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阑闻言,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缓声道,“朕送你回去!”
秦贵妃蹙了蹙眉,“可这里……”
看了一眼地上的贞妃,再看看低着头的皇后,容阑语气轻淡的说,“母后既然无事,朕也不用留在这里,皇后无事便留在这里照顾母后,至于其他人,没有朕的允许,谁敢闯进来,全部处死!”
他本身身体也不好,所以,自然不需要侍疾,最好太后病倒期间,都不要来看。
太后是心病,需要静养!
皇后立即颔首,“臣妾定然照顾好母后,请皇上放心!”
贞妃还想说什么,皇后离了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贞妃只好忍着,如今皇上已经有了怒火,她说的越多,皇上越生气。
所有事情都不足以让皇上变脸,可秦贵妃的事情,即使是一件小事儿,也足矣让皇上雷霆震怒。
这就是区别。
容阑不再说什么,拉着秦贵妃缓步离开。
他走得不快,拉着秦贵妃的手,却很紧。
他们一走,皇后即刻让大家伙都退下,贞妃立刻对着皇后哭求道,“皇后娘娘,您一定要想个办法,救救臣妾的娘家啊!”
如今,只能求皇后跟太后说情,帮帮钟家了。
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贞妃,元皇后语气轻淡的说,“你先回去,本宫自会与母后说说,摄政王也只是将你父亲革职查办,并未定罪,你万不可再跟皇上求情,如此只会惹怒了皇上,得不偿失!”
只要秦贵妃在皇上身边,哪个女人的话皇上都不会放在眼里,任何求情,都毫无用处。
贞妃咬了咬唇,“可是这件事情本来就是……”
“贞妃!”皇后脸色一变,呵斥道,“回你宫里去!”
贞妃咬了咬唇,元家和太后做的事情,却让钟家来承担后果,她如何能承受?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沉声道,“你若是管不住你自己的嘴,别说钟家,连你自己,都免不了一死,你明白么?”
钟月月管不住嘴,如今害了钟家,如果贞妃再管不住嘴,谁也救不了钟家,还要搭上她自己的命。
他们谁都知道是太后做的,可是,太后乃国母之尊,天子之母,绝对不能犯这样的错,起码,在百姓那里,要有个交代,谁让这件事情钟月月扯了出来?
宁国公府乃楚国顶梁柱,一直以来深受百姓用带,这件事情害了宁国公府,那就不是可以大事化小的。
之前楼月卿将事情压下,还以为可以就此揭过,可谁能想到,事情过了才几天,就闹成这样。
贞妃点了点头,“臣妾知道了!”
如此,只能从长计议了。
皇后面色稍霁,缓声道,“回去吧,等母后醒来,本宫自会与母后商议,你待在宫里,切莫轻举妄动!”
“臣妾告退!”
看着贞妃被宫人扶着出去,元皇后这才脸色一沉,严重划过一丝厌恶。
这时,一个宫人走进来,急声道,“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派了御林军将彰德殿包围起来了!”
闻言,元皇后脸色一变。
皇上这是打定主意不让太后插手此事了?
如此,钟家当真是保不住了。
钟家效忠元家,效忠太后,就算不及宁国公府,可也是管着兵部,钟元青乃兵部尚书,可是,如今,钟家不保,那兵部也就不保。
压下心里的燥意,元皇后淡淡的说,“本宫知道了!”
接着,寝殿内的元兰姑姑走出来,对着皇后低声道,“皇后娘娘,太后醒了!”
元太后昏迷了没多久就醒了。
元皇后眉头一紧,随即微微抿唇,走进寝殿内。
元太后靠着软榻,面色不太好。
想来是今日受了不小的刺激,所以面色不白,反而有些铁青。
她显然是小看了那小丫头的手段,竟然把这件已经过去的事情闹大成这样,让自己难以处置。
让她不仅要失去钟家,还要失去名声。
没想到,就因为宁国夫人受了伤,那小丫头就如此反击自己,钟家一旦保不住,那么效忠于自己的其他臣子必然也会因此质疑自己,如此,便再不会有忠心不二。
皇后一进来,就把外面的情况细细说来,愿太后闻言,本身铁青的脸色,已经难以形容。
一双凤眸蓄满了阴毒和杀机。
“楼月卿!”
