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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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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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顾蕴因小声问顾菁:“大姐姐知道如今沈表哥怎么样了吗?”

    顾菁闻言,先是一愣,只当顾蕴仍牵挂着沈腾,但见她一脸的坦荡,想着自己也真是多心,难道亲事不成了,便连昔日的兄妹情分也都荡然无存了不成?

    遂摇头沉声道:“他本就才受了打击,谁知道十拿九稳的举人功名还飞了,他怎么可能好得了,我听我娘说,他瘦得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还一身的酒味……如今九姨母又病着,他内忧外患,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顾蕴听得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沉默了片刻,才又道:“照理以沈表哥的才学,再怎么也不至于落榜才是,他可有想过自己为何会落榜?大伯母也没让大伯父帮忙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顾菁道:“我娘何尝没想过让爹爹帮忙打探一下,可爹爹说,其他人都好好儿的没出问题,就沈表弟一个人觉得有问题,这不是怀疑科场舞弊是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回头果真查出问题来倒还罢了,若是没有问题,沈表弟又该如何自处,被人笑话儿自视太高,拿得起放不下也还罢了,就怕以后哪位大人主考时,怕麻烦都不肯点中他了,那才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了。我娘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也就没有再让爹爹帮忙打探了。”

    大伯父的顾虑也的确不无道理,也许此番真是沈腾的答卷不合主考官的心意,所以才没点中他吧,这种例子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远的不说,就说前朝的大才子郭寅,堪称整个大周朝文坛最耀眼的一颗明珠,不也是接连考了几次,才终于高中的吗?

    沈腾既是金子,就必有发光的那一日!

    这般一想,顾蕴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过了几日,平家在家里小范围的宴客,以庆祝此番平讼得中举人。

    祁夫人虽仍有些为沈腾的落榜意难平,却也不至于为了沈腾,就把一应人情往来都拒之门外了,到了日子,便盛装一番,带着女儿们坐车去了平家贺喜。

    平家此番虽也有平诤落榜,但就像那日去给顾蕴报信的下人说的那样,此番平诤不过是下场试试水罢了,真正的重头戏在三年后,所以平家上下仍十分高兴,半点也没有受平诤落榜的影响。

    祁夫人先给平老太太和平大太太道过喜后,便坐下笑容满面的与平老太太说笑起来,从头至尾决口不提一个沈字儿,平老太太自然也不会提,与祁夫人你来我往的说得十分高兴。

    但待午宴后,其他宾客都看戏抹牌去了,她老人家却因害乏了回屋歇中觉时,她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送她回屋的顾蕴:“此番姓沈的那厮没中,他那位自以为自己儿子天下无敌,只有天仙下凡才配得上的娘一定气得快吐血了罢?活该!”

    顾蕴见平老太太一脸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不由哭笑不得,她还以为外祖母已经不在意这事儿了呢,却没想到她老人家竟这般记仇,看来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沈”字儿都将是她老人家的雷点,一踩便会炸了!

    次日,顾蕴因昨日与平沅几个一道喝了几杯梅子酒,回家的路上吹了风,便有些上头,一直睡到交辰时才起来,慌慌张张的梳洗一番后,便赶去了朝晖堂,大姐姐二姐姐待会儿铁定要笑话她懒了。

    不想还没行至朝晖堂的院门口,远远的便见有几个下人像是沈夫人身边服侍的,顾蕴心里一动,忙退至一旁僻静的角落站定,方吩咐卷碧:“去打听一下大伯母屋里是不是有客人,若是有客人,我便不去了。”

    卷碧应声而去,少时回来满脸嫌恶的道:“大夫人屋里是有客人,正是那位眼睛长到头顶上的沈夫人和她那位她以为天下无敌的儿子,据说他们明日一早就要动身回青阳了,今儿是特地来向大夫人辞行的。”

    好嘛,连卷碧都开始跟着称呼沈夫人和沈腾‘那位眼睛长到头顶上的沈夫人和她那位她以为天下无敌的儿子’了……顾蕴汗颜,轻斥了她一句:“好了,你这话当着我们屋里人的面儿说说也就罢了,传到大夫人耳朵里,你当大夫人会很喜欢你么?我们且先往大姐姐屋里坐会儿去。”

    领着卷碧自去了抱月阁顾菁的院子,心里则在想着,沈腾这会儿选择回去青阳,想来当是打算卧薪尝胆以待三年后一鸣惊人了,只盼他能心想事成罢。

    彼时沈夫人与沈腾的确正坐在祁夫人屋里,在与祁夫人说自家以后的打算,却主要是沈腾在说,沈夫人从头至尾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显然还没自儿子竟然落榜了的巨大打击中走出来。

    只听得沈腾沉声道:“我虽仍不服气自己怎么会落榜,但事已至此,我纵再不服气又如何,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也许真是我学业不精罢,所以我打算此番回青阳后,便闭门苦读,待三年后重新再战,我就不信这一科我落了榜,下一刻我还会落榜,那就真不是我学业不精,而是造化弄人了!”

