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最终竞任会长的这一天,宾客已经来了大半,澄雪还在一遍遍准备着一会儿的说辞
。
宛颐接到了柏苴的信,信上说赵夫人自从回去之后就一直生命垂危,已经快不行了。
宛颐顿时慌了神,“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澄雪。可今天是她最重要的日子呀。就算现在不说,她刚当上会长至少几个月内是抽不开身的。”
建溪看出了宛颐的慌张,“二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宛颐拿不定主意,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建溪。
宛颐:“你是她丈夫,这么重要的事还是由你来决定吧。”
建溪:“告诉她,那是生她的母亲,又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如果错过了最后一面,会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建溪:“澄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可是你要保证,听了之后一定不要激动。”
澄雪:“今天这种日子我怎么能不激动?什么呀?”
建溪:“你娘,你亲生母亲赵夫人,上次采雪莲的时候受了重伤。当时,她为了怕影响你治伤不让二姐和柏苴哥告诉你。现在,已经生命垂危了。要不要去见她最后一面,由你决定。”
澄雪一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变了,“怎么会?怎么会?”
建溪:“先别着急,我不会逼你做决定。如果你想去,我们现在就走。只是,会长的位置……”
澄雪:“要去,当然要去。”
这时碧萦和广奕进来了。
澄雪见到碧萦,跪了下来。
碧萦:“你这是干什么?”
澄雪:“我想求你一件事,现在马上和我们一起走,去救救赵夫人。只是这样,我们俩就都当不上会长了。”
澄雪又转过头去看着广奕:“哥,这个会长,就由你来当吧。”
碧萦:“你可想好了,会长首先必须是自己家族的接班人。如果是广奕接任了会长,就等于向所有人宣布广奕才是白馨堂的继承人。”
澄雪:“想好了,原本也应该这样。碧萦,你答应帮我吗?”
碧萦:“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广奕的眼神有些犹豫,碧萦看着他说:“以后,我只想做你背后的女人。一定要拿下会长的位置。不要让我们叶沈两家好不容易争来的地位就这么被取代了。”
澄雪:“建溪,你不用陪我去,我已经放弃会长的位置了,这意味着你有资格接任副会长。这是也是你的志向。我让文珍和宛颐陪我们去。”
建溪看到澄雪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仍然这么替自己考虑,心里感到十分温暖。也许,之前的他只是被缘分推着和澄雪在一起。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地爱上了眼前这个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替自己着想的女人。
澄雪一行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赵夫人所在的城池,柏苴在城门口接到了他们,把他们迅速地带到了赵府。
第三十九章 文珍柏苴矛盾初现()
到了赵夫人的房门外,嫣庭公主和丫鬟家丁们站了一长廊。看样子,这真的是赵夫人最后的时刻了。
澄雪和碧萦进了房间,只见铭羽一人跪坐在床边,面容憔悴。
碧萦:“澄雪,你和赵公子先出去一下
。”
澄雪轻轻拍了拍铭羽的肩膀,两个人悄声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碧萦满面愁容地走了出来,“我能为你们争取的,只有这点和她好好到别的时间了。”
铭羽和澄雪进了房间,赵夫人看到澄雪来了,本能地伸出了手。
澄雪握住赵夫人的手,留下了眼泪。
铭羽:“澄雪,叫一声娘吧。这一声,娘盼了太久。”
澄雪:“娘。”
赵夫人慈祥地笑了,可是不久眉头又皱了起来,“孩子,你的头发……”
澄雪:“娘,没关系,头发马上就会再长出来。”
赵夫人:“对,我的雪儿带着头纱也这么漂亮,等明年头发长长了,就又和以前一样美了。只可惜,娘看不到了。”
澄雪:“娘,您不能就这么丢下我。您给了我两次生命,我还没来得及报答您。”
赵夫人:“生下你,本就已经愧对你。答应娘,永远不要自责。娘这一生罪孽深重,该是娘赎罪的时候了。娘只要在天上,看着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就心满意足了。铭羽,”赵夫人另一只手握住铭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妹妹。”
铭羽:“娘,您放心吧。”
澄雪:“对,我也会进我的全力来保护哥,保护您的心血。”
赵夫人:“好,两个都是好孩子。”
说完这句话,赵夫人含笑而去。
铭羽和澄雪悲痛不已……
铭羽是准驸马,现在又深得皇上器重,赵夫人的葬礼办得十分隆重。
晚上,铭羽和澄雪一起守灵。
澄雪:“你不恨我吗?要不是为了我,娘也不会……”
铭羽用手为澄雪擦了眼泪,“兄妹并不仅仅是一个称谓而已,还是血脉相连的深情。从此以后,我会遵从娘的心愿,做一个好哥哥。”
澄雪握着铭羽的手,“谢谢你,哥。我决定,在这儿为娘守孝三年。对外就说我是娘好友的女儿,也是娘的义女。有我守孝,你就不必有所顾忌,顺从皇上的意思,尽快和公主完婚。这样,对你的仕途大有帮助,这也是娘的心愿。”
铭羽:“可是……”
澄雪:“没有可是。我想,建溪会体谅我,尊重我的决定。”
碧萦还要赶回去看看竞选会长的结果,第二日就匆匆离开了。
而此时,得知赵夫人病故的芷茵也偷偷来到了赵府。
宛颐进到灵堂里说有事要和澄雪说,澄雪就随宛颐出去了。
芷茵默默地走向跪着的铭羽
。
铭羽:“是你吗?”
