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席话说得辰星放心了不少,敢情两个知己知彼的朋友玩对手戏玩得正起劲呢,有意思。心放下了,不觉饭也多加了半碗。
看得秦浩心里直乐,知道她喜吃鱼,随手夹了块鱼肉,理清鱼刺:“星儿,你瘦多了,来,多吃点。”
辰星感激地看他一眼,顺手拿碗接过,全吃了下去。
这几天食不知味,真的饿了。
陵玥一见,翻过鱼身,夹了一整块鱼肚肉,放到辰星碗里,然后干脆将身边的鱼、虾全移到她的身边,嘴里碎碎念念地说:“住在水边,吃鱼太方便了,水嫂,以后让星儿天天吃鱼蟹。”
水嫂笑着答应着,心想,少主你是喜欢这姑娘呢。
辰星慌了:“不要,水嫂,别听他的,我什么都吃,哪里要这么麻烦。”
“不,不麻烦,我们平时还打鱼去卖呢。”水伯接过话头。
“星儿,这附近有很大一片梅林,想不想去?”陵玥明显的引诱说。
他见辰星以往灵动、快乐的眼神变得忧伤,心中不忍,便打定主意,要让她快乐起来。
反正没事,心中又烦,辰星当即答应,为了出逃方便,她带岀的全是猎装,今日换了件淡粉色的。
陵玥亲自替辰星披上了他带来的白狐毛镶边的猩红色锦缎披风。这是他早就替辰星做好的,一直没有机会让佳人穿上,这次,他倒如愿了。
天气出奇地好,没有寒风,日光暖暖地照得人疑似春天。
不远处的湖边,一阵梅香袭来,令人心旷神怡。
想必这里朝阳,梅树开花的甚多。
辰星霎时忘了忧愁,第一个飞似的奔向梅林。
陵玥与秦浩相视一笑。这个办法真灵,总算让她暂时忘了忧伤。
见到星儿像只彩蝶似的从这棵梅树,飞奔到那棵,清脆的语声不断响起:“快来看这几棵全开了,呵,好香呀!”、“这棵树形好漂亮。”“哇,这儿还有一大片开花了!”
一见如此兴奋的辰星,陵玥微微一笑,忽然欣欣然施岀轻功,几步奔至辰星身边,一揽辰星的纤腰,凌空几跃,便带着辰星在梅林树稍止飞纵起来。
辰星一个不防,吓得一把抓紧陵玥的衣襟,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
陵玥开心地笑着,将她带至几支粗壮的树枝上停下:“胆小鬼,再不争眼我可放手了。”
辰星稍稍睁眼一看:“哇,好大一片梅林呀,真是神仙之地。”
“喜欢便好!”陵玥欣然一笑,又带着她飞纵几下,跃到一间小茅屋前,这才小心地放下辰星,然后说:“你在这等着,我接浩兄去。”转眼就消失了。
辰星定了定神,朝四周一看,原来,这是梅林中的一块空地,中间有两间小茅屋。
推门一看,忽见杏儿与莫问正在忙着收拾屋子,里面桌、椅、灶、灯俱全。
想来是看管梅林之人的住屋,如今被陵玥用作了他们的休息处。
不一会,三人一同进了小屋,屋中生起了火,小屋顿时变得暖和起来,桌上还摆上了许多碟瓜果、炒货。
难得三人有如此闲情聚在一起,居然没有一人先开口。
过了一会,倒是辰星先开了口:“有上好的火炉,不烧烤可惜了,不过却没带上作料、食材。”
像是回答她的话,杏儿在一旁说:“小姐,是这个吗?”她取过一袋洗净的鱼、菜、鸡、肉、加调料。
辰星惊奇:“谁准备的?”
“是西陵少爷和秦爷。”
辰星心中暖暖的,为了让她开心,他们太费心了。
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心意,便故作开心说:“这下可让我好好显显身手了,来你们串,我来烤。”
一旁的俩人看着她强装欢颜,心里不是滋味。
陵玥一把夺下她手上在烤的东西递给莫问:“今日我们管玩,这里有他们呢。走,去梅林,不如我们来玩玩五行阵法,长期不用会忘的。”
辰星一听立刻来了兴趣:“那我得与浩哥哥一组,我们设阵你来破!”
陵玥作势一掀白衣整装待发,倒真的把辰星逗笑了:“喂,你不带这么快的,转身、闭眼,等我们叫你才行。”
俩人商量一番,先设了一个梅花阵,他们就在花芯的位子,任何一面有动静都可应付,二人对付一人,要变阵也快。
一声“好了”,陵玥面前便只见梅树,已不见人。
陵玥紧走几步,一不小心,一脚踩入阵中,阵立即启动,眼前只见梅枝移动,云雾撩绕。
赶紧退出,一展轻功踮身在梅树枝上,终于看清了阵势,轻轻飞身来到他们身侧,正要出手,却被秦浩看见:“星儿变阵!”
