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谁梦谁。就算现在是在做梦,那也一定要做一场最真最美的好梦。
拿起秤杆,朱由检挑开王妃周氏的盖头。
灯光下,少女清秀的面孔出现在朱由检眼前。
虽然少女脸上画上了最端庄的妆容,可依旧显得那么青稚。
周氏比朱由检还小着一岁,在前世顶多是个初中生的年纪。可在这个时代她就已经嫁人了。
用力抿了抿嘴,朱由检确信他现在应该是在梦中。
看他的嘴巴一点都不疼。
红烛、嫁衣、少女,构成一幅美妙的画卷。
“请殿下饮合卺酒。”画外音响起。
麻蛋,朱由检顿时什么幻象都被打破了。
当王爷有什么好,连结婚都不自由。入个洞房都有人管。这些封建糟糠的程序咱们能不能不走?
现实是残酷的。
这个时代,封建礼教就是皇帝都无法逃避,何况朱由检这一小小的藩王。
没辙,朱由检只能似牵线木偶般,被人操控着机械的完成各道仪式。
一次娶三个,就意味着朱由检要重复三遍略有不同的洞房仪式。
从两个侧妃的院落中离开,朱由检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向正妃周氏所在的院落。
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抬起头,看见天边已经西垂的月亮。
朱由检心头大悲。
麻蛋,三个新娘就不能放到一起,大被同眠吗?
这万恶的封建礼教。
房间内,新娘周氏仍在垂泪的红烛下等待。
皇家不自由。就是新婚之夜也得与人分享。
还好,她是正妃,今夜她绝不会独守空房。
房门响动,她的夫君…朱由检回来了。
(因河蟹大神,此处省略1万字)
辽东,宁远
灯光下,祖大寿一声不吭的连干了三杯酒,这才说话。
“袁道台,我老祖是个粗人,以前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莫怪。这杯酒,就当是我向您赔罪的了,我先干为敬。”说着,祖大寿把第四杯酒干脆利落的倒入口中。
今天是祖大寿专门宴请袁崇焕。
这段时间,祖大寿一直在仔细梳理袁崇焕这个人。越梳理祖大寿越发现袁崇焕颇有些深不可测的味道。
袁崇焕看似说话大胆、做事疯狂,可他说话做事的时机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袁崇焕是万历四十七年才中的进士。
万历四十七年到今年这才多久,满打满算也才区区6年,袁崇焕就已经做到宁前兵备道。就是袁崇焕同年的状元,也没有袁崇焕升的快。
要是从天启二年袁崇焕入京时开始计算,那就更惊人了。短短3年,袁崇焕就成了坐镇一方的主官。这绝对是真正的连升三级。
更让祖大寿感到惊讶的是,这几年间,袁崇焕跟过的上司纷纷倒霉,可袁崇焕却都没受到牵连,反而每次他都能顺势在上升一点。这就更了不起了。
这说明袁崇焕对朝廷的大势,判断的非常之准。眼毒手狠的袁崇焕已经很有政坛不倒翁的架势了。
对于袁崇焕的这份本领,祖大寿真是羡慕的要命。
祖大寿宴请袁崇焕的目的,就是祖大寿真的想要袁崇焕指点他一二。
为什么祖大寿想袁崇焕指点他呢?
因为兵部尚书高第来了。
兵部尚书高第,竟然以兼蓟辽经略的名义到山海关上任了。这可并不算个好消息。尤其对他们关宁军来说。
更让祖大寿感到心惊肉跳的是,当高第交接完毕,正式掌控辽东指挥权后,通过各种渠道,高第流露出来的意思还是坚壁清野。
关宁军这下尴尬了。
怎么个意思,他们关宁军辛辛苦苦冒着极大的风险,这才把孙承宗赶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就算你们是阉党,也不能太不讲道理了吧?
哪有一过河就拆桥的。
这也太不讲道义了吧?
可这些话,关宁军也只能在心里说说,根本都拿不上台面。高第可不是孙承宗,他是魏公公点名派来的,背后的靠山太硬了。
知道人家高第对关宁军是什么要求吗?
人家话里话外已经做好了准备撤守山海关的准备了。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人家随时准备放弃关宁军了。
你们不是不听招呼吗?
那好,人家干脆不跟你们玩了,人家直接把防线收缩回山海关,直接放弃关外的地盘,你们怎么办?
怎么办?
关宁军打死也不能放弃关外的地盘啊!
没了关外的地盘,他们这些人光溜溜的撤回山海关,那关宁军就成了客军。没有了关外田庄的收入,光靠吃朝廷的那点空饷,就是光养他们的家丁也不够啊!