芷茵:“别太难过了,至少伯母的死,保护了她最想保护的人。”
芷茵走向前,对着赵夫人的灵位鞠了个躬,给赵夫人上了柱香,“伯母,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欢我。可是我不怪您,因为我也是一位母亲,我能理解您想保护子女的心情。请您放心,我只会做对铭羽有益无害的事。”
站在门外的宛颐对澄雪说:“我想,芷茵的安慰是铭羽最有效的止痛药。”
澄雪:“明天,你们也回去吧。”
宛颐:“那你一个人在这儿要好好的。”
澄雪:“恩。经历了这么多,我想,我有好多事情要重新思考一下。只是,我感到愧对建溪。从我们在一起到成亲后,一直都是他在为我付出。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我却不能在身边扶持他,帮助他。”
宛颐:“你替铭羽守孝澄雪圣意,让公主和铭羽的婚事得以顺利进行。以后,铭羽仕途顺利了,建溪有这个大舅子做后盾,在商会就会容易多了。你这也是在帮他。放心吧,碧萦回去之后会把这些利弊分析清楚的。”
第二天临行前,趁宛颐和文珍去买马时,柏苴对芷茵说:“恩……宛颐不会丝汇,是回湘恒,回毓兵山庄看看。”
芷茵早看出了柏苴的顾虑,“我都跟鸿飞说了,让他管我叫姐姐,管你叫哥哥。”
柏苴:“你是怎么跟他……?”
芷茵:“我跟他说,爹娘要为了救天下苍生执行一项很重要的任务,不能暴露身份。”
柏苴:“他居然信了。”
芷茵:“他真不愧是你儿子,侠客情节挺严重的。”
柏苴:“对不起,我……”
芷茵:“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是我选择了要瞒着所有人这件事。自己选的路,再苦再难都要走下去。”
这是,宛颐回来了,“你们聊什么呢?”
芷茵:“哦,在聊我弟弟。”
宛颐一脸迷惑,“你什么时候有个弟弟呀?”
芷茵:“是我爹前些年在外面生的,那个女人后来病死了,托人千辛万苦地找到了我。他也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就把他养在了身边。”
宛颐:“哦,这是好事。”
芷茵笑了笑,“对,是好事!”
几个人赶着路,柏苴突然停下了,轻声说:“小心,好像有人埋伏。”
柏苴话音刚落,就有无数尖刀型的暗器飞了过来。
柏苴以掌力将暗器挡在圈外,尽数反了回去。
随后,一群蒙面的黑衣人现身了。
只是,这些黑衣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们要刺杀的,全是高手
。
四个人快速地将这些黑衣人解决了。
期间,柏苴看到文珍的下手特别狠,迟疑了。
柏苴走了过去,“文珍,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吗?”
