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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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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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凭之眼皮一翻:“怎么可能啊,用矛最多刺穿此树,又怎么可能一下刺断?这起码得两千斤的力量,就是寄奴哥,也没这力气吧。”

    刘裕叹了口气,正色道:“不用猜了,这就是这次影子部队的那个首领,叫慕容南的那个人,骑马突刺,一下击倒的。现在你们知道这骑兵突击的威力了吧。”

    所有人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半晌,魏咏之才不信地摇着头:“我不信,我不信,那个慕容南,个子瘦瘦小小的,哪有这么大力量?如果说是骑马的冲刺力,那他自己早就给顶飞了吧。”

    刘裕摇了摇头,站起身,抄起一杆步槊,走向了一边的一棵小了一圈的松树,力贯双臂,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击!”大步如飞,冲了起来,直到小松树面前,然后猛地一槊刺出。

    只听“叭”地一声,这棵一人合围的小树,生生给刺穿了开去,而刘裕的手腕一抖,如同那天的慕容南一样,猛一旋转,一道裂缝开始从穿刺的地方,横向地沿树的圆周裂开,最后扩散到整个树的横截面,慢慢地,这棵小树“轰”地一声,缓缓倒下。

    刘裕转过身,对着沉默不语的众人,说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力的加成作用,我们原地击刺,跟冲起来击刺的威力是大不一样的,我们的双臂都有四百斤以的力量,但如果全速冲起来,那就可以有六七百斤,足以刺穿此树,只要手腕再加点动作,就能让树受到旋转的加成伤害。”

    他顿了顿,说道:“而战马的冲击速度,又比我们人跑起来要快了不少,其重量转化的冲力,比我们一个人又要大了许多,所以演习中,那些骑兵若是真的跟步阵相冲撞,他们最多给冲死一个骑兵,而我们的十列以的步兵,就得全倒,这是用血肉之躯跟千斤的冲击力相抗,非人力所能抵抗。”

    何无忌面如死灰,头的汗水涔涔,刘裕看向了何无忌,正色道:“无忌啊,演习的判定没有问题,敌军五百骑兵,以五十人为一队,轮番冲击,五十人差不多一字排开,正好是对你们的整个正面。”

    “你们第一波就给这些骑兵完全冲垮,一个冲击就伤亡过半,剩的人要么倒地,要么不成阵列,根本无法跟后续的敌军作战,要我说,对方的五十人伤亡,还是往多里算。”

    “因为他们慕容家的铁甲骑兵,可是甲骑俱装,冲阵的第一下就会弃槊,很难给直接顶飞出去,象那天慕容击,击倒大树之后,还能稳稳地在马,如果是演习中,就是给判定阵亡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克敌制胜有妙法() 
向靖恨恨一跺脚:“难道,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克制这种骑兵冲阵吗?要是正面冲起来我们就挡不住,那我们练这些阵法有何意义?”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当然有意义,只要让敌骑兵冲不起来就行!”

    何无忌突然双眼一亮:“对啊,这点我们怎么没有想到,他们之前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给骑兵最后的突击作准备吗?”

    刘裕沉声道:“是的,其实仔细分析一下,敌军所有的骑兵前面的战术,无论是扬尘,还是迂回,还是以从马冲击诱我军放箭,消耗箭矢,还是后面用轻骑兵以套索拉开拒马和鹿角,真正要做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寻找我军的薄弱之处,以铁骑直接强冲之。”

    “这个强冲,得是面前一望无际,一来要适合骑兵把速度发挥到最大,二来是要是对方的阵形没这么坚强,至少是有点散乱,不然他们冲起来也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虞丘进笑道:“寄奴哥啊,你既然看出他们的打法了,准备怎么破呢?”

    刘裕微微一笑:“弟兄们,你们怕不怕死?”

    檀凭之的脸色一变,忿然道:“寄奴哥,不带这么看不起弟兄们吧,我们来投军这么久了,相互知根知底,有哪个是软蛋怂包的?”

    刘裕点了点头:“这次只是演习,不会真的死,但是无忌他们队,在敌军箭雨突袭时,还是有所混乱,这是为什么?”

    何无忌的脸色微微一红:“虽然箭矢上没有装箭头,但是几十步的距离,给这箭射中,也是有可能致命的,毕竟不是真的去拼命,人总有趋利避害之心,有些人退让,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到这里,他语气加重了不少,沉声道:“如果真的是战场上之上,要拼命的话,我们的兄弟绝不会退缩的!”

    刘裕微微一笑:“可如果是在战场之上,面对敌方的箭雨,不再是没有箭头的那种训练箭,我们的兄弟也会给这样射倒大片,对不对?”

    何无忌咬了咬牙:“那,那是这些蛮子使坏,从侧面和背面突然杀出,不从正面进攻,我军先要转向,再匆忙举盾,肯定是要有所损失的!”