高第算是一把掐住了关宁军的脖子。
关宁军盘算来、盘算去,发现还是没法硬顶高第的命令,只能妥协。关宁军开始别别扭扭、阳奉阴违的备战。
在关宁军的有意散播下,高第欲放弃关外的消息被传的到处都是。才安稳了两年的辽东民间再次变得民心惶惶。关宁军想依靠民间的力量最后一搏。
关宁军的辛苦没有白费。天启五年7月底,宁前督屯通判金启宗火爆的上书袁崇焕,建议袁崇焕力拒高第主张。
金启宗说:“锦州、右屯、大凌河都是兵家必争的先锋要地,我们既然占了就不能放弃。一旦放弃,才安置的那些屯田点,又要放弃,那些农户又要重新安置。向这种随随便便就放弃,就咱关外这点地盘,还够放弃几次的。”
金启宗的上书被袁崇焕搁置一旁,在袁崇焕眼里,金启宗的上书只是书生意气罢了,根本不明白辽东现在的军事局面。
袁崇焕的不置可否,使关宁军沉不住气了。关宁军现在迫切需要袁崇焕这种高级文官的支持。
没办法,在大明打仗的武人,却根本没有决定战守的资格。
这就是大明所谓的以文制武。
第一八五章:关宁军的真正实力(求订阅、推荐、收藏)()
今日祖大寿宴请袁崇焕,借的就是讨论金启宗上书的名义。其实就是想寻求与袁崇焕达成新的联盟。
祖大寿把他的姿态放的很低,一开场他就自罚三杯,现在又情真意切的赔罪。
袁崇焕看着祖大寿表演,心中有些鄙夷。
怎么样,玩火自焚了吧?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吧?
你们关宁军以为赶走孙阁老,换个阉党就会按你们的心意办?
太可笑了。
连打仗都不敢了,朝廷还会留着你们这些酒囊饭袋?
你们关宁军也太想当然了。
看看袁崇焕似笑非笑的表情,祖大寿知道他的表演被人家看穿了。当然,祖大寿也没想过能瞒过袁崇焕。
“袁道台,兄弟我是个大老粗,我就直说了吧。”祖大寿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扔,大声说道。
“袁道台,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们这些当兵的,认为我们没骨气,没血性,不敢打仗。”祖大寿脸红的像一团火,也不知羞的、气得还是被酒意烧的。
“袁道台,你可以去问问底下的儿郎们,有一个算一个。你看看有几个愿意去和后金鞑子打仗的。只怕愿和后金打仗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祖大寿露出讥讽的笑容。
倒满一杯酒,祖大寿这次没再向袁崇焕邀酒,而是一仰脖自行饮下。
哈了一口气,祖大寿也不吃菜,继续说道:“朝廷的大佬离得远,你袁道台又不是看不见。现在的关宁军能和鞑子野战吗?
袁道台,我和你明说了吧,现在的关宁军要是真和鞑子野战,保证是打一场输一场。
咱就不说别的了,咱们关宁军总共有多少人?
5万7人。
其实,就这个数字恐怕还要含点水分。”
祖大寿摇了摇头,继续说:“鞑子现在有多少人?
至少有8万以上吧?
我们有多少骑兵?
不会超过2万人!”
祖大寿再次无奈的摇摇头。
“袁道台,我们这2万人里面,至少有1万人只算的上是会骑马,还根本算不上骑兵。
鞑子有多少骑兵?
鞑子弓马娴熟、打老了仗的精锐骑兵至少有3万以上。其他的那些普通士卒,也大多会骑马。”
祖大寿忽然提高了声音:“袁道台,您肯定知道鞑子的弓箭厉害。可您知道,现在咱们有多少能上阵的步弓手吗?
我告诉您,袁道台!我们整个关宁军,大概只有不到2000的步弓手。
2000,2000啊!
整个关宁军总共才2000左右的步弓手。哈哈、哈哈。”
祖大寿放声大笑,随即又灌下一杯酒。
看祖大寿狂态毕显,袁崇焕一皱眉,但他没有说话。
“我们现在的步军主力是枪炮手。枪炮手好啊,枪炮手比弓箭手好训练多了;鸟铳也比弓箭便宜多了。
可鸟铳威力太小了,根本打不动鞑子的重甲。我们一直在等朝廷加大鸟铳的威力,可到现在还不知道哪一天才能搞出来。
就算我们手中现有的这些鸟铳,袁道台,你去看看,破破烂烂、老旧不堪的有一大堆。那些破烂玩意,拿到战场上去,都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炸膛,谁敢用啊!”
