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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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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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珪与安同都吃了一惊,对视一眼,讶道:“这怎么可能,你可是拒绝她多年了,怎么会短短数月就…………”

    刘裕冷冷地说道:“这是我和她的私事,不便相告,不过你们只要明白,以后刘裕和慕容兰,永远是夫妻,不会分离,这就足够了。当然,在这漠南草原上,我们就是苍狼和爱亲,如果有别人知道我们的身份,那我们三人的生命,都会有巨大的危险。”

    拓跋珪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你就不应该这样大出风头,刘直力题在草原上凶名极盛,你却不把他放在眼里,只这一点,就会引得人人侧目,我看今天在那帐内,刘显兄弟对你已经颇有忌惮之心,这个人的性格我了解,如果你不肯投效他,他一定会下手将你除去。”

    刘裕微微一笑:“这些是我的计划而已,如果不是草原上突然出现了铁弗匈奴入侵的新情况,我是不会轻易暴露身份的。现在外敌带着拓跋窟咄前来,是独孤部,是刘显前所未有的挑战,非但不可能再南下援助前秦,连漠南的基业,也变得岌岌可危,他们需要猛将锐士助自己打败刘卫辰和拓跋窟咄,这是用人之际,所以,我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不然的话,作为一个普通的汉人牧民,不知何年,才能帮得上你们的忙。”

    说到这里,刘裕顿了顿:“你们怎么会这么心急?这时候就想自立?刘显就是再傻,也不会轻易地放你这个代国少主出去重建拓跋部落的,天下也只有苻坚这种傻瓜才会让慕容垂和姚苌这样的野心家出去召集族人,这等于拱手把草原大权还到你手中,若你不敌刘卫辰,那匈奴人占有草原,若你打败刘卫辰,漠南也非他独孤部所有,到时候主臣会再次易位。你看,最后刘亢泥就看出这点,紧急叫停了。我恐怕刘显会对你的忠诚,产生大大怀疑了。”

    拓跋珪与安同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刘裕啊刘裕,都说你是当世第一猛将,这点我们亲眼见识过,并不怀疑,可没有料到,你的脑子也是如此地灵光,居然比刘显都先看出这点。不过,你还是没弄明白我们的意图,出于对朋友的忠诚,我在这里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计划,或者说,我就是故意要引起刘显的猜忌。”

    刘裕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你就是要让刘显觉得你要趁火打劫,所以才要这样做?只有这样,才会逼得刘显对你下手,然后就让所有人都看到,刘显是个在外敌入侵的当口,不思抗敌,反而为了自己的权力,对着老国主之子下毒手的狠毒小人,对不对?”

    拓跋珪满意地点头道:“正是如此。如果想要自立,我又何必来这独孤部?来这里就是要想办法引刘显来杀我,如此才能确保他人心尽失,而草原上各部的同情,会转到我这里,只要我能逃出独孤部,必将成为大漠之主。”

    刘裕勾了勾嘴角:“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一定是这样的打算,但是有一点还是不明白,那就是你这样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刘显有一万种可以暗杀你的办法,你如何确保自己能躲过去?”

    拓跋珪微微一笑:“我自然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就是在梦中,我也睁着眼睛,知道刘显的一举一动。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全力保护我的。”

    刘裕冷笑道:“我为什么要保护你?我只答应慕容垂监视你而已,你的能力和算计远在刘显之上,听你这些话,我越发地坚定了这个判断,也许,让你的计划失败,是个更好的选择。”

    安同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你如果和兰公主成了真夫妻,那一定不会再过这种打打杀杀,刀光剑影的生活,早点助我等成事,你们也能早点完成任务,可以归隐林泉,刘裕,我没猜错吧。”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引诱寄奴入拓跋() 
    刘裕的双眼之中,光芒炯炯,直视安同,沉声道:“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知道我的想法?”

    安同微微一笑:“我一直在观察你和兰公主之间的表情,你们之间,满眼都是真正的爱意,我自然看得出,为了心爱的人,宁可抛弃自己的事业,雄心,这种人不多,但你刘裕是其中一个,若非如此,你怎么会不回故国,而来这草原之地呢?”

    拓跋珪笑道:“安阿干,这回你猜错了,刘裕不是不想回国,而是回不去了,上次我亲眼看到五桥泽之战中,晋军诸军尽墨,只有刘裕一人迎难而上,掩护战友撤退,虽是英雄壮举,让人佩服,但也是自领罪责,成为那些真正该为此战负责之人的替罪羊,刘裕,你有国难投,有家难投,在这种情况下,一腔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才会给兰公主的似水柔情所融化,对吧。”

    刘裕冷冷地说道:“这些事情,就不劳二位费心了,这与你我之间的事情无关。拓跋珪,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现在只想独霸草原,以后一定会想着入主中原,对不对?”