    刘裕直接大声道:“不错,打的就是你这个时间差!谁说了打仗就是要堂堂正正地打正面?兵者,诡道也!打的就是个出其不意。无忌,你作为幢主,以后也会是一军主将,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何无忌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刘裕长长地舒了口气,正色道:“所以敌军骑兵,打的就是一个速度,先攻我侧翼,利用我们变阵慌乱的时候,一阵箭雨突袭,然后轻骑兵迅速地向两边掠过,分开,这时候重骑兵已经直接冲击起来了,我军刚刚换上盾牌准备防箭,此时就要面对敌军重装骑兵的直接冲击,匆忙再举槊,敌军已经杀进百步之内,我军箭矢完全无法压制敌军的冲击,这才给了全速冲锋的重骑兵直接突击我军方阵侧翼的机会,焉能不败?”

    众人皆沉默无言,今天的军议之前,大家还多少有些不服气的心理,但给刘裕这样从头到尾一分析,却是觉得,这回输得实在是无话可说,幸亏这只是演习,真要到战场上给敌军骑兵这样打,只怕是要完蛋了。

    刘裕微微一笑:“不过大家也不用太过于沮丧了,敌军也是步骑混合部队,不可能全是这样的精锐骑兵,而且慕容家的骑兵天下无双,秦军并没有如此强悍的骑兵部队,但是我们的训练,要从实战出发,从难,从严,只有打败了最厉害的慕容家骑兵,才能做到,在战场上可以克制一切敌骑!”

    向靖猛地一拍手:“寄奴哥说的好,俺听你的!”

    虞丘进也是激动地挥拳道:“说吧,寄奴哥,要咱们怎么打,就算不要命了,我小贵子(虞丘进的小名)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众人全都受这情绪所感染,纷纷表态请战,就连平时胆子最小的,外号水生的谢停风,也都大声道:“寄奴哥,咱全听你的,你就说吧!”

    刘裕点了点头,正色道:“好的,既然大家信得过我刘裕,我就直说了,这个打法的关键,就是不用盾牌,以血肉之躯强行列阵,只有保持阵形的稳定,才可能成功!”

    所有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孙处皱着眉头,奇道:“这样也行吗?不用盾牌,敌军骑兵的弓箭怎么防?别说是战场之上,就是训练用的那种不带箭头的弓箭,在这几十步的距离,也足以致命的!”

    刘裕叹了口气:“打仗,就是要斗智斗勇,如果两边都是精兵,那就要看谁更狠,更不怕死了!我们之所以队形会混乱,会给敌军骑兵造成突击的机会,就是在于举槊和持盾的时候,会变换阵形,给敌可乘之机。所以,只有放弃盾牌,前排槊手直接持弓弩与敌对射,才可能压制敌军的骑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敬宣终于开了口,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这几天也是出了奇地沉默,不知是因为受伤的原因还是因为身份暴露的原因:“寄奴啊,你这话可是拿弟兄们的命在赌啊,就算是演练,弓箭也足以致命的,难道,你想要这种训练出现死亡?”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我自然不会让大家在训练中送命,所以,这回的演练,我们得穿上双层铁甲,以防弓箭,敌军若是轻骑过来驰射,我军则以弓箭对之,敌军轻骑散开,重骑突击的那一下,所有前三排士兵,全部举槊相对,准备硬顶敌军重骑,只要阵形保持得好,再加上减速大法,这一下,可以战而胜之!”

    檀凭之奇道:“减速大法?什么意思?是要摆出拒马,鹿角这些障碍物,还是用弓箭压制敌军的重骑兵呢?”

    刘裕哈哈一笑,用力一挥手,形如砍杀:“重骑兵跟我们一样,人马俱甲,弓矢难入,能克制他们的,只有飞槊!”

第一百八十五章 死生搏命沙场求() 
檀凭之一下子跳了起来,双眼光芒闪闪:“什么,飞槊?这是什么意思,要把我们手上的长槊扔出去吗?”

    魏咏之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一丈五六尺的步槊,端着都不容易,怎么可能扔出去呢,寄奴哥,你是不是再想想?”

    刘裕哈哈一笑:“我说了要扔手上的步槊了吗?一丈四五尺的不能扔,两尺的可不可以?”

    向靖抓了抓脑袋,不解地问道:“可我们手上没有二尺的长槊啊。”

    刘裕“嘿嘿”一笑,拍了拍向靖的肩膀:“铁牛啊,用脑子想想,后排的步兵反正派不上用场,他们的槊举着又有何用?与其在那里当摆设,不如…………”

    何无忌哈哈一笑,直接接道:“不如截断槊头至二尺左右,直接飞出去!”

