓住把柄的窘迫感。她到底是有了孩子的妇人,却于街上盯着人家男子这么大胆的看,实在是有些不妥。

    章哲没想到他找姜辛竟是这么容易,仿佛冥冥中自有注定,在他最忐忑、最紧张、最惶惑,甚至是最焦灼的时刻,就让姜辛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再度闯入到他的视线和他的生命中。

    姜辛身着蛾黄色的上袄,下是一条浅绿色的裙子,乌黑的长发包裹在浅绿色的头巾之中,身上系着淡青色围裙,虽是寻常打扮,却越发衬得她肤色白嫩,眼眸漆黑,顾盼间自有一份融入这如诗如画意境中的写意、自在。

    可惜,她虽撞进了他的视线,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但他却没能对她产生任何影响力。她不经意间的一低头,就把他从她的世界里毫不留情的撇了出去。

    章哲收了伞,任凭雨滴落到他的发上、衣服上,站在姜辛的小摊前,定定的望着她。

    因为天色尚早,也因为天降微雨,来吃早饭的人不多,姜辛抬眼便察觉到了章哲,嘴角浮起轻浅的笑,柔声问道:“公子可要用早饭么?”

    声音还是他熟悉的声音,却少了一分甜蜜,一分亲近,章哲心底苦涩,涌上来到了眼窝就成了酸涩,他抬起手,想要去抱抱姜辛:“甜――”

    没等触到姜辛,已经看到姜辛脸上的浅笑消失了,她睁着乌黑的双眼,审慎的往后退了一步,与章哲拉开距离,凉凉的再度重复了一遍,道:“公子可要用早饭么?这里有豆浆、油条、卷饼、包子、馄饨”

    章哲眼里满是失望。她是如传言中所说,因为头部受到过重创,所以不记得从前的事和从前的人,还是因为对他太过失望和痛心,所以刻意的想要把自己从她的记忆里埋葬?

    章哲点点头:“我给我来一碗豆浆,不加糖,我还要,一碗馄饨,多加点紫菜和虾皮。”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是缓慢,便显得格外郑重。他的眼睛始终流连在姜辛脸上,希望借此唤醒她的记忆和情感,可惜,姜辛毫无反应,浅浅一笑,道:“好,公子先坐,马上来。”

    她扬脸报给李嫂子。

    李嫂子手脚麻利的盛了豆浆,转身烧热水煮馄饨。

    章哲想要和姜辛说说话,可熙哥儿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姜辛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转到后边,抱起了熙哥儿,温柔的道:“熙哥儿怎么了?是不是尿哗哗了?来,娘看看,今天比较冷,要辛苦我们熙哥儿了。”

    她先哄了哄熙哥儿,这才将他放下,解开包住他的小被子,从竹篮底下抽出柔软的尿布。熙哥儿不舒服的蹬着小腿,姜辛一手攥不住,被他逃脱出来用力的蹬了一下,正踹到手腕上,干净的尿布就掉到了地上。

    姜辛是又气又笑,忍不住摸摸小熙哥儿的柔嫩的脸颊,道:“小家伙,腿还挺有劲儿,是不是躺得太闷了啊?”

    熙哥儿咿咿呀呀的回应,仿佛在回答她的话一般。

    姜辛道:“太闷了也不成啊,娘现在没时间陪你,等以后乖,听话,娘替你换好尿布,你的小屁屁就没那么湿了。”

    她直起身,打算去拣掉到地上的尿布,不想章哲就站在她身边,正微微俯身,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熙哥儿。

    姜辛疑惑的挑眉,问道:“公子?”他这是要干吗?

    章哲将手里的尿布递过去,道:“这是令公子吗?”

    姜辛道了声谢,点头道:“是。”她无意搭理章哲,沉默而麻利的替熙哥儿换好了尿布,替他将小被子掩好,对章哲道:“公子稍等,馄饨这就好了。”

    章哲却亦步亦趋的跟着她,道:“看你年纪不大,又带着个孩子,你相公呢?他怎么肯舍得让你这么辛苦?”他的视线始终盯着她怀里的熙哥儿,小被子遮盖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白嫩的小下巴,章哲很想再多看几眼。这孩子,叫熙哥儿?他是自己的儿子么?

    姜辛一下子就戒备起来,紧紧抱着熙哥儿,对章哲道:“这是小妇人的私事,和公子没关系吧?”他不觉得他管得太多了吗?

    章哲苦笑了笑,道:“我并无恶意,只是”

第379章 、不甘() 
送上第二更。

    章哲很想问一句:“甜甜,你当真不认得我了么?”

