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悍妃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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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悍妃有毒- 第4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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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自心底油然升起……

    看着景媃的眼神,有些晦暗深邃,意味深长……

    好一会儿,她压下心头这个猜测,看着面前坐在那里撑着身子垂着脑袋,面如死灰死气沉沉的景媃,忽然问:“我想问你一句话!”

    景媃闻声,立刻抬头,目光热切的看着她:“你……你问!”

    楼月卿定定的看着她,问:“当年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迟疑和不忍?”

    景媃倏然一怔,静默无声。

    楼月卿见她如此,福至心灵,不由苦笑:“看来是没有,终究是我太高看你了!”

    她以为,哪怕再如何怨恨心狠,在面对这么多无辜的人和自己的亲骨肉之前,总会有不忍心的时候,可是,是她高看了景媃。

    这个女人,没有心。

    景媃无言辩驳。

    她从小就被母妃送离,在舅舅身边长大,被舅舅带着行走江湖,后来大了一点,便继承了母妃的碧月宫,和师妹一起,她不像那些亡命之徒什么也没有,她出身王府,有碧月宫庇护,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人敢伤害她,萧正霖的离弃,几乎把她逼疯,对萧正霖的怨恨,致使她疯狂极端,那个时候,她只想报复,报复那个让她伤心绝望的男人,不惜任何代价,不择手段,她得人生信条里,接受不了任何背叛和离弃,不管萧正霖是为了娶汤卉弃她,还是为了皇位,抑或是其他,于她而言都是不可饶恕的。

    也因此,为了报复萧正霖,她什么也顾不上,嫁给他,与他相互折磨,让他永无宁日,让他悔恨当年离弃了她,而那个时候,她已经累了想离开他了,想要斩断与他的一切纠葛,可他却用那样的方式将她留在宫里,甚至让她再次怀上孩子,原本沉寂下来的怨恨再次涌上心头,他宁死也不愿意放她走,而她也不愿意再留在他的后宫,所以,才有了后来那一系列通敌卖国假死离开的事情。

    而这两个孩子,是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被迫怀上的,所以,她并不喜欢,甚至是厌恶,所以,没有迟疑,也不曾有过不忍。

    楼月卿又问:“那你后悔么?可曾后悔过你做的一切?我说不是现在,是当年,有没有过哪怕一刹那的后悔?”

    这次,景媃想都没想的点头了:“有!”

    楼月卿眉梢一挑。

    景媃闪着泪光望着她,哽声道:“那是你们出生之后,当时你妹妹已经被送走,而你就躺在我身边,那么小,那么软的一团,我当时心软的一塌糊涂,特别不放心,这是我的女儿啊,以后没有我,在这个充满了罪恶的皇宫里,她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被伤害,我后悔了,可是我已经没有选择,当时你妹妹已经被送走,北境战事结束,而我体内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我若是留下,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而我做的一切,也有可能会被知道,我没有退路了,可我放心不下你,所以才会临了将你托付给婧姝,把内力都封在你体内……”

    她生了三个孩子,景恒出生的时候,因为当时宫变,生下来她就让花无心带走了,连抱都没抱过,萧倾凰也是,一生下来就被带走,她甚至都没有看过一眼,而楼月卿,是她真正认真端详过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她三个孩子中,唯一一个抱过的,当时看着这个女儿,她才猛然意识到,她是一个母亲啊,在那个时刻,心里有多不舍和后悔,只有她自己明白,也因此,不顾性命的把内力封在她体内,这才差点丢了性命,昏迷了十八年。

    楼月卿忽然笑了,又哭又笑,眼中极尽悲凉,不晓得是在难过还是在高兴。

    景媃讷讷的看着她:“无忧……”

    楼月卿霍然起身,面上似乎在极力压抑着,看不出任何情绪,可眼中的刺痛和悲凉难掩,她看着她许久,才转身欲走。

    景媃连忙叫住她:“无忧……”

    楼月卿顿足,冷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也不配死在我手里,脏了我的手,像你这样的人,死亡是最大的善待,所以,你要好好活着,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好好活着,最好长命百岁,因为……”微微回眸,她笑的意味深长:“我喜欢看到你活的生不如死的样子,如果你真的觉得愧对于我们,就别死那么快,记住了!”

    说完,她不再看景媃的脸色,转身,毫不犹豫的走向门口。

113:死亡真相() 
走出门外,如预料之中的,花无心和景恒都在外面,自然,刚才她和景媃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

    景恒面色不太好,紧抿着唇,紧绷着脸,不过,却并未有任何一丝的责怪,倒是花无心,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沉声道:“你其实没有必要说这些话来诛她的心!”