    刘裕笑着点了点头,抄起一杆身边的长长步槊,抽出腰间佩刀,一刀砍去,二尺左右的前端槊杆,带着一尺余长的槊头,应手而落,他把这三尺断槊抄在手上,如同后世的标枪运动员一样,向是向后一拉一引,再猛地一吼,飞手掷出,这半截断槊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弧线,直向树林钻去,“叭”地一声,直接就盯在了大约百步之外的一棵大树之上,入木尺余,从另一头钻出,从槊尾仍然是摇晃不已。

    刘裕笑着环视四周:“各位,咱们的弟兄,都是精兵锐士,力气都不小,我能一下掷出百步,大家也起码能扔七十步以上,这槊头重,在五十步以内,两层铁甲也无法抵挡,骑兵如果站在马镫之上冲锋,那是中者必死啊。”

    魏咏之乐得三片兔唇在不停地抖动着:“寄奴哥,你太有才了,这都能想得到。这种飞槊攻击,怕是真的没有办法能挡耶。”

    刘裕的心中得意,脸上却是一副平静的表情,环视众人,说道:“今天召集大家一起来议事,也是是群策群力,大家再想想,这样有什么不当之处?”

    众人互相看来看去,倒是没有人提出异议,刘裕正要开口,却听只到坡下刘穆之的声音缓缓响起:“寄奴,你这办法虽然好,但是身上穿多了甲胄,还能把这槊扔多远?”

    刘裕的脸色一变,看向了小坡之下,只见刘穆之翘着二郎腿,嘴里咬着一根草,露着半个白花花的大肚子,正躺在下面呢。

    刘裕没好气地说道:“好你个刘胖子,叫你来帮忙想办法,你说有事不过来,却是跑在这里偷听,这算什么?”

    刘穆之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微微一笑:“你来找我的时候,正好我这里有军务要处理,实在是没有空,这不,惦记着你这事儿,事一办完就过来了,来的时候你们正好在那里看断树,我就顺便在这里歇会儿,这一歇,你们就说到关键之处了啊。”

    刘裕笑着把刘穆之拉上了小坡:“好了好了,不管你是怎么来的,你这个智多星,来说说我这个办法究竟怎么样!”

    刘穆之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办法是很好,就是这个小细节在这里,你要防箭,就得穿重甲,身上的负担一多,这槊就扔不远,你现在一身皮甲,可以扔上百步之外,但要是两层铁甲一穿,且不说军需官会不会给你这么多铁甲,就算给了,你们原来能扔百步的,只怕也最多五十步了。”

    刘裕咬了咬牙:“就算只能扔四五十步,也是足够,足以打乱骑兵的冲击阵形了,只要他们的马一倒,就会自然地在我军阵前形成一道阻碍,挡住后面骑兵的冲击路线,他们这个重骑突击的打法,就怕速度起不来,如果是原地跟我们对打,我相信我们是有优势的。”

    刘穆之叹了口气:“还是太危险了一点,三四十步,对于骑兵来说,一眨眼的功夫就到,再说了,后排的士兵飞槊,也容易伤到前方同位,如果要散开阵形,那就是前面最多留一两排的士兵,这个阵太薄了,万一飞槊挡不住敌骑的冲击,我们是有给一冲就垮掉的危险。”

    刘裕沉吟了一下,正色道:“是要考虑到有敌军冲进来的可能,关键就在于前两排的将士必须要牢牢地守住,到时候不能站着硬顶,人要蹲下来,槊斜上举,就象我们营寨前沟渠里的那些尖木桩一样,减缓敌军正面的冲击,就算身边的同伴给骑兵冲飞,也不要慌,后面安排持槊散兵上前与进阵的骑兵搏斗,打仗嘛,总是要有伤亡,不死人怎么可能?”

    刘穆之点了点头:“如果是战场之上这样打,问题不大,但明天毕竟是训练演习,你这么搞,恐怕会死人的,飞槊砸骑兵,只怕他们的战马会控制不住,到时候如果不能在二十步的距离停下,就有可能会冲撞到我方的士兵了。”

    刘裕眨了眨眼睛,环视身后的同伴们,沉声道:“兄弟们,胖子说的,你们都听到了吧,现在不是我刘裕强求大家按这样打,我只是一个幢主,你们不是幢主,就是队正,这样的打法,是有危险的,甚至可能送命,但如果打好了,我们飞豹军就可能成为所有部队中,第一个打赢胡骑的队伍!”

    “到目前为止,何将军败了,诸葛将军败了,高将军也败了,本来气势比天高的北府军各队,现在都是士气低落,以这样的状态上战场,只怕看到秦军,我们就会发抖的,我刘裕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搏一个胜利的机会,你们如果愿意跟我一起来的,可以加入,如果不愿意,那我绝不勉强!”

    刘敬宣哈哈一笑:“这还要想吗?富贵从来就是险中求,训练都不敢玩儿命,那上了战场还不得尿啊。寄奴,我跟你!”

    檀凭之和魏咏之不假思索地回道:“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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