    可他不敢问。从没像现在这样懦弱,他害怕姜辛脸上会露出失望的神色。他自承身份又如何?他能给她什么?

    章哲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痛苦的神色。

    良久,他睁开,眼里是麻木的冷静,道:“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妻子。也不知道,她是否如你这般辛苦。”相见不相识,他竟然和姜辛落到这般境地。

    姜辛上下打量他,道:“你妻子?她现在何处?为什么没和你在一处?”

    章哲道:“我和她,不幸走散,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姜辛面露同情,朝他点点头,道:“吉人自有天相,想来尊夫人不会有事。”

    章哲苦笑道:“承你吉言。”

    馄饨很快端了上来,章哲百无聊赖的用汤匙在碗里胡乱搅荡,心里如同这飘浮的馄饨,孤苦无依。

    他再没有和姜辛说话的机会,吃早饭的人越来越多,姜辛不得不跟着帮忙,好在熙哥儿乖巧的睡着了,不必她分心。可看她瘦削的身影在桌子中间穿梭,章哲眼前一片朦胧。

    要怎么带她走?要怎么和她交待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要怎么和她解释他们的前因后果?要怎么解释他们两个的未来?她不会相信,也不会和他走,甚至会将他当成骗子。

    可不说,他怎么甘心白来一趟?他怎么放心把姜辛母子单独留在这?他怎么舍得把姜辛母子置于章、林两家威胁她的境地?

    章哲没能想出好主意,只能天天跟在姜辛身边转,没话找话,问姜辛的名姓,假装惊讶的道:“内子也姓姜,还真是有缘。”

    姜辛狐疑的看他,可他一本正经,不像是说谎的模样,再一想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都有,何况只是和她同姓?

    但姜辛再被问起别事,她便一概推说不记得了。

    章哲刨根问底,非得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姜辛只道:“受过伤,具体什么原因就不记得了。”

    章哲垂眸,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和苦楚,怎么不见你的家里人?他们就能这么狠心,置你于不顾?”

    姜辛被问得烦不胜烦,但来者是客,她总不好众目睽睽之下,把这讨嫌的男人打跑吧?真那样的话,她的形象必将毁于一旦,而且好不容易才凝聚起来的吃客便全都要被吓跑了。

    这也太得不偿失了。

    是以姜辛只能耐着性子,满足章哲的好奇心,答道:“有很多人和很多事,我都不记得。”所以,她都不在意不关心的人和事,他一个外人,何必打听得这么详细?

    章哲被噎得次数多了,难免灰心,却并不气馁,当初要不是他屡屡主动,也不会娶到姜辛,现在这才哪到哪儿啊?

    可姜辛性情和以前也不大一样了,她对他更戒备,但不会拒绝得太难看,无时无刻不显示着她的成熟和耐心。

    章哲推荐道:“我有个朋友,是位有名的游医,请他替你看看如何?”

    姜辛不为所动:“承蒙公子好意,可我这病,并不致命,还是算了。”

    章哲替她担心:“病就是病,谁也不敢保证它现在无事,将来也不会为患,再说哪有养病这玩意的,这不是养虎吗?你不必担心,我这朋友不仅医术好,而且很有医心。”意思是诊金不必姜辛担心。

    姜辛浅笑望着章哲,道:“公子错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想治病,只是不想记起从前的人和事罢了。”

    一句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到章哲头上,他愣怔的望着姜辛,问:“为,为什么?”

    他没有失去记忆的感受,但设身处地的想,那种不知自己是谁的滋味一定不会太好。这一刻,他有种错觉,姜辛不是不记得从前,也不是不认得他,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她想彻底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过去已经没有意义,姜辛壮士断腕,看似痛楚,却是保全她自己最佳方式之一。

    章哲嘲弄而鄙夷自己。做出这样决断的人应该是他,他在昏昏噩噩中也采用了另一种方式,可他又后悔了。那姜辛呢,她可会后悔?如果她不悔,是不是意味着她对这世道的妥协?就算自己比她多了一分对抗这世道的勇气和资格,但她妥协的代价便是以牺牲掉他为基础,凭什么?

    姜辛神色淡漠的低下头去捏小馄饨,平静的道:“能够让我轻易就忘却的人和事,定然不是什么要紧的。”

    章哲无以回言。

    他很清楚那种痛不在自己身上,所有安慰都贫乏苍白的感受。

    姜辛又轻笑起来,道:“现在这样不是很好?我轻轻松松,什么都不需要背负。”

    章哲咬牙切齿的道:“你确实是轻松了,你可知牵挂你的人,他心里做何想?”