话声一出,俩人同时左右闪开出手,梅花阵从左右挪动,霎时变成了七星阵。
只见陵玥仿若已知他们的下一步,原地一滚,已进入七星阵的三星位置,几个出手,七星阵已被他破得残缺不全,秦浩也一退再退。
“快变幻影阵。”辰星在七星未位,见阵将破,赶紧变阵。
但这时秦浩已被陵玥带离阵外出局。
非是秦浩弱,其实陵玥有意先破了他那一边。
幻影阵中心,只剩辰星一人,从未有过实战的她,开始心神不安起来。
她估算着陵玥会从何处破阵,内心还想像着陵玥会在幻影阵中看见什么。
正在想入非非之时,突见西陵玥转眼已在阵中,只见他白衣微扬,飞身繁复地穿花绕树,轻盈似飞花落雪,宛如神邸的样貌清晰如许,阳光在他身上一衬,更让他显出玉骨冰肌,神清骨秀,透着清云岀岫般的洒脱,白衣随风飘涤,漾起惊艳的弧度。
辰星暗赞一句;真当得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更奇怪阵法之玄妙;明明相距无几,对面见人,但阵法未破解时,却让他察觉不到自己在阵中的存在。
见陵玥一向清朗的眼神观阵时有一瞬怔仲,又转为迷茫,脸忽而慢慢转红,眸中溫情四溢,眼神一、一向阵中扫来,也不知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此时陵玥在幻影阵中看见的全是星儿的形像,有笑盈盈的,有翩翩起舞的,有向他招手的,有背着他流泪的,一个个在他身边转动。
陵玥不能确定那个是真的星儿,一个个审视着,他心中本就放着辰星,一进玄幻阵,便触动了心中真情。
心里明知破阵大忌,但日思夜想的感情一旦引发,必然要用极致的精力去控制。
然而此阵是辰星所设,所以西陵玥却在这一刻放纵心灵,随心所悦地观看着身边辰星的一个个灵动、俏皮、欢颜、锁眉的纤影,他知道,这些纤影全是自己日思夜念的留影。却贪恋这一刻那的欢愉不忍离去,他那双澄清而透澈的眸中,流泻岀浓烈的爱意——“星儿!”
他失声喊了出来。
不同的陵玥!
辰星猛然似偷窥了别人心事的偷心者,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慌张,忙悄悄抽身后退。
正是这一慌,暴露了她的所在。
陵玥顿时察觉,抿唇一笑说:“星儿,别逃了,我找到你了。”
说话间分散着她的注意力,脚下却没停半步,白衣飘飘,一展轻功,转眼之间,便轻巧地拉住了辰星的手,随势往自己怀里一带,辰星转眼便圈在了陵玥怀里。
辰星此时慌得直揺头:“不来了,不来了,不带这样欺侮人的。”
“我欺你什么啦?”陵玥邪邪地问。
“你先放开我,你不破阵,盯着我不放,喊我干吗?”辰星恼道。
“你自己设的幻影阵,我进阵便满是你的影子,不抓你这肇事者,试问我如何破阵?”陵玥眼中的表情越来越暧眛。
一听这话,辰星顿时醒悟,脸腾地一直红到脖颈。
原来陵玥心中想的竟是我!
人在他怀中整个楞住了,俩人便这样对望着,辰星快被陵玥眼中深情的旋流沉醉,他的俊脸不断在眼前放大,正当陵玥痴痴地要吻到辰星唇边时,俩人突然听到了一阵笛声,是秦浩在吹。
辰星猛然惊醒,天呀,我在做什么?于是颤声出手拦阻:“辏h,我,我们不可以的!”
谁知此时的陵玥,心意深入幻境,他真的想放纵了这一次。
就一次吧,他拂开辰星的手,倾身托住辰星的头,滚烫的唇轻轻吻了上去。
赶紧抓住陵玥手上的衣服,辰星悲催的想:完了,这桃花是自己招的。终于,用手在陵玥手臂猛拧一把,红着脸用力推开他:“陵玥你醒醒,这阵已被你破了。”
见西陵玥依然痴迷地怔仲地看着她,不觉有些内疚地说:“陵玥,对不起,是我错设这阵害的你!”
西陵玥表情复杂地掩饰一笑:“可不是,你把我的心事都翻了出来,你还真的要对我负责呢。”说完又故作悲催地伸手去揽辰星。
“负你个头!你就不能正经一点?”辰星见他又回复邪眜追来,赶紧施开移影莲花步从阵中逃了出去,躲到了正在吹笛的秦浩身后。
陵玥苦笑;我何时不正经了?随后一脸失落地走出阵来,秦浩暗中摇头,同是天涯沦落人呀。三人各怀心事,回了小屋。
自从辰星失踪后,子洛茶饭不思,也推病不去早朝,每日只去星儿的房里,回忆着和星儿的过往。星儿婉转的歌喉仍在房中留连,星儿淡淡的梅香仍在帷帘间飘散,星儿轻柔的话语仍在耳边回响……
星儿,你在哪里?