    确实没有必要,因为就算楼月卿不说,景媃也不会好过,良心的谴责和悔恨,足以让她余生都不会好过,楼月卿说这些,只会让她良心更加不安,更加愧疚自恨。

    楼月卿冷笑:“我尤觉不够!”

    花无心面色一僵。

    楼月卿下巴微抬,面色冷凝道:“我和我妹妹十分的伤痛,哪怕不能让她感同身受,我要她承受八分!”

    花无心无话可说。

    终究只是叹了一声,转身走了进去。

    楼月卿这才看着景恒,眸色不明,淡淡开口:“你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说完,任由方才扶她来的婢女扶着走向楼梯,下楼。

    景恒蹙眉,跟上。

    走到青璃轩外面的湖边柳树下,楼月卿顿足,转身与景恒面对面,这才对一旁扶着她的婢女淡淡的道:“你先退下!”

    “是!”婢女松开搀扶着她的手,躬身告退。

    婢女退开约莫五丈之外,婢女不会武功,按照这样的距离,她是听不见这边的对话了。

    楼月卿看着景恒沉静的脸,淡淡的问:“怪我么?刚才对她说了那些话?”

    景恒抿唇沉声道:“你没有杀她,就已经是最大的退让,我已经无话可说,况且,这是她应该受的,没什么好怪你的!”

    而且,楼月卿刚才那一番话有一个作用,就是她不会再自暴自弃的想要死去,会如楼月卿所愿,生不如死的活着,只要能活着,不管怎么活,都没关系。

    楼月卿闻言,淡淡反驳:“我想你误会了,我这不是退让!”

    景恒目露不解。

    楼月卿淡淡的道:“容郅说,我可以恨她,不认她,却不应该杀她,因为她始终是我母亲,其实对于这句话我并不认同,有罪之人,人人得而诛之,于我而言,弑母会是什么样的罪孽,是否有违天道我不在意,可容郅不想我的手上沾着亲生母亲的血,而我……不想让他失望!”

    这番话,坦诚的让人难过。

    可是,这是实话,虽然这不是她放过景媃唯一的缘由,却是不容忽视的,容郅劝她,便是不希望她杀了自己的母亲,她不会让他失望。

    而这样一番话,也很直接的表明了,容郅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任何人和事,都不及他于她而言的重要性。

    景恒静默着好一会儿,才淡淡的问:“你刚才说想问我几句话,你想问我什么?”

    楼月卿这才面色认真的问:“我想知道,当年我师父去找你,在情绪失控之前,你们谈了什么?你和她说了什么?”

    景恒没想到她会问这件事,不呆愣片刻,才不解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楼月卿没解释,只道:“你只管告诉我,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景恒的思绪,不由得飘会了两年前……

    当时,他正在端木雪凝的坟前祭奠,端木斓曦忽然出现,当时端木斓曦脸色很不好,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一见到他,就很激动,因为当时他在端木雪凝坟前,所以没有戴面具,他不愿和端木斓曦多接触,因为在之前花无心就让他不要随意让人看到他的脸,他当即戴上面具就要走,可是端木斓曦却不肯让他走……

    她当时很奇怪,说了很多他当时听不明白的话,只觉得云里雾里,从她的言辞之中,他知道她一定和母亲人是,且渊源匪浅,听见她说什么母亲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他平安长大了,定然欣慰,他就很奇怪,就……

    可是说着说着,景恒忽然闭嘴不言了,显然,他也察觉了哪里不对劲,刚才楼月卿在里面和景媃说的话他听得很清楚,她说,端木斓曦到死都不知道景媃活着……

    楼月卿见他忽然闭嘴不言,还一脸古怪,立刻追问:“你为何不继续说?当时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景恒不知道如何开口,看楼月卿的神情,他就知道她想追问什么了……

    见景恒三缄其口面色异常,楼月卿心底的猜测愈发笃定,她眼眯成一条缝,死死的看着景恒,咬牙问:“你……你是不是告诉了她景媃还活着的事情?”

    景恒面色微变,有些慌乱的看着她:“无忧……”

    楼月卿目光凛冽的看着他,稳着声音,咬牙问:“是你告诉了她景媃还活着,所以我师父才会情绪激动丧失理智的,对么?”

    那双眼眸,犹如鹰眸一般,锐利的盯着他,让他连否认都觉得吃力。

    景恒最终只有轻点头:“是!”