祖大寿举起酒杯冲袁崇焕招呼:“袁道台,咱们再走一个。”
说完,祖大寿也不管袁崇焕喝不喝,他又是自行喝下。
“讲防御,咱们的士卒有多少甲,袁道台您应该也很清楚。就那么点甲胄,还是以棉甲居多。咱们怎么和鞑子的三重甲拼。
打鞑子,还不是要靠我们身边的这点家丁。我们关宁军所有的家丁加起来也不可能超过5000人。
总共就这么多的关宁军,还要守卫这么多的地方。袁道台,你叫我们怎么去和鞑子交锋。”
说完这一句,祖大寿不再言语,看着桌上的烛火发起呆来。
听完祖大寿这些似醉非醉的话,袁崇焕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祖大寿说的有些水分,但大多还是实话。正因为祖大寿说的是实话,袁崇焕才不好回答他的问题。
思索了片刻,袁崇焕洒然笑了。
“祖将军,你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关宁军避战的事实。”袁崇焕笑着说道。
袁崇焕的笑容很冷。
“不知祖将军想过没有,若是关宁军对后金鞑子连一仗都不敢打,那朝廷还养着关宁军有什么用呢?”袁崇焕讥讽的说道。
是啊,关宁军要是连仗都不敢打,还让朝廷怎么信任他们。猎狗若是连山都不敢上,那也就只能杀了吃肉了。
听到这话,祖大寿感到满嘴发苦。
这他妈都是大军奔溃惹的祸。
“祖将军,我明白将军相请的意思。我也可以为关宁军说上几句话,可关宁军到底能为大明做些什么呢?”袁崇焕脸上带着笑,他说出的话却让祖大寿身上有些发寒。
“祖将军,我再三确认,后金鞑子秋后一定会来报复。甚至,一入秋他们可能就会前来。将军还舍不得城外那些农庄吗?”袁崇焕笑嘻嘻的问道。
咬了咬牙,祖大寿硬着头皮说道:“别人我不管。从今天起,我老祖必以袁道台为首。袁道台但有令喻,老祖我无不遵守。至于那些庄子吗?我明天就撤。”
他们关宁军这次真的无路可去了,大家还是各人顾各人吧。祖大寿看的很清楚。
“想保住关宁军,就看宁远这一仗了。”
看祖大寿如此明确的表态,袁崇焕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不怕祖大寿反悔,关宁军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点,祖大寿心中也十分清楚。
宁远城存,关宁军存;宁远若失,关宁军也就只剩下解散的命运了。
大明南方,大员码头
郑一官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再次出现在这片码头上。
这次,郑一官是来送人的。
“义父,您老还是休息几天再走吧?您若是实在不放心,就让一官替您跑这一趟吧?”郑一官情真意切的劝道。
“咳咳,”李旦轻咳了两声。
“我没事。这通航许可证总算是办下来了。我得马上赶回平户去,将军那边还等着呢。一官,大员我可就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管好了,不许懈怠啊?”李旦一边咳嗽着,一边交代他放不下的事情。
第一八六章:裁撤锦右(求订阅、推荐、收藏)()
李旦,当今大明海上的头号海商。他手中握有日本的独家通商权,还掌握着对荷兰和西班牙的转口贸易权。
没有他的允许,荷兰和西班牙甚至有钱都买不到足够的大明商品。
李旦就是大明现在当之无愧的海上之王。
可再强的王者也有老去的那一天。
李旦已经老了。
自进入天启五年后,李旦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总是低烧不断。可他手中的各种事情又实在太多了,多到李旦根本没法放手休息。
这次,荷兰和日本的通航许可证他总算办完了。大员,李旦也放手交给郑一官全权管理。
李旦下一步准备回日本平户去好好休息一下,好好调养一下他的身体。
“义父放心就是,一官绝不敢有丝毫懈怠。”郑一官拍着胸口向李旦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看着郑一官那年轻的令人羡慕的脸庞,李旦喃喃的应道。
抬头最后望了一眼这宁静的大员,李旦抬腿迈上他的座舰。
谁也没想到,一别就成永诀。
李旦这次离开,就再也没能回来。
天启五年8月初二,李旦病逝于回日本平户的船中。
按李旦生前的安排,他在大员的一切势力都交给了义子郑一官。
郑一官得到李旦在大员的这部分遗产后,一跃成为大明海上势力中排名前十的大海商。
辽东,宁远
天启五年8月中旬,宁前兵备道袁崇焕又搞出了一个大新闻。
袁崇焕公开上书蓟辽经略高第,明确表达了他不主张放弃关外的意思。
袁崇焕是这么说的:“兵法上说,有进无退。我们既然已经占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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