    祁夫人见他虽比前几日又更瘦了一些,好在精气神儿还在,只要精气神儿还在,那便一定会有成功之日,因点头道:“你既有这个心,姨母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只是国子监的博士们都是全大邺最好的夫子,你留在盛京岂非比回到青阳求学问疑的都更便宜?要不,还是留在盛京城,别回去了罢?”

    沈腾闻言,暗自苦笑,此番素日与他齐名的几个同窗都中了,且名次都还不低,他却名落孙山,以后再不可能与他们同窗,反而要低他们一等了,他哪还有脸面再在国子监待下去?

    不但国子监,连盛京城他都不想再待了,如今他只想早日离开这个让他失去所有的伤心地!

    祁夫人见沈腾不说话,便知道他心意已决,只得又轻声劝慰起沈夫人来:“九妹妹也别伤心难过了,腾哥儿年纪还小呢,就算还得再等三年才高中,那也才十八岁,也是全大邺开国以来数得着的少年举人,少年进士,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志’,焉知这不是上天在赋予腾哥儿大任之前,有意给他的考验?等腾哥儿通过了考验,自然也就否极泰来了!”

    沈夫人脸色青白,眼窝深陷,身上空荡荡的衣裳就跟借别人的来穿似的,前后也不过就七八日光景,已是老了十岁不止,都憔悴得快不能看了。

    听得祁夫人的话,她无声的苦笑了一下,才道:“如此就承三姐姐吉言了。”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沈夫人此番实在是被打击得狠了,都有些万念俱灰了,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甚至不想出门见人,连此番回青阳之事,都是沈腾做的决定,她压根儿就不想回去;今日过来显阳侯府也是,若非沈腾定要她来,说话时那副疏离的样子更是让她心惊,她说什么也不肯来的,就怕遇上了顾蕴。

    想起顾蕴,沈夫人心里立时又是一阵刺痛,顾四这会儿一定很得意,一定正处于幸灾乐祸中罢,指不定还在庆幸幸好两家的亲事不成呢,不然她堂堂侯府千金,未来的夫婿却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她还有什么颜面出去见人?得亏得顾四没有过来,不然她脸面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放了。

    这也还罢了,等回了青阳后,面对族里那些妯娌们,她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搁呢?

    谁不知道她儿子打小儿便是神童,这十几年来,她因为儿子出息,得了族里的妯娌们多少艳羡多少奉承,人人都羡慕她的福气,不仅仅是因为她丈夫得力,她夫荣妻贵,在家里说一不二,在族里举重若轻,更因为她儿子出息,将来指不定会给她挣个一品的诰命回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怕是都只能闭门谢客,称病不出了!

    相较于沈夫人对顾蕴没有过来的暗自庆幸,沈腾此时却是说不出的绝望。

    本以为好歹在离京前能见她最后一面的,如今看来,连这样一个卑微的愿望都只能是奢望了,罢了,见了又如何,不见又如何呢,也不过只是让自己越发的伤心与难堪罢了!

    沈腾一介落第秀才的离开,之于偌大一个盛京城来说,就好比投一颗石子进大海里,压根儿激不起半点的水花来,大家的日子都是以前怎么过,如今仍怎么过,亦连祁夫人也只是私下里与金嬷嬷叹息了几回,便投入到了自己的忙碌中。

    这个月京城摆宴的人家着实不少,像什么忠勤伯府的太夫人过六十大寿,临安侯的二少爷娶亲,再就是荣亲王府过四十大寿,还有几家顾准的同僚下属家里也有这样那样的喜事。

    原本这些喜事祁夫人都可以挑着去赴宴,若是不想去,只礼到人不到也可的,但想着顾蕴如今心情怕是仍未平复,偏在长辈面前还要强颜欢笑,着实难为她了,祁夫人便决定这些人家的宴请都去,也好让顾蕴趁机好生散散心,早日把那些不愉快的事都抛到脑后去。

    而既要去别人家赴宴,娘儿几个自然少不了做新衣裳打新首饰,自然又是一番忙碌,才算是万事齐备了。

    接下来便是按帖子上的日期依次去办喜事的那些人家赴宴了,顾蕴约莫能猜到祁夫人的好意,本不想都去的,也只能随祁夫人母女去了,以致一连小半个月都不得闲,等到荣亲王妃大寿前,她已实在不想再去赴这样的宴席了,这哪里是散心,她的心比没散前还累得多好吗,遂与祁夫人说,明儿荣亲王府的宴饮她就不去了。