------题外话------
二更十一点半
123:做贼遇上摄政王()
她以为,不过是个小丫头,就算是学到了宁国夫人的那点手段,也不可能多难搞,没想到,就一次计划,就给了那丫头反击的机会,仅仅利用钟月月的几句话,就足够让自己失去钟家。
没想到,这次,竟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手上。
枉她算计一生,如今,一时不慎,竟被反算计了。
皇后恳求道,“母后,您得想办法救救钟家,如今只有您能让摄政王留情了!”
闻言,元太后冷冷一笑,沉着脸道,“救?哀家如何救得?且不说陷害真假,钟家都必须为此担罪,否则,哀家如何交代?哀家不但不能救,还得置身事外!”
只有让钟家担了这个罪,自己才不会被这件事情所牵连,太后又如何,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如果没有人为此承担后果,自己这个太后一样会被楚国的百姓舆论压死。
她不能救,还得冷眼旁观,而冷眼旁观的下场,就是让忠心与她的人,寒了心!
元太后脸色一变,那就是说,钟家当真留不得了。
“那贞妃……”
元太后想了想,淡淡的说,“她是皇上的妃子,罪不及她,哀家既然护不住钟家,她哀家是不能放任不管的,钟元青效忠哀家二十年,哀家就当看在他的份上吧!”
既然已经入宫,那就是皇家的人,皇家的人不在诛族范围之内,所以贞妃不会有事儿。
只是,没了靠山,她这辈子注定老死在宫里了。
闻言,皇后抿唇,低声道,“母后,楼月卿当真是留不得,看来还得想办法把她除了!”
如果不把她除了,难解心头之恨。
她的弟弟,竟然被害到这个地步,元家就这么一个嫡子了,却还是保不住,弟弟只留下一个女儿,根本没有儿子,也只能过继其他的,而且她的妹妹央求她多次,楼月卿已经留不得了。
元太后阴着脸,没说话。
皇后继续道,“母后,楼月卿和摄政王关系匪浅,怕是有男女私情,楼奕琛和宁国夫人对摄政王本就偏袒,若是楼月卿嫁入摄政王府,那楼家可不就是摄政王的了么?”
摄政王一直以来从没有对任何女子如此过,可是自从楼月卿回来,对楼月卿的不同从来不掩饰,甚至,还把她带回了王府去,如今闹得沸沸扬扬,若是如此下去,两个人必然会在一起,届时对元家大有不利。
元太后拧眉。
确实,楼月卿若是不除,宁国公府靠拢容郅便是不远了,按照容乐瑶爱女心性和楼奕琛宠妹妹的程度,绝对会因为楼月卿而彻底靠拢容郅,如此,元家想做的事情,就更难了。
百年耻辱啊,如今还是无法……
对着一旁的的王巍,淡淡的说,“明日召她入宫见哀家!”
闻言,王巍有些为难,“这……”
看着王巍为难的样子,元太后狐疑的问,“怎么?”
皇后低声道,“母后,刚刚皇上派人将彰德殿包围了,说这几日您都不要出去了,也不让任何人进来,所以,还是等母后身子好了,再召见吧!”
皇上变相软禁太后,肯定不可能让太后召见任何人。
就算太后势大,皇上难得的发怒,宫里谁不怕,如果闯出去,那么,谁都别想活。
别看皇上平日里温文尔雅,可是,发起怒来,谁都怕。
闻言,元太后脸色彻底扭曲了,咬牙切齿,“这个逆子!”
元兰姑姑急忙劝慰道,“太后莫要动怒,既然皇上让您好生养病,你就什么也别想,他总归是您的儿子,不会害您的!”
皇上这么做,并非真的不容太后,而是怕太后怒极之下做了什么事情,俺就不好了,如果这个时候太后召见卿颜郡主,定然不会只是见一见,这么一来出了什么事儿,就当真完了。
一旦这个卿颜郡主出点事儿,宁国公府就不会善罢甘休。
闻言,元太后沉着脸,倒是没吭声。
元皇后也附声道,“母后,元兰姑姑说得对,还是等您身子好了,再召见也不迟!”
只希望别生变故才好。
沉思了半响,缓缓道,“也好!”
如今确实不合适。
王巍这时才低声道,“太后,还有件事儿!”
“什么事儿?”
王巍没回答,看了一眼皇后,意思很明显。
元皇后急忙站起来,缓声道,“臣妾先去督着他们煎药,先告退了!”
太后的一些事情,她是不能知道的,所以,还是自己退下的好。
看着皇后离去,守着的宫人们自然也都随之下去,只剩下元太后,王巍和元兰姑姑。
元兰姑姑扶着元太后坐好,再添了个垫子,元太后才坐舒服了,看了一眼王巍,淡淡的说,“说吧!”