    拓跋珪叹了口气:“那些事情,我不敢想,也不能想,现在的我,只想重建旧部,恢复故土,刘裕,我们是一样的人,你想收复汉家江山,我也想夺回祖先的荣誉。你为东晋奋战多年,出生入死,到现在不也只能落个流浪异邦的结果吗?虽然有美人为伴,但我想,以你的性格,这些不是真正想要的吧。”

    刘裕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一阵酸楚,拓跋珪的语调之中也充满了伤感,这一刻,他突然与面前的这个人,有了不少的共鸣。

    安同摇了摇头:“少主,你有所不知,刘裕落到这般田地,可不是他的无能,而是背后有奸臣陷害,导致北府军战败。现在这些人把战败的责任也推到了他的身上,连他的那个未婚妻,王谢两家的高门世家贵女王妙音,也落发为尼了,现在谢安已死,他再也回不去故国啦。”

    刘裕的身躯猛地一震,一个箭步就冲上了前,直视安同,厉声道:“你说什么?谢安死了?你再说一遍!”

    安同微微一笑:“怎么,兰公主没告诉你吗?她这一路之上可是有情报来源的,并不是入了草原就一无所知。如果她没告诉你这个消息,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想让你一时冲动,回东晋为谢安奔丧。”

    刘裕看着安同的神色,虽然挂着笑容,但表情是异常的严肃,显然,此言非虚,他无力地向后倒退一步,脑子里尽是谢安的音容笑貌,虽然他恨极王妙音的背叛,但从没有真正地恨过谢安和谢玄,毕竟,自己这多年以来,承蒙谢家的提携,才有今天之地位,家人也托谢家照顾多年,不受刁氏兄弟毒手,而这些年来,谢安叔侄给了自己极大帮助,甚至可说是人生的领路人,把自己从一个京口村夫,一步步地锤炼到了今天的地步,在自己心中,早已经亦师亦父,听闻这个消息,怎么不让他如雷轰顶,肝肠寸断呢?!

    刘裕的眼中泪光闪闪,紧紧地咬着嘴唇:“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相公大人他,他明明身子还很硬朗,怎么会,一年的功夫就,就这么去了!”

    拓跋珪叹了口气:“大英雄壮志难酬,遭遇了最可怕的背叛,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这也是人之常情吧,就象桓温,不同样是北伐失败,篡位不成,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就撒手人寰了嘛。就是我的先大父大人,国破家亡,被秦国掳到长安,受那亡国之君的屈辱和无颜见列祖列宗的内心折磨,几乎是一夜白头,在我的印象里,那个天神般强壮和威猛的男人,也就三个月的时间,就老得卧床不起,最后呕血而终。刘裕,这就是这些大英雄们失败之后辞世的方式,痛苦地让你不敢相信,但是,却是千真万确!”

    刘裕咬了咬牙,对着南方的方向,拱手抱拳,深深三揖及腰,大声道:“相公大人,您的恩情,小裕只有来生再报了。”

    安同点了点头:“刘裕,谢安死后,谢家失势,更不可能有人帮你在晋国洗清冤屈了,现在晋国上下都在说,你投降了慕容垂,成为汉奸走狗。连你的家人,也在背负这个骂名,屈辱地活着。你若真的为家人着想,不如跟我们联手,少主非常欣赏你,我们草原上没有汉人的那些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你一定会在这里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书写一段传奇的。”

    刘裕缓缓地转过身,坚定地看着拓跋珪和安同:“这些才是你们的真实用意吧,要我跟你们合作,向你拓跋珪称臣,对不对?”

    拓跋珪的眼中光芒闪闪:“我们是朋友,不是君臣。你助我复国,我帮你回家。只要你能助我一统草原,无论是借兵自立,还是灭燕归晋,任君自选。”

    刘裕冷冷地说道:“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就是想要反噬旧主慕容垂,还敢说对中原没有野心?”

    拓跋珪摇了摇头:“刘裕,你不了解草原,你也不想想,我们拓跋氏的祖先,当年一次次地出兵援救刘琨,保你们汉人在北方最后的一脉,却从不占你西晋尺寸之地,图的是什么?”

    刘裕的心中一动,一下子来了兴趣,他对当年拓跋氏代国的做法,也确实很难理解,正好见到了拓跋珪这个代国少主,也可以解自己多年之疑问。

    刘裕看着拓跋珪那张少年老成的脸,沉声道:“你们可不是不要好处,我记得当年你们每次出兵,都要带回大量的战利品,俘虏,甚至是攻下的汉赵手中的城池,也会把城中的汉人掳掠为奴,回归草原,还敢说自己不图什么?”