坐在桌边,抚摸过每一寸曾经的痕迹。忽然,子洛感觉到手上沾上一点滑腻痕迹,心中一动,仔细一看,竟是烛油,再察看整张桌子,终于发现,那晚蜡烛点过的痕迹。
原来如此,星儿、陵玥、秦浩,你们竟这样对我!
心中亦喜亦伤,喜的是星儿安全无忧,伤的是星儿终究要离自己而去。一头倒在星儿睡过的床上,伸手拉开被口,枕上、被上满是星儿身上特有的淡淡梅香。他深吸几口,心中愁肠百结;
一日来,他尝尽了失去辰星的刻骨之痛。
从来不知,才失去她一天,他的心竟会如此空虚,如此慌乱,如此之痛。
就连星儿扔掉并蒂玉莲时,他也从未如此伤心过,总以为只要将星儿拴在身边,自己便有机会挽回此局。
然而却不知一旦她不愿在王府,又怎能锁得住她。
午时已过,子洛却望也不望桌上的饭菜,躺在辰星的床上回忆与星儿的过往,思索如何找回她……
突然,听见门外传来铁影回绝媚姬的声音:“公主,小爷此时正忙,你请回吧。”
“大胆,即知道我的身份,竟还敢拦我?”是媚姬的声音。
颜媚姬自从知道辰星出逃,心里别提有多开心,终于拆散俩人,任务完成。
不乘此时与子洛多用些情,只怕又会节外生枝。于是她悄悄躲过守卫,来到东园,只是,她碰到的却是铁影。
“对不起,契梁公主,小爷真的很忙,你快回吧,否则铁影只能得罪了。”
铁影口中尊重,手中剑已出鞘,毫不留情。他心中的女主人只有辰星,如果可以,他不怕杀了眼前这个祸害。
颜媚姬也并未被吓住,放口便喊:“小王爷,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然而无人理睬。
此时,子洛正躺在辰星床上伤心,一听契梁公主的喊声,倒激起了他的怨恨。
没有这个女人,星儿怎会逃走,自她横插进府,星儿的眼中少了灵动、少了笑意。她眼中那一缕抹不去的忧伤那么令人心痛。
此刻,他更是怒从心起,但碍于身份,却又不能对她怎样。只能开门出来,冷冷地说:“我还有公务,你且回房去罢。”便头也不回的去了书房,听银衣卫稟报一日来的查找线索。
当听到‘秦浩’与‘西陵玥’整日沉迷在芳馨院中时,子洛心中顿时疑窦丛生,不对,这俩人不像是整日沉醉在妓院的人,尤其是秦浩,一向正气凌然从无此嗜好,心里疑问更重。
“走,带我去那里。”子洛命令道,或许这是找到星儿的线索。
子洛一行来到芳馨院,已是掌灯时分。
其实此时秦浩他们刚到,换回真身没多久。这也是秦浩深知子洛脾气,料想时间一长子洛必定起疑,才紧赶慢赶匆匆回来的。
一见面,子洛便冲着秦浩满是疑惑地问:“浩兄,星儿不见了,你们还如此好兴致,到此来找乐子?”
“该找的地方都去找了,我见浩兄太着急故而才带他来此散散心。”陵玥怕秦浩语塞,赶紧抢答。
子洛气恼地狠瞪一眼西陵玥:“我没问你,莫非你心中有鬼?”
“子洛,你讲点理好不好?星儿是在王府失踪的,我们不负连带责任吧?我还想问你,星儿为何离开的呢!”西陵玥以守为攻。
“可是我在星儿的房里,找到了许多蜡烛头,定是她打信号给你们的。”
秦浩心一紧,陵玥却若无其事的一笑:“有谁规定信号非我们收?戓许这信号是你王府的内奸里应外合的信号,一起将星儿劫走,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再去查找其它地方,何况我们都在你的监督之下!”
子洛被陵玥气得转身便走,他确定了眼前俩人是真的。
只是秦浩他们在此,而银衣卫暗中查遍这里,也没有星儿的影子,那星儿与杏儿一定在别处。
忽然子洛想到从不说钱的星儿,那日为他看病说要收钱,他也真的给了她五仟两银票,心中一动,立刻吩咐各地银号,凡有用王府银票的,一律回报。
他狠下了心,无论下多大功夫,也必须将星儿追回,不然,他真的渡日如年,痛苦不堪。
辰星自陵玥他们走后,便觉一人孤寂难挨,早早让杏儿陪着进了房,却觉得什么都做不了。
在这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虽说水伯、水嫂他们百般疼她,但一旦静下来,子洛的身影便出现在脑海,他那俊美无俦的脸上,时而忧伤,时而企盼,时而孩子气地要这要那,时而又恼怒不止。
前尘往事一幕幕地映过眼前,那些温馨往事令辰星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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