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看强敌当前,那个不为自己的命担心呢,自然避祸要紧!
”你是何人?“百里祷心惊这仿佛从地狱里冒岀来的人。
”记性很差!南昭二皇子殿下,本王便是此次去契梁的征北大元帅齐子洛!“
子洛此言一出,他的气势立刻又往上涨了三丈!周围的敌人几乎全逃远了。
”子洛,你来得正好!“辰星双目放光,立刻十分配合、充满希望地说。
听着辰星清脆的声音,子洛凌厉的眸中,闪出瞬间的柔情。
但立马又重转凌厉,空着的左手变魔术一般,不知何时打出了一枚暗器,立刻击毙了乘机偷袭辰星的敌人,速度之快,令人来不及反应。
”想要活命,少生妄念!“子洛言简意赅!
”征北大元帅齐子洛?哈哈哈……“百里祷一阵狂笑,”不是听说堂堂大元帅被燕辰星燕宫主给抛弃了吗?怎么这是误传还是是大元帅死缠烂打呀!“不愧是狡诈的二皇子,百里祷这句冷嘲热讽刺得子洛心里生痛不已!
辰星担忧地望着子洛,这才是他最痛的软肋。看他提剑的手微颤,左手拳头紧握,情绪冲动,恨不得一步冲上前去大开杀戒!
不,眼前绝不是冲动,杀戮的时候!
辰星急忙开口:”王爷于我们,情深意重。况且,世上真情多少种,岂是你这卑鄙小人所能想到的!“
这是星儿第一次在人前夸我!无视敌人林立,似一副灵丹妙药,恒王薄唇轻勾,冷酷的俊面上如春风一度,他剑眉一扬,目光暖暖地看一眼辰星又转冷厉看向百里祷说:”人间真情,牲畜岂懂?!星儿,不必理会!百里祷,还是愁你自己吧!“
”嘿,王爷,不知你此番带了多少兵将?“百里祷试探道。
”不用,我一人足矣!“嘿,这气势!
辰星心里暗竖拇指,非但不让敌人摸底,反更震摄于人!
一人?百里祷绝不信的!堂堂大元帅出动,岂能一人。
”这话你骗孩子吧。“
”那你说多少便是多少,我的目的简单,让你们在此消失!“子洛冷冷的话语让在场的敌人更心寒。
像是要证明此言,小镇前、后、左、右隐隐传来数十马蹄由远及近的奔驰声,继而四处信号弹陆续升起。
这让本来心疑的百里祷乱了心意,是走还是打?
而他带来的亲信,则早已吓破了胆,口中却还在逞强。一位说:”二殿下,你不能涉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可以再图大业。“
另一位劝道:”二皇子,这征北大元帅可不简单,他绝不可能只带了一人前来。瞧那烟尘滚滚,定是埋伏几万大军,再不走,恐怕包围缩小,走不脱了。“
正在这时,百里祷身边一位黑衣女子突然插话,正是那钱素雅:”殿下,别听他们的,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眼见大功将成,要是能将这些人统统抓住,手上谈判筹码大多了!
百里祷何尝不知?眼前哪一位不是顶尖人物?但抓得住吗?他犹豫着看向身边军师道:“军师,你怎么看?”
“能抓住自然是好事,只怕鱼大、网小,到时弄个鱼闯、网破、人亡。”军师担忧地说。
“军师担心不无道理,今日之事从长计议,撤!”百里祷无奈地一咬牙吩咐道。
话音未尽,下属如同大赦,纷纷向外围窜去!
“百里祷,你走得了吗?”子洛边说,边打出一把暗器,这暗器夹有追踪粉,见人便爆,便于追踪。
本来子洛只是便于知道辰星她们去向,如今正好用上。
与暗器同时出手的,便是凌霄宫的蓝衣,他们一得秦浩令,立刻配合子洛大开杀戒,这一次杀戮,一路又增几十具死尸。
秦浩带人随子洛一路穷追。追至镇外,秦浩耳边却传来子洛传音入密的声音:“可以了,告诉大家穷寇莫追。”
众人再次会合,子洛长嘘一口气。
辰星道:“你的大军呢,让他们分头包抄,定能把百里祷一网打尽。”
子洛看了一眼秦浩,微笑不语。
秦浩顿时明白了,心中一惊,看来自己跟他讲的诸葛亮的故事,他是用到了这儿呀,果然胆大!