    当时他只觉得端木斓曦莫名其妙,如今想来,才知道是为了什么。

    楼月卿得到早已料到的答案,心中愈发悲凉,不由冷笑着……

    景恒见她如此神色,立刻道:“这件事情错在我,你要怪就怪我,母亲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师父的死是我的责任,你如果……”顿了顿,才无力道:“你若是非要报仇,就杀了我吧!”

    楼月卿闻言,冷笑:“我杀了你,我师父就能活过来么?如果可以,我绝不手软!”

    景恒沉默了。

    人死不能复生……

    楼月卿淡声道:“我师父的死主要原因不在你,当年的我给你的那一剑已经一笔勾销了,既然你说错不在她,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替我转告她一句话,一定要活着,在我还不想她死的时候,千万别死,否则……我一定将她……挫骨扬灰!”

    说完,看着景恒青白交加的脸色,她嗤笑一声,不再多言,直接离开。

    留着景恒独自站在柳树下,一抹白影,寂寥沧桑……

    回到清平居,刚踏入院门,就看到院子里的萧允珂,还有不知道在和萧允珂说什么的萧以恪,楼月卿眉梢一挑,走了过去。

    见她走来,两人也停止了对话,萧以恪忙走来,与她相隔两步的距离站定,见她民色不太好,先是蹙眉。

    楼月卿嘴角微勾:“二哥!”

    萧以恪拧眉训道:“父皇遣我去办点事儿,我今日回到酆都才晓得昨日的事情,你也是冲动,明知道自己身体如何还这般折腾,幸好有惊无险!”

    他这几日不在酆都,自从那日东宫的事儿后,萧正霖就让他去三十里外的并州处理了一些萧以怀弄出来的烂摊子,这才离开几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楼月卿听着萧以恪难掩担忧心疼的训斥声,不由无奈地笑了,撇撇嘴,闷声道:“我错了还不行么?”

    萧以恪轻声道:“既然知道的错了,以后可别再如此冲动了,来之前去见了母妃,她让我转告你,有些人有些事,其实并不值得你耗费心神耿耿于怀,就当过去的二十年是为了偿还那一丝血脉,如今该还的都还了,以后,你该为你自己好好活着!”

    楼月卿点了点头,莞尔:“我都明白,二哥也替我告诉母妃,不用为我担心,我分得清什么是最重要的!”

    过去的二十年,她一直活得很累,几乎都不曾为自己活过,不惜任何代价的留着一口气,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信念,如今真相揭开,血淋淋的曝光在她的眼前,就如皇贵妃说的,那二十年,就当是偿还生育之恩。

    景媃的错百死难赎,可是不能否认,景媃始终把她生了下来,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都算是给了她一条命,也是因为景媃封在她体内的内力,在她九死一生的时候,保住了她一条命,哪怕这半生充满心酸和痛苦,可是哪怕再不好,也是她的人生,何况这二十年,她得到的,从来不比失去的少,如今她就当做两清了,不再怨念,也不再执着,从今往后,她就解脱了。

    她还有很长的一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还有那么多在意的人,还有需要她守护的人,最重要的是,她还要与容郅相守一生,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萧以恪听言,沉吟着点了点头,如此,他便放心了。

    他突然道:“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父皇今早下诏,革去淮阳侯温建廷的一切职务,收回淮阳侯的兵权,将其圈禁府中,大理寺卿温建旭也受到牵连,贬谪台州,终身不得回京!”

    楼月卿有些惊讶,眉梢一挑:“什么罪名?”

    萧以恪抿唇道:“以下犯上,结党营私,大不敬!”

    楼月卿听言不语。

    这些罪名虽然都是死罪,可是相较于混淆皇室血脉,与太子勾结谋权,已然是轻了,而看在已故太后的份上,从轻发落,一个革职圈禁一个贬谪流放已是从轻发落。

    萧以恪拧眉沉声道:“虽然温家其他人并未因此受牵连,温母妃也没有被波及,不过……温家日后怕是不好过了!”

    作为萧正霖的母族,温家可谓如日中天,可如今,萧正霖亲自下诏处置温家的两个顶梁柱,谁都明白,萧正霖已经难容温家,如今的温家,处于风口浪尖。

    楼月卿想起什么,忙问:“那温珏呢?”

    温珏,是温建廷的长子,还是一个三品将领,不过却戍守边关不在酆都。

    萧以恪回答:“父皇并未牵连他,父皇虽然对淮阳侯的做法震怒不已,可终究要顾着温家的将来,且不说温母妃,看在已故的皇祖母和那位温老太君的面上,他总是要为温家留一条后路,不过,之前萧以怀奉旨巡查边关军务时,与温珏数次会面,怕是他也不干净,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让他警醒一番!”

    温家还有一位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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