    拓跋珪微微一笑:“若我们真的想入主中原,打下的城池就会分兵把守,何必还要回草原?你当我们驱赶数万百姓回草原,一路之上还得管他们吃喝拉撒,是件很喜欢的事吗?”

第一千零六十章 汉胡合作效先人() 
刘裕看着拓跋珪,面沉如水,正色道:“你们来中原,洗掠城市,抢劫民众,甚至有一次把八千女子都沉于易水,这些罪恶,看在你们毕竟帮我们汉人抵抗过匈奴的份上,我可以不跟你们算帐,但你不能说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只要是个人,都不应该觉得这些事情是理所当然!”

    拓跋珪冷冷地说道:“你们中原人征讨我们草原的时候,不也是同样吗?所过之处,烧杀掠夺,男子屠戮,妇幼赏军,这些都不过是战争传统。你们不给我们发军饷,我们出兵死人流血,难不成就是白忙活了?你不知道的是,我们拓跋氏本部,很少要这些战利品,但那些仆从部落,是无利不起早的,你带他们打仗,又不给他们好处,只要来上个一两次,我们草原就会先起内讧了!”

    安同也跟着说道:“是啊,刘裕,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当年拓跋阿干的祖先,多次派兵援救刘琨,可是后来他看并州残破,百姓受苦,不忍心再按老规矩办事,让部下抢劫,引发了手下不满,他的儿子拓跋六修,袭杀其父,导致草原几十年的腥风血雨,诸部相攻,而刘琨也因为失了外援,再也无法抵挡石勒的进攻,最后身死北方。你也带过兵,应该知道没有让他们值得拼命的东西,当兵的是不愿意出死力的。”

    拓跋珪叹了口气:“其实当年我们援助刘琨,倒也不是完全为了那些战利品,而是这种南下出兵,获得中原物资和人口的过程,本身就是在草原上立威,扬名的过程。当时我们拓跋氏也是刚刚来到了漠南,虽然靠武力征服了不少部落,但是统治还非常不稳,甚至象原来盘踞在东边的白部鲜卑,还暗中联系各部,想要反抗,更不用说铁弗匈奴雄居河套,天天做梦都想夺回汗庭了。”

    “所以祖先们作出了南下援晋的决定,虽然谁都知道,晋朝自弃中原,气数已尽,北方将是胡人天下,但是诸胡相攻,必将长期大乱,我们拓跋氏的根本,仍然在草原之上,既然不打算在根基不足时入主中原,那么,借着出兵中原的机会,给各部好处,同时立威,就是最好的选择。”

    刘裕恍然大悟,看着拓跋珪,说道:“原来如此,你们是借着共同出兵中原,能完成对草原各部的控制,一来在外战中消耗他们的实力,二来也可以让他们得到好处,就算死了人,也对你们感激不尽,是不是?”

    拓跋珪点了点头:“是的,草原之上,需要公平处事,作战之后所获得的战利品,要按出力大小分配,我们让他们各部兵马冲杀在前,损失最大,所得战利品也多,而我们自己的兵马却保留了实力,几年下来,各部实力越来越弱,我们的实力却是越来越强,若不是出现了逆子谋反的意外情况,只怕我们有实力让刘琨复国呢。”

    刘裕疑道:“可是如果其他部落在战争中发展壮大,你们本部没有得到人口,物资的补充,又怎么会出现你想要的这种情况?”

    拓跋珪与安同对视一眼,笑道:“你还忘了一点,就是这个霸主部落有权跟中原进行贸易,刘琨的地位稳固,就可以在领地里派出商队来跟我们贸易,他带来的匈奴战俘,还有中原的手工铜器,丝绸这些东西,是打仗无法取得的,我们部落就算没有什么战果,但这些贸易的好处却是牢牢掌握,此消彼涨,不出十年,拓跋部就成了草原第一大部落,别的部落无论是实力还是动机,都无法与我们相提并论了。”

    刘裕长叹一声:“都说草原人耿直纯朴,可没想到,你们的祖先居然如此地狡猾,既得了一个忠诚救主的美名,还通过这些行动巩固了在草原上的统治,厉害,太厉害了。”

    拓跋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近百年前,拓跋部与刘琨的联手,成为千古嘉话,其实也是各取所需,刘琨成为汉人在北方最后的希望和大英雄,我们拓跋氏也一统漠南,最后建立代国。现在近百年过去了,我们又被命运之神所青睐,走到了这里,这难道不是上天的旨意吗?就是要我们效仿祖先,行那旧事。刘裕,你愿意助我,也助自己吗?”

    刘裕的脸上的神色变得异常的严肃,直视拓跋珪:“先不谈我做不做刘琨的问题,只说你,你是不是也打算以后带着草原各部,就象你的祖先一样,入中原去杀人放火,最后带着大量的战利品,俘虏和妇幼,回到草原,用这些中原人的生命和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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