将袖口中的信封拿出来,递给元太后,“郭家那边的来信!”
接过,元太后把信打开,扫视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随之脸色霎时阴沉,眼角紧缩。
王巍自然之前没有看过信的内容,看到元太后脸色不好,急忙问道,“太后,可是不妥?”
怎么脸色比刚才得知钟家不保的时候,还要差?
元太后脸色已经是白了,哆嗦着手把信揉成一团,“郭家……不行,哀家绝对不能看着郭家被毁了,否则……”
否则,折损的,就不是一个钟家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他们想做的事情,没有钱财,那是万万不行的,而郭家富可敌国,是他们手里的一大倚仗,为此,她不惜让郭家两个女儿高嫁,让郭家高升,为郭家挡着所有的麻烦,如果郭家完了,那就等于,没有郭家财力的支持,如何招兵买马?
养兵,是要银子的。
王巍脸色大变,“太后,可是宁国公查到了?”
元太后没说话。
楼家……
为何总要坏她好事?
“那丞相……”
元太后立即把王巍招过来,低声道,“你立刻想办法传消息给大哥……”
话出,王巍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元太后。
“快去!”
王巍急忙道,“是!”
躬身退了出去。
元兰姑姑蹙眉道,“太后这是要舍弃郭家?”
若是如此,那元家筹谋了这么多年,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了,如此,太后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元家,为了那一日,准备了这么多年,太后为了元家,什么都干了,可未曾想,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郭家乃元家先祖一手提拔,效忠于元氏一族的。
元太后咬着唇,不甘道,“哀家是元家的罪人,不仅不能匡复大业,如今,还什么都保不住!”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年容郅把持朝政,让她举步维艰,何至于沦落至此。
这几年,被容郅铲除的她的人,也都不少了。
闻言,元兰姑姑宽慰道,“太后,这并非您的错,您不必为此伤怀!”
算计了一生,连先帝都死在她手里,却不成想,儿子与自己不一心,就这样把得来的江山拱手让人,筹谋了一辈子才得来的人脉,步步断送,如今,竟还要把郭家舍弃。
元太后微微合上眸子,随即挣开,眼中划过一丝怅然,幽幽道,“哀家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容郅一出生就把他掐死,如今,竟成了祸患,若云心生叛逆,她的儿子也如此,当真是像啊!”
她的妹妹,就是如此,叛逆家族,只知道儿女情长,只知道为她自己活着,从不为家族做任何事,甚至,心向着别人。
母亲宠着她,什么都偏袒于她,直到死,都是因为自己利用了她,死都不原谅自己。
元兰不语。
眼眶微润,元太后紧紧拽着身上的被单,咬牙道,“以前,父亲总说,我若为男儿,元氏一族被颠覆的耻辱,必然能够血洗,所以从小,就教导我一定要狠,没有任何人是不能舍弃的,元家苟且偷生两百年,我再也不想看到元氏一族的人如蝼蚁一般活在这些乱臣贼子的眼皮子底下!”
他们,是高贵的皇族,如果不是因为叛乱,如今还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而非臣子。
元氏皇族统治这块大陆近千年,是最高贵的皇族血统,却被那些乱臣贼子背叛颠覆,皇城被烧,无一活口,在羌族的保护下,元家好不容易留了一支血脉,苟且偷生百年才敢出世,选择在楚国扎根筹谋,如今,元氏一族慢慢壮大,在楚国盘根交错,既然要雪耻,自然要把江山夺回来!
元兰姑姑低声道,“太后,元家繁衍不息,总会有那一日的!”
元太后没吭声。
即便如此,就这样认输么?
她这一辈子,所做的一切,无不是为了元家,可如今,断送了元家的一条臂膀。
当真是得不偿失。
宁国公府,若是不能效忠于她,只能毁了!
如此,得好好琢磨了。
夜色将临。
容郅不知何时离开了,楼月卿看着空落落的外室,心情极其烦躁,且又有些虚浮,倦意来袭,就睡了一觉,可是,人还未醒,就被小丫头摇醒了。
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蹙了蹙眉,“怎么了?”
小丫头闷声道,“姑姑,起来吃饭啦!”
闻言,楼月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竟然天黑了,都酉时了。
她果然累了,竟睡了两个时辰。
缓缓坐起来,看着在灵儿旁边站着一脸担忧的莫言,挑挑眉,“怎么了?”
莫言想了想,开口,“主子,您与摄政王……”
她想问楼月卿和容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不知道如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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