    姜辛微睁双目,道:“都过了这么久,也不见有谁找我,想必我的亲人也有限,感情也有限,再说,这世上有谁离不开谁呢?没了我,或许他们活得更轻松。”

    太自私了。

    章哲恨死了如此逍遥自在的姜辛。夫妻之情于她来说是什么?她怎么就能这么自如的拿得起放得下?他真是自愧不如啊。

    姜辛唇角微翘,又绽出了一抹轻浅温柔的笑:“这样说也不对,谁都离得开我,熙哥儿却不行,没了我,谁会如我一般全心全意的只爱他一个?”

    章哲:“”他还以为姜辛会反口,哪怕提到自己只言片语呢,哪成想,自己在她这儿,形同于虚设。

    他问:“那你的相公呢?你就没想过,他不来找你,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姜辛微讶的望向章哲,反问道:“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或许他巴不得放开我这个累赘呢?”

    “不可能。”

    姜辛呵笑一声,并不和章哲争,只道:“随你怎么想好了。”

    章哲一拳打到棉花上,气得自己吐血,他一把攥住姜辛的手腕,道:“姜辛――”

    姜辛抬头,困惑不解的道:“公子?”

    万语千言都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姜辛的眼眸清明见底,那里当真是无爱无恨,无波无澜,章哲吭哧了半天才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我来照顾你们母女。”

第380章 、折戟() 
送上第一更。

    姜辛的手腕在发抖。

    章哲下意识的捏紧,生怕她忽然脱手而出,给自己一个耳光。

    他不怕她当众打自己的脸,他只是怕有些决绝的话一旦说出口,两人就再无转寰之地。他也怕自己猜错了,姜辛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她只是不想再和自己重续前缘。

    他还怕,其实她真的一无所知,完全的忘了自己。

    章哲从姜辛的神色中看见一掠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想抓住那是什么,可太快,没等他仔细辩认,姜辛就轻笑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拂去他的手,还嫌弃的用一旁湿抹布在她手腕子上擦了擦,道:“公子说笑了。您有妻子,我有相公,这话从何说起呢?”

    章哲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道:“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我只是想,弥补我心底的歉疚。”

    姜辛直起腰,眼神明亮的注视着章哲,浅笑中带着微讽和嘲弄,道:“章公子,你对谁都是这么滥好心么?”

    这一句熟悉的讽刺像是一记重锤,咚咚的擂在章哲心上,他痛楚的白了脸,艰难的道:“当然,不是。”

    姜辛轻笑道:“多谢您的好意,可惜我不能领。”

    “甜甜,你都记着得,对不对?”章哲再度去拉姜辛的手,眼里闪过希冀的光。姜辛却立刻躲过了,神色微带不悦,义正辞严的道:“我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无功不受禄,我和你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当不得您的大恩大德。公子,请您自重。”

    章哲神情颓然,蓦的退后一步,与姜辛拉开距离,缓缓的道:“是我唐突,抱歉,我我想和你讲讲我和我妻子的故事。”

    他讲故事,姜辛不反对。

    章哲垂眸看她手指灵活的飞舞,轻轻一捏,就是一个圆润可爱的小馄饨,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原来,人和人之间,真的可以疏离淡漠至此,没了那一纸婚约,他想什么都是无力。

    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章哲缓缓开口,陈述他和姜辛从前的过往。

    他希望能唤起她的记忆,或者说他希望能够挽回她的心。

    她一向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他希望她能给他,给彼此一个机会。临到故事结尾,章哲问姜辛:“你说,她会原谅我么?”

    姜辛将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不是尊夫人,不敢妄自揣测她的想法。不过依我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目前情形看,公子和尊夫人过好自己眼前的生活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不觉得她回答得太过急切了么?可,这也是她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最后结论吧?章哲觉得自己或许一点儿都不了解姜辛,也对,他连自己的变故都猜不到,何况是姜辛呢?

    章哲心思复杂,茫然无措的点头:“呵呵呵。”他将铜板放到桌几上,满心失望的道:“多日来打扰了你的生意。”

    他没想过,甫一见面,就能和姜辛消除宿怨,皆大欢喜,可事实冰冷的搁在眼前,他还是心寒得厉害。

    姜辛顿了下,自如的将铜板收起来,浅笑道:“来者是客,微末手艺能得公子喜欢,是小妇人的荣幸,若公子有暇,故地重游,欢迎再次光顾。”

    章哲深深的皱着眉,自言自语的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奢望,我只想找到她,对她说一声抱歉,我想竭我所能弥补她所受的苦楚。”

    他还是不甘心。其实多简单,他掉头就走好了,见也见过了,她过得很好,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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