辰星急了:“浩哥哥,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秦浩宠溺地笑道:“子洛是摆了一个空城计呢,估计他带来的人也就都在这里了。”
“什么?”辰星大惊,刚才以为子洛带大军赶到,正暗自庆幸,没想到竟是子洛的一计,顿时她拉住子洛的衣袖道:“真的吗?子洛,你真冒险。”
子洛一副知我者秦浩也的神色,看着辰星微笑,心中甚是得意地点点头:“是呀,就是一个空城计。当时我急着追你们而来,自然是轻兵简从。一路追来,发觉人烟稀少,但天上却是惊鸟乱飞,想着必定有事发生。急忙催马赶来,正好看见这埋伏的人正向你们包围而来,再叫援兵怕来不及,只好险中求胜,用上了你们那边一个叫诸葛亮的神人的空城计。”
空城计?!
“那信号弹,马蹄声是咋回事?”辰星问。
“把我手上的信号弹分头用了,马蹄?让许多农家挣了点跑路费。”
“这样也可以?那他们会否去而复返?”
辰星惊叹出声,接着又担心地问,毕竟敌我兵力太悬殊。
“不会,他们吃亏不小,不敢冒险。何况我已发出信号,相信不久滦炎城的援兵即刻就到。”子洛说。
“子洛你真行!”辰星由衷地赞叹道。
“那我们快些去查舵主陆诚年及分舵别的成员下落,恐怕再迟一步,分舵要全军覆没了。”秦浩着急地说。
大家立即根据副舵主袁成所述分头查找,果然在一处隐秘的地窑中找到了已被折磨地不成人样的舵主陆诚年,而其他人死的死,伤的伤,更有二、三十人生死不明,不知踪影。
这时一队人马打着火把,从滦炎城匆匆赶到,他们正是收到了子洛信号前来救援的滦炎守将。
冷清了多日的凌霄分舵立时热闹起来。
时近傍晚,大家分头行事,子洛带人布防,秦浩重审袁成,辰星则为陆诚年治伤。
“陆舵主,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慢慢细说。”辰星边为陆治伤边问。
“一言难尽,凌霄分舵运行一直顺利。也怪我大意,自从几个月前在滦炎城见钱素雅卖身葬父,很是可怜,又被城中恶少调戏,一时冲动,我便收留了她。起初,她恪守本分,做事倒也利落,而且常常嘘寒问暖。唉,惭愧呀!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我英雄一世,居然倒头来中了美人计。一次我被她灌醉,醒来她哭哭啼啼说已是我的人了,无奈我只得答应与她成婚。岂料婚礼当晚,她竟提岀要我带人投奔南昭二皇子,我自然不肯,谁知她早已在交杯酒中放了软骨散,还勾结了袁成,结果就……”
从陆诚年口中,辰星知道了事情始末:“但分舵还有二、三十人呢?为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是我发觉情况有异,让我的亲随丁天乐,带着他们假说执行任务,提前进了山林。仅留我与其他几人与她们周旋,是我害了他们!”
说到此,这位四十多岁的男子汉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哨兵带进一人,正是陆诚年的亲随丁天乐,他一见陆诚年伤痕累累,伤心的流着泪跪下:“舵主,天乐万幸不负使命,带人回来了。”
“一个不少?”陆诚年问。
“对,还救了一个,是舵里受伤的小林。”
“宫主,陆某有负嘱托,请宫主责罚!”陆诚年跪求道。
“你有识人不明,疏忽职守罪,但念你忠心可鉴,责成你将功补过,重整分舵,以观后效。”
一切处理妥当,子洛为安全着想,让辰星、秦浩一路同行。
归程,滦炎守将特备二乘车轿送行。
第五十九章 晴天霹雳()
秦浩见辰星一夜未眠,早己疲倦,便让她去车中睡会。自己则与子洛同坐另一乘车轿,车队在夜色中缓缓而行。
在另一车轿中熟睡的辰星,朦胧中感到有水滴落在自己脸上,她胡乱地抹了一把,侧转身面朝车壁又沉沉睡去。
过了一会,她又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在发际滑过,顿时渐渐回神,刚想侧身换个姿势继续大睡,便听到一声低低、长长的叹息声,煞是哀伤。
有人?
一股熟悉的墨香味飘来,辰星突然身子僵住,原来身边竟是子洛。
立刻停下了本来想动的身子,暗暗犹豫着该起来还是装睡。
那水滴难道是他的眼泪?
辰星暗自吃惊,想起刚才还如此铁血铮铮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暗中居然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不由越发不敢乱动,生怕被他发现伤了自尊!
又是一声伤感的叹息,一声接着一声,让辰星感受着他内心的压抑究竟有多重。
接着便听见他轻微的脱衣声,身上一暖,子洛十分小心地将自己的外衣盖在薄毯上,並小心翼翼地为她掖好肩头。
他那骨格分明的颀长手指,偶尔碰上自己的肩头、发际,都会留恋的停留片刻,却生怕惊醒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抽手离开。
他那温暖轻柔的触感,却让辰星如热流过心,多么熟悉墨香味,多么熟悉的温暖,那种依恋、那分执着的感情,令辰星暗暗泪咽。
那是自己曾经深爱的人,他的痛苦,他的留恋如今才知该有多深,早入他骨,进他心,爱有多深,痛便有多深!