文珍:“是。”
柏苴:“第一次杀人,下手就这么狠。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享受刺激的快感。”
文珍:“我是看到,他们想要置我们,置你于死地,才……”
柏苴:“还有,刚才你用的招式里,有只有紫翊堂的接班人才能学的”
“是我教他的,”宛颐打断了柏苴的话,“对不起,都怪我。那段时间傍晚陪你练功,晚上陪文珍练功,都记混了。真是抱歉。不过,我应该只交过他那两招。文珍,你牵着马和芷茵姐先走,我和你舅舅说会儿话。”
文珍和芷茵走在了前面,宛颐拉着柏苴的手,“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柏苴:“没有,只是,如果那两招不是你教他的,问题就大了。难道他……”
宛颐:“不会的,真的是我记混了就教他了。你看,你说要教我的时候我就说怕我记混嘛,你硬说没关系,现在又生气。”
柏苴:“没有,真没有。就算你故意教他的我都不生气。只是,他刚刚下手太狠了。”
宛颐:“文珍从小在白馨堂受了不少白眼,吃了不少苦,心里有阴影也是难免的。你要是不想让他剑走偏锋,就多关心他。你也多让文珍和你爹接触接触,让他在外公身边享受享受亲情的温暖。”
柏苴:“好,我知道了,都听你的。”
又赶了半天的路,柏苴去河边打点水,芷茵看宛颐有话要对文珍说的样子,识趣地也跟着柏苴去了。
宛颐:“你不需要告诉我那两招是怎么学到的。这次我可以维护你,下一次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不要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要小心一点。每个人都有讨厌一个人的权力,我喜欢柏苴,但我不能强迫你不讨厌他。我只想告诉你,柏苴对你,虽然不够关怀,却也完全没有任何恶意。”
文珍:“我讨厌他,是从你来到湘恒开始的。”
宛颐可以避开话题,“芷茵跟我说过,一个人如果心怀仇恨,他的心胸就不会开阔。”
文珍:“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宛颐:“是。”
文珍:“那我呢?我越发地觉得,我会离不开你。”
宛颐:“一个人离不开一个人不是爱,瘸子会爱拐杖吗?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会后悔的。”
文珍转身骑马先走了。
很奇怪,和文珍说完那句话的宛颐突然想起了当时柏苴也跟自己说过“你会后悔的。”这句话。
第四十章 柏苴误伤宛颐()
到达湘恒已经是下午了,几个人一路上忙着赶路也没怎么好好吃饭。芷茵让柏苴和宛颐在慕欣阁吃完饭再去山庄。
一到慕欣阁,芷茵就问:“鸿飞呢?”
伙计:“和学堂的小朋友去玩儿了。”
芷茵:“这孩子,刚上学堂才几天呀,能和谁去玩儿呢?”
宛颐:“这说明他性格好,很快就和同学们打成一片。”
柏苴咳嗽了几声,宛颐有点小担心:“是不是刚才受伤了。”
柏苴:“可能最近都没练功,刚才的恶战又激烈了些,我去后院调息一下就没事了。”
芷茵:“好,我让他们暂时都别打扰你。”
宛颐回房看到柏苴送给自己的信鸽还在这儿养着,十分开心,就在窗边逗小鸽子玩儿,却透过二楼的窗户看到有一个小男孩儿向后院跑了过去。
柏苴正运功到关键时刻,却觉得好像有脚步声,想到刚刚芷茵已经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刚才又经过了一场厮杀,觉得可能有心怀不轨之人过来了,出手朝那个方向便是一掌。
眼看着掌力就要逼近鸿飞,宛颐飞速过来抱住孩子,自己却受了一掌。
柏苴这一掌,打得可不轻,院外一排树的树叶都沙沙作响。
鸿飞大叫了一声,柏苴一听是鸿飞的声音,马上运气停下,过来查看究竟。
看到宛颐也在,柏苴很着急地问道:“你们都没伤着吧?”
宛颐:“没有。”
鸿飞跑到了柏苴身边,“哥哥,这个姐姐是谁呀?突然抱住我。”
柏苴:“这是我和你姐姐的好朋友,宛颐姐姐。她刚才可是为了救你呀。”
鸿飞:“哦,谢谢宛颐姐姐。”
宛颐已经受伤不轻,但怕柏苴自责,还强作镇定,“不用谢,小朋友,你长得真好看。”
鸿飞:“我有名字,叫袁鸿飞。”
宛颐走过来,摸了摸鸿飞的小脸,“好,那以后宛颐姐姐就叫你鸿飞
。”
柏苴走近宛颐,“怎么样?真的没伤到你?”
宛颐笑着说:“没有,我反应哪有那么慢啊。”
一下午在山庄,宛颐都很难受,却又不敢在柏苴面前表现出来。
终于到了晚上,宛颐回到房间赶紧坐下来运功调息,可是无论怎么运功,都提不上来真气。
芷茵来给宛颐送水果,一推门发现宛颐把门插上了。
芷茵敲了敲门,“宛颐,你是在换衣服吗?”
宛颐:“没有,我今天特别困,想休息了。”
芷茵:“哦,那我不打扰你了,你赶紧休息吧。”
其实芷茵心里觉得奇怪,“宛颐每天都睡得很晚,难道今天病了?”
宛颐试了几个时辰,还是调息不好,情况还越来越糟,心想:“我不会是要死了吧?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柏苴自责担心。还是回家让姐姐看看吧。”
第二天一早,芷茵起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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