    只可惜祁夫人还没发话,顾苒已先抱着她扭股儿糖的厮缠起来,誓要缠到她改变主意为止,顾蕴没办法,只得勉强答应了她。

    于是到了次日,顾蕴虽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致,也只得打早起来,梳洗妆扮一番后,与祁夫人母女一道坐上了去往荣亲王府的马车。

    荣亲王乃是当今圣上最信任的弟弟,掌着户部和内务府,一向是勋贵宗室文武百官争相奉承巴结的对象,别说今日是荣亲王妃的整寿,那些有心人终于有了名正言顺表孝心套近乎的机会,就算没有机会,那些人尚要创造机会呢,所以今日盛京城的上流圈子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了。

    这一点,从通往荣亲王府的街道上不时就要驶过几辆装饰各异,但都一眼能让人看出车里做的人非富即贵的马车,便可见一斑。

    顾蕴坐在马车里,却半点也提不起欣赏两旁街景的兴致,只是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与她同车的顾苒倒是兴致高昂,不时便要掀起车窗帘的一角往外惊叹一回,还想拉了顾蕴与她一块儿看,只可惜独角戏终究难唱,她叫了顾蕴几次都没挑起顾蕴的兴致后,也只得放下了帘子,嘟嘴与顾蕴道:“四妹妹,你今儿怎么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的样子呢,你还是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呢。”

    顾蕴暗自腹诽,两世加起来,她可不是个老太婆了,只不过没到七老八十而已。

    嘴上已道:“我本来就说了不想来的,是你非要拉了我来,话说回来,荣亲王府虽是亲王府,至多也不过就是席面比别家更丰盛些,客人比别家更多些,园子比别家更大些而已,有什么意思,你怎么偏非来不可,你不是自来与静和郡主不对盘吗,干嘛要巴巴的去给她家捧场?”

    顾苒闻言,竟然难得扭捏起来,半晌方声若蚊蚋的道:“我这不是想着十一爷是荣亲王府的大爷,今日是主人家,铁定要留在府里待客的,指不定能见他一面吗……”

    “你上次不是说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了,还把悲痛都化作了食欲吗,今儿怎么又来了?”顾蕴忙睁开了眼睛,严厉道:“我可告诉你,我是绝不会陪着你一起疯的啊,你最好也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给我打消了,不然待会儿下车我就告诉大伯母,说你不舒服,让大伯母即刻安排人送你回去!”

    她是说顾苒怎么对今儿的荣亲王府之行这般上心,还非要撺掇了她来,方才临出发前又说什么也要与她单独坐一辆车,敢情是对宇文策还没死心呢,也不知道宇文策有什么好,能把她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顾苒忙道:“哎呀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没打算要怎么样,我也就是随便想想而已,若是见得到自然就最好了,若是见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而已……好妹妹,你可千万别让我娘送我回去啊,我真不会做什么的,我再糊涂也糊涂不到那个地步,你只管放心罢。”

    好说歹说,到底说得顾蕴缓和了脸色:“你记住你的话啊,若你今日真做了什么出格儿的事,我以后都不理你了,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既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不把狠话撂在前头,谁知道她在满脑子粉红色思想的驱使下,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顾苒见顾蕴虽缓和了脸色,眼神却仍是一派的坚毅,知道她不是在白吓唬自己,忙不迭应道:“你放心,我真不会犯糊涂的,你若是信不过我,一步也不离开我也就是了。”

    姐妹两个说着话,马车不知不觉已到了荣亲王府。

    自有衣着鲜亮的仆妇忙忙迎了上来,在车下给祁夫人行过礼后,便朝内高唱一声:“显阳侯夫人携几位小姐到了——”然后自有旁的仆妇领着显阳侯府的马车进了荣亲王府今日专供女眷进出的角门,自往二门驶去。

    一时到得二门外下了车,自然少不得又有仆妇迎上来,行礼问安毕后,殷勤的引着娘儿们几个往里面走去,沿途还不时有别的宾客与祁夫人这个京城贵妇圈里的红人儿打招呼。

    顾蕴与顾菁顾苒一道跟在祁夫人的后面,因为心里有事,委实提不起兴致欣赏沿途的风光,即便荣亲王府的园子也是盛京城数得着的,不过只偶尔在祁夫人向她们介绍这是某某夫人,这是某某太太时,冲人屈膝行个礼,打个招呼也就是了。

    一行人分花拂柳,踏着青石铺地的雕花石板路,绕过几个回廊并甬路相衔的敞轩,再经过一座由山石点缀而成的大大的假山亭和荷花池,终于抵达了一座富丽堂皇的正厅。

    就见里面早已是衣香鬓影,人头攒动,热闹得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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