辰星有心想起来面对,却更怕伤他自尊,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情处!
从未见到子洛人前落泪的她,自然明白子洛的自尊有多强!
给他一些时间愈合内心的伤痛吧,让自己的心痛永埋心底,或许这样对两人都好!
“星儿,……”一声极轻的暗哑呼唤,带着一丝哽咽,传进辰星耳中,辰星心中一慌,假睡被发现了?她身子僵着,心一横,闭眼静听子洛下文,大有舍命陪君子的精神。
僵持许久不见下文,却又听见一声更压抑的长叹!
辰星偷偷眯眼想看个究竟,却发现自己的脸紧挨着车壁,唯见车壁上他高大的身影,却根本无法观察到其它。
难怪子洛没有发觉她醒来。
子洛默默注视着‘熟睡’中的星儿,虽仅是一个背影,而且一袭战衣遮盖了她那秀美的轮廓,他却看得那么地入神,那么地迷恋。
星儿于他太熟了,他熟悉她透人心脾的芬芳,熟悉她发际稍卷的秀发,熟悉她清雅白莲般的姣容,熟悉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可如今星儿于他太陌生了,他甚至不知她如何看自己?原谅与否?牵挂与否?那怕是一丝肯定,只要是来自星儿,他定欣喜若狂!就如刚才……
人间情爱万千绝色,只怕今生永远入不了他的心了。他的情,他的爱早已被眼前姑娘占满,万千风华,只取其一!可如今就连想仔细看上一眼,逗留片刻,他都需费尽周折。
想到此,不觉又一声长叹自口中出:“哎--!……星儿呀,可知我日日想你愁肠断,夜夜念你空对烛?”
他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了,可这语中的情却重的不能再重!
辰星心里刚想着,阿弥佗佛总算说话了,却一下被这话弄得心里生痛。
子洛啊子洛,我俩在一起时,很少见你如此煽情过,如今你我早已无缘,为何非得如此执着!
你的执着,我的心痛!
辰星鼻翼一酸,差点泪落。
子洛的眸中泪水氤氲,车中仅剩他与‘熟睡’的辰星,没人看他出糗,仅仅这一刻,他可放纵自己,任泪水畅意的流淌。
他伸出手,轻抚着辰星滑落在枕边的乌发,不敢太放肆,他清楚星儿的脾气,毕竟今非昔比。
“星儿啊,如今我别无它求,只想不负陵玥临走嘱托,保你平安快乐,倘若他日他能……能康复回归,我……能亲手……将你交付……交付于他。可你知否?我的心有多痛?我甚至想过从此岀家,不问世事,想过浪迹天涯,不当王爷,但只要一想到二者全要离开你,我便全然否决了。星儿啊,如你我今生真的无缘,我宁愿孤独一生,此生绝不再娶,只求能永远在你身边,星儿,这,你会答应吗?”
听到这里,辰星再难忍住,恨不得一下坐起,骂他一顿。
可再一想,不行,这让他堂堂王爷的面子往哪儿放?
辰星想了想,似在梦中迷糊初醒,拉紧一下披在肩上的薄毯,又侧了下身,正好侧到子洛一面。
受惊的子洛略一怔楞,极轻地抽身飞身而去。
留下辰星辗转反侧一路到达燕京,再也难以入眠,子洛啊子洛,非我不爱,而是不能,否则大恩难报,愧对陵玥!
西楚九重天圣风寝殿。
今天是国师为西陵玥作最后一次检查,他的身体伤势大好。
圣风说,他昏迷时,受寒水浸润时间长达半日一夜,全身各路筋脉皆有损伤,虽费尽心血寻了通阳*教授于他,并嘱他勤加练习,但结果如何,还须今天给他作个全身检查才能确定。
陵玥心情愉悦、兴奋不已,本来半身不遂的他,如今已经恢复了行走,这是何等幸运之事。
而且自习练圣国师所授通阳之法后,本来日夜深受寒气侵袭的身体,正逐渐回复暖意,手脚也开始暖和起来。
这无疑更增添了他的信心,自信满满地坐在圣风下坐,一旁的衣群辉朝他鼓励的点了点头。
当圣风为他从头一、一往下复查时, 陵玥见圣国师始终面含笑意,显然还是非常满意的。
开心的陵玥开始沉入了自己的心猿意马之中。
星儿呀对不起,临别时,我以为自已伤势难愈,故而有意冷淡你,如今我伤势大好,你等着,不久我们便可重见,到那时,我将会加倍地爱惜你,绝不再伤你半分。
我会伴你游遍天下,朝看日出,暮观晚霞!
我将带你去你向往的地方:
春赏百花锦,夏观千莲华。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